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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兰儿,听你哥哥说,你于几月前去往长安进贡,少说也要半年时间,今何突然返回,难道是迷路了?不会连蜀国都没出去,哈哈!”
石震海全没有长辈该有的样子,他出口便是讥讽之言,一丝情面也不顾,抓住话柄毫不客气的打击对手。
他狂笑,其家奴也随之附和,讽刺笑容于大街上传出,像是臭水沟里的蛤蟆叫,真是难听。
“本王长安还算有些人脉,不如让他们派来接你?哈哈!”
不知笑点在哪儿,他就是觉得好笑,甚至哈哈大笑不止。
“不必麻烦王叔了,我又不是瞎了眼的猪,长安我已是去过,也见到了大唐皇帝。”
石兰此言意有所指,石震海便是一凝,他沉下笑容,道:“祖辈常说,中原辽阔。富庶强大,黄金白银何止千万,在我看来,不过是祖辈人的夸大其谈,我蜀国之地富饶千里,又怎会差于中原?”
石震海一辈子没有离开过蜀国,亦不知天外天为何等壮观,且以狭隘目光,坐井观天,管中窥豹时见一斑。
石兰此行,可谓眼界大开,大唐盛世繁华之下,四海八荒皆称臣膜拜,万国来朝,雄立东方,四夷臣服,只有他这般躲在方寸之地,以鼠目寸光度量整个世界。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大唐亦不过如此,言过其实罢了。”
石震海摆摆手。
石兰白他一眼,井底的青蛙,不对,是癞蛤蟆。说的再多也是无用。
李牧尘突然笑了,如同石震海笑声,李牧尘笑的愈发狂傲与不羁。
适才注意力全在石兰这里,却是忘记队伍之中还有一位陌生的清秀男子,他虽不想承认,但无可否认,实在俊俏,很是不错,之至少很顺眼。
奈何他的笑声刺耳的很。
“你笑什么?”石震海说。
“没什么,我只是笑可笑之人,你要是不高兴,我不笑便是。”李牧尘说道。
石震海听他所说,虽无不敬言语,但听着心里怪怪的。
“小兰儿,有贵客到访不为王叔引荐引荐?”
“王叔位高权重,小小百姓如何值得与你相识,不引也罢,免得玷污你的耳朵!”
不待石震海发怒,李牧尘先是说道:“公主怎能与王叔这般说话,还不速速退下。”
李牧尘“呵斥”石兰,而后故意搂着石兰肩膀,不似下属,更是夫妻之间的嗔怒。
石兰身体猛地一怔,想要挣脱开来,李牧尘牢牢地搂住,石兰立即明白他的用意。
“王叔你好,我叫李牧尘。”
石震海阴着脸,问道:“你叫我什么?”
“我与公主乃是夫妻,您是公主的王叔,当然就是我的王叔。我这么说你应该能听懂吧??”
此话一出,犹如惊天霹雳,在无数人脑袋炸裂,所有人表情呆滞,眼神圆睁。
“不可能!!”
石震海大吼,石兰不过离开三个月,再次回来已是他人妇,皇族成亲,此等大事岂能儿戏?先且不论其他,单凭李牧尘的身份,如何能配得上蜀国公主?
“他说的是真的吗?”
石震海不相信李牧尘所说,他要石兰亲口回答,事关女子名誉大事,皇族威名,石兰绝不会撒谎。
“是…;…;是真的!”
石兰沉思好是一会儿,羞涩地支吾说,话已被李牧尘说到这样,她也无可辩驳,反倒是石震海意外的愤怒,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你…;…;你让我如何说你是好,你是堂堂的蜀国公主,他算个什么东西,如何配得上你的高贵身份,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公主已是我的女人,王叔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李牧尘很狂的说道。
“年轻人,你是在威胁我吗?”石震海说道,“本王乃蜀国王上的亲叔叔。怕了吗!!”
