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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密切观察牧王府的动向,李牧尘可不是个好惹的主。”晋王提及他的名字,脸上的表情从未有过的难看。
而且他比谁都清楚,林动之所以敢提出重审旧案一事,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如果没有李牧尘在幕后指使,林动是不会这么做的。
“十五弟啊,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份大礼吗?”晋王自言自语,嘴角冷笑。
……
另外一边,林动朝会上奏请重审三年前吴王被惨杀一案,如同暴风雨席卷着整座长安大城。
其中,李牧尘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没有他的推波助澜,没有他从中散播流言蜚语,百姓们也不会知道朝会上之事。
自重新审理案件伊始,百姓们便是纷纷猜测,当年,牧王是被冤枉的。三年时间过去,对于牧王的贤明还是记得的。
普通的百姓们就是这样,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短短数日时间,旧案变新案,吴王被杀的事情,也终究要付出水面。其中,为李牧尘鸣不平的人大有人在。
出现如此效果,就连李牧尘都没有预料会是这样。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经过三年的沉淀,李牧尘不再是当初年少轻狂的少年,他已然成为一位成熟稳重的大人,还是一位三岁孩子的父亲。
凉亭下,一盘围棋,黑白双子,而下棋之人只有李牧尘一个,他一会儿持白子,一会儿又持黑子。
这盘黑白棋子,在李牧尘的手上,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围棋,而他洞彻世间万物的理解。
人的一生莫不是如此,天地为棋盘,万物为棋子,生于天地间,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棋子的身份而无法改变什么,唯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才可以发挥最大的作用。
李牧尘深谙其理,如今他才能做到处事不惊,潇洒自如,看尽了世态炎凉,经历了生死离别,有愤怒,有欢笑,更有感动。
“水儿!”
李牧尘轻轻地喊了一句,不知水儿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背后。水儿躬身说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李牧尘拿出一封信来,交到她的手中,说道:“你速去西蜀,将兰儿和雪儿她们找回来,还有,寻求西蜀王石中玉的帮忙。”
信中之言,皆由他亲自所写,石兰和莫千雪识得他的字迹,见到信件后,自然会立刻返回长安的。
“此去南下西蜀,足有千里之远,记住,要小心行事。”李牧尘又嘱咐道。
刚见面不久,又要离开公子,对于水儿是万分不愿的,可是公子的命令,不得不做,为了完成公子的任务,水儿稍是准备了些钱粮,连夜出城。
水儿离开后,李牧尘还有着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做,为了再次组建力量,有一处力量,恰好可以弥补他的劣势。
“组建丐帮!!”
这是一件容不得迟缓的事宜,也是抗衡晋王最大的力量。
第564章 牧王的崛起()
盛世之下,总是少不了乞丐的身影。早在三年前,李牧尘便是成立了丐帮,如今三年过去,丐帮群龙无首,也就此树倒猢狲散。
再一次回归,李牧尘手中的权利早已经被瓜分殆尽,现在的他只算是一位不为人道的王爷。
他颇为依仗的薛仁贵,他从不参与党派争夺,故而不会偏颇任何人。
失去了强有力的助力,李牧尘必须想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思来想去,只有重新组建“丐帮”,强大自己的力量,才能够不被晋王的势力吞噬。
经历了太多太多,李牧尘已经不会再相信任何外人,就连当初的羽林军大统领也背叛了他。
那可是李牧尘视为亲兄弟的大哥啊。
李牧尘亲自出马,从他走出王府的大门时,便已经察觉到有人十多双眼睛盯着自己。
此为晋王的耳目,李牧尘装作浑然不知,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负责监视的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三两人一组,先后跟在他的后面。
李牧尘不遮不掩,穿行于各街道之上,最后来到了一处青楼之所。
跟踪之人不屑地说了:“哼!这个废物,果然又来到了青楼,看来是精虫上脑,等不及找姑娘消遣一下。”
或许是李牧尘的“废物”之名深入人心,不去青楼反而觉得不对劲。
他们不敢随行前往,怕被发现,只得坐在青楼对面的临时搭建的小茶馆底下,一面喝茶,一面监视。
为了让晋王随时掌握进展,其中数人派出了两个人回王府报信。
进入青楼,不管是你是王爷还是皇帝,顿时一群红尘女子围绕了上来,左右嘘寒问暖,眼睛不失的撇向他的腰包。
李牧尘随手拿出几锭银子打赏给她们,并吩咐老鸨安排一间上房,随便找了个姑娘侍奉。
老鸨见李牧尘气宇轩扬,神采不凡,想来是大家公子,连忙屁颠屁颠的跑去准备房间。还特意嘱咐,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来,否则后话自负。
那被李牧尘“宠幸”的青楼女子,还在自鸣得意,寻摸着能够从他的身上掏的几百两银子。
结果,两人刚至房间,还不等那女子卖弄风骚,李牧尘突然出手,将她打晕过去。
他们所在的房间位置,处于三楼的偏安角落,经过人少,最是适合像是李牧尘这种习喜欢逛青楼的“斯文败类”。
都说文人文绉绉,可是进入女子的温柔乡里面,也照样会变成狼。
李牧尘换了身行头,随后轻轻地掀开窗户,从三楼的窗户纵身一跃,跳了下去,迅速离开。
此刻那群晋王派来的探子还在对面苦等着呢。
李牧尘行动迅速,穿梭于大街小巷中,如同黑影一般,好不迅疾。
自李牧尘被贬后,晋王将东南的贫民区驱赶至西南,防止穷人作乱。
约摸小半个时辰后,李牧尘来到了贫民区,这里面聚集着大量的乞丐和穷人。
其中不乏多数人都受到过牧王的恩惠。
当李牧尘赶来的时候,贫民区的百姓们,无不望眼视之。
良久,他们迟迟地开口说:“您是……牧王殿下?”
