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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其侃侃而谈，狄仁杰没有打断他的话，程直接继续说：“就算你的奏折呈递上去，哪有如何？纵然你言表之意皆为事实，陛下乃为有德之君，断不会妄下结论，必须要彻查后才可判定，岂会凭借你的一家之言而诛杀一位亲王。”
“而今你不分青红皂白，欲要破口而骂，实为小孩子的行径，骂完后呢？结果又是如何？你的嘴痛快了，可需要面临的问题又是什么呢？”
当中侮辱帝国天子，绝对可算是不可饶恕的死罪。若是被好事人听了去，甚是株连九族都未可知。
经他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狄仁杰连忙作揖，不愧是老千岁，一席话，化解了狄仁杰心中的怒火，听完后，他心中的愤意顿消大半。
“是晚辈鲁莽了，再次谢过老千岁提醒点拨。”狄仁杰连忙道谢。
程知节不在意如此，他说：“再说一件让你高兴的事情，陛下钦点你来彻查此事，一定要秉公执法，不可徇私舞弊，如若辜负圣命，定严惩不贷。”
闻之大喜，狄仁杰说道：“谢老千岁……”
“谢我什么，你应该感谢的是陛下才是。”
“嗷对对，谢陛下赏识，仁杰一定不辱使命，彻底彻查此案。”狄仁杰笑着说道。
之前，还颇有几分怨气，此时，已经烟消云散，转悲为喜，兜兜转转一圈后，又一次回到狄仁杰手里面。
……
……
……
晋王府。
于丹房之中，李治正在赶紧炼制丹药，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长生的力量。可是，用了一碗又一碗血，长生虚弱的身体几乎快要支撑不住。
尽管每天都用大补之物支撑长生的身体，饶是如此，依旧无法短时间补充大量的流失血液。
仅仅三天时间，长生体内超过七成的血液被流淌干净。丹房中，李治炼制的丹药却依旧毫无起色。
炼制丹药，可是一件费神费力的事情，这些时日，李治忙于炼丹，根本无暇朝政，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长生体内的力量凝练出来。
可是，每次以血为引，炼制过程中，隐藏于血液中的力量，就连李治也无法达到控制自如的地步。
不仅如此，那股力量反而有着吞噬自己力量的作用。
嘭！！
丹炉发生一声巨响，丹药于其炉内炸裂，产生的力量将青铜制的丹炉蹦碎，这已经不知道是李治用坏的第几个丹炉。
三天内，他没日没夜的炼丹，彻夜不眠不休。
丹炉爆炸，从丹房冒出滚滚浓烟，听‘嘎吱’的声音，李治模样狼狈的从里面出来，脸上还带有着炉灰，身体显得憔悴极了。
就算他拥有着‘天生神脉’，也是会感到疲惫的，更何况在这种费力费神的情况之下。
李治前去洗了一把脸，当即命人从长生哪里取血。
长生毕竟还是个三岁的孩子，身为晋王的李治，如此折磨一位孩童，当下人的也着实看不过去，细声弱弱地问了一句：“王爷，那孩子快要支撑不住了，体内的血快要流干了。”
李治喘着粗气，面色狰狞地看着说话人：“怎么？连你也敢质疑本王说的话吗？”
“奴才不敢，只不过……”那人吓得跪在地上求饶。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治一掌拍在他的天灵盖上，那人的脑袋就跟西瓜似的，被瞬间打爆，爆裂而出的脑浆散落一地，场面极其血腥。
在场的其他下人，看着那个被晋王一掌打死的奴才，无不害怕慌乱，生活在晋王府，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连命都没有了，就因为多了一句可有可无的话。
那位被外界盛传的贤德王爷，撕下面具之后的他，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恶魔，令人闻风丧胆的魔鬼。
“你们谁还敢质疑本王的命令？”李治怒视着所有人，看着他们将脑袋一个个的低下去，满是不屑，区区奴才也敢质疑亲王的话，简直是不知死活。
随后，他又命令其中一个人，前往取血，他心中老有着不好的感觉，总觉得最近将有大事发生，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炼制丹药来。
正在这个时候，晋王党的党羽们马不停蹄的赶来晋王府，此时，晋王正稍是休息了不足半个时辰，喝了一杯珍珠茶压了压惊。
刚刚喝完，便听到有人急闯王府，还不等下人们汇报，他们已经闯了进来，并言语道：“大事不好了，王爷，大事不好了，……”
嘴里面不停地嚷嚷着这几个字，李治闻言，赶紧出堂门来，他心中自有不妙的预想，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李治跑了出来，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快说！！”
那人喘了口气后，满身大汗，说：“是……是……有人将弹劾……王爷您的奏折呈递……给了陛下，陛下大怒，下令狄仁杰彻查三年前‘吴王被杀’一案。”
“什么！！”
李治大惊，这个消息就好像是晴空一道霹雳，炸响于空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奏折不应该被通政司给拦截下来吗？为什么还会到了父皇手中？”李治问道。