李牧尘撇嘴道:“蜀国王上我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你也不是王上。”
“放肆!!”
“公主,告诉王叔我的身份?”
以石震海附属国王爷的身份,于唐帝国仅仅是一品大员,与亲王、侯爵相差甚远。
石震海撇嘴,不相信他还能是皇族不成?
“李牧尘,男,当今大唐皇上第十五子,封三珠亲王。”
咯噔!!
石震海的心脏突然猛跳一下,晴天一道雷,吓的他险些尿裤子。
他嘴上说着大话,当真正见到大唐皇室人员。心里尚有余悸。
这种感觉,好比老鼠见了猫,骨子里隐藏着害怕的基因,是天生而非后天形成。
“就他?”
“怎么?不像?”李牧尘微微一笑,故作挺直腰板,昂首挺胸。
“童将军告诉他,你们公主说的话当真与否?”
童卫国不善说谎,这是石震海所知道的,如果他都不否认,那他十有八九的真是唐王之子。
“公主之言,句句属实,末将愿意项上人头担保。”童卫国严肃道。
他都那么说,石震海气势上终于弱下来,不再那么蛮横。
“原…;…;原来是…;…;大唐来的,怪不得如此骄横。“
在他的心中,中原人与匈奴人无二,骑马与砍杀,饮毛茹血。依靠蛮力征服中原,全是不懂的享乐喝酒品茶,根本就是原始人。
李牧尘心说,我蛮横吗?有你蛮横吗?好像没有吧,我不及的十分之一,如何称得上蛮横?
于此刻,石震海的谋士上前,在他耳畔低语:“王爷,此子咱们惹不起!”
他身边皆是从中原逃亡至此,走运被石震海赏识,得一谋士之位生存,他们不似石震海。深知大唐帝国的可怕强大。
不知谋士们又说了什么,石震海脸色动容,似乎明白对方的可怕。
正在这时,听到远处原来嘈杂之声,顺势看过去,正是蜀国王上,石兰的哥哥石中玉。
“哥哥!!”
石兰与石中玉自幼相依为命,于纷乱的皇室中长大,能够活下来已堪称奇迹。
当年石震海将石中玉扶上王位,便是为了栽培傀儡,仿效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
而石中玉登上王位后,不愿做他傀儡木偶,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当石震海意识到,他已是形成气候,再想将其拖下王位,已经算不得小事。
“王上!!”
石震海虽与他不合,但礼面上的规矩还是不能乱,大家齐同行礼。
“愿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平身吧!”
“谢王上。”
在场除了李牧尘,其他人皆是跪下,石中玉问他:“你是何人,为何见了寡人不跪?”
“回王上,此人乃是大唐皇上第十五子,人称‘牧亲王’。”
“你真是唐王之子。”
石中玉大喜,若能得到大唐皇室的支持,扳倒石震海党羽便不再是妄想。
大唐国力强盛,远非他小小蜀地可与之比肩,唐王之子的地位比他这位王上还要尊贵。
“臣石中玉,拜见牧王殿下。”
于李牧尘前,石中玉甘愿委身称臣,倒是让李牧尘很是意外。
“王上快是起来,你我本就平辈无需行此大礼。”李牧尘将其搀扶起来,二人互相抓住胳膊,像是两个重逢老友。
天涯何处觅知音,再回首已成了妹夫。
“王上有所不知,公主殿下已然和牧王成亲!”有人说道。
“真的吗?!”
石中玉正发愁如何才能拉进与李牧尘的关系,却是没想到自己的妹妹果真有两把刷子。短短三个月,拐回来一位“金龟婿”。
李牧尘被奉为坐上宾客,自然是受到他们机遇。
“妹夫,快随本王回宫,你我痛饮三百杯,哈哈!”石中玉从未有过的开心。
“回宫当然没有问题,但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要他背我!”
