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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西陵御不屑地哼笑,“好大的口气,既然你这么自信,本宫可以给你个机会,宇冀!”
宇将军上前一步,“在!”
西陵御道:“你若能在宇冀手下撑上十招,本宫便将你留用。”
千秋不动,“我不会跟他打。”
“那……本宫手下不留窝囊的废物!”
“我方才说了,众将军是殿下的左膀,我会成为殿下的右臂,右臂,只做右臂该做之事,同理,将军与军师,没有一较谁高谁低的必要。”
“本宫不缺军师,你走吧!”
“……”接到逐客令,千秋目光空洞,茫然地呢喃:“走,走去哪里?我没有地方可去。”
西陵御猛地身体前倾,拍案冷对,“本宫这里是军营,不是流浪汉的混饭处,滚!”
他最瞧不上这种一无是处又不思进取的懦夫,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千秋抬眸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所有人包括西陵御都以为她至少还会为自己辩驳几句,更甚者是跪地乞怜,可是,她没有,她只是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出了军帐,再也没有回头。
周蘅将军目送千秋离开,思忖片刻,对西陵御道:“殿下,此人实在太古怪了,敢独闯军营,足见勇气可嘉,但若是真有心投效,又怎么会这么轻易放弃?末将担心此人有问题,要不要一绝后患?”
西陵御想了想,眸光一沉,“去告诉弦舞,盯紧此人,如果有什么异常举动,或是前往敌军投效,就地格杀!”
千秋走出军营后,并没有就此离开,她只是在离军营不远不近的地方搭了个小帐篷,也算是就地安营扎寨了。
当西陵御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虽然感到讶异,但他不觉得那样一个瘦弱的书生能在这样的苦寒之地撑多久,且不说恶劣的气候,就是缺水少粮这一点,他一个**凡胎就撑不住。他没有召回监视的人,但也对这个人不再上心。
夜幕遮天,狼牙月缺,苍茫大漠,只有冷风孤嚎,然而这一切都与千秋无关,早已飞升龙级的她甚至连吃饭也不需要了,只是习惯了平凡人类的生活,到了饭点的时候,小幻还是会准时把储存的饮食放到她面前。
风,刺骨的冷,千秋习惯了穿得单薄,又没有刻意运功御寒,寒风刚入体,身子就开始抗议了。
“咳,咳咳!”
咳了几声后,她看了看肚子,留恋地抬手摸了摸,尽管,孩子早就没了。
她深吸了口气,准备去帐篷外生个火堆,自从孩子没了之后,似乎是在惩罚自己,她没有刻意地调养过身子,就落下了些小毛病,比如时不时的咳嗽。生个火堆不是为了取暖,只是在交差应付,就像把一件正常人该做的事情当成形式上的仪式。
这片沙漠并不全是松软的黄沙,石块枯枝很多,她正摆弄着枯枝,一阵强风刮来,她被吹得坐到了沙堆里,枯枝散了,帐篷也塌了。
她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忽地笑了几声,那笑声没什么情绪,她只是在笑,或许是自嘲,或许是……或许是什么呢?大概,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罢!
这一夜,她没有重新搭帐篷,没有生火,只是一个人站在沙漠里,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看空中的月影,看手中的月光……
第四百二十八章 子夜飞雪,可称呼我“军师”()
(因为接下来的一些情节都会是在大漠军营这种粗犷而浪漫的环境中,我写这些内容都是听着《大漠谣》这首歌来找感觉的,大家看文之余也可以听听,用心体会一下我故事中那种感觉,很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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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御反复看着军文,却是怎么也看不进去,他烦躁地把军文扔到了几案上,准备宽衣就寝瞬。
“殿下,这种事情还是让无双来吧!”
西陵御漠然地瞥了眼不请自来的连城无双,心里不悦,“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待在自己帐中,没事不要出来吗?”
他的冷漠让连城无双心里涌上一股股的酸楚,原以为自己一个世家之女,毫无怨言地在这苦寒之地跟了他这么久,就是块石头也该焐热了,可是不管她做了多少,殿下始终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她真的很想问一句,连城千秋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为什么殿下还是不肯把心里的位置空出来?还是说……还是说殿下就只、只喜欢男人?
她把心酸吞进腹中,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殿下,外面飘雪了,我担心殿下受寒,所以煮了些热汤送来,顺便看看殿下还需要些什么?”
纵然心里有再多的委屈和抱怨,她不敢说出口,因为她知道殿下是不容许任何人忤逆他的,自己如果那样做了,只会让殿下更加厌恶她,搞不好,会将她杀了鱿。
时至今日,她早就看明白了,殿下这个男人是个天生的帝王,冷酷绝情!
西陵御扫了眼她手中的汤盅,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把东西放下,你退下吧,本宫这里有人服侍。”
连城无双把汤盅放下,忽然跪到了地上,双眼含泪,“殿下可还是在怪罪无双滥用冰花玉露?”
