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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千秋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是顾自道:“最近你们带着门人加紧修炼可还顺利?”
“顺利……倒是很顺利,御龙府的五殿长老倾力相助,已经有七八成突破了天幻,一千天马指日可待,可是尊主您干嘛突然问这个?连城庄主的事……”
“这次就来了你一人?”
暗逐被她问得满头雾水,尊主到底想干什么?
他讷讷地点头,有问必答,“玉露他们带着所有有资质的门人和您身边的四个歃血卫都在御龙府加紧修炼,本来以为以连城庄主的修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所以他们就让我一个人来看看,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尊主可是要把他们都召来?我现在就去!”
“暗逐,不必叫他们,事情始末我已经猜到大概了,确实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亲自处理,你也赶快回御龙府继续修炼吧,在御龙府修炼一日千里,你若再不回去就要被他们甩得远远的了。”
暗逐大大的眼睛蓦地流露出了光彩,“尊主说的是真的?那……连城庄主是不是能……”
千秋瞥了眼暗逐,移开了目光,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爹有我送的碧龙夺魂丹,以我的炼药术应该不会有事,你把消息带回去,让他们安心修炼,我等着你们把一千天马骠骑浩浩荡荡地带到我面前。”
暗逐见她笑了,心中的大铁锤总算是放下了,整个人都活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尊主,你可不知道,我这几天真是吃不好睡不好,都快担心死了!”
千秋眯了眯眼睛,“暗逐,你的笑容晃得本尊眼睛都睁不开了,赶快滚,次次垫底,遥星都要超过你了,你是想接受惩罚吗?”
暗逐憨憨地笑着,“是,暗逐告退!”忽然,他折返回来笑嘻嘻道:“尊主,你不会在我走后偷偷抹眼泪吧?”
千秋脸一沉,“暗逐,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哈哈哈……”暗逐心里是真的开心,直到他飞去很远了,留在房内的千秋仍能听到他的笑声。
可是,千秋嘴角的笑容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乌沉沉的眼中一片绝然死寂。
“暗逐,对不起!”
她庆幸今天来的一根直肠子的暗逐,如果换做别人,或许就没这么容易……糊弄了……
她根本就没有整理清楚头绪,凶手是谁?这件事情究竟与叶梨若有着怎样的关联?本能与阎王抢命的碧龙夺魂丹为什么没能让爹逃过一劫?叶梨若非要让她在初一当天才现身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让她面临着前所未有地困顿。
亲情、爱情、友情,是不是她生来就受了诅咒,注定要失去一切?
她想不明白,真的……
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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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有人为错过了男主投票而诅丧,但是先后两轮投票已经在几个月前就结束了,倒是另外前几天我又发起了一个投票,就在评论区,是关于连城沧海的,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投个票,主要是关于连城沧海的另一半的,选项有三个:
A、连城沧海和东方轻琼(东方轻琼真正年龄、身份尚未揭晓);
B、连城沧海和野林老鬼(这两只几十年相依相伴的好基友啊,别看野林老鬼不修边幅,其实修理之后那是绝对的高富帅,看他生出个绝世美女的女儿就知道了,我一直在纠结谁攻谁受);
C、连城沧海为已故妻子守身如玉,孤独一生(说实话,我一点也不赞成这个选项,连城沧海是绝对的美男啊,就这么孤单着太可惜了)。
投票时限设置了一个月,有兴趣的赶紧去哦!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一夕风霜彻骨方知迷梦醉了痴心()
距离初一不过四天的时间,在这四天里,千秋几乎滴水未沾,粒米未进。头一天她确实沉浸在悲痛中,有种自暴自弃的心态,可是直到小幻咬着水杯放到她嘴边,她才豁然惊醒,开始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修炼。
终于到了第五天,初一,约定的时间。
千秋容光焕发地走出了雨中楼。
雨中楼的门属并不知道连城沧海出事,只是像寻常一样不动声色地向千秋行礼,目送她离开。
连城沧海喜静,山庄里人本来就不多,可是这天,尤其的安静,静得古怪。
千秋心中不安,直接奔向了山庄最偏僻的冰室,可是,当她踏进冰室所在的院落,看到的……
是尸横遍地、血洒满庭的惨烈!
那些人被吸尽了精元,只剩下了血肉模糊的皮包骨,只能从服饰上分辨出其中有歃血卫,有山庄上的仆役丫鬟,还有……
千秋咬着牙,忍着痛,一步步踏过满地的鲜血,走到其中一具尸身旁,看着那人腰上挂着的黄龙古玉。
在她第一次正式回家的那天,有一个叫尹叔的老人家慈眉善目地帮她引路,张罗一切,后来在那些她在家里待得为数不多的日子里,事无巨细地照顾她、生怕她有一点不适应的也是这个老人家。
“小公子啊,不瞒你说,老奴自打出生就在连城山庄,这么多年攒了不少好东西,可在老奴心里,那些东西都比不上这块玉,这玉啊,还是老奴五十岁那天,少庄主送的,他那时候才刚刚十岁,这么多年了,老奴一直把这块玉戴在身上,少庄主……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尹叔那时候戴的……就是这块玉,他还说,他要一直带到棺材里锎。
“尹……叔……”
千秋沉痛地唤了一声,俯身合上了尹叔至死未瞑的眼睛。
鲜血染红了迤地的白衣,她双手紧握成拳,深幽的眼中聚起滔天的恨意,猛然起身,咬牙切齿地喊道:“叶、梨、若!”
