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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干什么?”金碧湖音量提高了三倍,“居然把金贝螺那个贱丫头接了回来?他脑子给驴踢了吧?我问你,事情可是真的?若不是真的,本公主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姑娘淡淡一笑道:“我说了,夫人若不信,大可以去雨落居瞧一眼,一切自有分晓。我是想来问夫人拿赏钱,我又何必给夫人假消息呢?”
金碧湖紧咬牙龈,气得拳头握起:“这个白涵,太目中无人了!来人,去雨落居!”
“且慢,公主!”金碧湖左侧的一位中年妇人阻拦道。
第二百七十九章 有你白涵什么事儿〔174…254〕()
“蘅娘,你拦着我干什么?我倒是要去瞧瞧,白涵是不是真敢把金贝螺接回夷都!他眼里还有我金碧湖吗?”金碧湖愤然道。
“公主,这儿是仇宅门口,您还是稍微收敛一点。再说了,谁知道这丫头说的是真是假,且等奴婢派人去探了消息再做打算,您以为呢?”
金碧湖斟酌了片刻,转头盯着那姑娘狠狠道:“你听着,你要是有半句虚言妄语,本公主必叫你走不出这夷都!回府!”
“公主回府!”一声吆喝,众仆婢簇拥金碧湖的马车而去。那姑娘眼望着马车渐去的背影,脸上浮起了鄙夷的笑容:“好了,这下好戏才算真正开始了!金碧湖,我看你要怎么跟白涵闹,呵呵呵,你本来就蠢,这下被我一耍就更显蠢了!”
且说金碧湖不等回到府上就打发人去雨落居了。过了一会儿,派去的人跑回来跟她禀报说,已经跟雨落居的门子求证过了,白涵的确在雨落居里,金贝螺也在,而且金贝螺是下午时分才到的。
听完下人的禀报,金碧湖那一直压抑着的怒气嗖地一下窜了起来,胳膊一挥,挥落了旁边一只瓷花瓶子,盛怒道:“好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有脸回都城来,怎么没被獒蛮族那群野蛮子糟蹋死!白涵啊白涵,你当我金碧湖是好欺负的吗?敢把那小践人接回都城,还安置在雨落居内,我岂能罢休?来人,备马车,我这就要去雨落居!”
“公主……”
“蘅娘你别拦我!”金碧落气未均匀道,“这口气我是怎么都咽不下来的!白涵他要在外面寻朵花问个柳我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偏偏就寻上金贝螺了,这不明摆着想气死我吗?”
“公主,此事冲动不得。”
“怎么就冲动不得了?是她金贝螺做下那下贱之事在前,我怎么就不能去抽她两耳光子了?”
“她不过是住在雨落居内,又没来白宅来,说是奔丧而来,你也奈何不了她。依奴婢看,这事儿你还是先禀明白家长辈,让白家长辈出面向白涵少主问个清楚。”
“那么麻烦?我这会儿只想冲到雨落居去好好收拾那丫头一顿!”
“千万不要,这样只会把事情弄糟,也会让你和白涵少主更生嫌隙。”
金碧湖很是不情愿,但听到蘅娘最后那句话她又不得再斟酌两三分。她和白涵的关系婚后比婚前还糟糕。婚前两人还会客套,婚后连那所剩无几的客套都没了,白涵待她还不如一个外人,总是那么不冷不热,将将就就,毫无年轻小夫妻该有的温存和*。为此,她也闹过,也讨好过,甚至还跑回王宫找她母亲燕姬娘娘哭诉过,但几乎都没什么效用。
她知道,在白涵心里一直还记挂着那个金贝螺,所以她比从前更憎恨金贝螺了。如今人来到眼前,她恨不得拿把剪刀就去把金贝螺捅了。可一想到白涵,她还是不敢做得太绝了。思量之后,她决定去找白涵的爹娘。
白涵爹娘听闻此事,也觉得甚是诧异,因为从未听白涵说起过半句。当下,白涵父亲白子季派人去把白涵叫了回来。当白涵前脚踏进家中正厅,看见家中长幼都坐齐了时,便知道贝螺回都一事已经闹开了。
一见到白涵坐在旁边的碧湖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迎上前道:“你可算回来了,是不是待在雨落居里都不想回家了?”
