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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强不知道母亲心里的想法,仍在试图说服强势的母亲,大学生妹妹上杆子嫁到山沟沟里,自己可丢不起这个人。
“妈,丁香要学问有学问,要长相也有长相,找个门当户对的对象你们以后也少操心不是!丁香要真嫁到乡下,你们就等着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穷亲戚上门打秋风吧!到时候,咱们家来上一屋子泥腿子,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满心待嫁的丁香,原本还能熟视无睹。听到这,眼圈却忍不住红了,差点给哥哥吵起来。
一家之主的丁华也实在是听不下去,“什么泥腿子不泥腿子的!你爹我也是泥腿子出身的!再说了,杜建设也是大学生,跟丁香有共同语言。有才华脾气又好,你妹妹跟他吃不苦。”
对行事和作风越来越势利的儿子,丁父和丁母已经有心无力。
不过,在丁强看来,父母这就是知识分子特有的清高,顽固不化,认不清社会现实。
“爸,妈,我这可都是为了丁香好!杜建设是大学生又怎么了?他们家几辈子好不容易才出这么一个大学生,那些兄弟姊妹和三姑六婆的,还不都一窝蜂叮上来。到时候,就跟水蛭似的,想甩也甩不掉。”
丁父和丁母也知道儿子除了怕老婆,也没多大坏心,所以,这会也是有心无力。难道他们这当亲家的,还得跟那些碎嘴的婆娘似的,跟儿子说,人家老杜家年轻一辈的个个也都是大学生,说人家老杜家在京城好几座院子,说人家老杜家一点不差钱?
可怜天下父母心,当人父母的那能不为自己的儿女打算?丁父和丁母能够同意这一门亲事,看重的不是别的,看重的是杜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妯娌和睦。
丁父和丁母也知道说不通儿子,也不费那个口舌,“行了!明天我们老两口就坐火车给丁香去送嫁去!你要是真看不上老杜家,就不用去了!”
“请我去也不去!”丁强也是气哄哄的,“今天住一夜,明天我也回去!家里老婆孩子都等着我回去过年呢!”
于是,这次谈话,不欢而散!
火车上,芽儿一行人丝毫不知道这些。当然啦,就是知道了,估计也不会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送上迟到的祝福,祝亲亲们元宵节快乐!
(昨天聚会,喝酒喝大了,头疼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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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是绵延群山和田间休养生息的季节;也是老百姓们东家长西家短的好时光。
杜家;本来就是清河湾乡亲们的话题人物。而这会,被孙子孙女接到京城享清福的杜大爷;带了一串老爷子老太太回清河湾,好客热情的乡亲们怎么能不凑凑热闹。
有来跟杜季诚这个从小一块长大但失散多年的兄弟叙旧的。也有来凑个耳朵,听西洋景的;杜大爷带回来的老爷子里边;俩老爷子是华侨;都是从外国回来的探亲的。
当然;淳朴的乡亲们;也不忘看看李清源老两口。在乡亲们眼里,高级知识分子的老两口,算是半个清河湾人。当年,还辅导出好几个大专生呢。现在几个大专生都毕业,吃上国家粮了。更何况,老两口□过的孩子,比公社分配的老师教的好多了。
至于翟明山老两口,也受到乡亲们热烈欢迎。都退休了,出门还有俩大头兵护着的老爷子,这官还不得比县长都大!
