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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杰,一大清早跑来老夫这里来所为何事啊?”
重大之事,容不得迟缓,李牧尘开门见山,将弹劾晋王的奏折拿了出来,程知节顺势接了过来,仅是翻看了两眼,他的表情为之大变,而后突然合了上来。
程知节惊恐地看着他们两个,说道:“这件事可非同小可,弹劾当朝亲王,闹不好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不怪程知节会如此惊慌,奏折所言之事,乃是帝国的伤疤,唐王最为不愿意提起的事情,三年过去了,当所有人都快要忘记的时候,再次重提此案,绝不是一件小时候。
而且,唐王最为看重颜面,如今他已经原谅了李牧尘,如若提及此事的话,只恐加重对他的厌恶感。
“杀头之罪?”,李牧尘莫名地发出一声冷笑,道:“老千岁,死罪于我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您觉得我还会在乎这些?我早已是不知死过多少次的人,而今就算再死一次又何妨?”
程知节听得出他话中的无奈和莫名的笑意,是啊,死罪对他来说,不过是普通罪罚一般无二,唐王又何止一次判罪于他。
连漠北西凉之地都经历过了,还在乎其他吗?
不仅如此,李牧尘需要与时间比赛,长生还落在李治手中,每耽误一天时间,就意味着长生多一分危险。
“老千岁,时间紧急,还请您伸手帮忙,如今朝堂之下,也只有您能敢这么做了。”狄仁杰说道。
程知节将奏折放至一侧,没有着急着答应,而是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边喝边说:“给我一个帮你们的理由?”
“这件事非同小可,弹劾亲王,于朝会上直言上书,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需要冒着极大的风险。对你们来说,死罪或许不足为虑,然而老夫拖家带口的,若是受到牵连的话,只恐爵位被剥夺,就连名声也会扫地而光。”
程知节慢悠悠地说,没有如他们二人那般急躁火热,也正如话中所说,无论哪一方面,都是出力不讨好。
倘若成功则以,不成功那便是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老千岁,三年前的惨案,判的不明不白,吴王和杨妃更是死的冤枉,而今凶手逍遥法外,身为国之重臣,难道不应该还天下一个真相吗?百姓们有权利知道一切,幕后凶手也必须绳之以法,得到他应有的惩罚。”狄仁杰说道,他身为大理寺丞,一生所要秉持的信念,那便是‘公平、真相’。
“老夫早已不再参与政事,这些事情似乎与我无关,况且天下的不公平的案子太多,难道你又能真能一一还原真相吗?”程知节毫不客气地说。
不是程知节破他冷水,天下之大,太多不公平的案子,又有多少百姓冤死牢狱中,若是细数过来,真可用‘多如牛毛’四个字形容。
什么是公平?所谓公平,不过是权利人手中衡量对错的结果。无权无势,无名无利,弱者只能逆来顺受,只能被动的承受莫须有的错误。
就在狄仁杰还想要争辩什么呢,李牧尘拉住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程知节经历了半百的时光,看透了俗世的炎凉世态,在他的面前,狄仁杰就好像是个孩子的说教,毫无说服力。
“纵然你有心,却只是一个人,无力再回天。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值得吗?”程知节说道。
狄仁杰略有些不敢,如今真相已然大白,可偏偏遇到了最为关键的一步,如何将奏折呈递唐王。
狄仁杰略显的不甘心,无奈只能悻悻作罢。李牧尘笑着打量了一番,说道:“老千岁,可容许晚辈说两句?”
程知节做出‘请’的姿势,李牧尘微微点头,说道:“方才老千岁之言,问过世上不公平之长**,悲案、惨案何其之多,多如牛毛,兜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得到,纵然是竹篮,水没了,却留下了它的痕迹,何以是一场空呢?”
