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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气不过,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逼迫小栓子显身。
“好,小天,一切都听你的。”小婷点点头说道。
果不其然,第二天,刘媒婆就带着田娃,上杨爷庙来跟小婷提亲。田娃手里提着大兜小兜的东西,有桂花糕,鸡蛋糕,糖果,花布等等。
还没进到杨爷庙,就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咯咯咯,小婷姑娘在吗?”
这个时候,翠霞在院子里洗衣服,香草也挺着大肚子,在院子里溜圈。
杨爷庙现在住着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变成了一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
“呦,刘嫂子,你怎么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呢?”香草摸着肚子,打趣地说道。
“当然是好事,这不,田娃拜托我,来找小婷提亲,姑娘在哪儿呢?快让她出来。”刘媒婆眉开眼笑,迫不及待要见小婷。
“田娃怎么也跟过来了?想媳妇想得不行了?”香草说。
按说,提亲的事,应该由双方父母出面,孩子不能掺和。
但是现在是新时代了,不将就那些条条框框,再说小婷的父母不在身边,只要两个年轻人同意,这事就算成了。
田娃的父母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所以对儿媳妇要求也不高,只要是女的,活的,能领回家好好过日子,再生个孙子就行。
“香草嫂,你别说风凉话了,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忘了你成亲前,怎么迫不及待跟小周哥睡觉了?”田娃是小叔子,他在跟嫂子开玩笑,揭她的老底。
“你!臭小子,胡说八道,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香草说着,朝田娃扑过来,要用手去拧男人的嘴巴。
香草即使怀了孩子,也依旧改不了暴躁的脾气,一言不合就动手。
“你小心点,动了胎气,我可赔不起!”田娃一边说,一边跑,香草在后面追得余波荡漾。
两个人好不容易才被旁边的翠霞和刘媒婆拦住,香草还气喘吁吁,拍着大腿骂:“混蛋田娃!再敢胡说八道,老娘就咒你生儿子没鸡儿,生闺女没眼儿。”
四个人在院子里闹得鸡飞狗跳,尘土飞扬,热闹非凡。
这个时候,小婷从北大殿走了出来,刚才,她在专心致志打毛衣,听见外面吵闹的动静,隔着窗户一看,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走了出来。
她当然知道田娃和刘媒婆来的目的,还不就是来提亲?她早就准备好了。
“田娃,别打了!”小婷呼喊一声。
瞅到小婷出来,那边的战争立刻停止了,田娃憨憨一笑,整理整理衣裳,大步朝这边迈过来。
“小婷,我今天来。”田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女人打断了。
“你不用说,我知道,进来吧!”小婷招呼田娃和刘媒婆进到屋子里。
“小婷,擦亮了眼睛,田娃不是啥好东西,别被他忽悠了!”香草还在记仇,双手掐着腰,伸着脖子朝这边大喊。
“去去去!赶紧走,回去生你的孩子去吧,没听过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哪有你这样的,还劝人分,缺不缺德?”田娃瞪了女人一眼,回过头来对小婷依旧是笑眯眯的。
来到屋子,坐定之后,小婷又是端茶,又是送水,忙活开了。
“小婷,别忙了,你也坐下吧!”田娃拍拍身旁的板凳,示意小婷坐下。
刘媒婆眼睛溜溜地盯着两个年轻人,呵呵一笑,开门见山:“我看两位也是郎有情妾有意,我这个媒婆也不用说啥了,挑个良辰吉日,就定了吧。”
“好,我没意见。”田娃嬉皮笑脸,率先答应了。
小婷眼神空洞,发呆大半天。
田娃抬手推了推她,说:“小婷,说话呀!”
女人这才回过神来,心神不宁地嗯了一声。
“那小婷,你还有啥别的要求,尽管提出来,我好去给田娃父母回话,比如彩礼多少?对房子有啥要求?”刘媒婆说。
在成亲这件事中,彩礼问题是最重要的,必须提前说清楚,要不然,日后还是个麻烦事。
一般人家嫁闺女,都会把彩礼往高了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父母辛辛苦苦养了闺女一二十年,忽然有一天就送给别人了,心里不平衡,只能用钱来弥补心里的空缺。
第二,只有彩礼要的多,男方家才知道娶媳妇不容易,闺女过门后才会当宝贝供着,不会受委屈。
不过,彩礼要的多也有坏处,好多男方家根本出不起高价的彩礼,又不得不成亲,只能东家借,西家凑,有头有面地办完婚礼后,剩下的只有一屁股的债。无异于增加了很多负担。
“我父母也没在这,还不都是咱家的?多少无所谓,礼数到了就好。”小婷说。
她这次成亲,根本没有打算通知自己的父母,自己这辈子已经毁了,她没有脸面再去见他们。
“小婷,你真的不打算通知咱爹娘吗?”田娃说。
女人依旧摇摇头。
“罢罢罢,田娃这小子实在,你嫁给咱他,只有享福的命,他们二老也不用操心,等有钱了,常回去看看他们,也算进了孝心。”孙媒婆拍拍桌子说道。
三个人谈得很融洽,田娃和小婷的亲事,就算敲定了。
刘媒婆乐得屁颠屁颠,这件事不费吹灰之力,就这么成了,媒礼钱肯定是少不了她的。
张家村的风俗,新人婚礼的第二天,小两口就会拎着鸡鸭鹅或者其他礼品,带着一百块钱媒礼钱,去谢媒人。
刘媒婆一想到这,就心花怒放,高兴地合不拢嘴。
回去跟田娃爹娘回信,老两口也高兴坏了,双脚一跳,蹦起来老高。
成亲不出彩礼,在张家村还是头一份,这就相当于从大街上捡了个媳妇,能不高兴?