刚开始,翟明山再收敛自己的气势,乡亲们仍免不了小心翼翼。不过,后来乡亲们发现了,老爷子就是个纸老虎,从来不摆官架子,爱大口吃饭大声说话,性子豪爽,最对山里人的脾气。更何况,这老两口是谁,人家是到清河湾下过乡的翟小子的长辈。
看见了没有,清河湾村头才刚修好的公路,听老杜家的人说,冯小子和翟小子都没少出力。山里人淳朴良善,懂的感恩。
这群老爷子老太太们住在清河湾,吃自家院子里种的菜,地里种的庄稼,从山里打的山货,可谓是如鱼得水,清闲自在的不得了。早早的穿上大棉袄,换上厚棉鞋,搬着小马扎,窝在墙角根边晒太阳边跟老乡们天南地北的胡侃。
今个,去这个老乡家蹭一顿。明个,去那个老乡家喝两杯。后个,把老大哥们都请自家来,热闹热闹。总之,老爷子老太太们业务一直很繁忙。
老爷子老太太们如鱼得水,唯二俩年轻的,迈克和杜青山却是痛苦并快乐着。上山下河虽然有意思,可是,整天被那群爽朗彪悍的婶子大娘围着,当成备用女婿孙女婿打量,俩小伙子表示亚历山大。
进了腊月,清河湾,勾人食欲的米香味、豆香味还有浓郁的肉香味,随着袅袅炊烟的升起,从篱笆院飘出来。
这几年,乡亲们的日子比前些年不知道好过多少。过年了,乡亲们掏出攒了大半年的腰包,平时不怎么舍得吃的鸡鸭鱼肉全都准备齐活,让老人孩子敞开肚皮吃,过个丰盛年。
那些正是调皮年纪的半大小子,年底也跟着忙活。基本上每人兜里都揣着大半兜子的炮仗,手里拿一根冒着火星的柴火棍,往火药捻子一点,东家的鸡窝里丢一个,西家的院子里摔一串,噼噼啪啪,吓得东家西家是鸡飞狗叫。
没等正忙活的大人笑骂着从院子里出来,这一群半大小子嘻嘻哈哈的就跟长了飞毛腿似的,早跑没影了。
整个清河湾,被这群半大小子们搅和的鸡犬不宁,祥和宁静中多了一分热闹和活力。
村子尾的杜家,家里虽然是左一个老爷子,右一个老太太的,按理来说好歹也能落个清静。可奈何,这群老爷子老太太个个都是返老还童的主,不比那群半大小子好哪里去。
虽然杜爷爷在那群半大小子眼里虎威犹存,但奈何,杜奶奶和李清源老两口最是稀罕孩子。不光李清源老两口稀罕孩子,其他几位老爷子也待见村里这群皮猴子和黄毛小丫头的纯粹。
李清源和翟明山这两位老爷子不怕闹腾,每次赶集回来,都不忘补充那群半大小子们炮仗。现在,那群半大小子们兜里放空了,都很自觉的上杜家补充货源。
至于年龄更小一些的天真娇憨的小丫头们,趁着家里大人不注意,也都会颠颠的往杜家跑。玩上半晌午,衣兜被老太太们塞的鼓囊囊的。直到家长找上门来,这才嘴里含着糖果挥着小手,想起来回家。
所以,这小半年,整个清河湾,最热闹的就是杜家。整天人来人往的,就没断过人。
等准新人张泽远赵清随着杜爹他们回来,杜家的热闹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比起半个清河湾人的李清源老两口,在淳朴的乡亲们眼里,张泽远就是清河湾出去的孩子,就是他们清河湾的人!前几年,十里八乡的乡亲谁家没受过张泽远的恩惠?
八十年代初,电话这玩意在像清河湾这样的小山村,还是听说过没见过的稀罕玩意。可是,虽然没有电话这样的先进玩意,张泽远头一天回到清河湾,还没缓过神来,第二天,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已经络绎不绝的提着大兜小兜的山货上门。
准新娘被杜奶奶安排到杜家二叔家,也被小媳妇大姑娘团团围成一圈,七嘴八舌的打听。
至于真正的高鼻梁深眼窝蓝眼睛的爱德华和老管家,最受欢迎。被热情的乡亲围了好几天,看了好几天的西洋景。
爱德华用杜爷爷教他的办法,装了满满一袋子糖果,拐了一帮子小向导。山脚下,池塘边,田间地头,没有爱德华不想去了。
才短短一天的时间,风趣的爱德华老先生硬是从众位老爷子中间脱颖而出,成了最受清河湾那帮皮小子们欢迎的老头,用着蹩脚的汉语跟热情的清河湾的小主人们打的火热。
这几天,杜爷爷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乡亲们,别忘了,二十七那天泽远跟小赵结婚!我们家建设也是那天!从二十六开始,三天流水宴!别忘了带上媳妇孩子来吃喜宴!”
