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福临把玩着桌上的茶盏,玩味的笑道:“皇额娘这样大费周章的叫儿子前来,是有什么事儿么?”
看福临的样子,应该早就知道根本没有什么劳什子的诗集,不过是自己让他离开吉云楼的借口罢了,当下也打开天窗说亮话,问道:“皇帝可是对欣颜动心了?”
福临凝眉想了想,道:“欣颜格格长得秀丽,脾气娇俏可爱,和这宫里一直规行矩步的女子比起来,的确是与众不同。”
满口都是赞美的话,却并不直接说明。
玉儿的心微微一沉。皇帝慢慢懂事,现在说起话来到也像个君王的样子了,只不知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欣颜这丫头的确不错,只是皇帝不是一直对多尔衮有戒心么?怎么会突然对欣颜这么有好感了?”
“这不是皇额娘希望的么?”福临啪的一声将手里的茶盏放到桌上,直直看向玉儿。
玉儿没料到福临会这么说,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微怒道:“所以皇帝是在跟哀家赌气才这样的么?”
福临摇头苦笑道:“皇额娘为朕做了这么多,儿子自是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的。只是这‘皇后是多尔衮给朕选的。即便朕不喜欢也不得不接纳,不是么?以前朕对这些事只是觉得不甘心,可是现在想来,皇额娘也没有比朕好过多少,一直让皇额娘周全在朕和多尔衮之间,是朕没用。不能替皇额娘分忧。”
氤氲的眼泪慢慢滑落眼眶,玉儿飞快的擦去,满心皆是欢喜:“皇帝真的长大了,哀家真为你感到骄傲!哀家做的所有事,都值得了,值了!”
玉儿细细凝望着福临。问道:“既然皇帝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怎么还会”
福临得意的笑道:“既然多尔衮希望朕的皇后是欣颜,那朕就满足他,这样他就会以为朕真的听他摆布,等到有朝一日。朕定要让他承受这些年朕承受过的屈辱。”
原以为早已心死,可是听到福临这样说,心还是狠狠的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顿顿的疼着。
“皇帝打算怎么对付多尔衮?”
福临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玉儿,道:“儿子自有分寸,皇额娘无须担忧。多尔衮这些年来目无君王,对朕和皇额娘多次不敬,又事事与朕作对,一直妄图把控朝政,朕对他多番忍耐。他却更是变本加厉。那次多铎的事儿,朕已经看在皇额娘的面子上饶过了他,朕发誓,不会再有下次了。”
玉儿知道,现在不管再说什么都是无用,只好微微颔首道:“既然皇帝有想法就去做吧。万事小心,龙体重要。”
“皇额娘放心吧,朕自有分寸的。”
“那欣颜格格?”
“欣颜格格儿子自会好好对她,可是儿子的心,永远都不会给她。皇额娘就放心吧。”福临口气坚定。不像是说假话,玉儿也稍稍放了点心。
福临喝了口茶,听得吴良辅在外禀报:“启禀皇上,摄政王在上书房求见。”
福临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被玉儿细心的捕捉住,玉儿只当做没看见,低头喝茶。
“知道了。”福临看了看玉儿,起身道:“那儿子就先去了,皇额娘保重凤体,朕明日再来给皇额娘请安。”
玉儿微笑着挥了挥手:“去吧。”
多尔衮几日不曾进宫,神色稍显憔悴,眼神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凌厉。
“臣参见皇上,吾皇”
多尔衮打了打袖子,正欲弯腰行礼,福临忙拦住他,关切道:“些许日子不见,摄政王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你身子不好,不用行礼了。”
