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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的咬字发音，以及能够流畅性的掌握，对于从未在华夏大地生长的人来说，近乎等于不可能实现的可能。
对偶平仄押韵，皆为华夏传统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此类种种，是其他国家学不来的，没有数千年的历史文化底蕴，根本难以形成如此博大精深的语言文化。
“我猜，赵大人一定是从小生活在大唐的东瀛人，对吧？”李牧尘玩味地说，“由于从小接受帝国文化的熏陶，使得你摆脱了东瀛人的绝大部分习性，渐渐地融入了大唐，甚至有的时候，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唐人，而非东瀛人，你一定……”
李牧尘还想要再继续说下去，赵之敬终于说话了，他厉声打断李牧尘的话语，道：“够了！不要再说了！！”
他心中甚是迷惑，方才李牧尘所言，分析的句句在理，不差分毫，如同他亲身经历的一般。
第315章 滥实私刑（）
“混血儿？！”
于现世，混血儿本算不得什么，可若是唐朝，混血儿的存在丝毫不亚于异类怪胎之辈。时空之下，两个时代不同的观点。
二十一世纪，混血儿可算是一件值得吹嘘的幸事，为自己的出身异于常人而感到自豪；然则，跨国的混血儿，等同异类不被人所接受，何况是东瀛与大唐。
赵之敬身怀一半汉人的血统，一半东瀛人的血统，于是，他选择了回归东瀛，为东瀛国效力。
对于他的父母，是如何相识，又是如何相爱，最终生下了他，此类种种，李牧尘不愿多问，也不想多问。
他只在乎结果，赵之敬背叛了娘家人，宁愿甘做东瀛人的走狗，也不选择大唐，既然结果如此，李牧尘只好替天行道，除了这废物。
只是，在此前，还需要有些话从他口中得知，理清楚大唐朝廷下派的官员到底还是何人与东瀛有着勾连。
“真是难为你了，身为半个东瀛人，却要你混入唐人的世界里，想必你的内心一定非常挣扎吧。”李牧尘问道。
混血儿的事情，赵之敬未与他人提起过，被他视之为耻辱的出身，他既是选择东瀛国，自然是将他作为完全的东瀛人来看待自己。
“起初，或许不觉适应，当日子久了，也没有什么，尤其是我一步步爬到刺史的位置，想到你们唐人跪拜于我的膝下，心里那种油然地自豪感，便觉痛快，哈哈！”
赵之敬哈哈大笑，正如他所说那般，作为东瀛人，大唐的子民见到自己还要臣服下跪，如自己这样，是其他纯正东瀛人都做不来的。
李牧尘撇了撇嘴，道：“真是丧心病狂的家伙，沉浸在自我陶醉的想象之中，可如今呢？囹圄之地，牢狱之所，你站在里面，而我站在外面，纵然事前繁花似锦，官袍加身，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阶下之囚，亦好意思空谈无妄的想象。”
面对他的讥讽，赵之敬已是淡然许些，他说道：“还是那句话，王爷若是前来看我笑话，那还是请回吧！”
“话已至此，本王也就不再兜饶弯子，你蛰伏大唐那么多年，想必知道与东瀛勾结的官员有哪些？本王想要知道答案。”
听闻他的话后，赵之敬哼笑了一声，道：“李牧尘，你还真是傻得可笑，想要从我的嘴里得知真相？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李牧尘反问说道。
“我们东瀛蛰居大唐十几载，想要从我的口中套出真相，除非我疯了，否则，你休要从我的嘴里面得知答案。”赵之敬说的如此坚决笃定，甚至做出必死的信念，来诠释他的不屈服。
反正也从没指望他可老实交代，若是道出实情，反而不觉得好玩。
“当真不说？”
“不说！打死也不说！！”，赵之敬已是做出慷慨就义的模样，以此来明智他心中所谓的坚守。
“主意不错，那便打死你。”李牧尘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合情合理，倒真不介意出手教训他，对林天说道：“打开门！”
林天移步上前，稍是聚气后，一掌将死牢的铁门打开，‘嘭’地一声响，铁门近乎形态发生改变，实在难以想象，如此强力的一掌拍在人的身上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完成任务后，林天主动推到一旁，李牧尘微笑着走了进来，朝后动了动手指头，林天和程鹏识趣的退下，接下来便是二人的“美好”时光，相信赵之敬一生难忘。
“你……你想要做什么？”
赵之敬心生出畏惧之心，噌地站了起来，步步后退，与李牧尘拉开一段安全的距离。
李牧尘微笑着说：“答应你的不合理要求，我准备打死你，想看一看是你的嘴硬呢？还是我的拳头硬。”
说话之时，李牧尘已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颇有一番流氓打架前的前奏曲，很长却也是折磨人。
赵之敬害怕，恐惧催着他不自觉地后退，奈何空间如此，后背贴在冰冷的墙上，一种凄寒的凉意，从背后传来，此时此刻，更觉冷的刺骨。
“原来，你们东瀛人也怕死，本王还以为你们天生皮贱骨头硬呢。”李牧尘咧嘴冷笑，他不假掩饰恐惧和慌乱。
退无可退，只能贴靠在墙上，李牧尘一面靠近他，一面活动着手腕脚腕，那是他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
