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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米冲刺,只要是极短的时间,就能拥有最佳射击距离!
闵封岳掌势初至,秦云峥的子弹就到了,他还是**凡胎,硬抗,是扛不住子弹的。
闵封岳头一偏,还是没有收掌,被年纪轻轻的宝镜打击几次,心眼小的闵封岳早恨不得亲手杀死宝镜,如今竟拼着受伤,也要击杀宝镜。
子弹打中了闵封岳的手臂,血花四溅,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秦云峥急的眼眶都红了,不仅是他拼命扣动扳机往前奔跑,几个柳也在救援宝镜。
无奈,他们离石碑,距离都不短——那击向天灵盖的一掌,莫非真的无法避免了?
闵封岳忽然觉得自己掌心被扎了一下,掌风稍弱,宝镜趁机脱身,那一掌就拍向了她肩头,打得她倒飞出去。
宝镜知道自己肩骨碎了,不过闵封岳也不好受,他掌心扎着一枚蓝幽幽的银针,药效霸道,能迅速让他身体僵硬麻痹。
不能动弹,哪怕只有一分钟,他也完了!
宝镜肩膀痛的要死,却躺在地上大笑:“云峥,夺他金针!”
秦云峥已经飞快赶至,闵封岳冷笑,“不自量力。”
他竟根本不管呼啸在后脑勺的子弹,和合围的秦云峥,握着龙凤九针,纵身撞向了写有“医仙谷”三个大字的石碑。
闵老头莫不是疯了,想要自寻短见?
宝镜不肯信,下意识以针做暗器,打中了闵封岳的脚踝。趁着他身形一顿,秦云峥已是赶来,扯住了闵封岳手中的针囊。
牛皮缝制的针囊在两人巨力下不堪一击,直接破成两半,秦云峥只抓住了一部分金针,闵封岳同样肉痛不已。身后的追兵,让他无法掉头抢夺,秦云峥扣动扳机的声音叫他汗毛竖起,闵封岳带着剩下的一半金针纵身一跃,撞到了石碑上——没有预想中突破血流脑花儿四溅的画面,撞上石碑的闵封岳,竟然整个人都消失了。
秦云峥抓住一部分针囊,收势不及也撞了上去。
他没有跟着闵封岳消失,而是被石碑排斥弹回!
几人都很沉默,闵封岳竟然在他们眼皮子下大变活人,这下该如何去找这老头儿?
“小镜!”
秦云峥的心神都放在宝镜身上。
小心翼翼扶着宝镜,生怕她有什么大碍。
“咳咳,没事,就是肩骨碎了,快扶我去看看六哥!”
遍地都是灵药,她肩骨虽碎,也仅仅是**疼痛,比起六公子的生命危急,其实也不算什么。
“徐医生……”
幼荷眼眶微红,她眼中除了六公子,向来视其他人为无物,此时也不得不动容。
秦云峥也知道轻重,小心翼翼将宝镜抱起,放到了六公子身边。一个病号,替另一个病号看病,平日里应该是极为滑稽的画面,此时大家心情都很沉重,哪里会笑场。
宝镜心情也很沉重,不过说出来只是叫众人跟着担心,又不能真正帮上忙。
故而她换了轻松的神色,安慰着众人:“是这里的药香刺激了蛊虫,无事,我把六哥对外界的感知暂时切断,蛊虫就闻不到药香了。”
人类通常要靠视觉、嗅觉、听觉、味觉等感知外界,蛊虫寄居在六公子体内,则是通过六公子为媒介在感知。
她让六公子陷入深度睡眠,蛊虫就会暂时安静些。
这个“暂时”,究竟能保持多久也说不准,宝镜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祛蛊的方法。
勉强用完好的手臂替六公子行针,一套穴位扎下来宝镜也十分吃力。
秦云峥心情沉重,他视六哥为师为友,宝镜因他缘故在全力付出,叫他又心疼又感动。