“臣多谢皇上。”多尔衮站起身,退后了一步,拉开了与福临的距离:“君臣有别,皇上还是不宜与臣子过多亲近了。”
福临眼底咻的一冷,转瞬笑道:“摄政王事事为朕考虑,朕真是感激。”
走到正殿的龙椅上坐下,吴良辅及时的送上了一杯大红袍,被福临遣了出去。
“摄政王几日不曾上朝,今日突然进宫所为何事?”福临心里虽然不快,可脸上却一如既往的温润。
多尔衮垂首道:“听闻科尔沁的欣颜格格现下正在宫中,所以臣特来一见。”
“摄政王此话朕怎么听不明白呢?你是臣子,大病初愈后不说来给朕和太后请安,反倒来见什么格格?难道朕在你多尔衮的眼中真的形同虚设么?”福临紧握住拳,尽量用最平和的语气说道。
多尔衮闻言,满脸震惊道:“皇上何出此言?臣对皇上,对大清乃是一片赤诚,天地可鉴!吴克善是草原显族之一,欣颜又是他的嫡女,日后会是我们大清的皇后,身份尊贵,臣自然是敬重的。”
微微抬眸,见福临眼底还有些怒容,多尔衮继续道:“臣病了这些日子,一直忧思皇上,忧思国家,恨不得病能早些好,好让臣能继续为皇上效力。可是皇上却不理解臣的苦心。臣此举,正是为了咱们满蒙联姻的大举,此事决不能马虎,所以臣才会带病前来见欣颜格格,以表咱们大清对这桩婚事的心意。”
你代表大清?你多尔衮不过是一介臣子竟然还敢这么说?当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福临心中愤恨。面子上却越发笑的温和:“摄政王真是忠心为国啊,是朕冤枉你了。来人啊”
两个抬着锦盒的太监走了进来,站在一旁,福临绕过龙案,走到多尔衮边上,指着锦盒说道:“摄政王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看福临这样神秘,多尔衮也来了些兴致,好奇道:“不知是什么让皇上都那么珍惜。”
福临神秘的笑笑,挥了挥手,太监们立刻轻轻拉开锦盒上的丝带,慢慢揭开了锦盒。
一时间。竟有光从锦盒中溢出,众人都眯了眯眼,待光消失后,大家才看清,原来锦盒里放置的是一朵开放了的雪莲。
自小阅宝无数的多尔衮。从小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个新奇玩意和奇珍草药,可看到面前的这朵雪莲,却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福临很满意多尔衮看到雪莲时的反应,笑道:“这天山雪莲是年前准格尔的可汗为了表示交好送来的贡品。这雪莲和普通的雪莲并不一样,它是在雪山的山顶最高处被找到的,据说百年开一次花,开花也只开一个时辰便会凋落,若错过,就要再等一百年。可若是在开花时摘下,此花就可以以摘下时的形态一直存在。不腐不败。”
多尔衮也叹道:“以前只在古书上看过,此雪莲是所有雪莲中的精品。服用一朵花瓣便可延寿十年,若是身重剧毒,只需茎干上的几滴汁子就可解毒,很是珍贵!”
“摄政王果然博学多才,能知道常人所不知道的。”福临笑了笑,然后点头说道:“既然摄政王对这种雪莲的功效那么了解,好东西也得用在刀刃上,何况摄政王劳苦功高,这雪莲。朕就赏赐给摄政王了。”
多尔衮没料到福临会这么说,一时愣住。
“怎么?摄政王竟是高兴的忘记谢恩了么?”
“臣臣不敢接受如此隆恩。”
话是这么说,可福临还是从多尔衮眼中看出他对雪莲的喜爱。
福临亲自拿过锦盒,塞到多尔衮怀中,道:“摄政王对大清付出了如此之多,朕就借这株雪莲表达一点朕对摄政王的感激之情了。”
多尔衮听福临这么说,也不再过多推辞,接过锦盒,跪地谢恩。
福临满意的点点头,此时吴良辅走进殿内禀报道:“皇上,您昨日让奴才准备的糕点已经准备好了,是奴才替您送去给欣颜格格还是皇上您亲自送去呢?”
“这个”福临没料到吴良辅会这么说,当即尴尬的愣住,不知说什么好?
