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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自是明白,这人霸占欲强,她被其他男人见了不该见的地方,就像狮子的领地被侵占,他十分愤怒,可她如今伤着,他又不能对她下狠手,只死死捏了拳,又背过身去,拿刀在烛火上烫了几遍,才转过脸来坐到她身旁,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别怕,忍着点。”
他要去掀开她的衣衫,她却别扭地捉住他手,虚弱说“爷,不如唤御医过来吧,如若御医不行,就劳烦孟莞过来一趟。”
他不知不明白,如今他要碰她一下,她都不依。
他只得耐了性子,“这一去一回耽搁时间,我医术虽比不上孟莞,但取箭这活还是能干得。”
而她咬了咬唇,还是不肯让他医治,“还是让孟莞过来比较合适些。”
这下,当真将这憋忍的狮子给惹怒了,他沉声嘶吼。
“三哥医治你就可以,我便不合适么?谢流光,不错,今日我是要了她。但,你可知,有你之后我再也没有过其他女人,甚至新婚之夜,我都没碰过阿曼。若不是今天她对我下了药,你当真以为我会要她吗?”
139碧榴的重光(一)()
“三哥医治你就可以,我便不合适么?谢流光,不错,今日我是要了她。但,你可知,有你之后我再也没有过其他女人,甚至新婚之夜,我都没碰过阿曼。若不是今天她对我下了药,你当真以为我会要她吗?”
流光猛地一怔,昂着一张苍白失血的脸,微微睁大了眸望着他。
阿曼是婚前守宫砂就已消失,她以为阿曼早就是他的女人,但却不是,甚至是新婚夜他都没碰过阿曼,她心中不是不惊奇,又淡淡的喜,像他们这些皇家男子,哪个不是女人多如衣?
其实细想,他比起其他几位爷,女人确实少的可怜,明着的也只有她与阿曼两个。
而如今,他在药性下要了阿曼,她心中微微发酸,但并无大怒,阿曼是他的妻子,亦是他的责任。
慢慢的,赫连钰又看见她眸中的挑起的亮光变得黯淡下去。
他心中一扯,握着刀子的手更紧,这女人当真不知好歹。又见得她挑起眼睑,深望了自己一眼,他心里又变得喜悦起来,可她微微动了下干涩的嘴唇,却又什么都没说,只留给他一个自嘲的笑。
流光本想问他,这么做可是因为她?可是,那又怎么可能,她总是太高估自己。她早就不该期待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的,即便他今日告诉她,有了她之后再也没有过其他女人,也许这只是一个甜蜜的谎言罢了。
她正轻轻摇头,而他银晃晃的刀子逼近,一刀子便下在了她伤口处,他力道颇狠,扎入里面,周边血肉翻飞。
这男人可真是心狠手辣!她吃痛大呼,就近抓住了他手用力咬下去。
这女人可真是狼心狗肺!他亦是轻嘶一声,他给她取箭,她倒是下得去口如此用力咬他。
待箭头取出,他又急忙给她点穴封了伤口处穴位,给她止血。
“松嘴,我再给你上些金疮药。”
听得他冷冷道,她才发现自己尽咬伤了他虎口处,眉眼中流露出的内疚立马被他弃她而去让她受险的怨恨给取代,她又狡黠地再他手上重咬了下,又嫌弃地丢开。
敢情他的手是厕纸用完就丢?
“因为你丢下我,我才受得如此重伤,你个大老爷们被我咬下算什么?”
赫连钰看着流光竟还敢如此嘴硬回敬他,他将被咬伤流血的手掌捏了下,“我就当被狗崽子咬了。”
嘴上说着这种狠话,可他还是细心用温水给她清理伤口,又在药箱里取了药替她取来上好的金疮药,洒在她的伤口处。将她料理完毕后,他已是一身薄汗,也已顾不得累与身上一身的湿腻,便躺在她身侧,将她搂进怀里。
“爷,你身上味儿真难闻!若你要在我这里留宿,至少得将阿曼身上的味道洗尽再留下。”
耳边女子声音极轻极柔,只是这病歪歪的女子的眸里依旧闪着独属于她的狡黠,他微微皱了下眉,“我没嫌弃你被我三哥看过摸过,你倒还嫌弃我身上有阿曼的味儿?说你是狗崽子还真不为过,鼻子怎生得这么古怪?”
