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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蒙联姻是老传统了,况且吴克善又是自己兄长,这桩联姻可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是看样子福临相当抵触,既然这样,就先缓缓也没事。
想到这里,玉儿抬头对多尔衮说道:“摄政王,皇上现在才六岁,如今就说纳后的事儿会不会太早了些?”
多尔衮却冷声回道:“皇上乃一国之君,现在国本已定,也该尽快给皇上物色一个贤良淑德的皇后才是。这吴克善王爷是太后的娘家人,他的小女儿,本王前年去蒙古平战乱时见过,生的乖巧伶俐,楚楚动人,又是太后你的亲侄女儿,皇上的表妹,做这国母是绝对够资格的。”
虽然不知道为何多尔衮有些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玉儿还是出言劝道:“皇上如今年幼,这立后的事儿,可等皇上成年后再说,况且哀家已经许多年不曾回去,这女子哀家也没见过。怎么能如此草率的就决定了呢?”
多尔衮面色一凝,道:“太后的意思是不相信本王了?”
现在朝中局势还不稳定,这多尔衮和多铎两兄弟又手握兵权,朝中又有不少党羽,现在皇上根基未稳,又懵懂无知,不便太过忤逆他的意思。
玉儿思及此处,温润道:“摄政王多虑了。摄政王的眼光想必是极好的,不过哀家的意思是,等皇上成年亲政后,再立兄长吴克善家的欣颜为后,岂不更好?现在朝中大小事宜都要摄政王操心,这立后的事儿就交给哀家处理吧。”
亲政?多尔衮脸色一暗,说道:“立后乃是大事儿,况且私下里说,本王也算是皇上的叔叔,怎么也该为皇上出分力。这样吧,本王过几日就命人准备好丰厚的聘礼送去科尔沁,先把这门亲事儿给定下来,等日后皇上成年,就可以直接迎娶皇后了。太后以为如何呢?”
看着多尔衮眼里陌生的目光,玉儿虽是疑惑,可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好强笑道:“如此甚好,劳烦摄政王操心了。”
福临听到自己的额娘妥协,心里更是难过,无声的流着眼泪,愤愤的盯着玉儿。
多尔衮见玉儿同意,便笑道:“臣还有事儿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玉儿微微颔首,等多尔衮出去了,福临一把推开玉儿,怒道:“原来你也是他们一伙儿的,你也要我娶皇后!我不要!我才不娶呢!”
玉儿现在除了满心疑惑不解,同样也愧愤难当,只好先屏退了众人,慢慢靠近福临,试着解释道:“皇上,你现在还小,许多事不明白。额娘只是一介妇人,不可插手朝堂的事儿,而现在所有事几乎都要经过多尔衮的手,连同为辅政王的济尔哈朗也说不上话,你我在人屋檐下,又怎可不低头?”
“好孩子,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隐忍,然后让自己强大起来,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保护额娘,知道了么?”说道此处,玉儿已是语带凝噎。
福临已经当了一段时间的皇上,也比以前更加明白了一些事儿,现下听到自己额娘掏心掏肺的对自己这样说,原本愠怒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便主动走到玉儿面前,问道:“皇额娘都是为福临好对不对?皇额娘一直都会对福临好,对不对?”
摸着福临的小脸,玉儿哭道:“嗯!就算额娘粉身碎骨,也定会护你一世周全!”
养心殿内明黄色的烛火微微跳动着,给原本冰冷的心也带来了一丝丝的暖意。
第五回引蛇出洞(上)()
“什么?摄政王真是这样说的?”苏麻有些不敢相信,辩驳道:“许是王爷这久累了,公事那么繁忙,所以有点儿反常也不是什么怪事儿。”
“哀家却觉得多尔衮隐藏了这么多年的野心终于露出来了。”玉儿重重的拍了一下玉案,脸上有几分愠色:“今日他威逼利诱,硬是逼哀家承认了兄长吴克善家小女儿与福临的亲事儿,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犹疑,就像早就计划好了一样。”
苏麻的心跳漏了一拍:“主子的意思是说,摄政王也有不臣之心?”