李牧尘手指落在石震海身上。
第90章 蜀中唐门()
众人皆以为李牧尘疯了。
石震海是谁?整个蜀国一手遮天,他是大唐皇子又如何,奈何山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就算石震海杀了他,再命人封锁消息,唐王也不会得知。
“王爷,三珠亲王咱们惹不起,忍一时风平浪静,您暂且依了他的心意,来日方长,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石震海面色一寒,毫不遮掩他的愤怒。
现场气氛冰至极点,石中玉心中打鼓。阵阵不安,生怕石震海暴怒当场,撕破脸皮,事情真的不堪设想。
“这…;…;恐怕不妥,王叔乃寡人的叔叔,你我的长辈,你们中原不是最崇尚礼节之说吗?”
李牧尘细想片刻,点头说道:“言之有理,那好吧。”
说罢,李牧尘洋洋洒洒走在前面,石中玉亦如释重负的送了口气,若他执意如此,还真不知怎么办的好?
看着他潇洒不羁的背影,石兰从刚才看的真切。那李牧尘果真是有大智慧的人。
方才不过用了三言两语,便将石震海地仇恨拦于自己身上,石中玉从中调停充当好人,石震海在心中多少会感谢石中玉的,倒是李牧尘,无形中树立了新敌人。
“真是个有趣的男人!”
石兰心道,她莞尔轻笑。眼神中露出一丝柔情,实在美艳动人,令人心驰神往。
今日,石中玉从未有过的畅快,他想放肆呐喊、想纵情歌舞、想登高望远,无数日月他活在石震海的阴影下,与王叔的明争暗斗无休无止。已是“疲惫不堪”。
终于,一切转折点的从李牧尘来到蜀国那一刻起,他以为胜利的曙光终于到来,却不知道李牧尘早已是“落魄”王爷,而非光明正大来于此处。
…;…;
长安城!
李牧尘逃离长安城已是过去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唐王好像过了一年那般长久。
最近一些时日,他已顾不得派人捉拿李牧尘,只因还有更烦心的事情等待着他。
“陛下!”
钱德发从外走来,开始不觉得什么,现在每每听到他的声音,都头痛欲裂。
不是因为难听,钱德发每次回禀,必然有事。
唐王苦着脸,说道:“又有何事?”
“启禀陛下,殿外林大人求见。”
“不见不见。”
唐王根本无需思考,断然拒绝。
钱德发长叹摇头,他侍奉李世民大半辈子,看到他如此劳累也是不忍,吩咐御膳房做了些补品。
“陛下,要不您还是见一见吧?林大人每天都在御前长跪大半天,百姓若是知道您为逃避烦扰而避之不见,恐有损您的威名。”
唐王最在意颜面,开创“贞观盛世”,百姓们爱戴,最大原因是因他爱民如子、待臣为友。
李世民端坐起身来,示意他将宫门打开,唐王缓步走去。
当他来宫门外。站于宫门石阶高处,眼前一惊。
跪在宫门外的何止林动一人,更有数百民众及文武百官。
“你们…;…;想造反吗?!!”
