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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乌瞳微窄,对战局的发展一丝不漏,她摩挲着银箫,缓缓道:“我能帮他一次,却不可能次次帮他,当年他都没死,如今想杀他更难了。”只要有金龙逆鳞在,他只会越来越强。
“公子,叶家和南风家为自家的后人报仇也就算了,可甘家和莫家不可能知道甘遂和莫靖川那件事是我们做的,他们是来给赵承乾出气的?”
“哼,堂堂百年大家族竟然甘愿屈居人下,给皇族当枪使,真是没骨气!”
“你们真这么认为?”千秋冷笑,“你们记住,即便是身为暗卫,也不能只知道一味的做力量上的比拼厮杀,你们是家族里最主要的力量,利用你们的智谋以最小的损失获取最大的胜利才是你们真正的为主分忧。”
“公子的意思是我们分析错了?”
“你们难道不觉得莫家的那三个长老打得有点心不在焉吗?”
四人看了半天,只见莫家三个长老忽然分散开,两人明显呈现出意欲钳制南风离的状态,而另外那个人完全把注意力移开了,他的目标直指……
四人神经同时紧绷,“莫家的目标是公子!”
强敌眼看便至,千秋却丝毫不紧张,她冲着四个歃血卫摆摆手,嘲弄的眼神直逼那袭来的莫家长老,时至此时,她已经不再顾虑自己的声音是否能被对方听到。
“别担心,在一群死人面前本公子没必要束手束脚,你们的任务就是好好观战,高手之战可让你们受益匪浅。”
通常长老级别的高手基本上都上了百岁高龄,他们平常很少出来走动,对于那些外界的事情也只是听说,所以乍一见传说中那不学无术的连城千秋竟然如此沉着冷静,莫家长老在空中稍有迟疑,心里多了点提防。他一招苍鹰搏兔想要抓住千秋的肩膀,岂料千秋脚下瞬移,以极其诡异的身法脱离了他的攻击范围。
“你……你不是连城千秋?”
眼前之人,白衣胜雪,容颜绝世,气度更是超凡脱俗,凛然夺目,让人油然生出一股臣服之心,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可是,那白衣少年却眉目清冷道:“我是连城千秋,前辈如何称呼?”
承认了?
莫家长老目露狐疑,“老夫莫渊!”
千秋悠然把玩着银箫,侃侃而谈,仿佛一个正吟风弄月的浊世贵公子,“听说莫家貌合神离,分成两派,一派偏于依附赵氏皇族,甘为走狗,一派则主张清正家风,不屑与逆贼反朝为伍,不知道莫渊老前辈是哪一派?”
她平缓的话语却在莫渊心上掀起了惊涛骇浪,莫渊眼神一阴,“看来连城沧海私底下布了不少暗线。”
“呵,我爹乃正人君子,他既然已经退下盟主之位,你们是做人走狗还是自取灭亡都不需要他老人家为你们操心了,更何况我爹做的是大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就是我闲来无聊跟你们玩儿玩儿。”
“小子,看来真是留你不得了!”
第二百二十章 夺魂箫音穿“针”引“线”()
“哦,看来……你是走狗一派的!本来呢,我是打算把你留给阿离练手的,可你偏不想安乐死,那本公子也只好随了你的心愿了。”
千秋伸出舌尖舔舐着嘴角,像贪食猎物的猛兽,那犀利而杀伐的眼神让莫渊心里一沉。
“老头,你是麒麟吧?郎”
白衣轻舞,身形快如闪电,与莫渊仅咫尺之遥。
莫渊眉头紧皱,凝重地盯着那双可怕的眼睛,“你怎么知道?”
千秋诡谲地笑着,“因为……我也是!”
“什么?”
千秋再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步步紧逼,原本她也以为自己突破睚眦已经废了好大的气力,要想再晋升起码也要一年以上了,可是灵术带给她的惊喜远远超乎她的想象,别人只修习一种灵术尚且进步神速,何况她是五行皆备,那种至纯至净的术法与她所练的通天诀简直达到了一种浑然一体的完美搭配。
一来二去的过招之后,莫渊心里已经再清楚不过,这连城千秋虽然年纪轻,修炼的功底没有他几十年来奠定的基础来得扎实,但这个少年身上好像有挖掘不尽的潜力和韧劲,这种深不可测可以说已经完全超越了作为凡人应有的极限。拥有这样超凡的能力,他几乎可以预言在不久的将来这个不满双十的少年就要登上一个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锎。
“赵岑给你们莫家的指示是抓活的,对吧?”
耳边鬼魅般的声音让莫渊身体一寒,随即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那眉目带笑的少年竟然……竟然把他的手筋挑了出来!
“老夫今天一定要杀了你!”没错,北宇皇帝赵岑企图把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天命之人的小子弄到手,凭借天命之说逐鹿天下,可是这样一个可怕的少年已经不是什么人能够操纵的了!
得不到,必杀之!
可是,他双臂的软筋已经被残忍地拉了出来,血淋淋的还在他身前打成了死结,疼得他浑身发抖,破裂之处不知道被做了什么手脚,奇痒难耐,让他恨不得把双臂砍下来,可是……一旦手筋震断他就算是半个残废了。
“莫渊!”
