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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了獒战好一会儿,贝螺才抽回手离开了房间,走到前院时,她看见几个贵亲族老正面色焦急地向安竹打听着什么,可一见她来了,这几位立刻转身就走了,仿佛她是什么妖魔化身似的。
“他们来问獒战伤情的吗?”贝螺走上前问安竹道。
“对,”安竹转身点头道,“獒战被老首领刺伤了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族落,不过你放心,他们不会怎么样的,獒战还好吧?”
“心里的伤可能会比后背的伤更严重。”贝螺无奈道。
“那是自然的,”安竹摇头叹息道,“谁会想到老首领会虎毒食子呢?他真的让獒战太伤心了,獒战一直都很尊敬他敬重他,对他的所作所为也是一忍再忍,可他始终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他似的。我刚才去看过他了。”
“他怎么样?”
“呆坐着不说话,好像只剩下了一具尸体似的。”
“或许连他自己都吓住了吧?为什么可以那么狠心地对自己亲生儿子下手,可能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了。但是安竹,他是个异常狡猾且疯狂的人,你不能放松警惕,一定要派人好好地看住他,特别是他身边那两个死忠护卫。”贝螺神情严肃道。
“放心,这个时候我是绝对不会掉以轻心的。獒战现在暂时不能出来主持大局了,越是这样的时候,我越要帮他看住寨子。你安心去照顾他就是了,外面一切有我和奇魂哥应付着,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那就有劳你们了!”
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足以让族人们议论上整整一天的了。那些手握权力的族老和贵亲们更显得忧心忡忡,对獒蛮族的未来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质疑和担心。到了晚间,一道密令将其中几位族老贵亲秘密地请到了神庙里。传话的是福连,而发出密令的是斗魁。
忽然来到了一个比较私密且能畅所欲言的地方,几位族老贵亲便将憋了一整天的担忧和抱怨都说了出来。其中一个老贵亲对斗魁忧心道:“照獒战这么个搞法,我看獒蛮族前景堪忧啊!他毕竟太年轻了,没有獒拔那种震慑南疆的威信,跟着他我们很容易吃亏的。斗魁,你是怎么打算的?大首领现下怎么样了?”
斗魁摇头叹息道:“被奇魂软禁后,连我都不许见了。大首领风光了半世,到了这把年纪却还要被自己的儿子背叛抛弃,实在是令人惋惜心痛。言归正传,我今日召集大家来此,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请各位千万不要离开獒青谷。”
“你是来帮獒战说话的?”一个族老质疑道。
“并非如此,我劝各位留下是为了大首领,也是为了各位以后的福祉。你们想想,倘若你们真的退出了獒青谷,将来再想插手獒蛮族的事情就难了。我们不能这么拍拍屁股走人,我们得替大首领看着这一片地方。我想的是,獒战我们继续跟着,但金贝螺那个女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做我们獒蛮族的主母。”
“说得对!”刚才那位老贵亲激动地握拳道,“不能让她继续做我们獒蛮族的主母,她是云氏族人,谁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这个女人是绝对不能做主母的!”
“所以,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獒战房门外请愿。我一个人去或许他压根儿就不会理会,但倘若我们一群人去,他就不得不理会了。即便不能将金贝螺赶出獒青谷,那至少我们得把她从主母之位赶下来,你们说呢?”
“这样做不会让獒战动怒,将我们赶尽杀绝吧?”另一年轻的贵亲担心道。
“他不会,他其实也不敢,他这样时候杀我们只会让人心更散,他还必须得笼络着我们才行。”斗魁信心十足道。
年轻贵亲放心地点了点头道:“斗魁族老说得有道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我们绝对不能让那女人坏了我们整个獒蛮族!不管獒战多不情愿,只要他还想做我们的首领,那就必须照大首领的意思废了金贝螺主母之位!”
众人商议了一下明天的细节后,便各自悄悄地散去了。待他们走后,福连才推门进来,盘腿坐在斗魁族老跟前问道:“爹,您觉得他们明早会去吗?”