白涵没理她,绕开她走到父亲跟前问道:“爹,您急召我回来有什么要事吗?”
白子季道:“你爹跟前就不必卖那关子了,说吧,你是不是把贝螺公主接回来了?”
白涵点头道:“是……”
“都听见了吧?”碧湖指着白涵气呼呼道,“是他自己承认的,我没有哄你们吧,爹娘?我问你白涵,你为什么要把金贝螺接回来?你到底是什么居心啊?”
“金贝螺?”白涵转头鄙夷地看着她道,“她好歹是你王姐,连声王姐都不称呼,你身为公主的教养去哪儿了?”
“你还敢跟我提教养?”碧湖气瞪着两个眼珠子,微微仰头冲白涵嚷道,“到底是谁没教养啊?那金贝螺已经嫁给了獒蛮族的野蛮子,是有夫之妇,你居然还去把她接回来,让爹娘评评理儿,到底是谁没教养啊?”
“碧湖你先坐,”白子季抬手道,“先别动气,让我来问。”
“哼!”碧湖长袖一甩,坐回旁边椅子了,嘴巴翘得老高,仿佛谁都欠她似的。
“哥,你厉害啊!”坐旁边的白岩开口发表感言了,“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贝螺公主接了回来了,连我都不知道,你瞒得够严实啊!”
白涵表情淡定地坐了下来,道:“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有必要敲锣打鼓地说吗?”
“这还不算不得了的事情?”白涵母亲奉夫人担心道,“你擅自把贝螺公主接回都城,要是被王上和燕姬娘娘知道了,你要怎么解释?獒蛮族与夷陵国已经断了往来,她这个时候回来是很不妥当的。”
“娘不必担心,此事我已经禀过王上了。”
“你已经禀过王上了?”白子季接过话问道,“那王上怎么说?”
“王上说,允许贝螺回来奔丧,毕竟文姬娘娘是她亲生母亲。”
“哦,王上知道啊,那还好点……”
“不可能!”碧湖当即反驳道,“我王兄不可能答应她留在都城!”
白涵蔑了她一眼,道:“不信的话这会儿就进宫去问问你王兄,在这儿闹什么闹?多大点事儿?叫你闹得天都要塌下来似的!”
“好!就算我王兄答应她留下,可也没你白涵什么事儿吧?我明天就进宫去禀明王兄,接了她回宫去住……”
“你还省了吧!”白涵打断了她的话冷冷道,“我已经跟王上禀过了,贝螺就留在我雨落居内,没必要进宫去,省得对着文姬娘娘的旧殿伤心过头了。”
“呵!”碧湖冷笑了一声道,“你为她想得还挺周到的啊!”
“我跟她什么关系你又不是知道。”
“你……”那话瞬间就把碧湖奚落得没处钻了!
“没事儿了吧?”白涵起身道,“没事儿的话我就回房去了!爹,娘,奶奶,早点去歇着吧!”说罢,他拂袖而去。
他一走,碧湖就闹上了,抽抽搭搭道:“行,要留那金贝螺是吧?那我明天就回王宫去,给她腾地儿好吧?”
奉夫人忙劝慰道:“碧湖你别多心了!涵儿只是帮着安顿一下贝螺公主而已!”
“娘您别安慰我了,他刚才那话我还没听明白吗?他和金贝螺是什么关系,全都城的人都知道他和金贝螺差点就成婚了,人家心里还念着那金贝螺呢!我留在这儿岂不是碍人眼了?”碧湖万般委屈,抹着眼泪道。
“这样吧,”白子季道,“我明天去跟涵儿说说,照顾贝螺公主的事儿就交给白岩,他不用管了。反正贝螺公主奔完母丧就得回去,不能长留的,碧湖你就不要太多心了。”
家中的女眷都纷纷劝解起了碧湖,唯独这家里最年长的白太夫人没说话。她眼珠子一转,问旁边白岩道:“岩儿,你家那个呢?今晚厅里这么热闹,她怎么没出来凑热闹啊?”