她只是讨厌他留在这里随意絮叨几句,表达下心中不满,更多的是为了刺激他,惹他生气让他走了才好,然,这人果真是掀了被子便起了身。
果真随了她心愿,困顿伤痛中,她迷迷糊糊正要睡过去,可身边一阵清冽皂角香越发迷人,她猛地睁眼,身边又多了个这讨人厌的男子。
她微微疑惑,刚想出口问,你怎又折回来了,他却厚脸皮道,“我都依了你去冲凉换了身干净衣裳,你到底还要怎么折腾我才算满意?”
好吧,她是抱了折腾他的心思,可她能说,我只想你出去让我一个人睡,成吗?
从他愤怒的黑眸里,她就猜到,铁定是不成的,那说了等于白说,还是乖乖闭口闭眼,就是麻烦的是她胸口有伤,不得动弹,不能背过身去,只能让他这么盯着她脸看。
突然,他轻轻说:“流光,我与三哥、四哥他们任何一个皇子都不一样。我七岁时就没了母妃,你不知,我母妃是怎么死的?她并不是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死于疾病,她是被父皇活活饿死的。我眼睁睁在暗处看着她头发掉光,饿得如枯槁一般一点点死去,我却无能为力救她。若不是得阿曼暗中替我医腿,又得母妃私下交好的朋友悠姑姑抚养,帮助我出宫住进自己的府邸,我想我早就随我母妃去了。从那时我就知道,这世上只有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以前只有阿曼、悠姑姑与四哥他们,现在还多了你与……”
他手在她肚腹上轻抚,温热一点点输入她体内。
他知她没睡,所以说给她听,她知道他真是喜爱她腹中孩子,对于她自己,他是否也是动了真心呢?否则,他又为何要将她母妃真正死因告诉她?若让皇上知道了他知晓这秘密,可是杀头的罪。不过,也难怪他对皇上恨意如此深了,皇上竟害死了素妃,这心也够狠的。
忽然,她又想到了一点,这人说了这些,不过是为了让她今后处处要礼让着阿曼罢了。
“人的感情是靠能争就争得来的吗?我也曾试着要争过秦小姐,可是结果总是令人很头疼很伤感,现在,我只想你能公平些,我不想被欺负的那个总是我。”
她缓缓睁开眼,眼神有一丝迷离、彷徨、不安,更多的是有一丝期待。
她的聪明,他早就清楚,于是他一点就透,她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于是她说,她不争,只是要该有的公平。可,为何她偏偏说了他想听到的,而他心里却一点点揪起,他不想她变得卑微。
于他与阿曼来说,她更有傲慢的资格,这女子从小被c的跟宝贝似得,不管还是被她师傅还是她的家人,她黠妄的性子便是被人娇惯出来的,就如小九一样,而他却与阿曼生来是同一种人,从小卑微,所以才渴望爬得更高,这人比他们来得光明许多。
怎么就有一种好似他高攀了她一样的滋味,这滋味在心口里打转,让他极不舒服,以前没意识到还好,现下可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不需要低于阿曼,不需要和阿曼比,你在我心里是独特的。”
说着,他便轻轻吻了下她的唇,不敢用力,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要知道今日明明已在阿曼那里泻火了好几回,但对于这人,他总没什么自制力。
独特的,却不是唯一的。
流光心里如此想,但嘴上却是道了谢。
这对于她已足够,她本不该奢求什么,这本就不是一个男女平等,一夫一妻的社会,她得遵循这个世界的法则。
夜加深,他将她搂得紧紧的,睡意深沉,她昏昏而睡。
天亮又是赶路,后面的几天行程里,她因伤着,都昏昏沉沉在马车里睡着,而他亦是守在她身旁,生怕她哪里有一点不舒坦。
直至天山脚下,已是半月过去,而她箭伤也好了大半,她脸上有了血色,精神了许多。
这天山高耸入云,周遭都是仙灵之气萦绕,师傅授给她的灵哨子如同复活一般,能吸取这天地日月精华,在她体内愈来愈充盈,这下她的伤必定很快会好。
这几天里,她虽负伤,却也没闲着,替她的好夫君钻研棋谱,她歪倚着挑眉闷声道:“你日夜相伴如此殷勤,不会就是要我替你破解这残局吧?”