“别……别过……过来！！”
对于他的本事，赵之敬已从长安那便听得消息，绝非善茬，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普通文弱秀才更是难以在他的手下抵挡一招。
而赵之敬是东瀛人不假，但他却是不懂武功，如何能够承受李牧尘的狂轰乱炸。
李牧尘怎会听从他的命令，微笑着朝他一步步走来，在脸上挂着微笑，看着李牧尘，使得他心底愣是毛骨悚然，恐惧被夸大百倍，顿时汗毛直立。
“别过……”
李牧尘一拳打了过去，那携带强劲力量的拳头，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以为自己快要死了，赵之敬眼睛闭了起来，等待痛苦的降临。
嘭！
赵之敬吓出一身冷汗，以为自己大限将至，奈何声响过后，自己未曾感受到痛觉，当他缓缓睁开眼睛后，却是发现李牧尘一拳打在墙面上。
比之钢铁还要刚硬的拳头，竟是将墙体打出一个窟窿来，力道之大何其猛烈。
睁开眼睛，赵之敬看着他那双人畜无害的面孔，挂带着笑容，可笑容的背后则是隐约的恐惧和莫名的胆寒。
“哎呀，打偏了！”李牧尘故意说道，第一拳，将其打偏，使得赵之敬心中的情绪倍增万分，无形之中被扩大数倍。
收手回来，李牧尘简单擦了擦手背，道：“下一拳，直击你的面门，绝不会再打偏。”
嘭！嘭嘭！！
李牧尘一连三拳都未打中他，而是故意打在墙上，使得砖瓦垒砌的墙面，难以承受他的距离，好似棉花一般，被打出一个个窟窿，画面可以想象。
周而复始，使得赵之敬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以至于濒临崩溃的边缘。
……
半个时辰过去了，梁瀚元在外面把守过道，只听到里面传来赵之敬杀猪般的惨叫，他的叫喊是如此的凄厉，以至于旁人听了都不由地颤栗。
死牢之中，李牧尘拳拳到头，拳拳全力，赵之敬一介书生，如何能够承受得住李牧尘的猛攻。
在过去的半个时辰当中，他遭受了惨绝人寰的攻击，李牧尘先是一拳打在他的面门，使得原本算不得俊俏的脸上平添几处血红色。
一连十几拳，赵之敬的嘴角、鼻梁喷涌而出，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淌。
对于他，李牧尘可是生不出任何怜悯的情绪，赵之敬那消瘦的脸庞数拳过后，顿时变成了脸肿的大胖子。
此刻，李牧尘更像是一位地痞流氓，对他拳打脚踢，可谓残忍至极，全身上下更是毫无囫囵处。
“赵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吗？”
“休……休想！”赵之敬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
“很好，嘴巴够硬，看来遭受的苦痛还远远不够。”
说罢，李牧尘一把将他抓了过来，随机拳头猛至他的太阳穴，一拳打出，他的脑袋顿时嗡鸣四起，脑袋遭到外力重击，稍有不慎，便可能是脑震荡。
若非被牢牢死抓住，赵之敬那堪重力，定会被一拳打飞。
“说还是不说？”
“不说！”
“算你有种！”
李牧尘撂下狠话之后，又是一拳，这次他直击对方的胸口，力量轰击在他的肋骨之上，发出骨碎的声音。
尽管骨头没有碎裂，但一击猛攻而产生的剧痛，使得赵之敬登时咆哮朝天，发出撕裂般的呐喊，痛疼使得他冷汗直冒，痛疼使得他瞳孔紧缩，痛疼使得他欲死难当。
“有本事，你杀了我！”赵之敬用尽力气，喊道。
李牧尘则是一脸淡然，道：“放心，本王不会让你失望的，但在死之前，还需要好好折磨你一番才是。”
嘭！嘭！嘭嘭！
伴随着李牧尘三拳两脚的韵律节奏，赵之敬迎接着狂风暴雨般的袭击，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殴打。
赵之敬的声音刺透墙面，传至远方，以至于使得其他死刑犯闻声害怕起来，如此惨叫，难道正在遭受万剐之刑，若真如此，还不如一刀杀了他们来的更加痛快。
“你这个……疯子！”赵之敬怒骂道。
“疯子？这个称呼我喜欢。”
李牧尘笑着说，然则，当他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双冰冷的面容，来自王者的怒视。
“快杀了我！！”
赵之敬遭受如此苦痛，如今的他，只想要求得一死，被对方这般折腾，简直生不如死，堂堂刺史，被人凌虐至此，也算是千古第一人。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人员名单，保你性命无忧。”李牧尘说道。
“呸！”
他一口唾沫吐出，如他这幅样子，已经说明了他的答案。
第316章 会堂夜审（）
赵之敬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引入他瞳孔之中，李牧尘的动作高举过头顶，那双看似无力的拳头，只有真正体验苦果之人才知他的刚猛。
嘭！！
尽在思忖之间，赵之敬已是看到他的拳头挥动过来，他的眼前一抹黑，一拳都被打晕过去。
赵之敬昏死过去之后，不多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那人不是旁人，正是狄仁杰。