斗魁若有所思道:“他们会去,事关将来他们的福祉,他们一定会去的。”
“其实为什么我们不带着族人离开獒青谷呢?与现在的獒战硬碰硬可能只会招来杀身之祸的。”福连担心道。
“我不能就这么离开獒蛮族,抛弃大首领,”斗魁摇头坚决道,“我亲眼看着大首领从獒殿手里接管了獒蛮族,也亲眼看见他一步一步地将獒蛮族壮大,威震整个南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背弃他,即便只剩我一人,我也要留在这儿骂醒那个獒战!对了,大首领让你去联络云翳,你联络到了吗?”
“已经派人送信去了,相信这几日就能有回信。”
“你记住了,福连,万一爹有什么不测,你就离开獒青谷,去找那位黑元大祭司,让她来把金贝螺收拾了!那个女人对我们獒蛮族来说绝对是个祸害,一如很多年前的那个云玢一样。”
“我记住了,爹您最近出入也要多加小心,您现在是站在风口浪尖上,保不定那金贝螺会耍什么花招呢!”
“行,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福连送了斗魁族老出去,吩咐使女关好大门后,回到了自己那间静室里。她坐在香案前,拿出龟壳想为自己父亲占卜一卦,刚握起龟壳想摇晃时,手忽然僵在了半空中——有人在她身后。
“谁?”她声音有些颤抖地侧脸问道。
“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那人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巴,贴着她的耳朵低语道。
“唔?”她立刻听出了对方的声音。
“好久不见啊,福连,没想到你居然跑来当祭司了?看来这獒蛮族已经找不出像样的祭司了,所以才会让你这样的贵亲小姐来当祭司是吧?”
她拼命挣扎,却被那人从后面禁锢在了怀里。那人又贴在她顺滑的脖颈阴笑道:“你别怕,我不会杀你的。刚才你爹他们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都是想对付獒战,所以我们算是同盟了。听着,看在我们是同盟的份上,你得帮我办一件事,一件很简单很简单的事儿。”
“唔唔唔唔……”
“我想找一个人,你替我把她找来,那么这一局说不定我们还有赢的希望。”那人说着松开了她。她慌张不已,转身推开那人问道:“谁?你想让我给你把谁找来?”
“丘陵。”那人嘴里迸出了这两个字。
“你想干什么?”她满眼惶恐道。
“问那么多你只会死得快,老老实实地照我说的办吧!”
第二天一早,斗魁与昨日约好的那几位一起来到了獒战家。贝螺开始以为他们是来看獒战的,正想打发了他们时,他们却一齐单腿下跪了。贝螺不由地一怔,问道:“斗魁族老,您这是要做什么?”
斗魁高声朝房间里说道:“请獒战首领废除金贝螺主母之位!如此一来,本族才会有宁日,而我们一干人等才会忠心地追随于您!请獒战首领废除金贝螺主母之位!”跪在斗魁族老身后的那几位也齐声高喊了一声。
贝螺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都是来逼宫的。这时,房间内传来了獒战一声怒吼:“滚!”她连忙推门进去了,快步走到獒战*边说道:“你不要激动嘛,我在外面应付他们就行了!”
獒战嘴角痛苦地咧了咧,像是刚才太激动扯动了伤口,额头上又冒出了两颗冷汗。贝螺忙叫来了使女,一面替他换药一面心疼道:“伤口还没愈合呢,你不要太使劲儿了。”
“去把安竹找来,”獒战磨了磨牙龈道,“斗魁族老那个不死心的肯定想趁我还伤着弄些事情出来,你别管了,找安竹来打发他们就是了。”
“安竹我会去找的,你也别激动了,交给我们就行了。”
贝螺替獒战换好药后,起身出了房门。此时,安竹也赶到了,见斗魁族老等跪着,有些无语道:“斗魁族老,您这是要做什么啊?里面獒战还伤着呢,您是一族元老了,能不能别在这时候给他添堵啊?”