三年不见,李牧尘变了很多,变得更加成熟和稳重了,而那张脸也摆脱离开稚嫩和青涩。
“三年不见,大家过的还好吗?!”
看着他们,李牧尘大多人都识得,三年前于王府读书识字的孩童也已经长大了。
自牧王被贬黜后,他们也失去了学习的机会,加之晋王的驱逐,使得他们不得不跟着父母一起流浪至此。
也因如此,晋王和牧王两位王爷天壤地别的差距,更使他们怀念过去的牧王,像是这样为百姓着想的好王爷已经没有了。
当外界都在赞许晋王的仁义道德,却只有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们才看的清楚。
他们知道,晋王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假装出来的,而牧王是真正为百姓们做好事不愿留名的人。
“牧尘哥哥,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不少穷人家的孩子都亲切的叫他哥哥。
李牧尘不觉反感,而是欣喜,看着那群已经长大的小家伙,他心情好多了。
“孩子们,拿着钱去集市上买些馒头回来分给大家吃。”
李牧尘拿出一锭银子来,足有二十两左右,只怕承包街上的所有馒头也花不完。
生活于此的百姓,每日食不果腹,能够品尝到大白馒头,绝对可算是享受。
来到他们平常集会的破旧堂口,四处残垣断壁,不知哪年留下来的地方被他们占据。
“乡亲们,我此次前来呢,也没我别的意思,还记得丐帮吗?”
他们如何不记得,自李牧尘和石兰离开后,丐帮无人搭理,日渐衰落,不少人都曾经是丐帮的成员。
有聪明人说道:“王爷的意思是……重建丐帮?”
李牧尘看着那人,笑着说:“没错!!不知大家还愿不愿意跟着我?”
“王爷说的哪里话,我们所有人都期盼着有这么一天,希望你早日回来,带领着我们重建丐帮,让大家都有的吃喝,不至于被人家瞧不起。”有人说道。
没想到大家会有如此的热情,李牧尘仅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话,便引来他们的热烈反响。
看着这群最底层的老百姓淳朴的脸,李牧尘心中有着莫名的感动。
天下最为纯真的人,除了懵懂的孩童,还有便是普通百姓的心。
自古有着一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
丐帮!
百年后,江湖第一大门派,如今再一次重组,无数长安城的乞丐得知李牧尘重掌丐帮,无不是纷纷响应他的号召。
在这三年的时间里面,晋王为了迎合李世民,制造盛唐盛世,大肆捕捉乞丐,该杀的杀,该驱逐的驱逐。
可以说,他们的日子过得可不安生;为了乞讨生活,他们不得不避开官府的耳目,只得活在阴暗的角落里面。
如今,能够有人带领他们重建光明,他们自然不会再坐以待毙,昔日的领袖,今日的牧王,回归后,注定会让长安城再次被颠覆。
这一次,李牧尘没有再局限于长安城,他派遣了大量的帮中弟子南下、东行,不断地扩大帮中弟子,拓展丐帮的商业版图。
李牧尘的雄心不止于此,而是‘天下第一’,丐帮便是他雄起的基石。
南下徽州、长沙等地,东行洛阳、齐鲁之地,还有着海沪之地,无不都是他们发展的版图。
为了赢得更多的民心,李牧尘将府上仅剩下不多的银两,全部拿了出来,在西南这片贫民百姓们聚集的地方,再一次重走老路,开设学堂,为贫民家和普通农家的子弟提供学习的地方。
让他们也能够享受读书识字的权利。
而他的这个做法,无疑于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贫民人家和普通人家的孩子,因为家中没有钱,去不了学堂得不到好的教育,这无疑是所有人父母们最为痛心的事情。
李牧尘开设学堂,为所有上不起学堂的孩子免费提供上学的机会。学堂一经开设,顿时人员沸腾,来到学堂学习的孩子们,密密麻麻的挤在不大的教室里面。
此事一经传来,于百姓之间疯狂的流传开来。一石激起千层浪,牧王用自己的钱免费开设学堂,对长安城所有的子弟免费开放,这个消息,如同雪地里滚动的雪球,被越来越多人知晓。
最后,甚是惊动了朝廷。
深居皇城的李世民,对此也是略有耳闻。今日朝会,还特意提及此事。
“列位臣工,想来大家也都听说了吧?近日,长安城出现一家学堂,免费为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们提供读书的地方。”
当唐王说完后,第一个站出来的人是褚遂良,作为第二个魏百策,敢于忠言直谏被李世民赏识。
“臣亦有耳闻,于城中西南地,开设了一家免费学堂,而出资建造的人正是牧王。”褚遂良说道。
唐王点头,又说道:“对这件事,大家怎么看?”
