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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束白光射入了水中,我知道那是王健等人在湖边给我照明。
我很快就看见了孙贝贝,她在水中痛苦的扭动着身躯,挣扎的越来越是无力。
我低头一看,只见她的脚踝被长长的水草缠得死死的。我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被水草给缠住了,我还以为水里藏着什么怪物呢!刚才紧紧绷着的心弦一下子就松弛了下来,我一边暗骂孙贝贝不注意安全,一边飞快的游了过去。
我对孙贝贝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冷静下来,然后拔出丛林军刀,伸手去割那水草。只要割断了水草,孙贝贝就能够浮出水面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锋利的丛林军刀竟然无法割断那丛水草,无论我怎么使力,水草依然是纹丝不动。我有些急了,增大了动作幅度,可惜还是不行。我心中纳闷,就算是细铁丝也得割断了吧,这丛水草究竟有什么古怪?
想到这里,我这才把注意力放在水草上面,拎起水草仔细看了看。森冷的寒意就像电流一样,瞬间贯穿了我的身体,我只觉遍体生寒,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巴,冰冷的湖水一下子就涌进了我的嘴巴里,灌的我晕头转向。
缠绕着孙贝贝脚踝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水草,而是……头发!是的,人的头发!
此时,我胸腔里面的氧气就快用完了,我来不及去想这些头发丝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清晰的念头:“救出贝贝!一定要救出贝贝!”
这个念头就像一根刺,深深的扎入我的脑海,我一下子感觉清醒了不少。
用寸芒!
对!用寸芒!
丛林军刀虽然割不断这诡异的头发丝,但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寸芒,却一定能够轻易割断这些头发丝的。唉!我真是愚蠢到家了,怎么现在才想到用寸芒呢?
我从裤腿里掏出寸芒,左手抓着那些头发丝,右手紧握寸芒,使劲一划拉,那些坚韧的头发丝立马就被割断了。我心中大喜,迅速用肩膀将孙贝贝顶出了湖面。
被割断的头发丝在水中铺展开来,就像是绽放的花苞。我感觉到了气竭,于是双腿一蹬,正准备游出水面,就在这时候,绽放的花苞突然收拢,那些被割断的头发丝竟如跗骨之蛆一样的缠上了我的脚踝。
我心下大骇,拼命的挣扎了几下,未能挣脱。
那诡异的头发丝一旦缠住了猎物,就会死死缠住,拼命的将猎物往水底拽去。
要命的是,我现在就是那个悲催的猎物。
我一点一点的沉入湖底,感觉自己的肺部仿佛要爆炸了一样。越来越多的湖水倒灌进我的嘴巴耳朵,我感到四周的影像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我失去了挣扎的力气,灵魂飘飘荡荡的,好像要与肉体分离开来。
就在我已经感到绝望的时候,孙贝贝却再次潜入了水中,她从我的手里夺过寸芒,三两下割断了缠绕着我的头发丝,然后搀扶着我,迅速的浮出了水面。
清新的空气钻入我的肺部,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直到胸腔里重新灌满氧气,整个人就像获得了新生一样,全身充满了力气。
“贝贝,我们走!”
我和孙贝贝拼命的向湖边游去,水波被我们搅的哗啦响。
越来越多的头发丝从湖底冒了出来,如同怪物的触须一样朝着四周伸展,宛如一张大网,想要把我们困在网中。幸好我们距离湖边不算太远,就在那些头发丝刚刚追到我们身后的时候,我们正好被王健和卢皓蓝拖出了水面。
哒哒哒!哒哒哒!
王健端着卡宾枪,对着水下连开数枪,枪声打碎了夜晚的宁静,远远的飘荡出去,随着夜风传送到了远方。
我半跪在地上,瘫软的像一条干涸的鱼,我冲王健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别浪费子弹!”
王健停止射击,好奇地问我:“国忠,你们在水下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刚才袭击你们的是什么怪物?”
我伸手抠了抠喉咙,吐出胸中积水,这才缓过一口气来,脸色苍白的说道:“头发!水下有头发!”
王健和卢皓蓝疑惑的对望了一眼:“头发?水下怎么会有头发?”
