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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婷最近确实状态不好,因为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她还耿耿于怀。
好不容易遇见个贴心的人,认了干弟,觉得自己不孤单了,没想到居然活活被大火烧死了。
其实她知道纵火的人是谁,就是李大牛。
因为自从起火那天晚上,李大牛就从来没有再骚扰过她,她知道,他潜逃了,已经离开张家村。
李大牛就像逃出牢笼的鸟一样,飞走了,估计再也不会回来。
小九死后,女人就心灰意冷了,干啥事都提不起兴趣。
张小天后来也给她提过相亲的事,可是都被她拒绝了。
除了张小天,小婷不跟任何男人接触,话都不多说一句。
所以,这么看来,田娃肯定没戏。
“哥,你只要帮我跟小婷安排一次相亲就好,其他的不用你管,求你了!”田娃苦苦哀求。
张小天也很作难,不是他不帮忙,是真的不敢再跟小婷提相亲的事,上次给女人安排相亲,男人没进门,就被她用擀面杖打了出来。
现在,小婷就是刺猬,浑身长刺,摸不得,碰不得。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口,小婷那边出事了,女人哎呀!一声叫出来,随后就摔倒在地上。
田娃瞅见是小婷,连忙掐灭烟头,跟兔子似得,窜到女人面前,查看情况。
“咋了小婷?”田娃蹲到地上,关心地问。
“镰刀割脚腕上了。”女人弱弱的说。
田娃往下一瞅,娘啊!吓一跳,女人脚腕上确实出现碗口大小的口子,跟黄河决堤一样,正在咕嘟咕嘟往外冒血呢!
田娃头晕眼蒙,两眼一黑,差点没一头栽那,原来这小子晕血!
但他还是咬牙强忍着,扭过身来,背对着小婷,说:“上来,我背你回去!”
“不用了,俺自己能走。”小婷不好意思被田娃背,站起来,硬要自己走。
可刚站起来,身子一软,扑通!又跌倒在地。
“废话少说,走啦!”田娃一哈腰,双手抱上女人的两腿,用力一颠,背上就往外走。
“哎呀!你慢点!”小婷在上面心惊胆战,因为男人头晕,走起路来也踉踉跄跄,真害怕被他摔下马。
就这样,田娃将小婷背上了杨爷庙。
男人累得气喘吁吁,坐下之后,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俺有那么重?”小婷疑惑地问。
“不重,不重是我体力不行。”田娃上气不接下气。
男人明显在撒谎,他是庄稼人,庄稼人啥都缺,就是不缺体力。
虽然田娃瘦得跟猴一样,但劲儿确实不小,饭量也不小,一顿能吃五个馍馍和两碗红薯稀饭。
俗话说,半大的小子吃死爹,人直壮年,正是能吃的时候。
他喘气,那是因为晕血造成的。
“小婷,医药箱在哪儿,我帮你包扎伤口。”田娃说。
“呐,在那儿。”小婷抬手指向旁边的桌子。
由于经常在地里干活,免不了有个磕磕碰碰,张小天提前帮女人准备了医药箱,以防受伤的时候,能够及时治疗。
其实箱子里没什么特殊的,也就酒精,碘酒,纱布,创可贴,止血剂。
这些东西就够用了,再复杂点的,她也不会用。
田娃拿出酒精,在小婷伤口旁边擦拭,擦干净后,又涂上止血剂,血果然不留了,最后用纱布将伤口包上。
止血剂是张小天亲自研制出来的,用三七和紫草研磨合成,是一种粉红色的药粉,功效特别神奇,药粉按到伤口上,立刻就结痂了。
帮女人包扎完伤口,田娃终于坚持不住的,脑袋摇摇晃晃,晕晕乎乎,噗嗤!栽到女人的怀里。
小婷吓坏了,不知道男人这是咋了,不会是累瘫了吧?出人命咋办?
“来人呢,救命啊!有人晕倒了。”她撕破喉咙喊叫,可是不见一个人影。
因为杨爷庙距离油菜地太远了,根本没有人听到女人的呼救。
小婷腿脚又受伤了,行动不方便,不能下炕去找人。
没办法,只能将男人放在炕上,学着张小天的样子救人,她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胸口,半天田娃才醒过来。
“苍天,你总算醒了,吓死俺了,你这是咋了?”
瞅着田娃苍白的脸色,无精打采的眼神,和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小婷眼神里露出了惊恐之色。
“没事,别害怕,就是晕血。”田娃慢慢坐起来,害怕吓着女人,只好实话实说。
“啊?你咋不早说?早说就不让你背俺回来了。”知道男人没事,小婷这才吁了一口气。
“不碍事,我想背你,一看到你,马上就不晕了,立刻精神百倍。”田娃说。
男人就是这样,遇见喜欢的女人后,啥也顾不得,跟打了鸡血一样,热血沸腾。
小婷噗嗤!笑了,抬手点了男人脑袋一下,说:“傻瓜!”
田娃首先害羞了,扭扭捏捏,跟大姑娘一样,脸红到了耳朵根。
他问:“小婷,你一个人,孤单不?寂寞不?”