唐王大怒,他气的浑身发抖,他李牧尘何德何能,逃走一个多月,每天都有无数大臣为他求情。
每天每夜,他的耳畔“嗡嗡”地响,好似烦人的苍蝇,心情乱糟糟的,每天都必须服用袁天罡亲自为他炼制丹药才能睡个安稳觉。
林动牵头,莫千雪以及黄字班全体学生,加之长安城诸多百姓们纷纷自发组织为李牧尘求情。
堂堂当朝二品大员为罪恶不赦的王爷求情,他怒不可遏,唯有生气还是生气。
李牧尘声威正盛,这本是好事,奈何帝王多疑虑,他的声望越大,李世民心中越是害怕。
若不发生此事,李牧尘声望太高,压过其他皇子,更甚者,假以时日,恐怕他连自己也是不放在眼中。
“陛下,牧王贤明,恩泽百姓,绝非十恶不赦之人,请陛下明查。还牧王殿下清白。”
石阶下,贫民窟的百姓们为李牧尘请愿,正因李牧尘的存在,他们生活得已改善,李牧尘便是他们的天、他们的救世主。
林动代表万民,为李牧尘呈递“万民书”,古往今来,能得此百姓如此礼遇,可不是谁都可以做到。
钱德发将万民书呈递于唐王手中。
那双颤动地手拿着这份“沉甸甸”万民请愿书,他羡慕不已。
驰骋沙场,唐帝国大半个天下是他拼死打下来的,却也不曾得到这般百姓的厚遇。
袁天罡出现在唐王,于耳边悄悄说道:“陛下,此乃牧王蛊惑人心之计,不必挂怀心中。”
“可恶,当年就应该杀了他,都怪朕一念心软,终是酿成今天这种局面。”
“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任何人都不能从您的手中夺走,任何想要踏足帝皇之位者皆是您的仇人,对吗?”
唐王脑袋中回荡着袁天罡的声音如同阵阵回音,使人沉迷,摄人心魄,迷惑人心。
此刻,唐王眼神涣散,迷离无神,好像被人下了毒。
“陛下,您累了,需要休息。”
“对对对,朕累了,需要休息。”唐王说道,“天师,快把你的药拿出来,朕要睡觉。”
唐王不顾众人反对,强行将为李牧尘求情之人撵出宫门外。
钱德发想要劝阻。却是被袁天罡呵斥退下,以求自保,他不在说话。如今的大唐,已不是说当年的大唐,“贞观盛世”亦不过是虚幻泡沫,唐王整日迷醉炼丹之术和黄老之说。
纵有魏百策及房玄龄诸人上书直谏,亦无动于衷。
昔日强盛的唐帝国,随着唐王年事增高,也到垂暮之年,而废太子贬值幽辟之地,恐是无望再折回长安,客死他乡无需再言。
而今,轮锋芒最盛的三位皇子,当属晋王李治、吴王李恪以及牧王李牧尘,然则,李牧尘逃至他乡,也无需再谈,晋王和吴王的明争暗斗,朝堂之上愈演愈烈,时刻上演着兄弟厮杀的好戏码,朝野臣子皆“坐而观望”,或不参与,或是墙头草,待一方倒下,倾倒于胜利者。
…;…;
……
……
养心殿。
蜀国王宫接待贵客之所,李牧尘以唐王之子的身份,居坐首席之位,就连石中玉可敢做陪衬。
既是筵席,又岂会无酒,对酌轻饮,南蜀不行大碗狂饮,倒是与之玲珑小巧的身段气质颇为衬合。
酒过三巡,菜也五味。于酣畅之刻,自当歌舞以助兴之。
石中玉拍拍手,身边老奴已然明了心中。片刻后,身穿华丽衣裳,打扮甚是美丽的女子们,在殿堂中央,翩然舞动,好生美丽,酒醉的男人们痴痴地望着那群妖艳妩媚的舞女们,眼中所及,脑海中却是无限想象,也许正于哪家闺房,床榻发生“咯吱”地声音,不时传来双方的“努力”声音,那是鱼水之欢、共赴巫山的羞耻画面。
“妹夫,我蜀国舞女。与大唐比之有何不同?”
石中玉也是大胆起来,径直称呼‘妹夫’,此等称呼,倒让石兰臊得慌,羞红着脸,别有一番美的韵味。
“各有各的美,‘天府之地’盛产天然美女,灵巧清纯而又不失可爱,与我中原女子全然不同。”
“如此说来,我蜀国女子更美啦?”
“非也非也,蜀国有蜀国的美,中原有中原的美。”李牧尘说道,蜀国女子美貌者居多,然而能与莫千雪比肩者,却是寥寥无几。
石兰之美,莫千雪之美,两种迥然不同的风格,此二女不正是两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