王健冲卢皓蓝努了努嘴:“你去摸摸他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这般胡言乱语?”
卢皓蓝当真走过来摸我的额头,我啪地打掉了卢皓蓝的手背:“你才发烧了!我没有骗你们,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水草,后来发现水下全是头发,我也不知道那些头发丝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总之非常的恐怖,我差点就葬身在这湖底了!”
卢皓蓝见我的样子不像是在胡说,忍不住看了看幽邃的湖面:“湖底真有头发?”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
卢皓蓝回到营地,拿来了几根冷光棒,摔打几下之后,冷光棒便亮了起来。卢皓蓝将冷光棒丢进水中,泛着幽幽光芒的冷光棒晃晃悠悠的往水下沉去,照亮了水下一大片的范围。众人睁大眼睛看向水下,只见水下果真布满了蛛网状的头发丝,随着水波轻轻的晃荡着。众人见到这诡异的头发丝,脸上都露出了惊疑的神色。
鼠王道:“咦!你们看,那白花花的一团是什么东西?”
“尸体!是尸体!”卢皓蓝第一个尖叫出声。
只见在那些头发丝的中间,包裹着一具死尸,死尸已经被湖水泡得发胀,呃,就像是一棵白色的大萝卜。
古楼兰遗址
看那死尸的衣着装束,竟和我们之前看见的日本忍者的装扮一模一样,莫非这具死尸也是龙空会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在我们达到这里之前,搬山道人和龙空会的人曾在这里歇过脚,看样子我们已经快要追上他们了,也不知道天明怎么样了。
我扭头看向老骆:“老骆,你见多识广,你来说说这些头发丝是什么鬼东西?”
老骆沉着脸,缓缓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湖底下有水魃子!”
我好奇地问:“水魃子是什么东西?”
老骆说:“也就是水鬼!”
水鬼?!
我愣了愣,孙贝贝去洗澡之前还打趣的问我,是不是害怕她被水鬼给吃了,没想到这湖泊底下真的出现了水鬼,并且还险些要了她的命,看来这有些玩笑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呀!
老骆煞有介事的说道:“传说中有的人溺亡之后,怨气不散,便化作水鬼害人。道行较低的水鬼也就是迷惑迷惑人,而道行较深的水鬼就叫做水魃子,它会主动攻击落入水中的生物。那些头发丝,估计就是水魃子的头发!”
卢皓蓝奇怪的问:“那为什么我们刚才在湖中洗澡的时候,却没有遭到水魃子的袭击呢?”
老骆说:“当时天色未黑,水魃子还不敢出来,因为它不能遇见阳光,白天的时候都是深埋在湖底的淤泥下面。等到天黑的时候,才钻出来害人!”
王健抱了抱肩膀:“听你讲得就跟鬼故事似的,真有这么邪乎?”
老骆说:“不信你大可以下去试试!”
王健摇了摇头,突然脸色一变,弯腰呕吐起来:“呜哇哇——”
我拍打着他的脊背,奇怪的问:“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吐了呢?”
王健擦了擦嘴角的污渍:“你们傻呀!你们没听老骆说吗,这湖泊底下全是死尸!也就是说,湖里的那些鱼是吃死尸长大的,而我们偏偏又吃了那些鱼,你说能不恶心吗?呜哇哇——”
听王健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胃液翻腾,跟着他嗷嗷大吐起来。
我们这边吐成了一片,老骆却非常淡定的说:“不要紧,反正都已经吃进肚子里了,要是吐出来,岂不是浪费了吗?”
听闻老骆这话,我们愈发吐得厉害了。
既然湖底有要命的水魃子,我们也不敢在湖边多做停留,转身回到了营地。
回到营地,我把衣服架在火上烘烤,孙贝贝抱着雪白的胳膊,坐在旁边瑟瑟发抖。
“冷吗?”我问。
孙贝贝摇了摇头,咬着嘴唇不做声。
我知道她刚才肯定是被的遭遇吓住了,于是伸手揽着她的肩头,安慰她说:“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孙贝贝突然反手勾住了我的脖子,紧紧的依偎在我怀里,低低的抽泣着:“刚刚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是怕死,我是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心中一暖,双手将孙贝贝搂的更紧了,火热的嘴唇也慢慢的贴了上去。
“喂!打住!”王健这厮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一脸不爽的看着我们:“要亲热到别处去,省的污染我们的眼睛!”