紧蹙眉头,玉儿的表情有些纠结:“依哀家今日所见,应该错不了。当年本该是多尔衮继位可汗的尊崇,不过先帝年长一些,虽是庶出,可还是坐上了可汗的位置,还逼死了他的额娘。想必多尔衮从那时就已经想好了要如何报复。但是他却能隐忍至今,期间一直替先帝东征西战的奔走,他的耐心到真是常人不能比的。”
“那主子,现在你是担心摄政王会对皇上不利?”
“现在还不会。福临是他亲自举荐,亲自扶上位的。若是他现在就按捺不住,那就只会让天下人不耻和唾骂,遗臭万年!他为了这个位置,已经隐忍了那么多年,不会把自己逼上绝路的。”
苏麻沉吟了一下:“依太后今日所言,摄政王现在正一步步慢慢试图掌控皇上,到时候等自己培植了势力,就逼皇上退位,传位与他。”
“不错。原本哀家也不会察觉什么,只是这次皇上纳后一事他太过心急,让哀家看出了端倪。”玉儿顿了一下,继续道:“现在知道了更好,这样就可以处处小心防备了。”
苏麻看了看外殿,见四下无人,才犹豫着说道:“主子,依你看来,这次王爷那么急着想与吴克善王爷和亲,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玉儿点头应道:“这样吧,你找几个可靠的人,去打听一下,最近兄长可有与多尔衮的人有什么书信往来或见过面?若是有书信,给哀家截下,若是有内应,给哀家抓来!”
看着玉儿冷静的目光,苏麻原本紧张的心也随之放松,回道:“主子放心,这些年咱们在暗中也培养了一些势力,该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年关将至,这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年,虽在国丧期间不宜操办的太过奢华喧闹,可是倒也得隆重一些。毕竟过年这件事也算是今年来最值得人开心了事儿了。
慈宁宫东殿,哲哲卧病在床,几个太医连番诊治,玉儿焦急的站在一边,这情形,像极了当日先帝大去时,玉儿打心眼儿里害怕。
几个太医轮番诊脉之后,稍作商量,才对玉儿说道:“回太后娘娘,圣母太后是因为近日来伤心过度,心气郁结,导致五脏不通,又逢寒气侵体,才会导致病情来势汹汹。臣等现在立刻就去煎药,五日之内,若是圣母太后按医嘱服药,病情定有起色。”
玉儿眉目一转:“你的意思是圣母太后平日不按太医嘱托好好养病么?”
“这个”太医院的御医们显得有些为难。
“照实说。”
“圣母太后从来不肯正真听太医们的话,药也时喝时不喝,所以才会病情反复。”
“知道了,你们先下去煎药吧。”
“微臣等告退。”
玉儿走近榻边,哲哲依旧闭目而睡,玉儿轻声说道:“姑姑,玉儿知道先帝离去,对你打击太大,可是现在的局势,你应该有所耳闻,玉儿实在是实在是很累。姑姑,若是你尽快好起来,就可以帮帮我了,你也不忍心看先帝辛苦打拼下来的江山被有不臣之心的人多去吧?全当是为了先帝,你也要好起来啊!”
哲哲眼皮动了动,依旧没有张开眼,只是两行泪自眼角滑落。
玉儿俯身替她掖了掖被角,正打算离开,却听见哲哲在玉儿耳边说道:“鳌拜,济尔哈朗,索尼,遏必隆。”然后便再没说话。
玉儿当下记住,若无其事般起身,吩咐了络芝好生照料,便携了苏麻拉姑离开了。
一回到内殿,玉儿立刻嘱咐:“苏麻,你替哀家查查,这鳌拜和遏必隆是否对先帝忠心?是否可靠?”
“主子怎么会突然要查这两个人?”