街坊邻居都夸田娃有福气,找了个好的媳妇,体贴,善良,懂事,还是个大学生。
还有很多人后悔不迭,都怪当初瞎了眼,嫌弃小婷名声不好,要不然,这么个芊芊玉立的大美人,早躺自己被窝了。
田娃爹娘老两口当下就决定了,下个月的今天,也就是七月十八,举行婚礼。
这段时间,田娃家也忙活了起来,爹老子进城卖了油漆,将家里里里外外涂了一遍。
还找来几个年轻人,在家里盖起了一间东屋当成新房。
这段时间张小天也没有闲着,小栓子给邮寄过来五万块钱,他在计划着怎么花。
第一件事,就是还小周朋友收割机和播种机的钱,做人就要知恩图报,人家在危急时刻雪中送炭,有了钱,一定第一时间还上。
田里的玉米,生长不到一个月,已经茶杯高度了。
张小天思来想去,还是喜欢种药材,因为种药材的利润是种粮食的好几倍。
不仅要自己种,还要号召村民一起种,将那一千亩地全部重新种上药材。
所以,拿了钱的第二天,张小天大清早,就到村子里的大队部,拧开喇叭,开始广播:“各位村民注意了,谁要想继续种药材,来大队报个名,还是土地承包,家里没钱想种的,来跟我说,我可以先帮大家垫出来。”
张小天连喊好几遍,在大队部等了一上午,一个鸟影都没有。
村民已经被上次的鼠患吓怵了胆子,谁也不敢再提种药材的事情。
第194章坐井观天()
即使村长将种子钱垫出来,也没有人回应,都害怕没有收成,将来还不上。
村里男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剩下的只有老弱病残,还有闺女,媳妇,寡妇们。
她们更不可能包地种药材,所以,今年种药材的还只有张小天家一户。
猛烈地太阳炙烤着大地,远远地,张小天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戴着草帽,正往大队部门口走来。
他心里立刻燃起了希望的火苗,觉得还是有人慧眼识珠,看到了药材的前景。
身影走进,才瞅清楚,原来是王宝海,闹半天是自己的老丈人,他心里燃烧的火苗一下熄灭了。
“爹,你咋来了?”张小天无精打采地问。
“我来看你小子在喇叭里,鬼哭狼嚎个啥?”王宝海背着手,坐到了椅子上,将草帽摘下来,搁在桌子上。
“爹,小栓子在外面发财了,寄回来五万块钱,让我帮助村民渡过难关。可是我号召他们重新种药材,村民们一点兴趣都没有。”
张小天也很纳闷,这些人咋就这么没斗志,区区一个鼠患,就把人吓成这样,还能干成啥惊天动地的大事?
“村民们是害怕,万一投资后再血本无归,没他们就没有活路了。”作为老村长,王宝海很了解村民的想法。
“可不尝试,咋知道不会成功?只靠种粮食,是永远不会发家致富的。”张小天说。
“如果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想,张家村就不会这么贫穷了。”
愚昧的村民就这样,目光短浅,坐井观天,只能看见蝇头小利,不舍得投资下成本,所以只能望洋兴叹,。
“那怎么办?”张小天没有办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挠头。
“别着急,不行,还种你那一百亩地,药材成熟,卖了大钱,不用你说,村民们就会自觉地跟着你种药材了。”王宝海不慌不忙,叼着烟锅子说。
老村长不愧是老村长,眼神和态度中都显出一股成熟和睿智,让人不能不信服。
的确是,看不到收益村民是不会随便跟风的,因为没有胆量,所以也没有产量。
“爹,你说的有道理,我听你的。”张小天点点头,表示同意。
“小天,爹问你,既然想种药材,那地里的玉米咋办?要不等收了玉米再种?”
王宝海提出了自己的顾虑,玉米刚撒到田里不到一个月,苗还没长高,咋种药材。
“不行!爹,粮食不挣钱,收了再种就耽搁了一季药材,那咱就亏大了。”
张小天说的没错,粮食太贱,玉米粜掉才几毛钱一斤,种植随便一种药材,一斤都要几块钱。
“可惜了,可惜了!不过,爹知道你是有想法的人,不会莽撞行事,有啥需要的尽力跟爹说,爹全力支持你。”
“爹,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回家后,张小天立刻牵上丈人家的牛,和自家的马,把那一百亩地全部犁了,满地绿茵茵的玉米苗,一颗也没留下,犁了个精光。
他跟爹老子张富贵在前面犁,王娟和小天娘在后面清理玉米苗。
很多人迷惑不解,站在地头叹息:“富贵兄,你家这是干啥?不过了?好好地玉米苗,犁了干啥?”