“我没事,云峥你帮我采些药草来。”
遍地都是药草,也要秦云峥认识才行,他辨药的速度太慢,最后还是幼荷帮忙采齐了药草。这样年份的珍惜药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本该细致炼制成药丸才能发挥最大药效,此时只能随意捣乱,让秦云峥帮自己敷在患处。
骨折,和骨碎完全是两回事。
骨折和脱臼,秦云峥几个哪个不是高手?能轻易帮宝镜复原。而骨头成了碎片,只有靠宝镜自己一片片拼接回还原,要是护理不精细,等出了医仙谷,她的一只手自肩部开始说不定都要废掉,由不得宝镜不伤心。
见宝镜咬着牙,用完好的手在肩头摸索,不时传来一两声钝响,秦云峥眼睛都红了。
他把掌心放到宝镜嘴下:“疼就咬住。”
关公能刮骨疗伤,宝镜是个姑娘家,自己复原碎骨,痛得要死要活,还真的不客气咬住了秦云峥厚实的手掌。她每一次复原碎骨,都看得几人心惊胆颤。
这样的痛都能忍下,连好多大男人都忍不住。
等宝镜收拾完自己的伤处,已是小半个小时过去。她肩头肿大,敷了捣碎的药材看上去形容恐怖,秦云峥掌心快被她把肉咬掉,哼也没哼一声。
见她弄完了,秦云峥小心帮她理好衣物,还找了木头固定住肩头。
宝镜痛得面白如纸,好半晌才缓过劲来:“快看看,你抢到几枚金针?”
半个针囊还在秦云峥手心握着,待他摊开针囊一看,宝镜不禁苦中作乐笑了:“还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原来那一半针囊里,恰好是龙首九针。兜兜转转,她手中始终也只有一半金针,把闵封岳的凤尾九针昧下,似乎也多大作用。
“何以闵封岳不见了,我却仍在?”
秦云峥将剩下的金针交给宝镜,想不通差异。明明都手持着金针,闵封岳撞向石碑消失,秦云峥却被弹回……要是他能跟上闵封岳的脚步,一定把那老头儿打得稀巴烂。
宝镜偏着头想了想,“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么,医仙谷,不通医术,大概就结果不同。”
她还没有忘记,药材遍地的脚下,仅仅是医仙谷的外围,要想找到真正的好东西,必须要进入医仙谷核心位置。既然沙漠能变成药田,坚硬的石碑本是通道,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特别的是,这通道对普通人大概有限制,只有医者才能进去。
宝镜不由暗暗抱怨医仙谷的通道呆板,闵封岳虽然会医术,以他的品行哪里配当医者了,居然荤素不忌,也进入了谷内。
“如今之计,我必须亲自试试石碑……云峥,你和六哥他们留在这里,遍地都是灵草,这些灵药蕴含着庞大的生灵气息,不能用来果腹,用来吊命倒是行,你们不用担心水绝粮空。”
听宝镜的口气,她竟想单独进入医仙谷内围,秦云峥掌心微微收紧。
第两百一十一章 进入石碑,情景眼熟()
第两百一十一章
兜兜转转,宝镜手里的金针只剩下龙首九针,闵封岳抱着凤尾九针撞碑消失,六公子的病情急转而下,让宝镜顾不上肩伤,也要立刻进入医仙谷内围。
先不说六公子的身体状况,若是闵封岳侥幸获得医仙谷的认可,等那老头儿出来,宝镜几人嫣有命在?
闵封岳现在就极难对付,等他得到医仙谷秘传加持,宝镜也不是对手……看看这神秘的沙漠福地,宝镜就想起妖道那神鬼莫测的手段。有一个妖道已经够头疼了,再加上一个闵老头儿,还要不要她活了?