第四百七十七章 不让就是不让()
斗魁脸色肃杀,不理安竹,继续向里高喊道:“请獒战首领废除金贝螺主母之位,让全族得以安心!请獒战首领三思!”说罢,身后那几个又跟着附和了两句。
这时候,奇魂和獒沐也赶来了。瞧着他们这副阵仗,奇魂蹲下去对斗魁说道:“族老大叔啊!您到底要干什么啊?一大早的你就让獒獒好好歇着行不?您有什么不满跟我去议事厅我们俩慢慢说好吗?”
“我要干什么?我只是想整个獒蛮族有份安宁的日子可过!这个女人出自云氏,难道奇魂你忘了獒氏祖先的明训了吗?但凡云氏族人,一概杀无赦!”斗魁指着贝螺激动道。
“冷静冷静,”奇魂抬手往下摁道,“不都解释了吗?她不是云氏的人,是云氏一族想挑拨离间闹出来的……”
“休想骗我!”斗魁不屑地打断了奇魂的话,冷冷道,“什么云氏一族闹出来的,分明就是獒战为了袒护这个女人想出来的借口!奇魂,獒拔可是你的岳父,你也是从小在獒青谷长大的,你怎么能帮着外人呢?总之,今天獒战要不废除金贝螺主母之位,我们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獒沐听了就上火,走上前低头道:“斗魁大叔,您还讲理不讲理啊?跟我爹太久了,也变得跟他似的不讲理了是吧?您说獒战找借口,那我也可以说你们是为了灭了贝螺所以才编造出她是云氏后人的借口吧?多大点事儿啊?至于闹到让您领着一帮子人来獒战房门前大呼小叫吗?”
斗魁抬起眼皮,不屑地瞥了獒沐一眼道:“獒沐啊獒沐,枉你爹从前那么心疼你,你如今却是胳膊肘往外拐,连个外人都不如了!想想,大首领怎么能不心寒,怎么能不气得两眼发昏?你和獒战如此对待大首领,难道就不怕外面的人说你们忘恩负义苛待自己的父亲吗?”
“让他安享晚年就叫苛待他?让他好好地做爷爷外公,这也叫苛待于他?斗魁大叔,您还当您跟我爹是十八二十的年轻壮汉子呢?拼杀了一辈子,您不嫌累,我都替我爹觉得累,让他歇歇又怎么了?这怎么叫做苛待他呢?”獒沐叉腰反问道。
“让大首领歇着,安享晚年是没错,但让金贝螺继续做獒蛮族的主母那就是错的!”
“嘿!您还真说不通了啊!”
“行了行了,”奇魂忙起身拦住了獒沐,拉着她到一旁小声道,“你跟他吵什么呢?吵破天能解决事情吗?你吵得越厉害,獒獒在里头听见了越生气,伤口不知道震裂好几回了都!”
獒沐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那几个道:“那你说怎么办?由他们在这儿跪着?或者真让獒战废了贝螺?”
“我来我来,我好好跟他们说,你就不要在旁边添话了,行不?”
“好,你去!”
奇魂走回斗魁族老跟前,又蹲下道:“族老大叔,您看要不我们上议事厅去说?您一把年纪了跪在这儿,实在不太好啊!而且獒战还在里面伤着呢,吵着他养伤也不妥啊,对不对?不如这样,我们一块儿去议事厅里慢慢说,大家有话都可以尽情说出来,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啊!您说对不对?”
斗魁道:“不是我这老不死的非要在这儿磕死,实在是形势不由人啊!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獒战为了一个女人把大首领辛苦创下的基业全都毁于一旦!奇魂你不会明白,你也没亲眼看见大首领如何征战沙场,如何与敌人殊死拼杀,受了多少伤费尽了多少心思才有了今天的獒蛮族!”