“……你是不该擅自动冰花玉露,但你为本宫冒险去施医大会,功过相抵,此事不要再提了,你退下吧!”
“那无双想问殿下,无双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如果是其他的男人,看到这样的连城无双,早已心生怜惜,可西陵御根本不为所动,冷声道:“收起你的眼泪,本宫没有闲暇和你墨迹,退下!”
“殿下……”
可是不管她怎么做,西陵御只给了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她也是个女子,也会心伤,可是这些,她爱的那个人从来不在乎,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多看我一眼?
连城无双一走,西陵御也阴沉着脸离开了军营,一路策马跑到了那片绿洲。
即使是雪花纷飞的冬日,这里依然是一片长青,只是昔日的小木屋早已付之一炬,只剩下一堆焦土。可是他惊奇地发现,草丛中那片已经被他毁掉的小白花,竟然又长了出来,而且已经冒出了小小的花骨朵。
他牵了牵嘴角,用手指轻轻触碰着花蕾,“本宫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可是前些天看到那个人,又想起了你,连城千秋……”
他想尽办法去忘记,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却是越来越深刻了……
子夜时分,西陵御正靠在树上休憩,被空中一声焰火长鸣惊醒。
军中出事了!
同样被惊醒的还有千秋,她出了帐篷,看着焰火的光亮在漫天飞雪中湮灭,眸色暗沉。
“子夜飞雪,是动作的好时机,有人不安分了。小幻,你跟上去看看,我随后就到。”
军营外,紫旌神策军已经第一时间迅速集结。
等到西陵御回归,宇将军立马上前道:“殿下,我们在河西的营地被人偷袭了!”
西陵御目光一沉,当即调转了马头,“宇冀,你留下,周蘅,带一队人马跟本宫走!”
“是!”
精兵,铁蹄,迎着风雪,踏碎了满路月色。
河西营地,神策军将士们正奋力拼杀。
“兄弟们,杀啊!敢偷袭神策军营,叫他们有来无回!”
“是!哎,将军,是殿下!太子殿下来了!”
西陵御一马当先,见敌军打算撤退,他嘴角斜勾,嘲弄冷笑,“哼,想跑?来人,给本宫一网打尽!”
君王令下,士气沸腾,一时间,杀声震天,重重鲜血染红了夜色。
然而此刻,就在军营后方,一小队穿着夜行衣的人从粮仓走了出来,任务完成,正打算神不知故不觉地撤退。
琴声萧瑟,打碎了宁静,飘雪的夜更添诡异冷肃。
“你们是谁的人?”
清寒的声音突如其来,几人赫然心惊,全神戒备。抬头就见前方树梢上,一袭白衣伴雪飘摇,一尾素琴拨弄成声,一人,淡如水,冷若霜,幽沉的眼神如噬魂鬼魅。
几人见拦路的只是个文弱书生,杀心顿起,冷酷的刀锋毫不留情地刺去。
琴弦依然在跳
动,千秋牵动了嘴角,似笑非笑,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哀嚎,与琴声想和,说不出的诡异。
“启禀殿下,敌军已经全部伏诛,没有一人漏网!”
西陵御没有说话,只是略带疑惑地凝神看着某个方向。
周蘅也隐有所觉,低声道:“从刚才开始就好像有琴声传来,嗯?停了?”
驻扎此处的将领蓦地瞪大了眼睛,“不好,是粮仓的方向,有人潜入粮仓,快!”
士兵们正要行动,一个人影从军营后方缓步而来,跃动的火光中,一张素颜映入众人眼中,在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人,看上去伤痕累累,相当狼狈。
周蘅愕然,惊呼:“又是这个人!”
西陵御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千秋,眼中紫光潋滟,这个人……小瞧了!
“什么人?”
在场大多数人是没见过千秋的,难免戒备,就连周蘅这个见过的,此刻也不敢再掉以轻心,他虽然没有说话,却是下意识地护在了西陵御身侧。
千秋对着西陵御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见过了,而后摊开了掌心,淡淡道:“这些粟米是后方粮仓取的。”
她原本是想让西陵御接过去自己看的,好歹他也是师父野林老鬼的徒弟,在医毒方面多少有点造诣,他自己一看便知,然而西陵御现在对她怀有戒心,不肯靠近。
她面无表情,不以为意地反掌将手中粟米洒落,“对方今夜偷袭的意图并不是兵力强攻,而是粮仓。”
底下将领正要赶去粮仓查探,千秋又道:“不用去了,粮食一两不少,但是,都被这些人下了毒。”
说着,她让到一边,让西陵御能够看清楚她身后的十几个黑衣人。然而那些黑衣人一见到西陵御,立马抽出了随身藏的匕首冲了上去。
原本是要防备千秋的周蘅倒是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在那些人连西陵御的衣边都还没碰到的时候就一举格杀。
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其中一个黑衣人见投毒粮仓的计划失败,如今连刺杀西陵御的最终计划也毫无希望了,把所有的愤恨都撒在了千秋身上,忽然反扑向千秋。
眼见刀锋即将逼近面门,千秋却毫无反应,连脚也不挪一寸。
可是,西陵御在这个时候行动了,他迅如闪电挡在了千秋身前,手中金枪闪烁着寒芒,毫不留情地没入了刺客心脏的位置。
眼前紫衣在飞雪中猎猎扬飞,优雅矫健的背影给人一种风雨无惧的安全感,千秋不由得愣住了。
金枪收入紫宝石金龙法戒,西陵御悠然转身,凌厉的目光射向千秋。
千秋默默地避开了他的目光,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厌倦了解释,她做自己认为该做的,别人信她还是不信,她都不想多说了,可是眼前之人方才的举动让她忆起了小时候,便忍不住动了动嘴唇。
“我在他们身上下了毒,以为他们会乖乖听话,只是没想到他们不是一般的刺客,而是死士,根本不怕死。此事是我疏忽,但你若要杀我泄愤,我也不会乖乖让你杀的。”
哼,还知道留住自己的小命!