“牧王的雄辩之术,老夫可是领略过一次两次了,国子监的一众学子都是你的对手,只怕能够相提并论的,也只有数百年前的诸葛孔明。”程知节说道。
李牧尘摇头说道:“老千岁错了,不是雄辩之术,只不过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李牧尘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个天地,我来过,我奋战过,我深爱过,我不在乎结局。世上的路有千条,我选了最困难的一条,也是最有价值的一条,纵然是头破血流,失败了也不会懊恼。”
好一碗心灵鸡汤,李牧尘不说则以,说完出便是至理名言,让人心里面汹涌澎湃,激动的不得了。
不得不说,李牧尘是一个很好的演说家,就连程知节这把年纪,听完了以后气血也会涌动了起来,一把老骨头,有着漠然的冲动,想要再次厉兵秣马,奋勇杀敌。
随后,李牧尘身处三根手指,说道:“我有三个老千岁无法拒绝的理由。”
“哦?哪三个?说来听听。”
“其一,从您进入议事厅,便着正装朝服见面,说明您从某种程度上已然说明了没有拒绝我们的意思;其二,待你看完奏折之后,而是放至一侧,没有将其送还回来;其三,若是他人经历此事,定会第一时间将我等逐出门外,可您没有这么做。”
如此三点,无论从哪一点来看,程知节都没有要拒绝的意思。反而之前的说辞,不过是考验他们罢了。而李牧尘从一开始就仔细端量他的神态,便是如此了。
“哈哈~~!牧王就是牧王,将话都说到如此地步,若是老夫再不帮忙,岂不是自家打自己的脸。”
“打脸倒是没什么,千万不要打屁股,父皇的军杖可是不好吃的。”
三人大笑。
23
第584章 弹劾李治()
这次,狄仁杰再次见识到了李牧尘的三寸不烂之舌,他的辩驳术实在厉害,经由他的嘴,就连狄仁杰也不自觉的燃起了新的斗志。
尤其是他那句“这个天地,我来过,我奋战过,我深爱过,我不在乎结局”,让沉寂的程知节再次恢复了年轻的燃烧心态。
再稍加以言语润色,终是说服了老千岁的帮忙。
程知节少是上朝,如今朝野皆是涌入新的面孔,那些征战沙场的老将们大多都驾鹤西去,至今活着的人不多。
而程知节更是存活于世,且是身体硬朗的很,长安城只有他这么一号。
老千岁等大雄宝殿,上朝会,这可算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若是无重大事件,程知节是极少露面的。
而今程知节来此,想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发生,至于是什么事情?皆是不知,没人猜的透他心中所想。
朝堂之上,唐王身体有恙,多是传来阵阵的咳嗽声,众臣们听在耳朵里面,心里慌慌的难受。
如今唐王垂暮,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他们都担心李世民突然驾崩于世,到时候,诸位皇子们为争夺皇位而自相残杀。
如若真是那样的话,大唐帝国也终究陷入一片混沌中,李世民耗尽毕生开创的盛唐盛世,只怕毁于一旦。
随后,百官们皆是汇报各地各部门情况,比如:山西的旱情、河南的兵役以及徽州的疫乱等等。
“而今天下归顺,苍天怜悯佑乎,民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四邦臣服脚下,帝国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朕心甚慰啊。”李世民说道。
唐王身体不济,日渐憔悴,见何为臣工们传来喜讯,鲜有恶耗,便不自觉的发出如此感慨。
“列为臣工,诸卿可还有其他要事汇报?若无其他事情,就此退……”
唐王的话还没有说话,程知节站了出来,于中央拱手作揖,道:“老臣有事相奏!”
于朝堂上,程知节鲜有发表言论,更不要说是奏请,他多以隐者的身份看他人争斗不休,很少乱入政治的漩涡横流中。
听到程知节有话要说,李世民顿时来了兴致,那张略显颓废的坚强增添了一份活力,笑着说:“程王兄奏请,朕准了,快些说来。”
程知节没有直接拿出弹劾奏折,说道:“于今日凌晨时分,老臣收到一份信,臣观之后,无不惊出一身冷汗,故不敢私自裁定,适才转呈奏折,肯定陛下阅处。”
听他这么说,李世民反而来了兴致,连老千岁都害怕惊慌的信,他更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信中所记载的内容。
“是何书信?在哪里?”
“因时间紧迫,加之牵连之人大有来头,老臣无暇将有着交由通政司审核度量,故而违背了规矩,将其直接带去朝堂上来。”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既然是程王兄的奏请,想来是大事,那些俗套的规矩免去也罢。”
做好了前面的铺垫,程知节才敢把信拿了出来,经由钱德发之手交给了皇帝。
唐王兴致勃勃的打开,待浏览过后,他的脸色顿时阴沉到了极点,已经无法用“难看”二字形容。
所有人都盯着唐王,除了程知节外,没有人知道里面的内容。
只不过,他们都知道肯定不是好事,不然的话,李世民神情何以至此?
花费了好一会时间,才慢慢地看完了。合上奏折后,李牧尘怒道:程知节,此事可是当不得玩笑,如若属实,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老臣明白,所以才将其呈递陛下,请您来定夺处理。”程知节说道。
其他人不知此二人再说些什么?皆是听的云里雾里,糊涂至极。
“老家伙,把烫手山芋扔给朕,你自己做个逍遥主。”李世民不悦地说道。
程知节不以为然,以憨笑回应道:“嘿嘿!陛下,您是金手玉足,老臣的手可是肉做的,这烫手山芋只怕还吃我的手先熟了。”
李世民又如何猜不出他的其中来意明显的甩锅开来,说道:“老东西,越老人越贼。”
什么匿名书信?唐王岂会不知道此为他人所为,只不过是借助程知节之手交给自己。
身为老臣的他,唐王会念及亲情,知道自己不会拿他怎么样?