“我知道,我也看见过,”奇魂连连点头道,“我岳父于我们獒蛮族那绝对是有功的,所以我们才想他安享晚年弄孙为乐啊!”
“獒蛮族不能有云氏族人,这一点先祖已经有明训了,倘若獒战不肯依从,那我们这些人也无心再追随于他,整个獒蛮族将四分五裂,他獒战担得这个罪名吗?”斗魁指着房门道,“到了九泉之下面见獒氏先祖,他又该拿什么话来说?不过就是一个主母之位,他何必非得由金贝螺来做?换句话说,金贝螺若没异心,若真心是为獒蛮族好,又何必在意自己是否是主母呢?”
“他们俩感情好,獒獒不愿意再娶了,主母之位不让她来做让谁来做呢?您说是不是?”
“哪个首领不是姬妾成群,偏偏他就是不娶了,这还不是被金贝螺迷了心窍了吗?倘若继续任由金贝螺迷惑下去,我看这个獒蛮族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斗魁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
“哪儿有那么严重啊?贝螺一直以来都在为族里做事啊!瞧瞧外面的金寨,瞧瞧这族里年年翻修的屋子,想想几年前我们獒蛮族是个什么样儿……”
“罢了,奇魂哥!”一直没吭声的贝螺上前两步打断了奇魂的话说道,“你数这些对他来说都是空话。他现在就是认定了我是祸害是灾星,认定了整个獒蛮族将灭在我手里,你说再多也没用的。”
斗魁抬头目光锐利地盯着贝螺道:“你若还有些自知之明,若不想獒战背上弃父不孝的骂名,那就自行放弃手中大权,搬离寨子,去景天湖闭门思过,我们一干人等自然会重新追随獒战,助他成就大业,否则……”
“否则如何?”
“我斗魁是说到做到,倘若獒战真的执意要让你继续做这主母,那我只能带上我的家人从人离开獒青谷,他们几位也会如此。金贝螺,你要真心为了獒战好,舍弃一个主母之位又有何难?”
“我为何要舍弃?原本就是我的东西我为何听你三言两句就要放弃?难道我真的理亏吗?即便我真的是云氏族人,那就是一定是坏人吗?人的好坏是凭由姓氏来决定吗?”
“你……”
“就拿他来说,”贝螺再次打断了斗魁族老的话,指着当中下跪的一位贵亲道,“他也姓巴,当初巴庸巴山策反的时候,为何没有将他也一并拿下?可见事无绝对,好坏不由姓氏,公道自在人心!再说你斗魁族老,你的确对獒战的父亲忠心不二,可你的忠心是不是太盲目了?你只顾着一表你的忠心,却忘了眼下是什么情形。獒蛮族老少两位首领都不便出来打理事务的时候,你身为一族元老,却跑到这儿来逼宫要挟,你的忠心何谈是为了全族,恐怕仅仅是为了你的獒拔首领吧!”
“你若能让权退避,其实整件事很好解决,也不用我在这儿长跪不起!”
“我说了,”贝螺略略提高了音量,目光坚定地看着斗魁道,“我不会让!我是獒战的正妻,唯一的妻子,主母之位理当由我来坐,我凭什么让?就凭你们几个看不清形势的人说上几句吗?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们暗中谋划的什么伎俩?”
“你别太过分了!”斗魁霍地起身道,“我斗魁可以指天发誓,对大首领,对獒蛮族那是忠心不二的!”
“发誓有用吗?我也可以对天发誓,可你们不照样不信吗?我也正奇了怪了,我在獒蛮族这么久你们不肯信我,外面云氏传了两句闲话你们便信以为真的,你们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呢?”贝螺说着缓步走到了那几个人身边,斜眼打量着他们道,“你们当中这几个似乎也有未嫁的女儿正盼着出嫁,是不是觉得我让出主母之位了,你们就能趁虚而入了?”
“你别胡说啊!”那几个族老贵亲纷纷否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