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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和听雪都相信他们的小主子办得到,因为小主子在十三岁之时就已经有了老主子当年之风了。
“好了,去做各自的事吧。”云霄估计小沁快要醒了,朝暗卫夫妻挥挥手。然后就进了房间。
“听雪,你为什么要告诉小主子花灯会的事?”听风疑惑不解。
“你真是个木头!”听雪嗔了他一眼,“你没看出来吗?小主子分明是对那个女孩有意思,想先把未来的世子妃拿到手。”
“什么?!”听风大吃一惊,“小主子才多大啊?”
听雪嫣然一笑,心道:你是没有见过老主子怎么教导小主子,不然就不会这么吃惊了。
“可就算那个孩子的师父救了小主子一命,这身份老主子能同意吗?”听风不禁担心了起来。
“身份算什么问题,你忘了老主子当年是怎么娶到夫人的?”
听风恍然大悟,只要小主子中意,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你快点回去向老主子报告情况吧,苗疆的余孽确实应该好好收拾一下了。”听雪眼里迸出杀气。
“好。”听风十分同意她的看法。
两人身形一闪,分开飞出院子。
“云霄。”纳兰沁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发痛的后颈,“刚刚是怎么了?”
云霄歉然道:“抱歉,我家的暗卫把你认成坏人了,所以”
“坏人?”小沁陡然提高声音,满脸难以置信,“姑娘我像是坏人吗?”
“小沁这么可爱,一定是他眼拙。”为了姑娘,云霄毫不犹豫把自家暗卫出卖了。
“哼!这句话还中听。”小沁决定看在云霄的面子上,本来打算下药给那个人的就算了。在路上的听风冷不丁一个寒颤。她又复杂地看向云霄,竟然还有暗卫,那身份肯定是不低了。
“不是还要到山上去找草药吗?现在不走吗?”云霄果断转移话题。
“对哦。”小沁拿起药篓,心里还是有点惦记巴豆,只能说那牛大婶实在太烦人了。他又担忧地看向云霄,“我们要往山上爬,你的身体撑得住吗?”
“没问题的。”云霄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明明是第一次做的动作,却丝毫没有违和感,而那种久违的家人般的温情感觉,使纳兰沁的泪水几欲夺框。
无论原因,云霄是她穿越过来之后,第一个对她好的人。纳兰沁暗暗发誓:云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不会让你重复我前世的命运。
小沁和云霄大概在山上找了有几个时辰,可需要的药材还是找不齐,并且随着时间推移,和向上的高度递增,温度越来越低了。
云霄是有武功底子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小沁的身体因为自小受到虐待,其实并不是很好。
云霄背着药篓,看到小沁裹紧了衣服,忍不住说道:“小沁,算了,我们回去吧。”
“怎么能算了?”小沁蹲下身子,查看这一块泥土的情况,失望地起身,“你中的毒还是太不稳定,一旦受了一点内伤都有可能会爆发,我给你调一副药,你按时吃几个月,以后只要不是再次中毒‘索命’就不会爆发。”直到十八岁。
云霄看到她这样子,觉得很心疼,“这里应该有药铺吧,我们去药铺买吧。”
纳兰沁小脸立即就垮了下来,“你怎么不早说你有钱啊,我们何必来这山上吹冷风啊?”云霄干笑,你也没有问啊。牵住她的手往山下走,站在风吹过来的方向上,为她挡去寒意。
纳兰沁一怔,没有想到两辈子第一次牵男生的手竟然是这样一个小屁孩,她两世加起来正好三十岁,云霄现在的年纪在她眼里不就是一个小孩子吗?但她没有挣脱,算了,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上,我也不亏了。
第3章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药铺。
大多数人都正在准备晚上的花灯会,这个时候药铺里除了一个小伙计外,就只有一对十几岁的孩子。
小女孩一身杏黄齐胸襦裙,裙裾上绣着朵朵娇艳的红梅,外披一件厚实的斗篷,丱发的两个发髻上,插着两朵栀子花,还是采药的时候留下的(栀子花也是药材)。样貌清秀可爱,特别是一双大眼睛,尤其惹人喜爱。
男孩身着玉色锦袍,衣摆处绣以雪色云纹,衣摆飘动,好似真的流云流转,衬得本就出尘的容貌更加缥缈难寻,如他的名字一般,是那九天之上难以触及的云霄。如墨青色也是用一根玉色发带随意梳起,更添不羁。
两人的衣裳看起来昂贵,小伙计也不敢怠慢了,殷勤地招呼。
“蛇蜕、干姜、雪莲花还有八角茴香。”纳兰沁报出一大堆药名,一部分是云霄用的,一部分又是给自己调理身子的。好不容易跟土豪出来买一次药材,一定要买个够本!