一言难尽，那人连水都顾不得，便是将今日早朝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相告之，不敢有着任何的隐瞒，甚是唐王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详述说来。
“混蛋！这可恶的程知节，你竟然也敢跟本王作对，本王饶不了你！！”
然而，正在他说完话，狄仁杰紧随而至，他大笑着说：“本王好大的气性，老千岁德高望重，亦是尔等晚辈可随意辱之。”
“你来干什么？”
狄仁杰拿出唐王亲赐的帝王令，说道：“请大王到大理寺喝杯茶，聊聊天。”
说罢，便吩咐衙役，说道：“来人呢，将晋王带回大理寺！！”
23
第586章 锒铛入狱（）
拿人捉到了晋王府，堂堂帝国九珠亲王，乃是李世民膝下最为倚重的皇子，而今狄仁杰，不问及缘由，将其当场捉拿，试问李治如何不怒？
连日来，李治心烦意乱，丹药不成，已是怒火中烧，而今更是区区大理寺丞直闯王府，一言不合便拿人来。
“放肆！！吾乃晋王，谁人敢抓我？！”
李治厉声呵斥，一声大吼，将那群上前捉拿的衙役们吓了一跳，来自亲王的怒吼，他们心中还是略显迟疑的。
“晋王殿下，本官手中乃持陛下的帝王令，难道你敢抗旨不尊吗？”狄仁杰虽是文人，在气势上却不输给他。
帝王令现，如朕亲临，凡帝国臣民，见令如见圣上，谁人持有他，便拥有着无双的权利。
当初，李牧尘南下徽州，便是持有‘帝王令’，可调动当地节度使的军队，由此可见，帝王令，‘如朕亲临’四个字绝不是纸上谈兵。
晋王面色一沉，他愤怒极了，想不到这区区芝麻大的小官，也敢爬到王爷头上耀武扬威，实在令人窝火至极。
那双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发出咯吱咯吱地声音，他有怒不敢言，眼下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抗衡李世民，若是就此造反的话，一定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且，薛仁贵的兵马大权掌握其中，身为新一代战神，薛仁贵忠心耿耿，誓死效忠唐王，若是就此反了，一定会遭到薛仁贵的大力镇压。
如今，兵马便驻扎在城外五十里出，一旦长安有着任何风吹草动，根本来不及站立皇城，便会惊动薛仁贵大军。
“狄仁杰！！”，李治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三个字，“不知本王所犯何罪，竟是劳师动众的来府上抓人？”
尽管他已经知道朝堂上的事情，可还是要装出不知道。狄仁杰也知晓他在故意卖弄糊涂，也不揭穿，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殿下不曾参加朝会，故而有所不知，本官今此前来呢，便是朝会之上有着一道弹劾您的奏折，为了调查清楚，还殿下一个清白，所以陛下派臣前来询问清楚。”
“弹劾本王的奏折？不知奏折中要弹劾什么呢？”李治装作不知的问道。
狄仁杰尽可能的保持着笑容，不要被他良善的外表欺骗，在没有认清楚他的真实面孔前，一位以为晋王贤德的王爷，被百姓称道的好王爷，待彻查这些年来的行径。不查则以，查完之后，令人大惊。
白天，晋王是人人爱戴的好王爷；夜晚，晋王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典型的‘两面人’，还真是披着斯文外表的败类。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三年前‘吴王被杀’一案重新调查罢了，还请王爷跟我们去往大理寺喝杯茶，坐下来聊一聊。”狄仁杰说的云淡风轻。
“什么？‘吴王被杀’一案不早了结了吗？凶手是十五弟，当初他已经伏法认罪，为何今日还要重审？”李治明知故问地说。
“此案尚有许多疑点没有搞清楚，当年判的不明不白，而今陛下已经恩准重审当年旧案，还请殿下不要多言，跟我们走吧，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
狄仁杰不愿再跟他继续废话那么多，也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只有一个，那便是故意拖延时间。
晋王脸上面挂着笑容，可内心早已经暗流涌动，大有杀人的冲动，如若不是狄仁杰持有帝王令，说不定狄仁杰已经是死人了。
“王爷，此时还不是翻脸的时候，您暂且去往大理寺走一遭，难不成他们还敢动大刑，屈打成招？”有人在李治的耳畔窃窃私语。
晋王深吸一口气，暗中沉淀着，正如那人说的那般，现在还不算翻脸的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
眼下一定要忍着，无论如何都要忍着。身为堂堂亲王，却要忍受着来自下位者的侮辱，这让他无论如何都忍不住怒火中起。
“好~！本王就跟你们走一遭！！”李治尽可能的保持着优雅的说话语调，让自己不要过于愤怒，可无形之中，还是能够看得出他在生气。
狄仁杰可不会在乎他心中如何感想，说道：“殿下，那下官可就得罪了。”
“来人，将晋王带走！！”
说完后，此时才有人上前来，给晋王拷上枷锁，将晋王押往大理寺审讯。
……
