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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待他受过!”
商之舟满意的点头。而后他又是问道:“若子受难,又当如何是好?”
“心急如焚,愿与之俱痛往矣。”
“若子受欺呢?”
唐王皱了皱眉头,更是搞不懂他想要表达什么,但还是回答说道:“必然为之讨还公道!!!”
商之舟又是点了点头,道:“微臣尚有最有一个问题,请问:亲子受苦、受难、受欺,父辈讨还不得,只因势单官低,只得闷声吃亏,一忍再忍,而无处言说,如此这般,又该如何是好呢?”
这一次,唐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知他话中有话,而己却是不明其中道理,故而问道:“商之舟,你饶了一大圈,到底想跟朕说什么?!”
“回禀陛下,微臣只想说一件事,‘欺者自有人欺,被欺者当有天助也’。”商之舟说道。
唐王甚是不解,道:“何意?”
“陛下所看到的,仅仅是其中一面,牧王打了人确也不假,朝中各位大人有所怒言,本亦无可厚非,毕竟人父者,子难父讨,天经地义;然则,此为之一,并非全部。”
“那全部是什么?”
商之舟亦不再兜饶圈子,而是直接说道:“黄字班中的学生,受到地字班和玄字班中人的欺压和凌辱良久,而昨日之事,便是牧王带领班中学生为其讨还公道,而那些被牧王暴打之人,皆为欺负黄字班同学之人。”
唐王问道:“你的话似是有些夸大,怎么所有人都欺负黄字班中人?”
“只因他们的父亲的皆为国子监中官衔品阶最低,就算受到欺负,亦只会选择忍气吞声,而不敢声张。”
商之舟的话,无形之中道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而这个时候,便是唐王最为痛恨憎恶的。
“此话可当真??”
不知缘何,唐王的脸色忽地阴沉到了极点。
第202章 立选太子?()
“千真万确!”
商之舟的话,唐王当然是确信不疑,并非其他,只因商之舟是可信之人。
“哼!”
大殿之上传来唐王的冷哼声,他这辈子最是憎恶那些欺男霸女的恶徒之辈,如此行径,与那乡间流氓恶痞又有何异?
之前商之舟所描述之事,总算明白他之前所说的话,官大者欺负官小者,他们如此,他们的后辈亦是传承其恶习。
“子不教,父之过;国子监乃大唐孕育人才之地。却不曾想,竟是有着这般可恶‘恶霸’之行径,大唐的未来交付他的手中,堪忧至极啊!”
唐王勃然大怒,于殿堂之上,怒斥国子监学生,他虽斥责学生,但臣子们明白,他话中有话,指桑骂槐,意指朝中某些大臣。
商之舟早已料想结果会是如此,对于唐王的暴怒。并不觉得意外,他说道:“陛下息怒,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姑且当不得真。”
“你说的轻巧,小孩子玩闹?他们可都是有着个性想法的少年,大唐未来需委以重任的栋梁之才。可是呢?瞧瞧他们的表现,有何颜面担起‘栋梁之才’四字?”
“欺软怕硬,欺男霸女,欺上罔下,此类种种,何其之多。少年便应该有着少年的模样,身为富家子弟,更要珍惜得之不易的机会。”
“反观他们,依仗着父辈之恩泽,目中无人,无法无天,小小年纪便已不知天高地厚,长大了哪还了得!”
唐王愤言没完没了,他说着喋喋不休,如此这般于朝堂之上训斥的画面可是少见。
商之舟的一句话,好似一把刀刺穿了拥堵的河流,登时洪水浪涛齐同涌了上来。
“列为臣工,都看看你们自家的公子,人前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背后本性全部暴露,干尽了缺德事!”
唐王这般说,朝堂之上超半数的大臣无辜躺枪,他们做梦也是想不到,本想陷害李牧尘,到头来反而成全了他。
他腹中之言犹如江水浪涛连绵不绝,从未有过这般多的话,想要停下来已不再由己。
唐王拿起参本奏折,狠狠地摔了过去,指着奏本怒道:“看看你们的奏折。将自家孩子写的那般凄惨!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冤屈!身为人父,朕可以体谅尔等之心情,但你们肆意乱写,在没有搞清楚之前,便是胡乱哭诉,更是不可饶恕!!”
所有人抵着头,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唐王的怒火,稍有不慎,引火上身,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孙金鑫、张发何在?!!”
唐王点了他们二人的姓名,正在怒火心情,他们哪敢稍有怠慢。
便是颤抖着跪到中间位置,诚惶诚恐回答:“微臣在!!”
看着他们二人,唐王不言之怒更盛从前,方才便是此二人叫嚣盛势最大,自然亦是首当其冲。
“朕真想来给你们一面镜子,瞧瞧你们此时的模样,那还有朝中大臣该有风范。”
每次想起他们奏本中的内容,唐王的怒火便是气不大一处来,他怒道:“方才便是你们叫的最凶悍,怎么?现在哑巴了?