“说不是,那是假的。”
还好这家伙不是太矫情,否则她一定揉了这团牛皮纸砸在他脸上。这牛皮纸她见过,当日秦曼青就是为了替他盗这棋谱才中得毒,如果是这样,那么破解这残局对这人很重要。
老佛爷说是到长白山修身养性,其实是为这棋局,可见其中用途心思不一般。
“这棋局……”她看来看去总觉这棋局像是似曾见过一般,只是在哪里见过,她却无法想起了。重生一次后,她的脑子总是怪怪的,似乎她是自己,又不只是自己。下意识里又跑出来那个叫“重光”的人,这个人似乎很真实,真实的就像是真的存在过她生命里一般。
越想脑袋越疼,她想记起些什么来,可什么又记不起的感觉快让她窒息。
赫连钰见得她痛苦的样子,他从她手里夺过牛皮纸来,“我也没对你抱什么希望,上天设下的局,也不是你能破的。累了便过来睡会。”
他拉着她圈进怀里,c腻的亦让她窒息,只是这人身上气味好闻,她也并不抗拒,便拿他腿当枕头安安稳稳睡起来。
“重光,重光,连佛尊天歌的棋艺也只能与你打成平手。那,有什么方法能赢你吗?”
他一身白衣飘飞,不染一丝尘埃,明明看上去是一身的仙风道骨,眉间一朵纯黑的墨莲,看上去妖孽逼人。这人不是别人,他是魔界的至尊统领,而她是他收容的唯一的入室弟子。
都说六界有两大旗鼓相当的美男,谁都无法超越,一位是佛界的天歌,一位便是魔界的重光。
传说这两人万千年前一同修佛,一人得了道,一人却入了魔。
但她知道这二人虽是表面势不两立,但偶尔也躲进无人知晓的深山老林里偷偷下棋,他们且敌且朋,她将他们之间的感情取名叫惺惺相惜攻。受。
天歌,她也见过,他不比重光眼中的冰冷如霜与阴侧深讳,他的眼里都是悲天悯人的慈悲。
但,她永远都觉得重光是这六界之内最为尊贵的人,如果说他是日,那么她就是绕着他转的月。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朝她一招手,她便眉飞色舞挨近他,贪恋吸进他呼出的气息。
他的唇红而薄,清浅地动了下唇线,“来,碧榴,我教你赢我之法,以后,六界之内只有你能取胜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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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个礼拜每天被老板逼着加班到12点多,真的没时间更新。终于工作接近尾声,能够抽出时间写文,很抱歉让大家久等,但这文我会尽快结束。多写近500字,不收费。
140碧榴的重光(二)()
他的唇红而薄,清浅地动了下唇线,“来,碧榴,我教你赢我之法,以后,六界之内只有你能取胜于我。”
琉璃玄明镜做的棋局由月老的红丝线划分成格,水晶制成的白子,黑珍珠磨成的黑子,各自盛在玉石翁里,她总觉这棋局如他这人一般太过妖孽,以至于她跟他近十载还是有些无法琢磨。
他常年冰凉的没有温度的手牵着她的手执起黑子缓缓放到棋盘上去,却有一种暖意直达她内心深处,而她明明只是半人半妖无人怜爱的冷血动物罢了,她竟也能感受到温暖。
她是孤儿,无名无姓,一出生就克死了全家,她还是个沿路乞讨的小叫花,更不幸的七岁那年端午节,她的脚莫名其妙幻化成蛇尾巴,幽绿的蛇鳞蔓延到全身,她哭着喊着,可全村的人还是追着要打死她这个妖精,她不想死只得努力再努力地逃跑,直到躲进深山密林中。