清凉的药膏很快渗透进伤处,略一动弹,宝镜就疼的嘶嘶叫。
秦云峥常年冷如冰块,宝镜和他心心相印,到能窥探出他的微表情。秦云峥此时都快气死了,因她受伤,大概恨不得将闵封岳大卸八块。
可也是没办法的。
他撞到那石碑上,明明是被反弹回来,可见医仙谷内部,并不需外行人进入。
宝镜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六公子,做出信心满满的样子。
“比医术,我比闵老头儿强,我们都受了伤,再遇见时谁也奈何不了谁,他步入老年,体质远不如我正值少年,怎么看都是我占上风,你不必担心我。”
秦云峥双手在袖下握成拳头。
他将宝镜抱到石碑前,宝镜将龙首金针带在身上,试探着伸手去摸。
就像探入了一团棉花中,她果然是能进入石碑的。可哪怕是她牵着秦云峥去摸,她的手能穿过,秦云峥的就会被挡在外面。
“你看,这真是医仙谷的规矩。”
规矩如此,秦云峥能在京城子弟圈子当老大,面对医仙谷的法则,他却无可奈何。
他紧紧抿唇,一言不发。
宝镜捏捏他僵硬的脸颊:“不要这样啦,笑一笑,就算是给我打气。”
笑就像是拿笔画出来的,僵硬无比,宝镜简直服了。
她试探着穿过半边身体,又探出脑袋来,轻轻在云峥脸颊上落下一吻,“要是我没能按时出来,不必等我,六哥的安危最重要,出发前我已经告诉过柳三,叫他试着寻我冯师傅……若说这世上有人能完全治好六哥,一定非冯师傅莫属。”
六公子似乎有极为了不起的身份,以他的名义寻人,大领导也不好无视,能不能找到冯堂,全看机缘。
她师傅祁震山或许能提供点线索,两人认识几十年,他已是宝镜所知最了解冯堂的人。
秦云峥眼底闪过一丝郁色,他很想伸手将宝镜拽回,不让她去冒险。
宝镜用完好的手臂将他轻轻一推,已是消失在石碑中。
……
一阵目眩,刺目的强光让她睁不开眼,等她能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眼前的场景已经变了。
不是沙漠,也不是遍地灵草的洞天福地,她面前出现了一片竹林。
一间茅草屋隐藏在翠竹间,炊烟渺渺,看上去古意盎然。
她打量了一会儿,狐疑不定,这医仙谷内围,果然还有人烟?一时心中有些激动,有人烟才好,说不定她能找到冯师傅。宝镜此时坚信冯堂就是出自医仙谷,否则也没办法解释医术传承和龙凤金针的事。
“请问,主人在家吗?”
在茅屋前站了一会儿,没听见里面的动静,宝镜忍不住出声相询。
久久没有回应,她正打算四处再转转,茅屋的门被拉开了。
一个垂髻小童站在原地打量着宝镜,见她是张生面孔,似乎受到了了惊吓。
大眼水汪汪的,带着羞怯,穿着一身粗布衣服,看上去不过十来岁,打扮在宝镜看来古里古怪。这简直像从话本里走出的古代小童,难道她继重生后,又赶上了穿越的大军?
她觉得垂髻小童打扮古怪,小童还觉得她穿得怪模怪样。
初冬的西北温差极大,忽显异状时正是他们在戈壁扎营,宝镜穿着羽绒服……踩着羊毛靴子,穿得是紧身裤,偏偏又是个妙龄少女,打扮真是太有伤风化!
幸而,小童是善良的。
他没有质疑宝镜的衣着,迟疑问道:
“敢问客从何处来?可是在竹坞迷路?”
宝镜顺势点头,“小朋友,你家大人呢?这里可算是医仙谷?”
小童满脸迷茫,似乎根本没听过“医仙谷”。他闪身露出茅屋大门,“家中只有师长,巡山采药而去,客人进屋喝口水吧。”
宝镜心拔凉拔凉的,不是医仙谷,那她穿过石碑,又到了哪里?
闵封岳不过比她早穿过石碑半小时,他是否也到了竹林,此刻人又去了何处。
想到被闵封岳抢占了先机,宝镜喝着水都坐立难安。
小童眨着眼,善解人意道:“客人可是上山来求医的?我师傅最是心善,待他回来,必定肯医治客人的亲友,您不必担忧。”
不是医仙谷,茅草屋里却住着一个似乎很有名气的医生。
小童竟将她误会成上山求医的病患家属。若非居住在茅草屋里的医者有能力和名气,其他人又怎会上山求医?