“鳌拜这个人我只听先帝提起过几次,崇德元年先帝征战朝鲜时,称赞他为‘内直甲喇章京’,先帝第二次征朝鲜的战争中,鳌拜显示出他勇猛无畏的性格,最终助先帝攻下了皮城,先帝对鳌拜的表现十分高兴,提升他为三等梅勒章京,赐号‘巴图鲁’,意为勇士的意思,然后加世袭六次,准再袭十二次。此人才在众多武官之中崭露头角,至于其他的,哀家就不是很清楚了。”
“这个鳌拜若真如先帝所说那样英勇,若是我们想办法收为己用,岂不是很好?”苏麻终于明白了玉儿的用心。
玉儿点点头,继续道:“至于遏必隆,哀家也见过几面,此人当时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而且先帝攻打明朝时,此人翘勇善战,几次帮先帝全身而退,先帝也是对此人赞不绝口,听说当时他也是支持皇上即位的臣子之一,哀家要知道他是否可信?”
苏麻略微福身,道:“主子放心,苏麻会尽快给主子回复。”
玉儿最近睡得不是很好,刚才从哲哲那里回来时又吹了冷风,现在头有些痛,但不想惊了苏麻拉姑,只好对她说道:“苏麻,年关将至,宫里现在大多是些新来的宫人,你去养心殿那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皇上的,哀家乏了,先小憩一会。”
苏麻没有看出异样,听了吩咐,又嘱咐了玉儿几句,便带了几个手脚利索的宫女太监赶往养心殿了。
玉儿虽闭目而睡,但是脑袋却没闲着,一直在想哲哲刚才所提四人中的另外两人。
济尔哈朗自是不必说,他同为辅政大臣,地位只比多尔衮的摄政王低一点,却处处受多尔衮的压制,内心不满肯定早已根深蒂固。济尔哈朗是镶蓝旗的旗主,平日里为人稳重,识大体,若是好好规劝,想来是可以帮到皇上的。
至于索尼就更不用说了,此人对大清忠心耿耿,甚至到了有些冥顽不灵的地步,他是最不会让人作出危害大清,危害百姓的事的。若让他知道多尔衮想左右皇上,图谋不轨,他肯定会是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人。
想到这里,玉儿不免觉得心凉,皇位当真是有那么大的诱惑吗?竟可以让一个原本是君子的人变得面目全非,狼子野心?还是说,多尔衮原本就是这样的人,亦或者,让他变成这样的人,自己也有份?
玉儿不敢再想下去,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头就像要裂开似的疼,小心的上了床,玉儿平身躺了下来,努力不让自己再多想,这才慢慢的舒服了一些。
快过年了,天气也慢慢好转了起来,虽然依旧寒风刺骨,不过倒是也不再飞雪,行走各宫也方便了许多。
皇宫里经历了易主的事儿,原本各个神经紧绷,如今因为快要过年的关系,每个人脸上的神情也都轻缓了几分,不再严肃沉闷。
苏麻回到慈宁宫时,玉儿已经睡着,看着玉儿熟睡的样子,苏麻不忍叫醒她,便让传膳的太监将饭菜摆在桌上,就遣了他们离去。
不知睡了多久,玉儿头有些昏沉沉的,慢慢坐起身,见四周都黑黢黢的,还不等开口,苏麻就点了灯过来。
“主子醒了,可是饿了?饭菜都在小厨房里热着呢,现在要不要传?”
玉儿看了看窗外黑透了的天,问道:“哀家睡了多久?怎么天都黑了?”
苏麻点亮了内殿的烛台,回道:“怕是奴婢走了之后主子就睡下了,现在天才擦黑,因为屋里没点灯,主子才会觉得太黑。主子要传晚膳了么?”
“哀家没胃口,不用传了。”玉儿摆摆手。
苏麻回绝道:“听守夜的宫女说,主子这几晚睡得不踏实,现在又不吃东西,这样身子会累垮的,到时候谁来替皇上谋划呢?”