西陵御在心里默默训了一句,问:“方才为什么不躲?”
“他们杀不了我。”
西陵御近一步逼近她,低头之间,紫色的光芒透过眼睫映入她眼中,浓浓的压迫感当头袭来。在她印象中,西陵御殿下很喜欢用这种高高在上的方式俯视别人。
“你擅毒?”
他问得简洁,千秋答得……说是直接,而又间接,“粮仓的毒我已经解了。”
“通晓用兵?”
“自认脑子不笨。”
西陵御眉梢微动,这个人的回答看似谦虚不卖弄,实则藏着股喜欢跟人抬杠的牛脾气。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宫不信任你,你是何来历?”
“没有来历。”
“叫什么名字?”
“无名。”千秋顺理成章地接完话,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殿下觉得需要一个名字叫我,可以直接称呼‘军师’。”
千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她觉得西陵御殿下似乎笑了一下。
“本宫说要用你了吗?”
西陵御说罢,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周蘅愣愣地看了眼千秋,殿下这不是在逗人玩儿吗?刚才那番问话,连他都以为殿下要将此人留用了,不过想想也是,此人连名字都不肯交代,如何让人信任?
周蘅对驻扎的将领嘱咐了几句,也带着自己的手下打马离开。
千秋望着西陵御离开的方向怔怔地站了一会儿,想骂娘,可是想想还是算了,重新把琴背好,准备再回自己那个小帐篷。
可是才走了几步,疾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却是西陵御折返了回来。
黑马飞奔到她面前,并没有停下的打算,而是急转了个弯,西陵御伸手将她
捞上了马背,话不多说,带了人就走。心里却是在想,这个书生看着文弱,身体居然也轻飘飘的不像个男人。
第四百二十九章 君要臣死,臣不想去死()
“臣下盯了这几日,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他每日只是自己发呆,一旦盯上了什么,一盯就是大半日,甚至更久。恕臣下直言,臣下觉得这样一个人不可能有所图谋,因为他给臣下的感觉,似乎对任何人事都无所求了,甚至于……可能是生无可恋,人看似还活着,其实跟死了没什么分别。”
西陵御一边听着弦舞的汇报,一边抚摸着指上的法戒,听罢,他牵了牵嘴角,若有所思,“不,他还有脾气。弦舞,你手下可还有能用的女子?”
“有,殿下有何吩咐?”
西陵御似笑非笑,眼帘下藏着深深的算计,“军师刚到,生活起居不能无人照料,你挑一个去,切记,一定要识情知趣。”
“啊?是!”弦舞完全不理解殿下到底想做什么,往军师身边送女人,还得要知情识趣,是单纯的暖床?还是去当密探监视?亦或是想试探什么?这算什么呀?
循例,用过早膳后,西陵御就打算去校场,经过千秋的帐子时,见有士兵从里面出来,却不见千秋的身影,问过才知道,千秋一大早就去之前待的地方捡帐篷了坼。
可是当他到了校场,却发现在将台上,一人正与诸位将军并肩站着观望士兵操练,不是他新收的军师大人又是谁?
“殿下!”
“殿下……”
……
将军们纷纷向西陵御行礼,可唯独千秋眼巴巴望着校场,看都不看他一眼,直到一个将军拽了她一下,她才看向西陵御,而这个时候,西陵御殿下阴沉地盯着她,脸色很差。
但是她完全不当一回事,依旧漠然地扭头看向校场,顾自说道:“殿下的紫旌神策军,百闻不如一见,确实堪称虎狼之师,加上装备精良,三国之内怕没有哪支军队有这样的素质,如此兵力,若是再用兵得当,必定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西陵御淡淡地冷哼一声,扭头不再看她,意思很明显:这显而易见的事实还需要你说?
傲娇的属性依然存在!
千秋在心里自然而然地给出了客观的评价,然而,她是没有心思戏弄殿下的。
“听说殿下的兵力已经集结在了玉带河西偏南的位置,而且已经战过数回,殿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