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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也是忍不住动摇了起来。先是云霄的毒提前发作,他们找到了平陵城来,又遇到了回鹘部落的疫疾,然后又是莫名其妙的南泽教。这一切的一切接踵而来,虽然云霄表面上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心里肯定也是有自己的怀疑的。
这一切未知的因素,都让她十分担心。
她纳兰沁本来就不是扭捏的人,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她已经无法想象失去云霄的自己了。
“小沁,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吗?”云霄轻点她的额头,感觉最近的小沁总是心事重重的。
“在想你啊。”小沁的语气理所当然,看到光风霁月的云霄,怎么都不想会英年早逝的人啊。而且云霄好像自己一点都不急,还跟着她一起治疗疫疾,难道云霄还留有后手?小沁忍不住再次发散思维。
云霄被她逗笑了,“有什么好想的,人不就在你面前吗?”
“想我们的未来啊。”小沁扑进他的怀里,云霄人看起来很瘦,但如果他抱着你的话,又会觉得很安心。她坐在他怀里,仰头看他好看的眉眼,“云霄,等你毒解了之后,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啊,就想和小沁在一起就好了。”云霄撩起她的一缕头发,在手上把玩。
“我是说认真的!”小沁鼓起腮帮子。
云霄发笑,“我也是说认真的啊。”
“难道你没有什么理想吗?”小沁转了个身,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直视他的眼睛,“说实话。”
“我小的时候,我还有一鸣,阿桓,三个人的偶像都是一鸣的爸爸,因为觉得何将军可以上阵杀敌,威风得不得了。”云霄陷入了回忆,露出了温暖的神色,“当时我们三个人还约定好了以后一起隐姓埋名去参军,连军队的名字都想好了。”想到一些好玩的事情,云霄忍不住弯了眸子,“但是之后我就中毒了,后来遇到了你,我就想着想把这个可爱的姑娘娶回家。”云霄笑吟吟地看着小沁脸红成了西红柿。
“油嘴滑舌。”小沁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嘴角却是勾了起来。
“我说认真的,云霄以后想要做什么事情呢?”小沁抬头看他。
“这个嘛现在的话我爷爷在没有跟着先皇打江山的时候,写过一本地理志,但是只走了一些地方,就没有再写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以后走遍大宁的国土,还有其他的地方,把那本书写完。”这是实话,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他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好啊!”小沁抱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腰上,“我们到时候一起去,我注意到有很多药材我都不知道,我觉得自己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好啊。我们一起。”一直在一起。
云霄就这么搂着她,小沁也一动不动,享受这难得是静谧。
要是时间静止,该有多好。
突然马车一个急刹车,小沁的头磕到云霄的下巴。
小沁窜出来,“是哪个兔崽子打扰别人谈恋爱,不知道会遭雷劈的吗?”
墨叶被云霄派出去了,现在的车夫是一个刚刚在平陵城雇佣的临时工。他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世子妃,好像前面是个死人。”
“哈?”小沁一跳眉,病人不够,还出现死人了?“我去瞧瞧。”
云霄跟着也出了车厢。
小沁蹲下来,倒在地上的,好像是个小孩子啊。她去摸他的脉搏,露出异色,又把他仰面翻过来,察看他的身体。
“小沁,怎么样?还有救吗?”云霄站到她身后。
“这孩子只是饿晕了他得了和回鹘那里一样的疫疾。”小沁没想到出现了新的病患。
“那我们先把他带回去吧。”云霄伸手抱起小孩,小孩衣衫褴褛,被抱起来后,瑟缩了一下,云霄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小孩身上。
小沁微笑着跟了上去,比起南泽教那些只会说一些假大空的话的人,她还是跟喜欢云霄这种:遇到了,我便帮。其实云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她喜欢善良的人。这种品质在这个时代显得犹为珍贵,所以更加值得珍惜。
纳兰沁不希望云霄只对她好,这样的好,太过奢侈,难以保持;云霄对周围的人都很好,这反而更让她安心。嘿嘿,只要对她最好就行了!
二人带着刚刚遇到的小孩一起去到柳律的府邸。本来是打算先去看平陵城里的病人的,但是既然有一个现成的小白鼠,小沁就决定直接进入实验阶段。都说了她的药是不会吃死人的!只是配方还需要改进!
第72章 ——捡个小孩()
二人到了知县府门口,发现马车前面都是人,完全进不去。
云霄下了马车,让小沁先把那孩子从后门送进去。
他站在人群旁边,听他们在吵嚷些什么:
“柳大人!为什么不能把我们的家人接走?!”
“如果你们治不好,那就让我们把人接回家啊!”
“南泽教的大人说可以治好我儿子!”