进入死牢之后，他先是一愣，忍不住说道：“我的天呢，简直惨不忍睹！！”
“哈哈，好像有点重啊！”李牧尘笑着说道。
狄仁杰白了他一眼，道：“什么叫做有点？”
若那都可以称之为‘有点’的话，估计‘重’字的内涵需得好好定义。
“看到他那副十分欠揍的脸，没忍住，所以……”
“所以你把人家打的鼻青脸肿，鲜血喷涌，现在的他整个就是猪头，我估计他妈见了都认不住来。”狄仁杰说道。
李牧尘摆了摆手，事已至此，纠结下手轻重是否太过无聊了些，他问道：“你那边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狄仁杰回道：“一切就绪，只欠最后一把火。”
“很好！今晚咱们便上演一出‘会堂夜审’的好戏码。”李牧尘狡黠地笑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也得前去准备准备，可是不能够露了陷。”
……
……
……
赵之敬睁开他那双沉重的眸子，知觉浑身酸痛，耷拉的眼皮闭合睁开，重复着相同动作，又见周围一片寂静，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自言自语，小声嘀咕着：“我……已经死了吗？”，他记得生前被李牧尘活生生打死，其状惨不忍睹，死前遭受的百般折磨。
正在赵之敬沉思自语，忽听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好似尘世间的锁链发出，自幼害怕鬼魂咒怨的他，印入脑海之中的第一个字——鬼！
尽管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变成了厉鬼，但他心中还是会觉得害怕，自幼怕鬼的毛病无论如何也是改不了的。
咯吱！
牢房的大门被人推开，一股冷风从外面吹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使得气氛更添诡异阴寒。
“谁？！”赵之敬警惕地说道。
只见两个行走飘忽的人影，走起路来飘飘荡荡，看不到他们的影子，宛若飘荡在虚空之中，好似鬼魂一般。
那二人没有说话，而是径步走上前来，赵之敬躺在地面，二人一左一右低头俯视着他。
赵之敬定眼一瞧，心中顿时慌了，看那二人的长相，左边那人，身材高瘦，时常满面笑容，然则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头戴一顶官帽，帽上写有“你也来了”四字。
右边那人，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其头上官帽写有“正在捉你”四字。
“黑白无常？！”
浮现在他脑海之中的三个字，赵之敬极其害怕恶鬼，却也非常酷爱听鬼故事，他属于典型的矛盾集合点，也正因如此，他熟知各路妖魔鬼怪，对于他们的面容长相，更是清楚极了。
“厉鬼勾魂，无常索命。赵之敬，你大限将至，跟我们走吧。”
黑白无常说话之时，已是将手中的锁链拿了起来，要准备捉拿赵之敬。
面对厉鬼无常，赵之敬思考的能力为零，他不会思考天下是否真有鬼魂的存在，也不会思考无常真假与否？
不可一世的赵之敬，面对黑白无常，也终于弱了下来，颤颤巍巍地说道：“无常老爷……小的是被冤枉的，小的是被人打死的，我冤枉啊！”
赵之敬低下头来，面对黑白无常，他不敢自称‘本官’，而是自称‘小的’，可见他心中的恐惧有多么大。
黑白无常鬼默不作声，只是将那冰冷的锁链套在他的身上，根本不顾他周身伤势，强行将他抓了起来。
“小的是被冤枉的，求二位无常老爷手下留情，多在阎王爷面前说两句好话。”赵之敬说道，他也是知道，一旦被无常鬼锁定的人，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是难逃出他们的手掌心。
“无常老爷，饶命啊！”
黑白无常从不多言一声，仅是强行拖拽着他，从牢房之中走出来，行走在夜黑风高的大街上，凌晨深夜，已是无一人身影，就连打更人也是回家睡觉。
这条无人的街道，他再是熟悉不过，通往死牢的必经之路，难道黑白无常想要将他带到地府。
他记得，人死后，黑白无常前来索命，到时候，无常鬼会通过开启阴间大门，踏入黄泉路，入地府，行走奈何桥诸如此类的环节。
无常鬼将赵之敬带至一处无人之地，只见白无常手臂振挥，一阵白烟飘荡起来，白烟飘荡，于黑夜亮月之下，显得格外恐怖。
“无常老爷，咱……咱们是这是去哪儿？”赵之敬心虚的问道，他似是猜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
这一次，从未说过一句话的黑白无常，二人同时说道：“地府！”
“啊！！”
赵之敬随之一声大喊，当场昏厥了过去，他知道，人若是昏倒之后，不觉感受到任何的痛苦。
而他突然倒地晕死过去，这倒是出乎李牧尘的意外，那两位假扮黑白无常之人，二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如此一来，倒是剩下最好的麻烦，那飘荡的白雾之中，掺杂着迷魂香，赵之敬吸入之后，没有小半个时辰是绝对醒不过来的。
“他……他……这就昏倒了？！”白无常说道。
黑无常则一副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