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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自然好,能换米,能买油,能穿衣,能看病,能满足世人的物质需求。不管是金属钱币,还是纸币,货币兑换物资,促进了货物的流通,这是符合天道规律的事实。
权好不好?
有人滥用权力,职务腐化,以权力划分出阶级。
也有人手握重权,却是为了更好实现抱负。
不是权力不好,得看权力掌握在什么样的人手中,归根到底,还是看人的品行。
原本善良正直的人,也会因为权钱的诱惑而变坏……月华中的“杂质”于宝镜而言,是**裸的诱惑,如果心智不坚定,面对强烈的权钱气息,能让人永远迷失!
这就是老道的目的,摧毁人的身体并不可怕,直接连精神都一起击溃湮灭,才是永绝后患的手段。
宝镜猝不及防,却已然中招!
……
李兰芯想着好聚好散,一开始只准备喝浅浅一杯桂花酒。
不过今天小饭馆的厨子大概失了手,几样菜都特别咸,包括那份里兰芯最爱的韭菜酸汤。连解腻的酸汤都特别咸,她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落筷。
“这……我让厨子换几样菜吧。”
章则尽量神色自然建议道。
他深知李兰芯善解人意,必然不会让他多花费,换菜的建议肯定通不过。
果然,面对咸淡出错的炒菜,兰芯虽然下筷迟疑,想起章则家的经济条件,到底还是没能忍心。
“也不是特别咸,配米饭吃正好。”
章则心中一软,兰芯还是从前那样,从不舍得他多花钱。若是两人还没分手,那该有多好?如今的形势,想要和兰芯和好,除了娘建议的那招,似乎别无选择了。
章则将良心抛到了脑后。
“那就把桂花酿当饮料喝好了,甜滋滋的,还特别香。”
李兰芯低头盯着琥珀色的液体看了会儿,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
“是挺好喝的。”
好喝,就要多喝一点。章则使出浑身解数劝酒,桂花酿虽然不辣,全是酿造手法的缘故,实则酒精度数并不算低,是后劲儿特别大的一种酒。
兰芯向来滴酒不沾,章则估摸着只要喝两三杯,半个小时后,兰芯基本上便能让他为所欲为。
虽然迫不得已走到了这一步,章则发誓,在得到兰芯后,他一定会好好珍惜她……他们两人原就是再般配不过的金童玉女,必将携手幸福一生,谁也不能阻挡!
两杯桂花酿下肚,兰芯脸颊绯红,吐着香甜的酒气道:
“章则,你怎么不喝?不要将好东西都留给我喝,今晚是中秋节,咱俩干一杯。”
玻璃杯,一杯是二两多酒。
甜滋滋好似饮料,几杯下肚,实则是喝了一斤多中度酒,对于首次喝酒的人来说,想要不醉,那可太难了。
章则却没有推却,一斤酒,在鲁省也不算什么。那里的小孩子都会被大人抱在怀里,用筷子沾白酒给小孩儿尝味道,鲁省不说人人都爱酒,章则的酒量却不比他的智商逊色。
各怀心思,两人相互敬上了酒。
菜也顾不上吃,李兰芯已经喝了五六杯桂花酿下肚。
章则本人都打了个酒嗝儿,他拍拍酒瓶,笑看对座儿的兰芯。
酒意渐渐上头,兰芯已经用双肘托腮才能保持身形。粉腮飞霞,她双眸水润蒙蒙,八月十五的月光好像都盛满其中。
章则看得口干舌燥。
“兰芯,你是不是喝醉了?”
兰芯费力摇头,“没醉呢,我还能再喝。”
这样说着,她双肘却渐渐下滑,身子一歪,整个人都趴在了桌上,还不慎打翻了酒杯。
桂花酿满地都是,甜腻的桂花和酒香,让章则心中荡漾。
这酒的后力果然大,章则酒量出众,一连七八杯下肚,看人都有了重影儿。他东倒西歪,走向兰芯方向。
昏倒的前女友,能让他为所欲为,距离天亮,他和兰芯还有漫长的时间呢。
久得足够他去适应,什么叫男女情事。
……
“快了,快了!”