“呵呵,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不过就是几个奴才。”
一袭粉纱裙的叶梨若笑盈盈地走了出来,好像那满地的尸骸就是令她赏心悦目的风景。
“奴才?”千秋眼睛里顿时蒙上了浓浓的阴翳杀气,这个女人简直比蛇蝎还令人厌恶!
就在叶梨若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只手已经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这么说来,我连城家这些家人果真都是你杀的了?”
骇人的杀气从头顶劈头盖脸地压下,叶梨若这才切身明白,在她面前这个年纪比她还要小的少年拥有何等强悍的力量,在“他”面前,自己引以为傲的修为根本没有丝毫招架的余地!
对于死亡本能的恐怖蔓延全身。
可是,当她的目光落在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时,漫天的嫉妒又仿佛在一瞬间盖过了死亡的恐惧,不断地焚烧着她的心。
“他”明明是一个男人,凭什么夺尽天下人的目光?
“你在说……什么……笑话?我……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杀得了……无缘无故我又为什么……杀他们……”
千秋越发加紧了手上的力道,阴冷道:“你让我今天来,不就是特地让我看这一幕吗?你如果当真讨厌我,大可以来捅我一刀,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害我家里人?我本不想动你,因为你是他在乎的人,可是,你触犯了我的原则!”
她固然可以为了自己爱的人做任何事,可她还不至于像南风容对乔越那样毫无原则地爱,害她所爱之人的人,她要杀,害她家人的人,她同样不能放过!
叶梨若虽然不明白千秋是怎么知道送出绿竹筒的人是她的,但是她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连城千秋,你丧心病狂,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还不罢休,竟然还敢折回来屠杀连城山庄这么多无辜,如今……你还要杀我灭口吗?”
千秋拧紧了眉头,这个女人在胡言乱语什么?
她蓦然怔住了。
不对,叶梨若不是在胡言乱语,她是想……把一切都栽赃到自己身上!
连城沧海的死讯冲昏了她的理智,她……被叶梨若算计了!
“住手!”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千秋从叶梨若期期艾艾的神情中看到了得意,在连城朗月出现的这一刻,这个女人……彻底的成功了!
“月哥哥,救……救我!”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一只手摁在了她肩膀上,痛心道:“放手!”
一阵阵疼痛从肩膀传来,却犹不及心中接二连三的痛来得伤人。
千秋慢慢地垂下眼帘,笑着,坚持掐着叶梨若的脖子,直到鲜血从叶梨若嘴角溢出,“不、放!”
连城朗月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压制住手掌的颤抖,“冥顽不灵!”
他狠狠地捏着千秋的肩膀把千秋整个人甩飞出去。
这一刻,呼呼的风刮过耳边,千秋想就这么摔死也好,只可惜……
呵,高度不够。
她身体在空中一个回旋,单膝落地,缓缓起身,看着叶梨若靠进连城朗月怀里瑟瑟发抖,听着叶梨若舌灿莲花,颠倒黑白,把一切脏水都泼到她身上,她始终只是浅浅地笑着,像迷离的花影,呈现着凋零前最后的凄美。
四目相对,曾经的温柔,如今的冰冷质疑,让她如坠冰窟。
“月哥哥,四天前我来连城山庄找你,不想就看到千秋他……他竟然杀死了连城庄主,连城庄主临死前留下了这封血书,嘱咐人将他当天立刻送去连城家的族陵安葬,你不在,我不知道该找谁商量,只得自作主张,依照连城庄主的遗言将他送去安葬,谁知道千秋他今天竟然又忽然跑回来,疯了一样见人就杀,尹叔……和歃血卫还有……这些仆役们都……”
九天前,千秋还在江南闹事,不可能出现在连城山庄作案,说成四天就对上了,难怪九天前事发后完全没有流露出任何消息。
而叶梨若让她等到今天再出现不过是为了让连城朗月亲眼看到她“杀了人”,让她“血证如山”,无可辩驳。
关于爹到底是四天前还是九天前遇害,只要看过爹的尸体就明白了,可是偏偏叶梨若把爹给匆匆葬了!
爹的血书究竟是真是假?是真便罢,但若是假的……
叶梨若,你亵渎我爹的遗骸,我岂能轻易饶过你?