玉儿对苏麻笑笑:“就你理由多。罢了,你随便热几样清淡些的小菜就好。”
“是,奴婢这就去。”
苏麻拉姑正要出去,却突然说道:“对了主子,前几日密报回来了,说吴克善王爷并没有与摄政王有私下的联系,只是为了立后的事儿,两边几乎每个月都有书信往来。据截信的人说,里面只是一些平平常常的问好和家常,并没有什么其他的。”
玉儿挑了挑眉,多尔衮若是真有野心,岂会随便暴露在人前,书信又极其容易被人截获,怎会随便乱写。
“哥哥也真是的,局势都看不清,随便与人书信往来!对了,那书信呢?”
“主子放心,书信看过之后依原样包好,还是送了回去。”
“嗯,做的好。”
“不过,奴婢有一件事儿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
“什么事儿?”
“今日奴婢遇到了王爷,王爷对奴婢说,若是太后娘娘想念亲人,他便命人把您的哥哥接来与您相聚,不用太后自己再派人去查探吴克善王爷的安好。奴婢是想,王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是这件事奴婢做的很小心,慈宁宫里近身伺候的都是跟着主子许多年的老人了,应该不会出卖主子的。”
有时候,就是越在身边多年的人,才会越将自己出卖的狠!
玉儿皱紧眉头,片刻之后,突然说道:“苏麻,你取些笔墨来,哀家要写一封家书带回科尔沁,这封信务必不能让他人看到,知道么?”
苏麻看了看玉儿的神态语气,不太明白这时候为什么主子还要写信回科尔沁,但是再看玉儿对自己飞快的眨了眨眼,又看了看窗外,苏麻这才发现,窗外有个模糊的身影一直在偷听。
“奴婢知道,主子稍等,奴婢这就去。”说完,苏麻便朝门口走去,门外的人影见状,立刻闪走了。
苏麻在门边站了一会,见门口不再有人,才返回内殿。
玉儿冷笑道:“看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苏麻,这次我们又得唱出戏了。”
苏麻微笑着点点头,退下。
夜晚终于降临,夜来风大,气温也急剧下降,索性屋里燃着炭火,到也给这寒冬腊月的天气带来了几丝暖意。
第六回引蛇出洞(下)()
次日一早,有太监通报,说是索尼求见,玉儿急忙命苏麻替自己梳妆,赶到了正殿,会见索尼。
“臣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索尼拍了拍袖子,给玉儿行了大礼。
玉儿虚扶一把:“索大人免礼。来人,赐坐。”
“谢太后赏赐。”
“索大人不必多礼。”玉儿笑的温和:“不知索大人今日求见哀家所谓何事?”
“是啊?索大人一早来太**里想必有什么大事儿,说来给本王听听,好让本王也长长见识,听听鲜!”话音刚落,多尔衮便一身朝袍,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
玉儿神色一冷,愠怒道:“大胆摄政王!竟敢私闯慈宁宫,也不事先派人通报,你眼里还有没有哀家?”
多尔衮笑道:“本王有要事与索大人商议,到了朝房却没见索大人,听闻索大人来了慈宁宫,本王也是一时心急,毕竟国事重要,才会如此,还请太后息怒。”
多尔衮字里话间哪里有什么愧疚,玉儿心火窜起,怒道:“哼!摄政王多次无视哀家,无视皇上,视朝纲规矩为无物,哀家若是再纵容,便是对不起列祖列宗所制定的规矩。”玉儿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道:“来人!将摄政王拖出去,没有哀家允许,不许摄政王再踏入慈宁宫半步!”
门口的侍卫得命进来,却犹豫着不敢上前,玉儿怒从心来,狠狠说道:“谁再不动手,哀家就将他拖出去全部处死!”
众人从没见太后发过那么大的火,急忙上前去,象征性的拉住多尔衮的胳膊,劝道:“摄政王请先离开。”
多尔衮瞪了玉儿一眼,拂袖离去。
索尼待多尔衮走了,才起身对玉儿说道:“太后娘娘,臣今日想说之事您已经看到,摄政王对太后您尚且不敬,更别说对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