小婷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习惯,就好了。”
“那你还想小栓子不?”田娃问。
“偶尔吧,有时候半夜会想。”小婷道。
“那没想再找一个?”田娃问。
“俺名声不好,没有人是真心喜欢俺,他们都是为了得到俺的人。可能俺命里就没有男人,这是俺的命,人得认命。”小婷低着头,一字一句地道。
多次的打击,让她看清了现实,她同样也被山里人侵染了,认为这是命,不认命,就会受到惩罚。
她的内心已经如同一湖平静的秋水,波澜不惊,任何人和事都不能使她惊起一丝丝涟漪。
“小婷,你说的不对。不能认命,俺就不认命,俺相信人定胜天。”田娃突然瞪大眼睛,一脸严肃地说。
噗嗤!小婷又笑了:“小屁孩,你懂啥?”
“咋不懂?俺已经二十了,啥都懂。小婷姐,俺就是那个想一生一世照顾你,保护你的人,不是为了得到你的人,俺想得到你的心。”田娃借此机会,向女人表白了心意。
男人态度是那么坚决,眼神是那么诚恳,想来不是一时头脑发热,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
小婷没有说话,但脸却红了,她同样从田娃身上看出了那种真诚,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想跟她好。
看到女人不做声,田娃快马加鞭:“小婷,咱俩好吧,让俺照顾你一辈子,做俺的女人,好不好?”
“算了吧,俺已经不打算找男人,孤独终老算了。”
“不行!你孤独终老我咋办?我也要陪你孤独终老。”
“你!你爹娘不会同意的。”小婷依旧红着脸,眼眶也红了,没有抬头。
小婷知道她在村子里名声不好,尤其在老人跟前。
那些上了年龄的人都把她当成狐狸精,丧门星,巴不得她赶紧走,赶紧离开张家村,怎么会接受她当儿媳妇呢?
“这个你放心,俺爹娘说了,只要俺喜欢就好,就算是母猪,他们也同意。”田娃说。
“你说啥?母猪?”小婷大吃一惊,这不是侮辱她是母猪嘛?
“不是不是,我不是说你是母猪,说他们儿媳妇是母猪。”田娃自己头脑也不清楚了,越描越黑。
“算了,你还是别解释了,咱俩年龄相差太大,你二十,俺二十三,不合适。”
小婷就是想把所有的顾虑都说出来,她心里没有安全感。
“女大三抱金砖,这样的年龄刚刚好,咱俩就是天生一对,天作之合。你还有啥顾虑的?”田娃说。
这小子真的是喜欢上小婷了,不厌其烦地听女人说,也不厌其烦地安慰和解释。
“可是。”
“别可是了,俺对天发誓,这辈子不会辜负你,不会背叛你,要不然天打雷劈”田娃把手举过头顶,发起毒誓。
“那个让你发誓了?”小婷吓坏了,赶紧捂住男人的嘴巴。
“那你同意咱俩在一起吗?”田娃说。
“”女人没有做声。
“那咱俩这算好了吗?”田娃兴致昂扬,一脸期待地问。
“没有。”小婷摇摇头,抿了一下嘴,继续说:“你要答应俺一个条件,俺就跟你好。”
“你说。”
“先从男女朋友做起,成亲的事儿,以后再说。”小婷说。
女人现在就是将自己装在套子里的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对待感情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不敢轻易付出真心,以免遭受遍体鳞伤。
“行,你说咋办就咋办。”田娃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了:“那现在可以亲亲抱抱了吗?”
“嗯。”
男人跟一头发了情的狮子一样,嗷一声,将女人裹在身下。
第177章收割机进山()
小婷之所以同意跟田娃在一起,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从他身上,她能看见小栓子的影子。
两个人同样不高,同样瘦成三道弯,同样长得跟猴子一样,同样穿一件粗布褂子。
所以,跟他在一起比较踏实,有归属感。
就这样,小婷和田娃恋爱了。
不知道小栓子现在在哪儿,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反正,女人不再苦等,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
小婷和田娃是郎情妾意,两个人干活的时候,肩并肩脑袋碰脑袋,收割的时候也很欢畅,你挠我一下,我掐你一下,一个飞眼换一个媚眼。
除过他们两个外,其他所有人都跟疯了一样,投入了大繁忙。
家家户户都准备了牛车,马车,驴子车,男女老少齐动员,准备打好这场仗。
张家村就数张小天的地最多,因为除了承包的那一百亩地,新开出来的荒地,他家还分了十多亩。
这样他家的地,加上自留地,总共达到了一百三十多亩,可有的忙了。
油菜籽收割完毕后,扬场碾籽,装麻袋,就要拉出去销售了。
村外的那条山道上,哪儿都是车来车往,男人们赶着马车,牛车,骡子车,从村口一直排出去山道两里多地,一眼看不到头。
女人也不闲着,半夜两点多起来,烧火做饭,吃完饭后,将男人送到村外。
牲口的吼叫声,男呼女喝的声音,马蹄和牛蹄的声音,在山道回响,不绝于耳。
人们赶着马车,踏着山道,不到黎明就进了榨油厂。
太阳出来以后,一辆辆马车空了,换回来大把大把花花绿绿的钞票。
这些油菜籽都是送到城里老黑姐家的榨油厂,因为张小天已经提前和她打好招呼,油菜籽直接拉进她家的榨油厂就行。
今天天气异常干旱,老天爷不将就,开春以来,没有下过一滴雨,油菜籽的产量非常低。
每亩产量平均一百斤,每斤两块钱,一亩地能挣二百块钱左右。
每家每户的种地收益也就一千多块钱,虽然少,但这也比他们出去打工挣得多。
村民们眉开眼笑,脸上都乐开了花,同时也把张小天夸上了天。
这个说:“小天真有能耐,没有他,俺家的日子也过不好。”
那个说:“可不是吗?村长可是我们村伟大的领袖,不仅聪明,还能干,他咋就恁好,俺好想嫁给他!”