张富贵叼着烟锅子说“不干啥,儿子想种药材,那只能种药材了。”
有的村民捡起地上的玉米苗,说:“真是可惜了!药材不是春天种吗?等收了玉米再种也不迟啊?”
张小天一边赶牲口,一边解释:“不行啊!药材随时都能种,只是品种不同而已,随便一种药材。价钱都能比玉米高出十倍。反正我要种药材,你们想种我支持,不想就算了!”
玉米长势喜人,山坡上,有在锄地的,有在浇地的,只有张小天一家在犁地。
村民们守着玉米地,是苦日子给逼得,一百亩玉米全部被翻出来,也是苦日子给逼的。
必须赶上时令,赶紧种上药材,这样才能尽早收获,弥补上鼠患造成的空缺。
张小天和爹老子商量好了,这一百亩全部种上叫牛膝的药材,这种药材跟板蓝根藿香一样,用途广泛,在市场上十分受欢迎。
最主要的是生长周期短,而且售价不低,村民发现有利可图,自然会再次承包荒地,跟着张小天一起干。
张小天坚持种药材,是因为他胸有成竹,有经验,有技术,有销路。
城里搞药材的刘老板,是他的老客户,每天都在翘首以盼,等着接手张小天的药材。
而且还有小慧的表弟杨涛,那小子可是神通广大,人脉广的很,四通八达,五湖四海,都有朋友。
他跟张小天拜了把子,不要说一百亩药材,就是那一千亩,他都能帮忙找到销售渠道。
所以张小天目前,只管面朝黄土背朝天种药材就好,其他的一切好说。
十天的时间不到,一百亩地就全部被犁了一遍。
接下来还是雇人,买药材种子,撒肥料,浇水,等药材破土而出,长到茶杯高度,又要间苗了。
间苗是力气活,需要长时间蹲在地上,一边把草一边将弱小的苗拔除,特别费劲。
再加上天气热,好几个女人受不了,差点热得中暑。
张小天很贴心,还嘱咐他娘和王娟,在家里熬好了绿豆汤,带到田里,为大家消暑解渴。
李寡妇就跟几个娘们,一边开玩笑,一边间苗,干的热火朝天。
“婶子,热不热?累不累?”张小天关心地问。
“不热,也不累,在地里一块说说笑笑,比在家强。”李寡妇擦擦汗说道。
“别着急,慢慢干,累了歇会儿,咱们有绿豆汤,渴了就喝。”
现在正是热的时候,头顶地太阳毒辣辣的,虽说庄稼人不怕累也不怕热,可真有人中暑晕倒就不好了。
女人们乐得屁颠屁颠,眉开眼笑,开始拿张小天开玩笑。
“小天,你咋恁好,跟别的老板不一样。俺稀罕死你了。”孙寡妇扯着嗓子说。
“哪儿不一样?”张小天一边干活,一边跟女人们搭话。
“别的老板都是周扒皮,只嫌工人干活少,可你不仅每天笑眯眯的,还给俺煮绿豆汤喝,真是贴心!”
张小天真的很关心工人,面面俱到,这些寡妇,女人可是他的左膀右臂,他把她们当宝贝一样供着。
任何时候也是人最重要,种地挣钱,说白了还不都是为人服务?
正是因为张小天的善良,大度,和颜悦色,大家才觉得他亲,才愿意帮他,扶持他,跟着他干活。
“婶子李燕来过信没有?”张小天蹲下,低声冲李寡妇问道。
“嗯来过了。”女人点点头回答道。
李燕确实来过信,就是在过年的时候,来过一封信。没有长篇大论,只有简单几句话:娘,我很好!勿念!好好照顾自己,别担心我!
李寡妇不认字,还是找的小周,让男人帮着念的。
除此之外,李燕还邮寄了五百块钱,给李寡妇过年用。
“信上咋说?她在哪儿?过得好不好?”这是张小天最关心的问题,上次李燕出走的遭遇还历历在目,他生怕女人再次遇到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境。
“没说在哪儿,只说挺好,让我别记挂她。”李寡妇回答。
“那她说没说啥时候回来?”张小天赶紧询问,自从他当上村长,李燕就没有回来过。
不知道李燕还在不在小慧的中医馆,上次去的时候,就没找见人,如果不在那,她又会去哪儿呢?
“小燕说,她再也不会回张家村了,不想见你和王娟。”李寡妇也很无奈,好不容易将闺女养这么大,居然像鸟一样,扑楞翅膀飞走了。
“婶子,如果有李燕的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有啥困难,我一定会帮她的。”
“小天,你还是时刻为李燕着想。哎!要是当初婶子不阻拦你,你俩肯定很幸福。”李寡妇无言以对,后悔不已。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蹿腾闺女,非要嫁城里人,住洋房,喝洋酒,坐轿车,现在跟张小天成亲的应该是李燕,哪儿还轮得到王娟?
真是那样,她就是张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