“就是!你们是在炫耀你们的小幸福么?”卢皓蓝也坐了起来。
“咳咳!”我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的说:“怎么?大家都还没有睡呀?”
“一点也睡不着!我一想到晚上吃的鱼,我就想吐!哇——”王健苦着脸说。
卢皓蓝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湖泊的方向:“我一想到湖底下的那些水魃子,我就心里发毛,怎么也睡不着!”
原本以为美好的一个夜晚,反而变成了一个痛苦的夜晚,整整一宿,都没人能够入睡。等到天色微明的时候,我们便迫不及待的骑上骆驼,急匆匆的离开了这片绿洲。
在沙漠中走了整整一天,天色擦黑的时候,我们到达了著名的楼兰古城遗址。
楼兰是西域三十六古国之一,这个名字最早见于《史记》,它曾经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有过一段非常辉煌的历史。当时的楼兰商旅云集,市场热闹,有整齐的街道,雄壮的佛塔,被誉为“沙漠中的庞贝”。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在距今约1600年前,楼兰古国突然消亡,为人类留下一个不解之谜。
现今的楼兰古国只剩下一大片荒芜的遗迹,风化的城墙,塌陷的房屋,残缺的佛塔,放眼望去,一片萧瑟凄凉。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是一片富饶的沃土。
穿梭在古城遗址当中,就像穿梭在一条浩瀚的历史长河里面,让人心潮澎湃。古城里非常安静,只有风沙吹过的呼呼声,仿佛在低低的诉说着那一卷尘封的历史。楼兰古城除了城墙是用黄土夯筑的以外,城内的民居几乎都是用胡杨木搭建的,房屋的门和窗都清晰可辨,不过现在已经是残败不堪了。
我们登上了东北角的一座烽燧,此时残阳的最后一缕金光穿过云海,斜射在烽燧上面。
遥望整个楼兰古国,一种沧桑之感扑面而来。微微闭上眼睛,仿佛能听见驼铃声声,仿佛能看见衣着艳丽的商人们带领着驼队,穿梭在茫茫沙漠。
此情此景,此感此悟,我终于明白了大漠的风霜与豪情,忍不住引颈高歌:“大漠的落日下,那吹箫的人是谁,任岁月剥去红装,无奈伤痕累累。荒凉的古堡中,谁在反弹着琵琶,只等我来去匆匆,今生的相会……”
王健用胳膊肘撞了撞我:“喂!你说这楼兰古城里面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宝贝?”
我瞪了他一眼:“庸俗!”
老骆道:“楼兰古城在1901年开始被人发掘,在20世纪初的考察过程中,大量的古文物都被外国考察团给掠走了!”
王健一脸沮丧的说:“你的意思是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宝贝了?唉,真没劲!”
很快,最后一缕金光也慢慢退去,沉沉的夜幕笼罩着楼兰古城。
蛇巢
我们走下烽燧,来到烽燧西南面不远处的“三间房”遗址。这座近百平米的房屋,建筑在一块高台上,进入院内,南北各有三间横向排列的房屋,在古城里面,这座院落建筑显然是比较排场的。老骆说,传闻三间房是楼兰古国当时的官衙,所以才会这般的气派。
如今的官衙只剩下一些残败的房梁木框,不过还算是一处不错的避风港,所以我们决定今晚就在这里歇脚。
我们把那些破裂的门板窗棂拆了下来,生起了一堆篝火,大家围着篝火坐了下来。火苗噼里啪啦的跳跃着,如同一首古老的歌谣。很多很多年以前,楼兰古国的居民是不是也像现在的我们一样,围着一堆篝火谈天说地,载歌载舞,一派安详景象。
我们从背包里取出一些干粮,为了吃得稍微营养一点,我们将干粮放进锅里,然后倒进几个肉罐头,一块儿煮熟,然后大家囫囵分着吃了。
吃完晚饭,时间甚早,想要睡觉又不太容易入睡,于是我们让老骆给我们讲讲有关楼兰古国的一些传说。老骆肚子里的学问还真是不少,咂巴两口旱烟之后,慢慢讲述道:“楼兰是汉代西域一个强悍的部族,楼兰人的首都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楼兰古城。古时候的楼兰,政通人和,经济繁荣,物产丰富,是丝绸之路上的一个繁华之邦。由于地处西域要塞,所以也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别看现在的楼兰古城荒凉死寂,毫无生机,它曾经也是人们生息繁衍的乐园。城边有烟波浩淼的罗布泊,城门前环绕着清澈的河流,人们在碧波上泛舟捕鱼,在茂密的胡杨林里狩猎,沐浴着大自然给予的恩赐!”