小童不知道什么是医仙谷,但宝镜所见听到的信息,好歹和医术有关,她只能耐着性子等小童的师傅归来。
小童给她端上来的茶是竹叶所制,就地取材,喝起来有淡淡的竹香,回味悠长……一连喝的几倍,肚子装了一肚皮水,哐当哐当响,听起来就饥肠辘辘。
宝镜方想起来,好像自迷雾升起,她一路狂奔找到医仙谷入口,都没机会吃东西?
连夜奔走,又和闵封岳打斗一番,饥饿其实是必然。
不过在陌生的小童面前咕咕叫,还是叫宝镜不好意思。
小童也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小童站起来:“我为客人做汤饼。”
汤饼?
一般人乍然听闻,会认为小童所说是汤和饼,宝镜毕竟是古玩行当的人,却知道古时华夏把面条叫做“汤饼”,这是极早前的称呼,现在哪里还有人叫?
结合小童的打扮,毫无现代化用品的茅草屋,宝镜心中惊疑不定。
她究竟是穿过石碑,因此来到了华夏古代,恰好出现在某个医生的家门前,还是医仙谷内围与世隔绝,就像是陶渊明笔下与世隔绝的桃源社会,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时代变迁?
身高只比灶台高些的小孩子要给宝镜做饭,她哪能理所当然等待着食物入口?
少不得从小童手里接过揉面的活儿,只打发小童在灶台下烧火。
幸而她当年摆夜宵摊的手艺还没丢,揉揉面,做做手擀面,刀下的面条还切得均匀,没在小童面前丢脸。
“对了,我叫徐宝镜,你可以叫我徐姐姐,或者干脆叫宝镜,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小童将头低下,火光照在小孩儿脸上,也不能掩饰住他的羞意。
“师傅叫我茯苓。”
茯苓,是一位中药的名字,宝镜依言称呼他为茯苓。
茯苓生性单纯,与师傅居住在山上,很少与外人接触,宝镜一边擀面条,很快和茯苓套上交情。
这孩子懵懵懂懂的,能说的信息也不多。
但他不知电为何物,没看过电视,也不知道汽车,说自己和师傅靠采药为生,偶然会有家资丰沛的病患会送来财物。
“师傅都不肯要,对方若非要留下,师傅也会把东西换成米面,分散给山下的居民。”
宝镜心中一动,这点倒是和冯师傅的习惯一样。
难道她运气这么好,刚一进入医仙谷内围,就遇到了冯师傅?想到这一点,她惊疑不定的心渐渐安定下来,甚至变成了期待。
她见厨房里还有些干香菇和猪油,又抄了香菇臊子,手擀面很有劲道,她只吃了一小碗,茯苓倒是吃了两大碗。
饭量惊人的茯苓吃了宝镜亲手做得东西,对她越发没有了防备,由一开始的羞怯,变的活泼。
小孩子的心思很简单,有问必答,不敷衍他,把他当成大人一样正常聊天,茯苓就很喜欢宝镜了。
其实宝镜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有了怀疑,她越看这茅草屋,越觉得熟悉。
这屋里的摆设,都是简单质朴的;同样是看诊不收钱,甚至贴钱义诊的医者;方才没发现,如今才想起来,在青城后山的石屋,材质不同,结构倒和眼前的茅草屋类似,甚至都是建在一片竹林中,风雅异常。
在石屋,她就是冯师傅晒药打杂的药童。
在这里,没有了她的存在,老医者身边多了个单纯的茯苓。
借由茯苓的喜欢和信任,宝镜把茅草屋的内部参观个遍,包括收藏药材的地方。
她拿起一片厚朴仔细看,切面是那样的熟悉。
每个医者,都有自己的小习惯,她替冯堂整理了三年药材,倒是很清楚冯堂的小习惯。冯堂剥厚朴皮时,刀口是斜着向下,大概有35°,从无例外。
她手上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