“欣颜格格?”多尔衮眯了眯眼,看向吴良辅。
吴良辅没有发觉哪里不妥,还笑着解释道:“摄政王病了几日是不知道,那日皇上亲自下水救起了落水的欣颜格格,这在宫里可都已经被传为了一段佳话了这可真是”
“吴良辅,你是嫌最近的差事越发好当了么?也不看看,摄政王还在这儿呢,说话这么没分寸,朕也不便留你了!”福临像是发了火,吴良辅吓的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可在多尔衮眼里,这是小皇帝情窦初开被人点破才恼羞成怒的,所以多尔衮忙出声劝道:“皇上息怒,吴公公也是一片好意。”
言语间,多尔衮神色暧昧的看了看福临,直看的福临脸上发烫。
“既然皇上还要去看欣颜格格,那臣就不打扰了,臣也该回去喝药了。”
福临见多尔衮要走,问道:“摄政王不是要去看望欣颜格格么?可要一同前去?”
多尔衮笑道:“不用了,既然皇上已经长大懂事,知道疼惜人了,那臣就不用多此一举了。再者,臣喝药的时辰到了,还得回府喝药,皇上快去看看吧,别让格格久等了。微臣告退。”
还不等福临再多说,多尔衮就施了一礼,带着雪莲退出了上书房。
福临等多尔衮走远后,才对跪在地上的吴良辅说道:“吴良辅,朕看你今日的戏演的比平时还好啊。”
皇上没让起身,吴良辅只得跪着回话:“这还不是皇上英明睿智,让奴才配合着演了这么一出,好让摄政王以为皇上喜欢欣颜格格,让摄政王放松警惕,这一切都是皇上英明神武,臣不敢居功!”
福临笑道:“好了,马屁拍够了就起来吧。”
“奴才谢皇上。”吴良辅站起身,问道:“那欣颜格格那边,皇上还去么?”
“去,朕当然要去!”福临冷声道:“以多尔衮在宫里的眼线,他会不知道朕救了欣颜的事儿么?刚才你说这事儿的时候,他却表现的如此惊讶,实在是有些欲盖弥彰了。既然他事事要留意于朕,那朕自然是要做给他看看的。”
“嗻,奴才这就去准备。”
“记得带上小厨房晨起做的豌豆黄,给咱们蒙古来的欣颜格格好好尝尝。”
第三十七回昔日曾为宾上客()
这几日欣颜可是成了这后*宫中的香饽饽,走到哪里都能听见议论她的话语,不少亲贵都派了自己的妻女进宫给太后请安,可暗里却送了不少好东西去了吉云楼。
不过欣颜却没有因此而露出一丝一毫对玉儿的不恭敬来,反倒越发恭顺低调了。玉儿也就只作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那些人去了。
“哎若是我能去吉云楼伺候欣颜格格就好了。”一个宫女半蹲在花坛边,仔细的给花坛里的花朵浇水,低声感叹。
她旁边还有个略微高些的宫女正在给花枝修剪枝叶,听了那番话,笑起来:“欣颜格格现在可是太后面前的红人,我那日求了慈宁宫的李公公好半天,又把这些年的积蓄都贡献了出去,这才能借着搬花的由头去了慈宁宫,可惜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出来了,连吉云楼在哪儿都没看到。”
浇花的宫女闻言,嗔怒道:“好啊,原来你背着我居然去贿赂李公公,竟还瞒的这样紧,说什么好姐妹,哼!”
两人作势就要吵起来,突然闻到一阵异香,然后就是清脆的珠翠环佩之声。
两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水绿色旗装的女子慢慢走了过来,直到那人走近,两人才倒吸了一口气,这个女子也太漂亮了!