山中泉水叮咚,她想过去用水照看下自己究竟变成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扭动着丑陋的蛇身慢慢接近山泉,却见一赤膊乌发的男子一动不动地坐在清澈的水里,她一下小脸通红,这男子肌里分明得如神邸一般,她在树后偷偷打量着他,却不知身后危险逐渐降临。
一声虎吟将她吓得半死,她身上多处被村民砸伤,血液气味引来了一头凶猛的吊睛白虎,那老虎獠牙毕露冲她嘶吼要吃了她,她一边大喊救命,一边游近那男子,惊了一池清水。
可那白虎速度也迅猛,转眼间已奔到眼前,她一点点躲到男子身后,哀求着他救救她。
猛地,他睁开眼,一双眼眸纯黑却极其妖孽,只比泉边那一树一树火红的石榴花更妖气。
他淡淡看着她,在邋遢又狼狈的她身上逡巡,笑得清浅:“小蛇,给我一个救你的理由。”
她看不懂他的神情,只觉他的笑比五月的天还温柔,后来她才知,有些人花上一辈子也是无法看懂的,有些温柔只是她的错觉。
“因为我们……相逢是缘。”她想了一会儿,直视着他,才嗫嗫嚅嚅地说。
他又是一笑,这人笑起来邪而媚,她想他的笑可称作颠倒众生。
他只觑了那白虎一眼,冷道了一声:“不想死就滚!”
那白虎果真识趣,闷嘶了一声,夹着尾巴仓促跑开,许是兽善于察觉危险,知这人不是寻常人。
后来,他要披衣离去,她一不小心用小小的蛇尾巴缠住了他精壮的腰,死皮赖脸要他带她一起走,他又问她:“小蛇,给我一个带你离开的理由。”
她思索半天才说:“你救我性命,我想用一辈子报答你。我是孤儿而且又长得这般丑,我哪里也去不了,请你收留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他看着她认真懵懂的小脸,心念微微一动,想不到他这般成了魔的一颗心也会有慈悲,他忍不住去摸她遍体鳞伤的小尾巴,仿佛看到了当年他自己被追杀的场景。
他轻轻一点头,她笑得极其灿烂,蛇尾巴怕打着泉水,溅出的水花在阳光的穿透下折she成五光十彩,唯美纯真。
“对了,美男,我不叫小蛇。”
美男?这个名字倒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听上去似乎也很不错,他又笑起来,“我也不叫美男,我叫重光。那你呢。”
她犹豫好久,“哦,重光,我没有名字,我是孤儿。”
见得他眉眼轻轻一垂,看着不远处火红的石榴树,道:“今后,你就叫碧榴。我赐你名姓,以后你便是我魔尊重光的入室弟子,这天下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他不但赐予了她名字,还许她不再被欺负的诺言。
她也不含糊,就用那么脏的身体去搂抱他,一个劲地跟他道谢。幸好他不曾嫌弃,只皱着眉死忍着没推开这么脏的一条小蛇妖。
后来,她问过他,为何要给她取这个名字,他告诉她,你的名字缘自“榴花初染火般红,果实涂丹映碧空”这首诗,你平常不爱读书自是不知。
她笑得合不拢嘴,原来她的名字来自于诗里,多么诗意美妙。
从那时起,她便追随着他,不问他是人是魔,是神是妖。
可后来,她被诸神追杀,被逼至窘境,她看着他一步一步走来,她以为他是救星,也会像当年一样将无助的她从猛虎口中救出,但万万没想到,这人手持屠魔剑,带着满身逼仄人心的杀戮,几乎让天幕都变得黑暗。
他不是来救她,而是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