孙贝贝插嘴问道:“那曾经富饶一时的楼兰古国为什么会突然湮灭了呢?”
老骆咳嗽两声道:“对于楼兰古国的消失之谜,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世界各国的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众说纷纭,主要提出了六种猜测。
猜测一,楼兰消失于战争。公元五世纪后,楼兰王国开始衰弱,北方强国入侵,楼兰城破,后被遗弃。
猜测二,楼兰衰败于干旱、缺水,生态恶化,上游河水被截断后改道,人们不得不离开楼兰。
猜测三,楼兰的消失与罗布泊的南北游移有关。
猜测四,楼兰的消失与丝绸之路北道的开辟有关。经过哈密、吐鲁番的丝绸之路北道开通以后,原先经过楼兰的丝绸之路逐渐被废弃,楼兰也随之失去了往日的光辉。
猜测五,楼兰被生物入侵打败。一种从两河流域传入的蝼蛄昆虫,在楼兰没有天敌,生活在土中,能以楼兰地区的白膏泥土为生,成群结队地进入居民屋中,人们无法消灭它们,只得弃城而去。
猜测六,这也是得到最多人支持的一个猜测,楼兰被瘟疫疾病所毁灭。这是一种可怕的急性传染病,传说中的说法叫热窝子病,一病一村子,一死一家子。
在巨大的灾难面前,楼兰人选择了逃亡。人们盲目的逆塔里木河而上,哪里有树有水,就往哪里去。哪里能活命,就往哪里去,能活几个就是几个。楼兰人欲哭无泪。他们上路的时间,偏偏又赶上前所未有的大风沙,那是一派埋天葬地的大阵势,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声如厉鬼,一座城池在混浊模糊中轰然崩塌……唉……”老骆讲到这里,忍不住扼腕叹息。
我们默默的听老骆讲完,谁都没有说话,楼兰古国的湮灭着实令人感到惋惜。如若楼兰不亡的话,时至今日,那该留给世界怎样一笔巨大的文明财富呀!
“我肚子有点疼,你们接着聊,我去大便!”王健捂着肚子站了起来。
孙贝贝捏着鼻子说:“去去去!走远一点,别把我们给臭死了!”
王健屁颠屁颠的跑进了北面那间屋子,说是屋子,其实已经坍塌的不成模样了,只有些残垣断壁,还有断裂的房梁悬吊在空中,在夜风中发出吱呀吱呀的凄凉声响。
很快,屋子里面就传来惊天动地的放屁声响,以及王健满足的呻吟:“啊——喔——”
卢皓蓝皱眉道:“麻烦你轻点声,别一个屁放出来,把房子给冲垮了!”
“啊——”屋子里忽然传来王健的尖叫声。
卢皓蓝骂咧道:“你恶不恶心呀,不是叫你轻点声吗?”
卢皓蓝话音未落,王健就提着裤衩子,踉踉跄跄的从北屋里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惊恐的叫喊着:“蛇!屋里有蛇!”
卢皓蓝嘲笑道:“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同学,区区一条蛇就把你吓成这副德行?”
“放……放屁……”王健脸色苍白,看样子吓得不轻:“岂止一条蛇!有种……有种你去看看!”
“看看就看看,有什么好怕的!”卢皓蓝从火堆里抽出一支火把,大步流星的走到北屋门口,举起火把往屋子里照了照。
啪嗒!
火把从卢皓蓝手中滑落在了地上,卢皓蓝几乎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