话已被唐王说死,纵有孙金鑫他二人有着巧舌难辨之口才,于此刻亦是乏累不敢多说。若是反驳,便是当中驳了唐王脸面。
他们自认自己可是没有魏百策此等本事,就算惹怒了陛下亦可相安无事。
“微臣知错!!”
孙金鑫和张发二人同时低头认错,他们深谙唐王脾性,此等时候,最为明知的做法便是认错,不做过多之辩驳。
相反,说的越多只会越描越黑,还不如一句认错之言来的更实在。
唐王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他二人认错态度之快,突然的反转,哪怕存心想说也是说不出口。
他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们二人且退下好好反省去吧!!”
“谢陛下不责之恩!”
如获恩赦,他们那还敢滞留,立即退下,长舒一口气,好在唐王不在深究。
“列为臣工,朕这辈子最为痛恨之事便是那些欺善之辈,此为弱者之行径,无能者之表现。”唐王说道。“盛国之下,焉有此等宵小之辈,大唐的天下和未来若是交到他们手中,岂能万世长存?何谈千秋万载?!”
“我大唐天下,盛世繁华,威震八荒,四海臣服,依靠的绝非强硬与蛮横,而是以‘仁’著称。”
唐王最是崇尚孔孟之道,儒家思想。贯穿古今,无外乎于一个“仁”字。
“子曰:仁者,爱人也。谁能想到,泱泱大国,长安城内,天下脚下,竟有着如此害群之马,定要严惩不贷!”
商之舟嘴角弯起一抹不易被人发现的弧度,国子监这潭清水总算被人搅浑了,一场新的变革就要到来了。
“商之舟!!”
商之舟早已是准备良久,只待唐王问话质询。
“臣在!”
“身为国子监校长,纵容学生打架互斗,你有着不可推卸之责任,你知错否?”
“臣知错,愿受责罚!”
“朕授你专职之权,整肃国子监,清除乱纪,可享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臣领旨,保证不负皇恩。”
“朕要的不是你是否辜负于朕,而是要见到成效,为大唐的未来着想,嘴上功夫谁都会说,关键在于落实!!”
唐王语重心长地说,如今朝野涣散,民心不稳,如今的大唐早已不复盛世繁华。
而唐王似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对于帝国未来更是担心,如今连国子监亦是如此,且让他如何不怒?!
然则,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也是时候为下一代铺彻道路。
“散会后,魏百策、商之舟、房玄龄三人留下,朕有要事与你们三人相谈。”
唐王召集大臣私下密谈,早已是司空见惯,算不得奇怪,倒他们三人知道,他们心中隐隐有着大事将会发生。
…;…;
早朝散去,三人在指引下来至太极宫,此为唐王办公之所,最适合来至于此。
唐王的一个眼神,钱德发便是知晓他心中之意,挥了挥手。示意所有婢女和侍奉太监们全部退下,一个不留。
而后他悄悄地关上殿门,于不远处站岗把守,禁止任何人打扰唐王商谈重要大事。
太极宫中独留他们几人,三人一侧恭敬地静侯,空挡的大殿之中显得格外寂静沉默。
“此处亦无外人,三位皆为朕之心腹肱骨大臣,不必太多拘束,都做吧!”
唐王这般说,却是无人敢这么做,华夏之人最讲究便是客套之言,认真了不仅得不到赏识,反而使之憎恶反感,稍有不慎者那可是人头落地。
待唐王落座,三人分别偏坐不同位置,与唐王相距不会太疏远,亦不会太过紧密。
贴身老奴早已为之倍感红枣枸杞茶,唐言端起抿了一口。说道:“今日朝堂之事,三位有何看法?”
魏百策等人,皆没有搭话,而商之舟身为当事之人,更是毫无发言权,最后只剩房玄龄。
“玄龄,你怎么看?”
房玄龄说道:“陛下想要听真话?”
唐王笑着说:“大家关上门再说些假话可就真没什么意思。”
“臣以为,陛下的做法有些偏颇。”
“哦?此话怎讲?”
“朝会之上,诸位大臣无缘故参本,的确有失臣子之得,然则陛下做法,言语之中非但没有责备牧王。反而大加偏袒,臣以为,实在不妥。”
此话不怎么中听,但的确如此,唐王并没有怪罪于他,道:“是吗?你们都这么认为吗?”
三人漠然,没有说话,但唐王已是知道了他们的回答,默不作声便是都好的回答。
“朕这般做法,亦是非心之所为,有意克制,奈何说个没完没了,到头来,打人者成了正义侠客。”
就连他自己,何时受到李牧尘的影响都不知道,无形中总要为他说两句好话,打破僵局。
商之舟开口说道:“是陛下您的心变了,变得更想一位父亲。”
唐王苦笑死起来,或许吧,正如他说的那般,这二十多年来,愧对李牧尘的太多,总想要为他弥补些什么?”
唐王摆摆手,道:“此事就此作罢,今日朕召集三位来于此处,确有一件要事与你们商榷。”
“这件事困在朕的心头也是有段时间,只因之前听信袁天罡谗言,企图长生一统,熟不知天地有天道,轮回生死,任谁亦是躲不过的。”
能有着如此发人深省的觉悟,他们甚是惊讶,不知道唐王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够让他做出如此感慨,难不成将有大事发生?