此时,房玄龄站出来说道:“回陛下,依臣之言,牧王所为乃行的是大义之举,陛下应当大力支持才是。”
“大义之举?不觉得言过其实吗?”唐王反问道。
房玄龄不敢苟同,他说道:“陛下有所不知,开设学堂本算不得一件大义之举。可是,于牧王而言,绝对可以称得上义举。”
“开设学堂所需之费用皆为牧王自掏腰包,据臣估计,此次修建学堂,至少需要千两白银。”房玄龄说道,“大家也不会不知道,牧王囊中羞涩,如今肯拿出全部家财来行善事,如此不是义举又是什么呢?”
李牧尘初返长安,而府上家财早已被抄没干净,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千两白银对于其他王爷算不得多,对于他,绝对是全部家当。
“玄龄之词,言之有理。来人呐,传令下去,牧王行恩德,施义举,甚得朕心,特此赏赐白银一万两,绸缎五百匹,黄金一百两,以此奖励。”
直到此刻,晋王忽然嗅到了危险的气味,他知道,李牧尘正在以另一种方式走进唐王的视野。
第565章 朝堂辩论()
明知前路不通,却还要硬着头皮走下去,这不是执着,而是傻。如今的官场,早已经被李治一手掌控。
近乎半数之人尽归他的麾下,成为他的附属党羽。
想要重新走入众人的视野,唯有另辟蹊径,才可出奇制胜。而李牧尘想的办法便是行善举,以此引起唐王的注意和倾心。
很显然,这个方法效果不错,李牧尘做到了,成功的引起了唐王的注意。而今李世民的慷慨赏赐便是最好的证明。
对这样的结果,晋王不甚满意,他的脸色显得格外难看。没有想到,李牧尘以如此方式再次进入众人的视野。
如此倒还不算什么,此次李牧尘用自己的钱出资建设免费学堂,非但没有引来朝臣们的抨击,好评声如浪涛潮水,不绝于耳。
“可恶!”
晋王李治暗自咒骂,那双缓和的拳头已然攥紧了起来,没有人知道他心中到底有着多大的怒火。
更没有人知道他为了能够走到今天,杀了多少人,放弃了自己的仁义和良善,彻底沦为权利斗争之下的恶魔。
却如今,李牧尘以高傲者的姿态,重新归来,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也是他无法容忍的。布局十余载,而今局面大有崩溃之势,这让他如何不怒、不怨?
“陛下,臣还有一言,不知当讲否?”房玄龄再次说道,他躬身行礼,似是有着难言之隐,不敢诉说。
“朝会之上,朕广听四方言论。君臣之间,哪有什么该讲不讲的事情?”
唐王李世民的话,绝不是他的客套话,贞观时过二十余载,为后世大唐帝国开创更高伟业奠定了基础。其中,李世民被外人称道便是他能广听谏言,也因此,诞生了‘千古一相’和‘千古一帝’的盛世局面。
相者,魏征也;帝者,唐王也。
房玄龄毕竟不是魏百策,没有如此大的勇气,上书言表的时候,自然有着几分害怕,他说道:“臣之所谏,望陛下开恩,特赐牧王登朝听证。”
他的话,一经说出来,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朝臣们议论纷纷,言语者更是七嘴八舌的小声讨论着。
还不等李世民发话,身为礼部尚书的唐俭站了出来,说道:“此事万万不可,自古以来,还没有郡王登朝听证者,于祖宗礼法不合,陛下断不可答应此请求。”
礼部尚书唐俭有着权利质疑房玄龄的请求,身为总管天下大礼之人,任何违背祖宗规矩的人他都有权质疑。
因犬子唐啸与李牧尘素来不和,于情理之中,他更加偏向晋王。
“唐大人所言甚是,臣反对房大人的请求。”
有人反对,便有人附议,而大多数反对之人皆为晋王门下的臣子。房玄龄的‘无礼’要求,不出意外,引来很多人的口诛笔伐。
“臣也反对!”
“臣反对!”
“臣反对!”
……
一时间,房玄龄的一句话,使其成为了众矢之的,被群臣们围攻的对象。也不怪如此,除却晋王党,还有中立之人也提出了反对的意见,认为他之所言,实为不妥。
偌大的朝堂之上,反对的声音彼此起伏,身为君王,李世民自然不会驳了大多数的言论,道:“众人皆反对牧王入朝,玄龄,你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