京城,京郊香山小观。
老道又往香炉中放了三次血,心头血有限,老道不计成本,一次放的比一次多。他那淡定自残的模样,让大人物都有些骇然。
大人物很庆幸,老道士当初找上他,是为了寻求合作,而不是成为他的敌人。
对自己都能狠的老道,对敌人必然更狠。
而老道士现在的敌人,正被他用玄术攻击。
行凶没有痕迹,哪怕扰乱天机的人背景再强大,哪怕柳荫街的那位暂时被封印了蛊虫,谁也不能查到老道头上!这是玄术,在大人物眼中更是华夏传说中的神仙之术,哪怕老道人品再卑劣,大人物都得称呼对方是“仙师”。
“待我收术时,必然已经击溃对方神智,让他变成一个痴傻的植物人。”
老道甚至带着惋惜。
惋惜自己没能学得摄魂之术,远隔着千里摄人魂魄,通过魂魄,他就能清楚弄明白扰乱天机的敌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历。更能锁住那人的魂魄,叫他受尽各种折磨,永生永世得不到解脱。
惋惜归惋惜,施展玄术时,老道可没有一丝迟疑。
香炉内,母钱依旧悬浮在水面,疯狂转动的银针却渐渐放缓了节奏。当银针彻底停下,当母钱由轻变重沉入炉底,便说明施术成功。
眼看着银针转动变得有频率放缓,自蛊虫被封印后,受了重伤的老道还是首次流出轻松惬意。
大人物将对方神色瞧在眼中,默默记在心底,仙师是锱铢必较的性格,稍有得罪,必然迎来疯狂报复。
“恭喜仙师收拾了那个跳梁小丑!”
大人物本是奉承,哪知老道笑容又转化成讥讽:
“你有恭喜我的时间,不如好好担心下你自己……年凯已死了,你又要到哪里去找一个福星!还有柳荫街的那位,仅仅是蛊虫被封一个月,连你的福星都死了,这是你受到了反噬的一种表现,如果继续下去,所有对你有利的条件,说不定眨眼变成了坏事。”
掠夺他人气运,必然要付出惨重代价,老道不是在危言耸听。
两人交谈着接下来的打算,俱将被玄术对付的宝镜,看成了无力反抗的软脚虾。
……
谭曜被姨妈用相亲的名义拖慢了脚步。
等他从家里急匆匆赶到京大附近的小饭馆,时间已经到了六点四十。迟到了四十分钟,谭曜拿不准兰芯会不会吃亏,一路上都在把汽车当飞机开。
到了小饭店,做菜咸淡失调的厨子,同样也是小饭店的老板,中年老板笑容满脸迎上来。
谭曜没时间寒暄,沉着脸道:
“人呢!”
谭曜可不是青瓜蛋子。章则能买到桂花酿,谭曜略使手段,能买通小饭店的老板。
他是想在心上人面前,彻底揭露章则的“真面目”,却又怕兰芯真的受到什么委屈伤害,谁能想到临出门前被耽搁了?没亲眼看见,谭曜担心兰芯安危,一时心乱如麻。
“谭少,这边这边,人在这个包厢。”
谭曜飞起一脚踹开房门,看清屋内的情景,竟呐呐无言,惊愕当场。
……
迷失在红尘浊欲中,一时醒不过来,很可能一辈子都醒不来。
太阴镜或许认为这是对宝镜的历练,却没有主动护主的举动,宝镜呆呆站在原地,努力保持着意识的清醒。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若不是重生一世,她心胸已经有别普通人,说不定早已迷失在红尘欲海中。
保持了一丝清明还不够,还需要人轻轻拉她一把。
系在脖子上的黄铜令牌,在吸收了宝镜的鲜血后,似乎变得格外灵动。
令牌的外貌没有改变,却有一道光束射入宝镜眉心,混沌迷茫的意识海洋,忽然响起一声清越嘹亮的龙吟!