莫渊的惨叫声引来了同伴和其他三家长老的注意,一时间,他们都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怎……怎么回事?”
他们一瞬间的失神给了南风离绝对的良机,全身乌黑的天马展翅奔腾,强健有力的马蹄一溜烟重重踢在了他们胸口,天马铁蹄那是何等的威势,又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几人血气翻涌,鲜血狂溢,这一击可以说一举毁去了他们一半的战斗力。
南风离冷眼看着那个叫莫渊的长老,淡淡道:“放心,你比他幸运。”他可没有主子的耐心用那些小手段配他们玩儿,他要动手,就会给对手个痛快。
只是,主子已经露了底,再拖下去这些人会把矛头指向主子的。
“啊……”莫渊忽然一声低吼,双手不能动,他只能把全身的修为凝聚在胸前,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
那些和南风离对战的长老们并没有太注意千秋之前和莫渊的打斗,但看此时莫渊这竭力的一招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心知恐怕这连城千秋隐藏了极为可怕的实力,再说他们此来的目的本就是连城千秋,和一个男宠纠缠也没什么意义,于是,所有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想要往千秋那边跑。
可是南风离自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只见他脚下忽然出现一束水蓝色的灵光,灵光向四面八方扩散,把南风离笼罩在了强光之中。他的脚下渐渐地绘出一个七芒星高级法阵,上面的图腾符文更是繁复而神秘,法阵带着被强光掩住身形的南风离升到半空,南风离的身形开始渐渐隐现。
水蓝色的华贵宗服流动着粼粼的光彩,锦带轻舞,环佩琤琮。
俊美无俦的容颜在额心一点蓝水晶的点缀中越发光彩夺目。
长及腰间的发丝在月色中透出一丝深深的蓝,轻轻一动,丝光便如夜空中乍现的银河,鬓角一缕发丝柔柔软软地在他眼角展现着凌乱的美,为那冷峻高贵的容颜平添出一丝妖娆的魅。
君本无心争日月,傲骨神魂晓苍生。
灵术的最高境界,处在人与神的临界点的至高力量。
南风离双臂相合,成环抱之势,顿见水龙成形护卫其侧,这天神一般的姿仪让长老们顿生畏惧,即便是他们个个都是中级灵术师,又在人数上占据绝对的优势,但……
“啊——”
莫渊的惨叫声再次传来,声音之凄厉让闻者心惊。人总是难以抗拒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可是他们真正转头看去,却深深地后悔了。
没想到莫渊抱着必死的心态使出的必杀之技并没有对千秋造成任何威胁,在他抛出光球的一瞬间,千秋顺手抽了身后葛见的宝剑横挡到了身前,光球受外力抵制,双方巨大的能量撞击发出“呲呲”的电光。
隔着光球,千秋冲对面的莫渊邪恶地一笑,忽然一手成爪强行把莫渊拽进了光球中心,光球是他自己的内息凝聚而成,并不会真正伤害到他,可是里面流窜的电流却让他受尽折磨。
随后,千秋使力用剑将光球弹开,宝剑回鞘,她双手呈托举之势,光球随之悬浮到了空中。
“臭小子,你要干什么?放下老夫!!!”
“干什么?你马上就知道了!”银箫放到唇边,悠扬的曲子为这暗夜中残酷的厮杀染上了一层鬼魅的气氛,箫曲每到一个变奏点就会有吸如牛毛的银针从箫管上脱离,然后自行组成一根根大得古怪的银针,银针穿透光球竟然是刺进了莫渊的身体,在莫渊的惨叫声中,银针从他身体飞出,针眼上已然穿上了丝线,不,那不是丝线,而是莫渊的软筋、血管,甚至肠肚……
银针穿着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飞出了光球,忽然针尖一反,直接钉在了光球表面。
来这么一下已经是非常人能忍受了,可是箫声依然在继续,每有银针脱离箫管使得箫管变形无法吹奏,银箫便会进行重组,一首曲子一直都那么流畅,而莫渊早已经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千秋身后的歃血卫看得瞠目结舌……
“公……公子……请容属下离开片刻……”
千秋摆了摆手,四人立马,几乎同时慌不择路地跑了,不一会儿就传来剧烈作呕的声音。
“公子那箫……以后还能吹吗?”
“呕!!!”
此时方知,那动听的箫声实则是催魂曲!
堂堂的长老级别高手顿时生出了逃遁之心,此时方才明白南风离那句“你比他幸运”是什么意思,宁可在别人手上死上十次,也不想死在连城千秋手上一次!
那恶鬼般的目光轻飘飘地扫来,长老们一股凉意袭上心头,恨恨地咬牙,不假思索转身就跑。
“阿离,这些可都是你的猎物!”
南风离看着那些落荒而逃的身影轻轻一哼,他瞧不上这些胆小如鼠之徒。手臂一挥,水蓝色的广袖飞舞,盘卧在他身边的水龙光速飞出,巨大的龙爪一抓一个准,那些中级灵术在南风离这里构不成任何威胁,反而被他以千变万化的灵术打得面目全非。
千秋慵懒地趴在扶栏上,朗声道:“阿离,我困了!”