饶是杜爷爷嗓门大,平时也喊惯了,几天下来,也有点受不了。
晚饭后,好不容易清净了,一帮老爷子老太太坐在热乎乎的炕头上,又开始念叨杜爹。
“哎呦,也不知道芽儿在路上安全不安全?”杜爷爷先喝口水润了润嗓子,“你们也真是,咋不等芽儿一起回来?家里有我们这些老的操心,又有乡亲们张罗,不用你们帮忙!”
虽然被念叨的耳朵都快要生茧子了,杜爹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回答,“爹,这不是凑巧了吗?正好那个什么曼的外国人让咱家芽儿帮忙!算算时间,芽儿他们明天就该到了!说不定他们几个跟丁大叔他们一趟车呢!”
“对哦!明天亲家他们也到!”杜爷爷有点忙糊涂了,今年这个年一下子多了十几口子人,喜事一桩接一桩,杜爷爷乐呵的有点找不到边了。
“行了!该准备的我都帮着准备好了!就不操心这些了!我只负责招呼好我们这些老头子!剩下的,你们兄弟几个商量着办。让清河和迈克也都跟着跑跑腿!”杜爷爷学会了当甩手掌柜,把事情都推给杜爹。
然后,炕头上六七个老头,大眼瞪小眼,下棋没那个耐心,看电视也没那个兴趣,你看看我我也看看你,又开始念叨自己的小宝贝心肝了。
“老大,你们明天接站的时候,别忘了带两件大衣裳给芽儿围上。这天冷的,别冻坏了老子的宝贝孙女!”事关自己的宝贝孙女,杜爷爷可不放心当什么甩手掌柜,“那个老外也真是的,有啥事不能年后再托芽儿办?”
“就是!这大过年的!”翟明山稳坐泰山,准备在清河湾过年了!可是,在清河湾的小日子虽然清闲,没有小孙媳妇在,心里总觉得少点啥?
“哎,也不知道这时候车上挤不挤?”最理智的李清源也表示,自己真是想宝贝孙女了。
老爷子们一说,那边仨老太太也开始担心起来。
杜爹一看,头大的很,咋又来了?再看看只给自己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的杜清河和小老外,杜爹只能硬着头皮劝慰道,“爹,老爷子们,咱家芽儿明天就到!明天就到!前两天,你们不是还给芽儿打过电话?对了,芽儿不是说给你们准备了一份最惊喜的礼物让你们猜吗?”
不得不多,这一次,杜爹的灵机一抖,转移话题转移的很成功。
“我猜是新衣服!”杜爷爷最没创意!
“不对!我猜是好酒!”翟明山最爱喝两盅。
“芽儿都说是最惊喜的礼物了!你们还猜那些,那些都是老生常谈!别说过年,就是平时,芽儿都没少给咱们买这些!”高级知识分子不亏是高级知识分子,心思缜密。
虽然明明知道李清源说的对,但经常跟李清源这个高级知识分子抬杠却很少能赢的老爷子,坚持输人不输阵的原则,嘴硬的很,“那你说说是什么?”
眼看三个老大哥要吵起来,杜季诚和杜利白该下棋的下棋,老爱德华继续嗑着瓜子,决定不搅和这摊浑水。
隔间,小炕头上的老太太们动作一致的揉了揉脑门子。这天天吵,天天争的,等芽儿到家,得让芽儿给她们揉揉脑门。
都说是高级知识分子了,李清源当然不在乎眼前这点小阵仗了,“咱家芽儿那么精灵古怪,哪有那么好猜!我可猜不到芽儿的小脑袋瓜子!”
“那是!芽儿可是老子的孙女!”
“那是!芽儿可是老子的孙媳妇!”
杜爷爷和翟老爷子的声音同时响起。
话音还没落下,杜爷爷就怒了,“翟老头,谁是你家的孙媳妇!别自作多情了!”