女子的皮肤白皙的近乎透明,一双眼睛大而水灵,睫毛长的不像话,鼻子小巧的阙在脸上,眉眼含笑。头上只戴着几朵绢花。唯一看起来值钱的便是一支月牙白的翡翠步摇。可是女子的气质却清冷中透着些许高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宫女们从小就在宫中伺候,见过太多的人,心下明白这个女子虽然打扮的朴素。可多半也是非富即贵的。当下敛了各自脸上的神情,恭恭敬敬的垂首退到一旁。
女子身后跟着一个长相秀丽的婢女,若在平时看来,这婢女也是出挑的美人。可是放在这个绿衣女子的身边再看,就觉得不过尔尔了。
“格格,咱们一路走来,这些宫人都在讨论欣颜格格,这欣颜格格到底是谁啊?”那名婢女跟在绿衣女子身后,见着四下无人,就大着胆子问了出来。
绿衣女子微微皱眉:“青莺,这是在宫里,说话做事都要懂得分寸。不要多言。今日我是奉了太妃娘娘的旨意进宫的。你是我的贴身婢女。说话做事更是要端着十二分的小心,千万不可给太妃娘娘添麻烦。”
虽然是责怪的话,可女子脸上却看不出责备的神情。声音软软的,听起来很是舒服。
被唤作青莺的婢女吐了吐舌。俏皮的回道:“奴婢知道了。”
今天一大早玉儿就被宝犀请到了麟趾宫,娜木钟满脸笑意的拉着玉儿说了好一些闲话,直到玉儿实在憋不住,问了原由,娜木钟却还是神神秘秘的不肯多透露。
难得见到娜木钟这般有兴致,玉儿也随她去,压住心头的好奇,陪娜木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终于,一个宫女走进殿内通报:“启禀太后娘娘,太妃娘娘,宛如格格到了。”
玉儿挑眉看着娜木钟含笑的表情,问道:“是鄂硕家的那个宛如?”
娜木钟笑着点点头,对宫女说道:“传。”
不多时,一个长相绝美的女子走进了殿中,见到玉儿,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盈盈跪地行了个大礼:“董鄂宛如参见太后娘娘,参见太妃娘娘。”
娜木钟显得很是热络,虚扶了一把:“起来吧。宝犀,给宛如格格看座。”
宛如微笑着谢过,然后才坐下。
玉儿从宛如走进来就在细细的打量她。虽说还在宛如小的时候就觉得这孩子长大了绝对会是个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可是今日见到才觉得,这丫头这些年出落的越发标志了,就连当年称得上是科尔沁的第一美人海兰珠,当初若和这丫头站在一起也要显得逊色三分。
自从那年中秋夜宴上见过玉儿之后,宛如也是再没见到玉儿,今日居然在太妃这里见到,怎能不激动?
当年太后从那个刁蛮的格格手中救了自己,还亲自给自己上药。要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庶出的格格,母亲又是是汉人,虽得阿玛的庇佑与爱护,可是背地里遭受了多少白眼和冷语也只有自己知道,但那个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啊,竟然会亲自给一个庶出的格格上药,让自己怎能不感动呢?
待宛如坐下,娜木钟笑着道:“你就是宛如?嗯,不错,长得的确出众,谈吐也得体。不错,的确不错。”
玉儿看了看娜木钟的神情,心中明了,看来这是未来婆婆见新媳妇儿了。
宛如不知道今日太妃为何突然召见,见到后又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为何,但是人家太妃都这么夸奖自己了,总是要谢恩的。
“宛如谢太妃娘娘夸奖。”
谢恩也很是得体,娜木钟心中欢喜,加上本来就是个耿直的人,便直接说道:“格格可还记得十一阿哥?”
十一阿哥?宛如低垂着眼帘,飞快的想了想,回道:“回太妃娘娘,宛如记得的。那日还要多谢十一阿哥不怪罪奴才的冲撞。”
娜木钟点了点头,既然记得,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算起来十一阿哥和你年岁差不多,现在年龄还小,没有封爵,可是为人倒也正直,人品的话我这个做额娘也可以担保,你若是嫁过来,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娜木钟说完,细细的观察着宛如的神情。
宛如没料到娜木钟会这么说,一时间愣在原地。
见宛如满脸震惊的样子,既不答话也不表态。娜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