“不知陛下所为何事?我等老臣愿替您分忧解难!“魏百策说道。
三人同时点头。
唐王沉思了片刻,才是缓缓地说道:“朕自知寿命将近,时日不长,尔等随朕发下来的万里山河,君臣群力,共创盛唐繁华,可朕不想江山社稷就此衰败没落,需得选出一位国之储君,不负朕之厚望,愿大唐江山世代永存!”
三人心头猛地一颤,立储君之位可是天大的事情,绝非儿戏。
“选立太子,三位可有合适人选?”
第203章 战汜奎()
唐王的话一经说出口来,魏百策、商之舟和房玄龄三人同时跪倒在地,古之选立太子之事,乃是天大之事,后世之君关乎帝国未来命运,岂是说说那般轻巧。
看着他们突然跪下,唐王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为什么?”
“陛下龙体圣安,说出此等胡言之语,吾等惶恐难安。”
说话者乃是魏百策,他向来喜欢与李世民唱反调,却如今,他也是低头下来,说着悖论讨好言语,可见此事的重要性。
“魏大人所言极是。陛下您身体正当壮年,为何突生此等想法?请陛下收回圣言!”房玄龄说道。
商之舟随之附议。
唐王看着他们,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找来此三人,便是因为他们乃是可值得信任和从不说谎的模范之臣,可是呢?他们却是惶恐跪地,心中焦躁不安。
“朕的身体状况自己最清楚,你们三人何时也是学会朝上那群溜须拍马的之人的可耻言语?”唐王厉声道,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抱怨的怒气。
那群自以为拍马屁可得到唐王赏识,殊不知他们早已被打上标签烙印,这辈子也可能高官厚禄,如此之人,更是他最为所不耻的。
“你们都起来吧!!”
见之他们三人,皆是跪地不起。唐王心中更是不悦,道:“朕命令你们起来!!!”才是作罢,三人起身后,各自落座,实则心中惶恐至极。
“朕执政于近二十年,自认无法与秦皇汉武相并肩而谈,亦却不曾妄自菲薄。隋炀帝暴政,朕率领天下正义之师,颠覆暴君之权,由此开创了‘贞观盛世’,算得为天下百姓尽了一份绵薄之力。”
此番言论,实为李世民的谦虚之辞,太宗之名。无论纵观朝野古今,皆可算的千古之帝君也。
“陛下之功绩,古之帝王,鲜有能与之抗衡,方才言语,实在太过谦虚。”商之舟说道。
唐王听后笑了笑,说道:“你们不必吹捧于朕,朕的功绩自己还不清楚,此事就此打住,你们心中更是中意哪位皇子??”
话锋突转,话题再一次落在这个问题之上,正是他们想要极力避开的。
唐王便知道他们会是如此态度,他不急不缓的问:“你们更中意吴王呢?还是齐王?又或者越王?”
他话中有话,三人缄口不言,不想多说,更不愿多说。唐王方才所说,故意避开李牧尘,心中盘算使得他们捉摸不透。
“怎么?都哑巴了?”
唐王看着他们,早知道会是如此,故而并不觉得生气和意外,就算被唐王辱骂,三人依旧闭口不言。
“老狐狸,平日见你顶撞朕挺开心的,今儿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你也会有词穷的时候?”唐王看着他说。
“臣惶恐,此等立储君之大事,臣恐有心无力。”
“魏大人所言极是,臣亦如此。”
“臣亦如此。”
魏百策刚说完,商之舟与房玄龄便是紧随其后。三人好像是配合好的,默契度十分。
“朕懂你们的意思,一个个比狐狸还要精,你们是怕口不择言,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害怕朕生气,一怒之下降罪于你们,是吗?”
不得不说,李世民看人的本事,有着一套独到的见解,魏百策他们深知唐王脾性,相反地,唐王又岂会不知他们,君臣之道,懂得权衡之术,更懂得观察人心,这可不仅仅是大臣们的独门绝技。
不知是被说中了心事,三人的脸色齐刷刷的变了色,正如唐王所言,口不择言的代价便是人头落地。
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们始终牢记于心,从不敢有任何松懈怠慢。谁又能够笃定李世民召集他们,不是为了试探他们党派归属为何?
“朕宣布,赦你们无罪,今日并非朝会,大家可畅所欲言,无论谈及何人、何事,无需顾忌。尽可以大胆的说。”
然则,商之舟说道:“陛下,非吾等不愿多说,只是我等心中暂无合适人选,储君者,国之根本,帝国未来命运的走向皆握于他手中,各皇子间,更是难分伯仲,更需时日考核。”
“急于立选储君,反而会加剧皇子间的争斗,到时俞演愈烈,场面一发不可收拾,非陛下所愿见到的,肯定陛下三思,收回立选储君之意。”
唐王沉默了,此话不假,夺嫡之争,历史无数血淋漓的教训,功成者,夺取至尊宝座,失败者,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