白岩翻了个白岩道:“不知道!谁知道死哪儿去了?”
“这是什么话?又闹别扭了?”
“谁有空跟她闹别扭啊?奶奶您别管了,是活的会回来,要是死的我给她备棺材!”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赶紧去把你家虎宁找回来!”
“谁爱找去,反正我不找!我先回房去了!”
“哎,岩儿……”
白岩当没听见,头也不回地走了。要他去找那个小黑皮,他才不干呢!最好一辈子都别再进白宅大门最好!哼!
一个月前,虎宁嫁进了白宅,正式成为了白岩的正妻。新婚嘛总是令人兴奋高兴的,可对白岩来说,就是一场噩梦。自从虎宁来了之后,白岩觉得天都快塌了!
话说今晚那小黑皮去哪儿了?这话得说回一炷香前,虎宁听碧湖说金贝螺来都城了,她便偷偷地溜出了白宅,上雨落居去了。
到了雨落居外,她又不想敲门进去,嫌没意思,会老朋友应该用种不一样的方式呀!于是乎,她翻墙了。
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哪曾想到双脚刚落地,几个守卫就冲了过来,她吓了一跳,忙大声喊道:“是我!谁敢动我,我收拾死他!”
“二少夫人?”其中一个守卫认出了她,分外诧异地看着她问道,“二少夫人怎么……怎么会翻墙进来?前面不是有门儿吗?”
她略略一窘,瞪了那守卫一眼道:“不爱走门儿,喜欢翻墙不行吗?”
“是是是……不过,二少夫人您来这儿干什么呢?”
“呃……那个,金贝螺在里面吧?”
“在,在。”
“叫她出来,就说本公主来了。”
“是,二少夫人请稍后,小的这就去禀报!”
第二百八十章 气得快抓狂了()
在后院的小暖阁里,贝螺和虎宁面对而坐,互相打量了几眼后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问完后,贝螺从她的装束上看出了端倪,指着她笑米米道:“哦……我的明白了,你是嫁给白岩了吧?什么时候办的事儿啊?怎么都不给我家狗狗稍带一杯谢媒酒啊?当初要不是他,还没你和白岩什么事儿呢!”
虎宁翻了个白眼道:“哼,少跟我提这事儿,提起来我就觉得一肚子的恶心!哎,姓金的,你不是说你很喜欢獒战吗?怎么又跑这儿来了?到底还是受不了獒蛮族的日子吧?”
“唉!”贝螺抚了抚圆滚滚的肚子叹气道,“说起来都是一把子心酸泪啊!你以为我想来这儿吗?要是能走,我巴不得现在就启程回獒蛮族去!”
“算了吧!嫌弃就嫌弃,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呢?其实这样也好,”虎宁得意地冲贝螺挤挤眉眼道,“你离开了獒战,我就可以去找他了。他这会儿一定在为你的绝情离去而伤心,我去安慰他正好。”
“呵呵呵呵……”贝螺干笑了几声道,“我看你才是算了吧!你都嫁人了还惦记着我家狗狗,这叫不守妇道知道吗?你还是乖乖地回去做你的白家少夫人吧!我呢,迟早是要回去找我家狗狗的,才不会留在这个破夷都呢!”
“谁稀罕做这个白少夫人啊!要不是我爹逼着,我才不会嫁给那个白皮猪呢!家里姬妾一堆,吃个饭还要人喂,看着就反胃,恨不得揍他个爹娘都不认识!他哪儿能跟獒战比呢?哎,金贝螺,反正你都离开獒青谷了,你就别回去了吧!夷都本来就是你娘家,大哥对你又好,你跟着他比跟着獒战好呗!”