第一百六十六章 铜牌之谜,谭家的风(一)()
第一百六十六章铜牌之谜,谭家的风(一)
龙吟如啸,唤醒了陷入幻境的宝镜。
她捂住脑袋蹲在了地上,阵阵刺痛叫她无暇顾及更多。
“小镜,你怎么了?”
大舅妈见宝镜下楼端菜却久久没有出现,心中有些担心,出来找宝镜,发现她抱头半蹲在地上。
大舅妈悚然一惊,上前搀扶外甥女。
宝镜抬头,眼角有水痕,“舅妈我没事儿,就是风大,吹得我头疼。”
外甥女是多刚强一姑娘她再了解不过,今晚月明星稀,哪里又有什么风?大舅妈就疑心宝镜是生病了。医者不自医,或许是头疼脑热的小病,稍有不慎就变成了大疾。
“走走走,我扶你回房间躺下。”
大舅妈态度强硬,把宝镜扶到房间。
宝镜深知自己是被月华中的杂念所伤,却只能对大舅妈说自己是冷热交替感冒。
“舅妈,我药箱里有个丸药,你给我吃一丸……”
药箱里装了不少救命丸药,宝镜所说的丸药装在青瓷小瓶中,药材难寻,再珍贵不过,却与当年冯堂用“萝卜汤”替她治疗精神损伤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这个时候,不管有没有效,本该多吃两颗月华珠补补。
不过想到尚在昏迷的堂婶,宝镜没有动用辛苦积攒的月华珠……这样吊命的灵珠,堂婶比自己更需要!
服下了药丸,宝镜再也忍耐不住那疲意,她当着大舅妈的面沉沉睡去。
夜里,她做了一个有些玄幻的梦。
……
谭曜一脚踹开房门,看见屋里的一幕,竟呐呐无言。
哪里有他想象中兰芯被灌醉,章则对她使坏的情形?桌子上杯盘狼藉,章则喝得烂醉,被人用尼龙绳绑在椅子上。原本是受害人的李兰芯却十分清醒,面色如霜,看见谭曜进来,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兰芯,你没事吧?”
谭曜好蒙,从章则要酒一事,他猜测章则是想灌醉兰芯使坏。
哪知包厢中酒气弥漫,使坏的人醉倒了,滴酒不沾的李兰芯反而十分清醒。
谭曜不理解,回过神来,却不妨碍他怒火滔天。
不管兰芯为何逃过一劫,章则动了坏心思却不容置疑。谭曜赤红着眼,抓起桌上装韭黄酸汤的大碗就想砸死章则,不过怕吓着李兰芯,到底忍住了怒火。
心里憋着怒,谭曜表情有些扭曲。
他尽量放缓了声音,“兰芯,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李兰芯仿佛被人惊了一下,不相信自己在发现章则的意图后,没吵没闹,竟然反过来灌醉了章则。尼龙绳就是从章则的裤兜里翻出来的,大概章则本打算这样对待她?
李兰芯眼眶莫名红了,躲过了危险,她才后知后觉委屈。
再温顺善解人意的书香女子,也懂得迁怒,更知道思考。她不傻,只是没想到人心能坏到这地步。滴酒不沾的她能保持清醒,反倒是章则自己醉倒,多亏了表妹宝镜给的丸药。
效用不一的丸药,都被蜜蜡封着,随身装在钱包中。
有解酒的,有提神醒脑破除迷药的,更有抢救呼吸衰竭等等效用的丸药十来枚。
当然还有一种药丸,遇水则溶,无色无味,是宝镜特意给她防身的,此时药效就发挥在章则体内。宝镜其实是想给她防备谭曜的,哪知花花大少没有不轨,章则反而闹了这么一出。
见谭曜满脸关心,李兰芯根本不领情。
“谭曜,你来的这么及时,是不是早就知道章则会这样做?”