云霄听了这话,不再做壁上观,拨开人群走到了柳律旁边。
来这里的百姓,大多数都是平陵城的老人了,平陵建城时间短,没有什么大的世家,这基本上都算是城里的元老了。京城当时都觉得柳律这是捡了个大便宜,到了地方做一方父母官,不需要受到世家钳制,可以放开手脚。但对于这些老人们,柳律是不敢动手,只能说道理,告诉他们不要急,已经有人在全力诊治了。
云霄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可以说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不需要言语,不需要动作,仿佛他天生就具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令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平陵的父老乡亲,我是京城派来的钦差。皇上特意派了我和内子来这里治疗疫情,内子的水平不比御医差,所以大家大可放心,现在我们还在实验,很快,很快就能治好你们亲人的病。”
“小子你们年纪轻轻,治好我们这里老大夫都没有治好的病,恐怕让人难以信服。”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看来他就相当于是主事人了。
云霄温和有礼,“老先生,才不在年高,年纪轻就未必成不了大事。”
“就算你这样说,我们的家人感染了疫疾,生死未卜,我们不怕自己被传染,想接他们回家的心情也可以理解对吧?”老先生叹了口气,这孩子意气风发的样子,倒是让他想起了几十年前的那一个人,同样的自信,同样的年轻。
“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所以我们才希望能在找到方法的第一时间救治病人。”云霄从府门口的台阶上走下来,与他平视,“各位虽然不能把家人带走,但是可以留在这里照顾他们。并且你们可以放心大胆地与你们的家人接触,我们已经证实,这次的疫疾,并不是通过接触传染。”看到他们仍是怀疑的目光,云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刚好我和内子在路上碰到了一个得了疫疾的小孩,内子现在正在照顾他,你们可以自己过来看看。”
另一边,小沁在观察刚刚捡回来的“小白鼠”。
“唔喂了药之后脉搏好像没有变化,”抬起他的眼皮,“也没有清醒过来发热的症状有所减轻。”
“难道是我乾归给少了”小沁做出判断,“看来得再来一次。”
“小沁。”
“云霄!”小沁迎了出去,看到他后面一堆人,只有一个柳律认识,“这是干嘛,打群架啊?”
云霄搂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是平陵城的百姓。”
小沁差不多知道了,这些人是来验收效果的?
她清了清嗓子,“咳咳。药喂下去,发热的现象有所减轻,但是发绀没有褪下,药方还需要改进。”
“那个我们可以进去看一下那个孩子吗?”
“可以啊,顺便问问是谁家的孩子。”小沁回答。
他们鱼贯而入,依次进了房间。
云霄把小沁拉到旁边,“南泽教已经渗透到平陵里面,我们要加快进度了。”
小沁一惊,他们才刚刚回来,这南泽教真是阴魂不散,“放心吧,虽然我不敢说明日就把他们全部治好,但是肯定比南泽教的人施法快!”小沁看起来胸有成竹,她就不信,他们大天朝几千年的积累,会斗不过一个神婆。
“你也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就好。”云霄看她最近好像清减了。
如果小沁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话,一定会说:那是前段时间吃太多了!她现在是减肥成功了好伐!
“我也进去看看那孩子。”
“我去继续熬药。”小沁与他兵分两路。
之前那个主事的老人看到他过来,“这个孩子我们都不认识,应该不是平陵城的人。”
云霄并没有就这件事做太多的表示,“你们看到了,应该暂时相信我们了吧?”
老人点点头,“我们同意暂时让染病的家人留在这里,还要麻烦大人您了。”
云霄对于老人还是要给予一定的尊重的,拱手道:“职责所在。”
老人向他点点头,带着百姓走了出去。
柳律等在外面。
老人向他走去,“柳大人,这钦差少年英雄,不知可否透露姓名?”
“他既然没有和你们说,我也不好讲。”柳律可是被他们打扰坏了,有点坏心地想:等你们知道了不要后悔就好了。
“那便算了。”老人也没有强求,知县府里面一下子多出来的人又重新散去。
云霄坐到床边,看着小孩,他睡的时候皱着眉头,真不知道屁大点的孩子有什么心事,但见到他的时候小孩就像是个小乞儿,可能也是生活不易吧。
云霄看到他的眼皮抬了抬,拿了一根羽毛去搔他的痒。
小孩忍不住笑了出来,在床上站起来,这样他就可以俯视云霄,“你耍赖!”
云霄笑吟吟地看着他,“装睡的人才是耍赖。”
这小孩说话的时候露出一个小小的虎牙,显得像只炸毛的小老虎。
“说吧,你拆穿了我,想要知道些什么?”明明只是个不大的孩子,坐在床上,双手环抱,像是要和云霄谈判。
云霄不由得失笑,“你能知道什么,难不成还能告诉我南泽教的高层人员有谁吗?”