千秋眼睁睁看着连城朗月从叶梨若手中接过血书,然后就听到他说:“没错,这是义父的手迹,连城千秋,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千秋看着连城朗月的怒容,无声地咧了咧嘴。
是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那是和她流着同样的血的爹啊!
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依靠,唯一的!!!
毫无理由,可是,他却信了,明明……没有理由的……
他信了……
朗月,连城朗月!我连城千秋做不到叶梨若那样巧舌如簧,如果我要开口,我只能对你说三个字。
不是我!
可是,你信吗?
她缓缓伸出了手,整个人都好像麻木了一般,声音低哑道:“把血书给我。”
这情形如此的熟悉,两人同时想起了御龙府那次,她向他索要那封要了辰沂命的信件。
连城朗月目光闪烁,把血书折住,收进了自己的衣袖。
千秋伸出的手像断线的木偶瞬间垂落,她凉凉地笑了。
同样的情形,他还是做了同样的选择!
“呵……”千秋麻木地笑了一声,望着连城朗月后退了几步,忽而硬声道:“没错,是我干的,所有的人都是我杀的,爹……也是我害死的!”
连城朗月看着她绝望死寂的目光,悄悄地握紧了拳头。
叶梨若怕自己忍不住泄露心中的得意,微微低了头,可就在低头的瞬间,她诧异地看到了……
连城朗月雪白飘逸的衣袖下,鲜红的血正一滴滴悄然滴落。
这个发现让她狠狠咬住了嘴唇,月哥哥对连城千秋终究还是不忍心,原来……他眼里的心痛不是因为对连城千秋的恨,而是在心疼连城千秋吗?
“连城朗月,我是天命之人,要想得到天下,就必须无亲无故,孑然一身,而你,是我逐鹿天下最大的阻碍,现如今,你想杀我报仇,我也想杀了你,正好,明日日出时……”
千秋抬手指向云雾缭绕的九龙山山巅,忍着颤抖,一个字,一个字,倔强地昂首道:“九龙山,山之巅,你我之间决一生死,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飒然转身,片片线绣的雪花随着单薄的白衣飞舞。
秋风乍起,吹乱了满头青丝,吹寒了挣扎跳动的心。
这颗心,曾经一度因为亲人的出现而有了温度……
“千秋,我是你爹,爹对不住你,让你受苦了!”
“你的人生你自己选择,若天谴之,我连城沧海一力承担!”
“傻丫头,你可别太小看人,我是你爹,我的修为可是在你之上啊!”
曾经,她以为这颗心不会再为谁而跳动,可是有一个人以强势的姿态闯了进来……
“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千秋可听过?”
“哼,小爷就是要祸害你,祸害得你一辈子不得安宁!”
“好好好,我等着。”
“千秋,我平生所愿不过两点,一是连城家幸免灾劫,二,则是愿你一世无忧,可是终究,我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受到伤害。”
可是当她冰封的心刚开启一条缝隙,就被更加凛冽的风霜掩盖,残忍地夺走了她仅有的一点温度!
是不是她天生孤星,注定就只能一个人踽踽独行?
是不是她从一开始就活在梦里,被梦迷住了眼睛?
是不是……真的只有死了,她才能得到永远的安宁?
爹,你告诉我,当人生再无可留恋,在这条路上,我要怎样才能坚持走下去?
爹……
我累了……
也厌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情丝如絮沐雪孤星的呜咽()
当心痛到麻木,就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千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连城山庄,只知道当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了九龙山的山巅上,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天空近得仿佛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当她真的伸出手去,却又是那么遥不可及。
双脚一阵阵刺痛传来,她迷茫地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正赤脚踩在地上,双脚早已经血肉模糊。
鞋呢?
她目光迟缓地四处搜寻,忽然顿住郎。
鞋……
好像……上山时被荆棘刮破了,她直接丢掉了锎。
一片白色的东西忽然飘入眼帘,落在了她的脚面上,在鲜血中消融,她木然地抬头,静静地仰望着暗沉沉的天空,片片白色的绒花正稀稀疏疏地从苍穹落下,恬静的美丽,携着孤寂的冷意。
下雪了……
已经……入冬了吗?
这是入冬的第一场雪呢!
难怪有内息护体,仍是觉得有些冷,她身上穿的还是刚入秋时……家里送来的薄衣……
家?
爹都没了,哪儿来的家?
凛凛冬风卷起轻盈得不堪蹂~躏的衣尾,将衣服紧紧地贴在了身上,却根本不足以抵挡呼啸而来的狂风。
寂寂山巅,茫茫天与地都陷入了没有尽头的黑暗,就只有她一个人,只有……
一、个、人……
这种感觉,为何……有种隐约的熟悉?
“嗷——”
高大的白虎脚步轻盈地跃到地上,静静地走到了她身边,与她一同看着山下隐隐约约的灯光,连城山庄的灯光,还有,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