“一群老奸巨猾的人。”李世民心中骂道。
事已至此,唐王不会责备任何人,哪怕是将程知节大骂一通又有何用?他只是代替呈递之人。
“钱德发!将奏折的内容念给大家听一听,让列为臣工们都听一听奏折写了些什么?”李世民阴沉着脸说道。
唐王有令,钱德发莫敢不从,于朝堂之上念臣子的奏折,可是从没有过的。
钱德发恭敬地接过奏折,当众念了起来。
待众臣听完以后,好多人惊出一身冷汗,奏折中所写的内容,可谓是字字诛心,其中,里面详述了三年前的惨案。
从案件发生之处,到中间过程,再至后来发生的事情,一切知道和不知道的事情,狄仁杰皆是详述在内。
以及案件中的所有脉络全部理顺清楚,有条不紊的记录其中。
对于那些晋王党的权臣们,他们面色惊慌,眼神中闪烁着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旦晋王倒台,他们自然是免不了受到波及,就算是定力再好的人,也免不了会觉得害怕。
弹劾的奏折中,毫不避讳的点明了晋王李治,主导了三年前的惨案,谋划了一切,其中,包括吴王、杨妃被杀,以及冤枉牧王等一系列的过程,皆是**裸的揭穿出来。
待钱德发念完后,胆小者吓的尿了裤子,堂堂的国之重臣,如今却是这幅德行,实在令人可悲可叹。
唐王再次接过奏折,眼神中的怒火汹汹燃烧着,愤怒、生气、无奈,又或是三者皆有吧。
他扫过群臣,不曾见晋王的身影,问道:“晋王人在何处?”
钱德发小声回道:“陛下,晋王身体有恙,故而暂请休假,无法上朝来。”
“身体有恙?他这个病生的倒是时候,是没法上朝呢?还是不敢上朝呢?!”唐王反问道。
钱德发无话可说,他不过代传他人的话,没有必要负责解释,而今唐王的责问,他也是只能悻悻作罢,不再多言。
晋王没有到朝会,是因为他正忙着练丹呢,每天都会从长生体内汲取大量的鲜血,哪有时间上朝?
唐王大限将至,可还没有老糊涂,知晓何为真假对错。
那弹劾的奏折中,陈述有理有据,辩无可辩,而且每句话都有着论据证明。
一封弹劾的奏折,无懈可击,且证据凿凿,如何让他不相信呢?就算李世民有意偏袒,臣子们会如何作想?百姓们又会怎么想?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短短的一句话,到头来,反而天子违背了道义,徇私舞弊,袒护亲子。
李世民向来看中颜面和尊严,身为“天可汗”的唐王,又岂会做出这种事?
“查!!”良久,李世民狠狠地说出一个字,“一定要彻查到底,无论涉及到任何人都一定严惩不贷。”
查?!
为什么还要再查?奏折所载之事,皆为狄仁杰查证所撰,事情已然明了,其中人证物证俱在,何需再此费劲。
为什么不直接召开厅议,组织成立三司会审,暂时将晋王收监侯审,难道是李世民故意为之。
朝会后,狄仁杰于皇城外等候,想来李治的日子不会好过。
23
第585章 抓捕晋王()
从程知节哪里得知消息后,狄仁杰愤然怒之,若非程知节强行阻拦,一介书生的他怕也要说出粗鄙的言论。
将他拖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程知节才肯松手,狄仁杰问道:“老千岁,你为什么拦着我?陛下此意,很显然有意偏袒晋王?一纸奏折,上述称表皆详载其中,何需再查?”
狄仁杰有怨言,唐王裁断不公,心中有着一股无名之火憋在心里面,他想要破口大骂,却是不得,有着怨气亦在所难免。
“小心祸从口出,方才你怒中有心火,很容易犯下过错,若是好事者听了去,免不了你的苦头吃。”程知节说道,平时看他挺懂政治,今儿为何突然变得暴躁起来?
不怪他如此这般,辛辛苦苦搜查得来的证据,好不容易真相大白,唐王来了这么一出好戏,大反转。
“陛下圣裁不公,为何还不让人说了?”
程知节看着这位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政坛新秀,说道:“妄你有着‘神探’之名,破案能够准确无误,而处理政事则显得稚嫩无比。”
狄仁杰不解道:“请老千岁赐教!!”
“你啊你!!”程知节无奈的摇头叹息,而后说道:“就算你再弹劾一万次,结果也是如此,为什么就不能让老夫把后话说完呢?毛毛躁躁,绝不是狄仁杰能够做的事情。”
程知节极少说教他人,狄仁杰年少方刚,入朝堂三年有余,期间少掺和政事,多是沉迷于破案中,对于朝堂的明争暗斗更是不屑与之,遇到此类之事免不了有些冲动。
程知节又说道:“在其位,谋其政,身为君主,站在权利的至高位置,需要思虑和度量之事绝非你我臣子所想的那般简单,许多人能够征讨天下,却无法长治天下,陛下乃旷古之奇才,堪称‘千古一帝’,古往今来,可比肩者,三皇五帝,秦皇汉武也。”
听其侃侃而谈,狄仁杰没有打断他的话,程直接继续说:“就算你的奏折呈递上去,哪有如何?纵然你言表之意皆为事实,陛下乃为有德之君,断不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