小孩立刻露出差异的神色,发现自己这样的表现相当于是变相默认,又收拾好了表情,等他真正回味过来,叫道:“你诈我!”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何必诈你。”云霄摊手道。
小孩气哼哼地瞪圆了眼睛,拽的二五八万,“哼,不过如此。”
“你混得肯定也不咋地,要不怎么得了病还被丢出来?”云霄还没有和小孩子交流过,看他强装成大人,也是十分有趣,不由得多说了几句。
第73章 ——捡个小孩回家()
小孩瞪了他一眼,打定了注意不再说话。
“你是南海国的人吧?我想想大宁是怎么处理奸细的啊”云霄支着下巴,不紧不慢地说。
“反正我现在落到了你们手上,随你们处置!”小孩一脸英勇就义,就差在脸上写着“老子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了。
“那就罚你给小沁试药!”云霄站起来,背着手走出去,“你的死活我可不管。”
小孩看着他走出去,试药吗?好像还不错,就算是死了,也没有痛苦。
云霄去找到小沁,看到她蹲在药炉旁边,拿着个蒲扇控制火候,一张小脸被烟熏得黑乎乎的。
“那小孩子醒了吗?”小沁抬头问他,那可是她亲自照顾的病人,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你的药应该是挺有效的,生龙活虎。”云霄想到刚刚和小孩的对话。
“那当然!”小沁后面好像有尾巴翘了起来。
小孩在房间里左等右等,都没有人来给他送饭,不会说是试药就只有药吃吧?他突然惊慌,骂道:“宁国的果然没一个好人!”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除了给我治病的姐姐!”
他想起在平陵遇到的老乞丐说的话:“睡着了,就不饿了。”
云霄故意没有差人去给小孩送饭,直到他和小沁都吃完了之后,才慢悠悠地说道:“小沁,那小孩好像还没有吃晚餐。”
“啊?这样吗?”小沁也没有想到那么多,“我去厨房给他弄点吃的吧。”
“嗯。”云霄点点头,总觉得他的笑容下好像藏着一些戏谑。
小沁挑了一些清淡的食物,拿到小孩的住的房间里。
小孩还在睡觉,小沁把食盒放在桌子上,伸手想去叫他。
“娘亲”
小沁手停在空中,脸黑成墨汁,老娘分明二八年华!年轻貌美一小姑娘好吗?你他妈那只眼看出来我像是个妈妈辈的人!
小孩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仍梦中呓语,“娘亲”
“唉”算了,小沁握住了的他的小手,看在你还挺可爱的份上,放柔了语气,“我在这里呢。”
小孩突然惊醒,警惕地环顾四周,看到是她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那个男的”
小沁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不喜欢云霄的人,不告诉小孩他们俩的关系,“那个男的对你不好?”
小孩看到桌子上的食盒,立即跳下床,鞋子都没穿,就坐到椅子上,开始大吃特吃。“我和他非亲非故,他本来也没有必要对我好啊。”
纳兰沁见他长得挺可爱,说话却是一口气的老成,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吃饭。晃了晃脑袋,“我和你也非亲非故,可我就是很想对你好啊。”
小孩脸竟然不争气地红了,把脸埋到饭碗里,“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小孩子啊,我们要尊老爱幼啊。”小沁理所当然道。
小孩停住了筷子,他在南泽教,只听过人人平等,还从来没有听到过“尊老爱幼”。
小沁见他疑惑,继续解释,“就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啊。”
“我没读过书。”小孩听不懂。
“你这么大没读过书很正常啊,小屁孩就开心地玩就好了!”小沁拍拍他的头。
小孩偷偷去瞟她。
“对了,你家在哪啊?我们送你回去啊。”小沁没有忘了这件事情。
小孩吃饱了,擦了擦嘴。“我是个孤儿。”
“啊?”小沁觉得自己戳到了别人的伤心事,“那你在外面怎么生活啊?”
“偷,抢,讨。”小孩简单地概括。
“”小沁第一次发觉自己还有尬聊的技能。
“你是从南海国过来的还是从回鹘过来的?”小沁换了个问题,她没有注意到小孩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你这疫疾不知道和我们遇到的一不一样,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呀。”
小孩的眼神立刻又变得正常,“南海国。”
“那你是南泽教的啊?”小沁立即接了一个问题。
小孩默默地想:怎么现在随便一个人都知道南泽教?
他点了点头。
小沁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问下去,反而是兴致勃勃地问起南海国的情况,“南海国那里和我们这边一样吗?”
小孩松了一口气,想了想,“男的都是人妖,女的都是物品。”
“唔这还真是”考虑到小孩毕竟是那边的人,小沁斟酌了一下措辞,“民风淳朴。”
“你见到他们就知道了!”小孩摆了摆手,凑近小沁,严肃地叮嘱,“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一定要离他们远一点。”
小沁也假装严肃地点了点头,其实心里充满了好奇。
“还有你离那个男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