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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跟老子单挑,打赢了翠霞留给你,输了就跟我走!”张小天没办法,只能跟他讲条件。
“傻瓜才跟你打,不给钱,你就别想出这个村!”赵三不傻,知道打不过他,但是态度还很强硬,坚决不肯退让。
这件事情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案,谈崩了,双方各不退让,场面僵持不下。
张小天真的有点烦了,于是随口丢下一句:“今天,你放不放我走,我都要走!翠霞,上马!”紧接着,他又用冷冽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群众:“谁跟过来,我就用针刺谁!”
他将翠霞扶上马,自己骑在女人后面,就那么扬长而去了。
后面的大批村民真的没有跟过来,只有赵三扛了把锄头,跟在屁股后面,一边跑还一边骂:“张小天!我操你大爷,你不得好死!”
张小天被骂急了,抬手一挥,三根银针落在赵三身上,男人不动了。
他这次刺的是定穴,麻穴和笑穴,这种痒不能挠,笑不能抽,浑身动不了,欲罢不能的感觉,真是让他生不如死。
村民们看见赵三也被定住了,眨眼间,拿着手里的东西四处逃散。
翠霞从刚才开始,嘴里就一直叨叨一句话,张小天仔细听了好几遍,才听出来。
原来女人说的是:“反射回去!反射回去!反射回去!”她是怕赵三的诅咒应验,在替张小天消灾解难呢!
以前没发现,原来翠霞还挺可爱!
两人驾着马车飞驰而去,刚飞出十几米,突然不好了,前面赫然出现一个身影,张小天连忙拉住马的缰绳,差点将那人踩成肉饼。
“你是谁?不想活了?”天色太黑,张小天完全看不出那身影是谁。
“王八蛋!死混蛋!想拐走俺儿媳妇,就从俺身上踏过去!”嗓音一出,听清了,原来前面站着的人是赵三娘。
老婆子不知道啥时候过来的,堵在了他们前头。
更可怕的是,她手里还拿了根擀面杖,跟孙猴子一样,横在路中间,不知道在吓唬谁?
幸亏他缰绳拉得及时,要不老婆子早就上西天取经,跟这个世界说古德拜了。
“你让开!”张小天大喊一声。
“不让!要嘛你把翠霞留下,要嘛把钱留下,二选一。要不然,俺就不让开!”老婆儿用那张透风的嘴巴说。
她说完,往路中间一躺,堵上了路,耍起了无赖。
翠霞也吓坏了,扭过头对张小天说:“小天,咋办?”
张小天一看就火了,飞身下马,上去揪住老婆子的衣服领子,将她拎了起来。
二话不说,抬手给她一针。
老婆子同样不动了,趴在山壁上,就像一只爬山虎。
然后,张小天又飞身上马,挥着马鞭,冲出了山道!
两个人就这么走了,赵三和恶老婆没有得到一点好处,愚昧的村民也是墙头草随风倒。
张小天在赵三家借宿了一晚,说好的钱也没有给,不仅没有给他钱,还把她媳妇拐跑了。
两个人在山道上策马奔腾,潇潇洒洒,一路上春风得意马蹄急,足足冲出去七八十里地天才亮,两个人上去了山外的公路。
最遗憾的是,由于翠霞的原因,毁了林青,男人摔落悬崖,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翠霞终于逃出来了,她瞅着渐行渐远的村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斜斜靠在张小天怀里,感觉到无比安心踏实。
她知道,苦日子终于到头了,一个崭新的生活,在向她招手。
第192章小栓子来信()
“小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俺这辈子就毁了。”翠霞嚎哭一声,翻身下马,冲男人跪了下来。
“翠霞姐,你干啥?快起来,别这样!”张小天也下了马,赶紧弯腰搀扶女人。
他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女人一哭,他的心里就像被人用刀挖了一样疼。
“小天,俺看出来了,除了你,任何人都不可靠,俺以后就跟着你了,你让俺干啥俺干啥!”翠霞说。
“跟我是啥意思?我可有媳妇。”张小天可不敢再和翠霞有瓜葛,要不然王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俺的意思是,俺跟着你一起种地,做你的马前卒,俺的命都是你的了,你指哪儿俺打哪儿,让俺死,也绝没有怨言。”翠霞说。
她是真的想通了,不想死了,生活还是要继续,只要跟在张小天身边,干什么都踏实,安心。
“好,咱回去还种那一千亩地,以后还要开工厂,开公司,当老板,你就是我得力的助手。”张小天说。
“嗯,小天,俺知道你一定会有出息,不会亏待俺,你种菜俺跟着,你开场,俺给你看大门。”
翠霞心意已决,这辈子谁都不信,只信张小天一人,一辈子唯他马首是瞻。
“好,这就对了,活着就有希望,重拾旧山河,收拾心情,重新上路。那咱们走吧!”