南风离会意,瞬时,水龙咆哮,所到之处被席卷一空,所有的长老们都被卷进了巨大的水漩中,水声淹没了声声呼喊,湛蓝清澈龙身很快被染得血红。
千秋回头看了眼还剩最后一口气求死不得的莫渊,檀口轻启,一根牛毛银针插进了他的心窝命脉,千秋手一挥,把莫渊扔进了水漩。
“慢走,不送!”
“呜”的一声呜咽传来,只见无数银针从水漩飞出,上面血迹早已冲刷干净,到千秋手里时已经重新恢复了箫管的模样。好不容易止住呕吐的歃血卫们刚一回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立马掉头又跑了。
“公子……果然还是要用啊……”
“呕——”
千秋对他们的反应不以为然,其实水灵术的净化功能连最微小的细菌都能清理掉,这箫自然还是很卫生的,至于恶心什么的完全是心理作用。更何况,千针幻音夺魂箫,价值连城啊,扔了有点可惜……
再说那水龙卷着不知道被粉碎成什么样的尸体飞走后没多久,在郊外露宿的人们睡梦中隐约感觉天滴了那么几滴雨……
第二百二十一章 隔墙有白雀叶家的算计()
南风离回到千秋身边,见她一直没反应,忍不住问:“在想什么?”
“你刚才杀南风家的两人时没有犹豫,你能判断他们不是你的血亲族人?”
她之所以去招惹南风轩,目的便在于此,引乔越派人前来,然后判定如今南风家的内部形势,看南风家是不是还有能为阿离所用的人。
南风离说道:“当年南风家所有的长老我都见过,包括一些有潜力晋升为长老的长辈,普通人修武没有你的速度,所以即使过了七八年也不会再有所增加,刚才那两人我没见过,而且我方才刻意在他们面前使了几招微雪凌风掌招式,也不见他们有任何异样,他们不是南风家的人,定是乔越自己收买培植的。”
千秋浅浅一笑,阿离的心智也越来越精明了,她沉吟道:“这么说来,乔越并不是很信任南风家的人,又或者,他基本上请不动那些人……郎”
“在南风家,长老很少会出面干涉这些小事,除非是有可能关乎家族存亡的大事。”
其实这才是原本各家长老们在家族里应有的态度,只可惜现在的人哪怕是活了上百年都已经变得看不透功利了锎。
“这些年,你可曾想过联系族人揭穿乔越的真面目?”
南风离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想过,但是师父从不允许。”
“为何?”
南风离默然地摇了摇头,千秋见状,陷入了沉思,其实如果能联系上南风家的族人对阿离再好不过,可是师父却反常地不许,师父这个人在权谋方面异常的敏感,既然他这么做必定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今晚这一战你的对手有睚眦级别的高手,你打败了他们得到的提升决计不浅,能否充分利用这次机会一举跨越天马就看你的悟性了,早点休息!”
南风家迟疑道:“你……你呢?”
千秋头也不回摆手离去,“人都死绝了,还愁没有住处么?”
秋风骤起,空气中连一丝血腥味都没有留下,南风离走到窗前想把窗户关上,正好看到千秋下楼经过小院,那纤细的身体,单薄的衣衫,像泼墨画中的幻影,看着……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主子一路上得罪不少人,为的就是今夜,可是今夜,杀人的是他,获益最大的也是他,但到最后这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主子一人。主子总说是看在师父的份上才帮他,可是“他”根本不需要帮到这个地步。
在那抹雪色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的最后一瞬,他薄唇轻启,低语:“南风离此生,欠你……”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刚亮,一个传言就在这边陲小镇上闹得沸沸扬扬,说是昨夜在荒郊下了一场血雨,那些露宿荒郊的人早晨一睁开眼就看到同伴满身的血渍,差点没吓得尿了裤子。
众人再不敢在这诡异的小镇停留,当即就匆匆结伴赶往东寮国国境。
而赵承乾看到千秋安然无恙地出来晃荡,当即就气冲冲地钻进了马车,咬牙切齿道:“甘家那几个没用的废物,说什么长老,却连一个连城千秋都解决不了!”
另一边,叶冲和一双子女连带连城朗月早已经绕了小路提前一步到了东寮境内,他收到一封家族长老堂的密信,拆开一看,血气顿时冲上了头顶,急忙跑到枕边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当即二话不说攥着信就冲进了叶楚的房间,不顾叶梨若的阻拦一脚把叶楚踹到了地上。
“你这个混账东西,把长老令交出来!”
叶楚见老爹生气,急忙从身上取出一块形状奇特的紫檀木牌交到了叶冲手上,“爹,你……怎么会知道?”
“哈,我怎么会知道?”
叶冲气得冷笑一声,说话间又是一脚,他气急攻心,脚下哪里还顾得轻重,当即就踢得叶楚骨节错了位,疼得满地打滚。
“你偷人偷命偷什么我都不管你,可是你竟然连长老令都敢偷了?!你是活腻了是不是?”
叶楚忍着疼痛,冷汗直冒,“爹,你别生气,别生气,我本来正打算还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