“想得美!”贝螺冲虎宁扮了个鬼脸道,“想劝我别回去,你好去找我家狗狗啊?我告诉你,去了也没用,我家狗狗不会要你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要我啊?那,我明天就启程去獒青谷,看他会不会要我!”虎宁来劲儿道。
“去啊去啊!你走得了吗?回头我跟白涵一说,你保准走不出都城。”
“喂……”
“喂什么喂啊?”贝螺拨开了虎宁伸过来的手指道,“别闹了,虎宁公主,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我还想睡觉呢!我们啊,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男人的好。我家狗狗的主意你还是别打了,白岩虽然是个白皮猪,好歹有口饱肉吃你就知足吧!好了,不送,请吧!”
“哎,你还真打算一直待在这儿啊?你知道吗?那个碧湖公主告状都告到我公公婆婆那儿去了,没准明早就闹到你这儿来了。”
“我也想走,要不你告诉我怎么溜走?”
“我要知道——也不告诉你!”虎宁眯起眼睛一脸坏笑道,“我就想你困在这儿,一辈子都别回去缠着獒战最好!”
“那还说什么呢?晚安!”
打发了虎宁,贝螺快步地走回了房间。把门一关,她靠在门背上郁闷了起来。刚才虎宁一提狗狗,她心里就忽然很想狗狗了。不知道狗狗现在在哪儿,偷袭水元族的计划是否成功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发生别的意外。更重要的是,狗狗知不知道她已经到了夷都了。
在同一个夜晚,在花狐族驻扎于边界上的营帐里,獒战从前来报信的族人口中得知贝螺被绑走了的消息,一气之下将面前的那张桌子一脚踹翻了。他大声地质问那个族人:“安竹在干什么?他干什么去了?怎么能让人轻易地把贝螺绑走呢?”
那族人下跪道:“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等安竹再来找的时候,贝螺夫人已经被绑出獒青谷了。”
“是谁绑走了?”獒战指着他喝问道,“是哪个不要命的干的?”
“跟夫人一起不见的还有寨子里一个叫惠儿的姑娘。安竹在惠儿家搜出了一块儿带有夷陵国白家印记的令牌,如无意外,那个惠儿应该已经被白涵收买,夫人应该是被绑到夷陵国都城去了。”
獒战一听白涵两个字,转身又将旁边一排桌凳哗啦啦地全部都踹翻了。那个气啊,气得他都快抓狂了!一旁的花尘劝道:“你急也没用,其实被白涵绑去了或许还是个好事……”
“好个屁啊好!你看出哪点好了?”獒战上火道。
“你想啊,要是被巴氏的人或者其他居心叵测的人抓去了,那多危险啊!可白涵不同啊,白涵对贝螺有意思……”
“你别跟我提这茬啊!再提我揍你啊!”
“我说的是实话,獒战!你别走来走去的,好不好?冷静一下,我们好好说话行不行?”
獒战冷静不下来,焦躁地在营帐里来回走着,气得脸色都紫了。花尘只好继续说道:“你想,幸好是白涵绑的,至少白涵能保贝螺性命,至少我们现在能放一放心,贝螺是安全的,你说是不是?”
“我们獒蛮族已经跟夷陵国闹翻了,她去了夷都还安全个屁啊!”
“可她到底是夷陵国公主,又有白涵在,白涵对她一往情深,再怎么也会保住她的。所以,你先别急,我们坐下来想个对策好不好?”
獒蛮满脸不痛快道:“我现在就想把白涵家祖坟挖了,拽了他老祖宗起来问问,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知廉耻就知道打别人媳妇主意的王八蛋呢?活脱脱一个龟孙子样儿!”
“你光骂也没用,坐下来吧!”花尘把獒战拉过来坐下道,“好好合计合计,看怎么把贝螺救出来。对了,獒蛮族内没什么事儿吧?”
那族人回道:“安竹只说贝螺夫人去狼谷陪獒战了,也没人起疑心。”
“那暂时是没事儿的,”花尘点头道,“我们这边一切也进行得很顺利,水华两兄弟已经被我们捉了,剩下的就是跟水元族谈判了。不出意外,三五几天应该能有个结果。即便没结果,我也会带人长驱直入,杀进水元族本寨。所以,这里的事情獒战你不用担心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