男人再次把翠霞扶上马,自己也翻身上马,马鞭一挥走了,离开了那座野蛮的大山。
半路上,翠霞告诉他,起初的时候,她恨赵三,恨赵三娘,但后来也就释然了,他们也是被穷苦逼得,其实本性不坏,主要是架不住生活的无奈。
穷苦的生活都把人逼疯了,附近山民嫁闺女全要彩礼,几千块,甚至上万块,绝大多数男人娶不起媳妇,才不得不从人贩子手里买。
被买来的女人,起初也挣扎,也想逃,可是被男人强上,怀了娃后,就不想走了。
即使想走,也没有一个能逃出大山的,翠霞是个例外,还好她幸运,碰上了张小天。
“小天,你为啥会来到桃花村?”翠霞问。
这么一折腾,张小天差点忘了正事,他是要进城办贷款的,半路上马惊了,才会偶然来到张家村。
“蟒砀山遭遇了鼠患,几千亩良田全部被毁,没有办法,我才要进城找王娟舅舅贷款。”张小天说。
“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先把你送回张家村,贷款的事过两天再说。”
张小天想过了,带着翠霞去贷款着实不方便,女人遭了这么多罪,跟着也会吃不消,应该先送回去休息调养。
张小天快马加鞭,傍晚之前赶回了张家村,走进山道,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天空一片雾蒙蒙的,显得特别压抑,消沉。
距离村子越来越近,远远地,他看见村口的老槐树下站着一个女人的身影,正是王娟。
王娟从早起就站在村口了,她无时无刻不在等着男人回来,中午饭都没回去吃。
女人一身单薄的夏衣,衣服都被雨水打湿了,勾勒出玲珑剔透的曲线。
远远地,她也看到了张小天的身影,男人牵着马,也赶了回来。
“小天!小天!”王娟一边欢呼,一边淋着雨奔跑过来。
“王娟!”张小天也松开缰绳,冲着女人飞扑。
两个身体越来越近,终于抱在了一起,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张小天走得这两天,可把王娟给想坏了。
男人走的那天,正好下暴雨,她担心他的安危,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
“你咋恁傻?淋雨干啥?感冒了没有?”张小天满脸宠溺地看着王娟。
“没事儿,俺身体结实,再说,你是医生,俺还怕生病不成?”王娟笑着回答。
“雨越下越大了,走!回家说。”张小天拉着媳妇的手就往回走。
“小天,等等,你不要俺了?”后面的翠霞还在马背上呼喊。
“哎呀!差点忘了,后面还有一个。”张小天这才想起翠霞,赶紧牵过缰绳,将女人搀扶下来。
“翠霞?你咋回来了?”王娟感到不可思议,男人出去的两天一夜,咋把翠霞带了回来,他们到底发生了啥事?
张小天瞅到媳妇不乐意,赶紧解释说:“李二胜把翠霞骗了,卖到了山外,恰好被我碰见,给救了回来。”
“真的是恰巧?”王娟嘴巴一撅,不高兴了,你说恰好就恰好,哪儿有那么多赶巧的事。
“这是真的!咱先回去,不信,让翠霞亲自给你讲。”眼瞅着雨越来越大,不能再让两个女人淋雨,生病可就麻烦了。
于是,张小天牵上马,两个女人在前面想跟着走在一起,一路上,翠霞将自己的经历又讲了一遍给王娟听。
王娟虽然表面强悍,不近人情,但是内心却像碳火一样热情,听了翠霞的遭遇,她一次次地震撼,不禁泪如雨下,她很可怜同情翠霞。
回到家还没有讲完,王娟又拉上翠霞进屋,继续听她的经历。
“真没想到,你出去的这半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王娟用袖口擦着眼泪说。
“哎!谁让俺命不好,摊上那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翠霞也无可奈何,她好想找到李二胜问一问,当初到底为啥要将她卖了。
“一切都会去了,人们都讲究否极泰来,你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好过的。”王娟安慰翠霞。
吃过晚饭,就要考虑女人的住宿问题,之前的那座老宅子,被李大牛一把火给烧成了灰,不能再住人。
张小天家又没有多余的地方,翠霞不可能躺在张小天和王娟小两口中间睡,更不可能睡在他爹娘那屋。
“不如,让翠霞姐去杨爷庙吧,跟小婷住在一起,两个女人也好作伴。”王娟提出了主意。
“好,翠霞,你的意见呢?”张小天很贴心,征求女人的意见。
“你说住哪儿就住哪儿,俺听你的。”翠霞心说,就算俺想住你房间,王娟也不同意呀!
于是,王娟帮女人收拾了些生活用品,新拿出一套被褥子,天黑之前,将翠霞送到了杨爷庙。
张小天和王娟成亲的时候,小天娘和张连英找街坊邻居,分别赶制出六套被褥子,小两口根本用不完,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啪啪啪!小婷姐,开门!”张小天在庙外,隔着大门呼喊。
执拗一声,门打开了,从里面闪出了小婷的身影。
“呀!小天,你咋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小婷热情地呼唤张小天进去。
走进之后,看见东大殿亮着煤油灯,窗户纸上倒映出两个亲切的身影。
香草已经怀有身孕八个月了,还有两个月,大概八月十五,就会临盆。
这段时间,不管田里多忙,小周总是一如既往,一天三顿赶回来帮香草做饭。
两个人在餐桌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喂食,时不时会传来咯咯咯地笑声,好像一对啄米的鸡。
小婷看着张小天,苦笑了一声:“习惯了就好!”