“咯咯咯,那你嫁呗,把王娟赶出来,让她给你腾炕。”
“娘啊!那可是只母老虎,俺才不敢招惹她,俺只敢招惹小天。”
“以后小天就是咱们的天,咱们的地,咱们的致富领导人。”
所有承包荒地的村民中,当然还是张小天挣得最多,毛利润达到了三万块钱。
把他们一个个都羡慕的不行,都要争着抢着承包土地。
油菜籽刚买完,随着一声炮响,一千亩地就被开垦出来。
人均分配五亩地,一户人家按四口人算,那就是二十亩。
村民们敲锣打鼓,踩高跷,扭秧歌,共同来庆贺村长的这一伟大壮举。
不过张小天没工夫参与到其中,他忙得很,荒地开完,就跟小周到城里买药材种子去了。
他们决定,还是种藿香和板蓝根,因为这两种药材生长周期短,市场需求量高,投入成本少,收益高。
所以他们快马加鞭,带了几辆牛车,就往城里去了。
四月不到,村民们又陷入了播种的大繁忙中。
漫山遍野都是犍牛和忙碌人们的身影。
天气已经转暖,人们脱去了厚厚的棉衣,换上了单薄的春装。
男人们不堪燥热,将衣服扯去,露出健硕的臂膀,在太阳光下熠熠生辉。
女人们也都顾不得形象,撅着屁股撒籽,衣服被风吹上去,裤子搓下来半截,露出一眼白白嫩嫩的水蛇腰,和半个亮光闪闪的屁股蛋,整个山坡上都是一片万紫千红。
时间过得很快,眼瞅着药材苗破土而出,一个个茶杯高度了。
四月没过完,就要间苗。间苗是个力气活,也特别废手。
人必须长时间蹲在地上,一边拔草,一边将弱小的药材苗拔去,保留健壮的苗。
并且要保持每颗之间的距离,这就需要大量的人力。
他们的都在勤勤恳恳劳作,希望药材给他们带来最大的收入,却不知道,一场灭顶之灾将要降临在他们头上。
这一场大灾难,比之前的火灾,大瘟疫更严重,也更具有毁灭性。
五月多,药材长到了小腿高度,藿香再有一个星期就可以卖嫩茎叶了,小麦也到了收割的季节。
可此时,一个新的问题难住了张小天,那就是,今年的麦子该咋割?
地里的小麦虽然生长不好,产量也不高,但是麦子总要有人来割。
他是村长,管着张家村二百多口人的吃饭问题,所以麦子收割,当然也要他来发愁。
现在天气是干旱的,可鬼才知道,啥时候会降下一场大雨,万一下雨了,那一年的收成,岂不是付水东流了?
不行,不管咋说,今年都不能再人工割麦了,必须弄台联合收割机。
于是,张小天找到小周,和他商量这件事。
此时,小周和香草刚吃过午饭,帮着女人收拾碗筷。
看见张小天来,香草招呼一声,就去厨房洗碗去了,留下他和小周两个人。
张小天说:“哥,请你帮个忙呗哦?”他跟小周的关系已经像亲兄弟一样,开门见山,直言不讳。
“啥事,你说。”
“哥,你再动员一下你的朋友,帮我弄台联合收割机。”张小天说。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可是咱们村没有路,收割机进不来呀!”小周说。
其实张小天早就想好了,打个响指说:“这个好办,只要弄到收割机就成,咱们还可以像推土机一样,把联合机拆散,用牛车拉回村子再组装。”
小周一听,张大嘴巴,拍了下脑门,说:“对对对,我怎么忘了,这绝对行,没问题。”
张小天顿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问:“你知道收割机一亩地,多少钱吗?”
“机器大小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大概就是二三十。”
“啊?恁贵?可咱村人都没钱,咋办?”张小天说。
村里的人真的没有钱,油菜籽卖的钱,全部投入到药材地了,分文不剩。
“这个,有点难办,收割机不是我的,恐怕别人不会同意。”小周说。
的确,每个人都不容易,都要养家糊口,苦干活没有收入的事,谁都不情愿。
“实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