关于晋王被抓一事，短短不到三天时间，如同一阵龙卷风，疯狂的席卷着长安这片大地上，长安们议论的事情，无不是晋王被抓的理由。
因为消息对外封锁，没有人知道李治为什么被抓？为何抓的如此突然？于市井坊间，传的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百姓们纷纷猜测缘由，如今，晋王被抓，如同三年前，牧王突然锒铛入狱，被捕之后，也是这般疯狂传遍开来。
再到后来，朝廷突然宣布牧王杀人的事实，那个时候，李牧尘已然被定罪。而百姓们也只能听之任之，不知道真正的真相是什么？更没有权利知道内部的一切，他们只需要知道的仅有结果而已。
这便是官与民，最大的区别。
大理寺。
高士廉已经年迈，如今的大理寺，可以说是狄仁杰最大，只不过高士廉还没有递请申请擢升狄仁杰的奏折。
在此期间，狄仁杰乃是大理寺丞之职，行的却是大理寺卿之权。今此审讯，便是有狄仁杰来主审的。
晋王被押至堂前，因是亲王，且还没有盖棺定罪，可免于跪地的规矩，能够站着说话。
“狄大人，本王已经来了，还请有什么话就问吧，本王身体有恙，加之有要事处理，可是耽误不得。”李治不屑地说道。
咚！！
狄仁杰怒拍了一声惊堂木，发出掷地有声的响声，道：“请殿下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此乃大理寺，可不是你自己的堂院，别说你是皇子，就算陛下亲来至此，也不敢如此这般。”
狄仁杰毫不客气的训斥着他，大有呵斥之意，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治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忍着。
李治压制着怒火，说道：“请狄大人问话！！”，这简短的五个字，对于他而言，能够说出口可是不容易啊。
咚！！
狄仁杰再次敲响了惊堂木，说道：“此事暂且不急，还请殿下移步牢狱中，待本官理清案件脉络之后再做打算。”
“狄仁杰，你……”
“带下去！！”
这时，有两个人上前，强行将其押走。狄仁杰早已经查探明白，何需再审？晋王所做的勾当，以及他犯罪的证据全部掌握，要是再重审，浪费自己口舌不说。
说好的请喝茶，结果呢？连喝口水的机会都没有，晋王李治被径直拿入牢狱之中，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反正事实已经如此，就算他说再多的话也是无用，倒不如将其押入大牢，先灭灭他的气焰再说。
大牢之中，晋王李治愤怒无常，区区大理寺牢狱不足以困住他，想要挣脱不是难事，可就此跑了的话，不正坐实了自己的罪名吗？
此地无银三百两，若是就此发生这种大事，只恐太子之位，帝皇宝座与自己无缘。
叮叮当当的镣铐声音，李治依靠在大牢的墙上，没有说话，在这件密不透风，不见太阳的牢狱中静静地坐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反正他是记不得了，直到有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牢狱的死寂，将李治从沉寂中惊醒过来。
李牧尘！！
“九哥，咱们又见面了。”
23
第587章 攻打晋王府（）
见李牧尘入牢狱中来，李治猛地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枷锁，怒视着他，发出低沉般的嘶吼。
他知道，一切的幕后黑手定是跟李牧尘逃脱不了干系。从被抓入大理寺，至此锒铛入狱，时间之快，让人不免有些怀疑。
一切来得太快，就连李治都还来不及反应，自己便是落入大牢中，成为了重要嫌疑犯，被隔离开来。
“是你干的，对吧？！”李治问道。
站在牢狱外，李牧尘直挺着腰板，背着手，面带着淡然，淡然之下隐藏着得意，说道：“九哥，你说什么话我听不懂，什么是我的干，这叫做：风水轮流转，三年之后到你家，还真是报应啊。”
嘭！！
李治一拳打在牢狱的铁柱之上，深深地拳印清晰可见，待愤怒过后，他忽然变得冷静起来，道：“不要以为这样就能够赢了我，三年前我……”
还没有说完话，李牧尘打断她，说道：“那些自以为是的话我已经听够了，你是不是想说三年前我能够打败你，三年后我依然可以将你踩在脚下？”
李牧尘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可曾记得三年前，相同的地点，相同的时间，你站在牢狱外，而我带着枷锁于牢狱中，如今情节再次上演，只不过你我之间，换了位置罢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正如当初的你，前来安慰一下受伤的兄弟，我的九哥，沦为阶下囚的滋味不好受吧？一朝从天上跌落地狱很痛吧？”
李治不怒反而冷笑：“别高兴的太早了，我还没有输，本王与你不同，父皇还没有定罪于我，而今只不过是入狱调查，待我出狱的那一刻起，便是你的死期！！”
“哈哈~！九哥啊九哥，三年的时间，你非但没有长进，反而有所退化，你当真以为自己还能够机会出去？不对，你觉得我会给你出去的机会吗？”李牧尘冷笑道。“当初，你是何等的智谋无双？为何今日还会说出自欺欺人的话来？”
正如他说的那般，三年前，李治谋划了一切，无论是废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