“芽儿这个孙媳妇老子认定了!”翟明山毫不退让,拍着桌子叫板!
哎,又来了,又来了!杜爹这次反应很快,趁老爷子们不注意,拽着杜清河和迈克俩小子,蹑手蹑脚的逃了出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惹不起,咱还躲不起!
不得不说,这个话题,才是真正的老调重弹。
当然,第二天早上,杜爹很是理所当然的发现,昨天晚上还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个老爷子,这会又成了哥俩好。
吃过早饭,不用老爷子老太太们催,杜爹开着从村长家借来的三轮车,拉着迈克走人。
杜爹心里很不服气,自己跟媳妇才是宝贝闺女最亲的亲人,自己可是芽儿的爹呢。
简陋的火车站外,杜爹很有气势的停下三轮车。见火车还没进站,又眼疾手快的订了一辆在车站等着拉客的三轮。
等安排妥当,杜爹不顾迈克少年眼巴巴的眼神,把人安排在车站外看车,自己三五步疾走,到出站口等着去了。
火车进站的汽笛一想,女控的杜爹就抻着脖子来回找人。
芽儿一行人很好辨认,十来个彪形大汉,在乘客三三两两的小车站更加显眼。
看见亭亭玉立的宝贝闺女,杜爹竟不敢喊。用手揉揉眼,我的个乖乖,莫不是自己癔症了,眼花了,自己出门的时候,三叔不是在家吗?咋跑到自己前头来接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心虚,啥也不敢说鸟,遁走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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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大白天见鬼了;这是目瞪口呆的杜爹在揉完眼,确认自己不是眼花之后的唯一的想法。虽然,见鬼两个字十分的不恰当。
接站口;杜爹这副呆愣愣的表情;站在一群或激动;或兴奋,更甚者正热泪盈眶的人中间;显得别样的格格不入。
浩浩荡荡一行人,当然也在第一眼就发现了杜爹。
芽儿忍不住朝杜爹挥挥手,努努嘴。只看自家老爹的表情;就能猜得出来;自己送给家人的这个惊喜绝对超值。
至于芽儿手搀着的老爷子,也注意到接站口格外显眼的中年人。老爷子现在可谓耳清目明;心下一琢磨就猜出来这个中年汉子是自己的亲人,脚底下不由疾走了两步。
老爷子这几步快走,又惊了杜爹一下子。不对,宝贝闺女领搀着的不是该在家等着的三叔!三叔腿脚不好,手里整天拎个拐杖。而这位老先生,虽然刚开始腿脚慢悠悠的,但从这几步快走能看的出来,老先生腿脚没啥毛病!
杜爹脑子转的也不慢,再看看宝贝闺女正乐得冲自己露出她洁白如玉的小门牙,目瞪口呆的杜爹突然灵光一闪,莫不是?莫不是?
向来自认为自己是个精明人的杜爹,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这会,再用目瞪口呆四个字来形容杜爹此刻的表情显然是不给力了。
杜爹何止是目瞪口呆,这一会,杜爹惊得心脏砰砰直跳,兴奋得连耳朵根子也因为肾上腺素激增而变得红通通,甚至连汗毛都一根根的竖了起来。
这个淳朴热情而不失精明的庄稼汉子,学问不大,脑子里也只冒出来喜从天降四个字。
杜爹激动的有点手足无措,要不是车站里人来人往闹哄哄的,隔老远那声二叔就喊出来了。隔着出站口,杜爹急得干瞪眼。不过,本来浓眉大眼的憨厚相貌,早乐呵的见牙不见眼。
车站里头,芽儿搀着老爷子检完票。还没出来,杜爹大步一迈,上前搀扶住老爷子的胳膊。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卡在嗓子眼有好一会的那声二叔,终于喊了出来。不过,因为心情激动,声带有点紧绷,杜爹的声调显得有些刺耳。
杜爹喊完第一声,这第二声、第三声喊起来就悦耳多了,“二叔!二叔!”不过,虽然悦耳但还是夹杂了点哭腔。
喊完,感受到握着自己大手传过来的热乎劲,不自觉的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