谭曜哑口无言,不料李兰芯会问这个。
他未尝没有关键时刻英雄救美的心思,但更多的却是尊重李兰芯……种种迹象表明章则不怀好意,但章则一时没有真正动手,谭曜哪里有立场去说?即便是说了,兰芯和对方毕竟交往过,是有感情基础的,到底信谁还说不准。
谭曜就是想让章则露出“真面目”,彻底抹去他在心上人心中的痕迹。
看李兰芯的表情,谭大少的聪明,却有些弄巧成拙。
李兰芯十分失望,谭曜所为,和君子之道一点都不沾边。原文书积累下的些许好感,全被摧毁得一干二净。章则是真小人,谭曜则是伪君子!兰芯对自己身边的男性失望透底,她没有再看两人男人一眼,径直走出去。
谭曜心中忐忑,抬脚想跟上。
李兰芯满脸都是抗拒,眼神里有不容置疑的拒绝。
“谭曜,不要跟着我。”
别有用心的人,李兰芯一个都不想见。她不想任何人打搅,此时就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要不要去派出所报案?
李兰芯暗暗否决。倒不是她对章则还有旧情留恋,如今的情势,哪怕章则并未对她做什么,公安知道了,章则肯定要按照流氓罪抓起来。她厌恶章则到想吐,但章则起了坏心却没成功,李兰芯并不认为他罪该万死——她只是将这个曾经喜欢的人彻底扫出了心房,如果可以,兰芯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那个人。
谭曜被兰芯拒绝,心里七上八下。
他有种直觉,知道自己今晚大概错的离谱。到底是哪里错了,谭曜也明白。他对李兰芯患得患失,不免用上了从前获取大姑娘芳心的手段。可兰芯与那些肤浅的姑娘全然不同,她聪慧过人,不仅没有被“英雄救美”感动,反而看穿了他的心思,并因此而厌恶他!
兰芯眼底的冷漠,叫谭曜揪心。
花了无数功夫,才换得兰芯对他不那么抗拒,一时之间,他的形象大概比陌生人还不如。
夜色降临,谭曜又担心李兰芯一人回校的安危,尽管被拒绝了,还得偷偷开车远远跟在她身后。直到尾随兰芯回校,亲眼看见她上了女生宿舍楼,谭曜才调转车头。
小饭馆里,章则还被绑在椅子上。
李兰芯毕竟是弱质女流,当时虽是强自镇定,绑人时到底手抖无力。
章则不是被尼龙绳制住,而是被宝镜的药丸放倒了。
谭曜回到包间,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他拿起大汤碗使劲砸在了章则后脑勺,汤碗碎裂,章则头破血流被痛醒。
“呵呵。”
谭曜冲着章则冷笑,手里的碎碗毫不留情继续砸下去。
小饭店的老板怕弄出人命,死命拦着,“谭少,不值当,不值当,有话好好说!”
章则挣扎了两下,身上的尼龙绳挣开了,他被谭曜踹到地上,犹自不服气:“你怎么打人……对了,兰芯呢?”
醒来只见谭曜,章则脑袋刺痛,记忆都有些迷糊。他完全不记得昏睡前发生了什么,房间里一片狼藉,谭曜状态狂怒,章则还以为自己已经得手了。
是了,必然是已经得手了,谭曜知道后才会那么生气。
章则脑袋痛得要死,却又隐有得意。
他盯着谭曜,心里想你家世再牛有个屁用,兰芯已经是我的人了。
谭曜被他猥琐得意的眼光气得半死,指着章则,罕见地手抖。哆哆嗦嗦点了一支烟,谭曜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不成形的烟圈:
“姓章的,你完了。”
谭曜决定用谭家的名誉发誓,在他有生之年,都会叫章则生不如死!
……
谭曜意气用事,留下一句“未来媳妇”,翘了中秋聚会。
这个大雷快把谭家砸懵了,谭母脸上的笑都挂不住,瞧着凌雅楠就觉得心虚。
“呵呵,我家小曜从小就爱开玩笑,都二十多岁了一个姑娘也没往家里领过,可把我们做长辈的急死。雅楠,阿姨和你一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