张小天抱着被褥,翠霞拿着一兜子生活用品,三个人前后走进了北大殿。
“小婷姐,以后翠霞就跟你一起住,你多照顾她。”张小天说。
“好好好,欢迎欢迎,正愁没人跟俺作伴呢!”小婷也对翠霞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两个女人的命运一样悲催,是很有共同语言的,因为她们同病相怜,同是被李二胜祸害过的人。又同时都喜欢张小天。
两人相处的第一晚,就产生了共鸣,有说不完的话题,诉不够的衷肠,一边说,还一边哭,声泪俱下,俩女人哭成了一对泪人,各自感叹命运的悲苦。
张小天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了一声:“你俩慢慢聊,我先走了。”
“我去送你。”小婷擦擦眼泪,站起来,跟着张小天走出了门口。
“行,回去吧,外面黑,好好陪陪翠霞,她受苦了!”张小天吩咐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小天!”小婷突然呼喊了一声,张小天扭过头,她接着说:“小栓子来信了。”
轰隆!一道历闪在张小天头顶劈过,他顿时懵了,小栓子那小子的确没死,居然来信了。
可这一年多的时间,他又去哪儿了?
小婷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递到张小天手里。
他迫不及待翻开看了看,这的确是小栓子的亲笔来信。
他的字迹张小天认识,上学的时候不好好练字,写出来跟狗爬似得。
这小子文笔不好,歪七扭八,只写了一张,第一句就是,小婷,我想你了!
你还好吗?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我过得很好,不用担心!
我真的好想你,几乎天天做梦梦见你,梦见跟你一起缠绵,一起下地劳作,一起开玩笑,一起洗衣裳。
我听说蟒砀山遭遇蝗灾了,真是痛心疾首,归乡心切!
可我现在还不能走,我打工挣了些钱,特意给你们邮寄五万回来,希望能解燃眉之急。
你好好跟着小天那小子,他脑子好使,是个人才,有理想,有抱负,绝非池中之物,早晚有一天会飞黄腾达,叱咤风云,你跟着他,绝对不会吃亏!
告诉小天,我就把你交给他了,让他帮我体贴你,照顾你,呵护你,你俩在一起好好地,不用想我。
小婷,你把我忘了吧,去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我祝福你们。
第193章田娃提亲()
这是信的全部内容,这封来信让张小天非常震撼。
原来蟒砀山发生的一切,都没有瞒过这小子的眼睛。
小栓子写这封信,应该是用了他毕生所学的知识,呕心沥血完成的。
里面表达的啥意思,张小天没看懂。
难道,这小子在外面有了女人,想把小婷一脚踹了?而且是踹给他?
小栓子太可恶了,要是死了就算了,既然活着,为啥不露面?又为啥将小婷交给别人照顾?真是想不通。
“小天,这是小栓子邮寄过来的五万块钱,你拿好!”翠霞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交到张小天手上。
“不行!这是给你的,我不能要!”张小天连忙推辞。
“栓子说了,这钱是给蟒砀山人们救济用的,给你最合适,你拿着!”翠霞强行将银行卡塞进了张小天衣兜里。
“真的不行!小婷,你别为难我了!”张小天说。
他这人最不受嗟来之食,平白无故给的钱,他肯定不能要。
“你怀疑钱不是正道来的?放心,俺相信小栓子,这钱肯定是他自己挣得。钱就算是借给你的,到时候有了再还上。”小婷说。
张小天不知道说啥好,眼神复杂的看向小女人:“小婷,那你咋办?”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小栓子没死,那自己和田娃又怎么办?
小婷摇摇头:“不知道,田娃说了,这两天就找媒人来提亲,我真的不知道咋跟他说。”
女人陷入了情感的两难境地,即不想背叛小栓子,又不想辜负田娃的心意。
“小天,你说,我该咋办?”小婷没有办法,只好让张小天帮着出主意。
张小天思忖了片刻,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说:“如果田娃来提亲,你就答应。
小栓子那小子不是神通广大,啥事都知道吗?那就把你要成亲的消息放出去。
如果他回来了,证明心里还有你,如果那小子当缩头乌龟,你就不要苦着自己,跟田娃好好过。”
他能看出来,小婷也对小栓子念念不忘,只不过碍于田娃,不好表达出来罢了。
不是他张小天吃里扒外,忘恩负义,拿了人家的钱,还蹿腾人家媳妇改嫁。
实在是因为小栓子那小子太过分,明明没死,也不回来看小婷一眼,还说什么祝你幸福那些鬼话。
他实在气不过,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逼迫小栓子显身。
“好,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