小伙计麻利地把她说的药材拿出来,突然赔笑着看向纳兰沁,搓搓手道:“姑娘,没有佩兰了,您看”
“没有了啊”纳兰沁想了一下,“那就拿广藿香吧,功效是一样的。”
“好咧!”
云霄把银子递给小伙计,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有淡淡的骄傲,真不知道小沁的医术是从哪里学的,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么高的造诣。
纳兰沁让伙计把药材送到庄子上,看到云霄在发呆,“云霄,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云霄笑笑,不做解释。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医术?”纳兰沁也不是傻瓜,从他的神色中猜到了一些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云霄好像非常喜欢摸小沁的头,动作温柔小心,他的笑容没有掺着半分假意,琥珀色眸子清澈透明,两人信服,“小沁,以后不要轻易治一些疑难杂症;你的医术,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你师父给你留下了几本医书自学的。”
小沁觉得心里的一个地方变得暖暖的,云霄没有怀疑她的任何事情,反倒是为她想好了理由。云霄,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走吧,花灯会要开始了。”云霄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胡思乱想。
镇上的道路两旁已经挂起了形状各异的花灯,天空的颜色一点点加深,花灯亮起,像是一颗颗落到人间的星辰。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看到灯会的景象纳兰沁就后悔了,亏她来这封建社会也有两年了,竟然连这种好玩的活动都没有参加过,太遗憾了。
这还只是京城郊外一个镇子上的花灯会,漂亮的花灯就快把她给看花眼了,“不知道京城的花灯会是怎么样的?”
云霄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因为爷爷的关系,他的命其实是有很多人都在盯着,真的是深居简出,却是没有那么多感触,只要是和小沁在一起做什么都是一样的,听到小沁这么说,他问道:“小沁想看吗?”
“那云霄会和我一起吗?”她反问道。
“明年恐怕不行。”云霄实话实说,现在苗疆余孽恨毒了他,在京城更是不安全。
听到他这么说,小沁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
“三年后,我们一起看京城的花灯会。”云霄向她保证,这是他的誓言。
“说好了的,不许反悔。”小沁被那琥珀色眼睛里的认真神色一晃,握紧他的手,相信一次,应该也不会吃亏的,
“决不反悔。”云霄向她绽放一个笑颜,这个时候出游的女孩们看到,都悄悄红了面颊。
小沁朝那些女孩瞪了一眼,飞快把云霄拉进旁边的一个铺子里面。
“孩子,来两碗元宵吧?”整家店只有一个老爷爷,看到他们进来,亲切地问道。
小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云霄看到,朝老爷爷说道:“老人家,两碗元宵。”
纳兰沁不得不给云霄点个赞,太贴心了有木有?
“有红豆馅,山楂白糖馅,什锦馅。”
“山楂白糖!”小沁已经迫不及待了,举手高喊道。
云霄无奈地笑笑,温声道:“什锦馅。”
老人家动作很快,过不久就端上两碗元宵,白白圆圆的元宵在瓷碗里好像一个个可人的小娃娃,叫嚣着:“快来吃我啊!”
软软糯糯的口感,丝滑清甜的馅料,小沁满意地眯起眼睛,晃了晃脑袋,活像一只贪嘴的小猫,可爱极了。
云霄心想:小沁还真是很喜欢吃东西呢,糕点她应该也会喜欢的。
“云霄,我吃饱了,我们去看花灯吧。”小沁扯扯云霄的衣袖,觉得自己迫切需要走动一下来消食,中医上她可不知道光吃药就能减肥还没有任何后遗症的。
“好,我去付账。”云霄笑着答应,又询问店铺的老爷爷,“老人家,两碗元宵多少银子?”
“两百文。”
云霄身上还真没有带铜钱,放下一两银子,“不用找了。”
“云霄,快点!”小沁在外面催促道。
“来了。”云霄快走着出去。
老爷爷追不上,只能喊道:“孩子,以后再来啊。”
云霄笑着应道:“嗯,有机会的话。”
小沁和云霄这一对金童玉女在街上吸引了不少的目光,还有女孩想把手上的花灯送给云霄的,云霄当然是不敢接的,但小沁还是撅起小嘴,有些不爽。
“小沁,你喜欢什么样的花灯啊?我买给你啊。”云霄问道。心道:爷爷说的果然是至理名言,女孩子是要哄的。
“刚刚那几个想送你花灯的姑娘,她们哪一个你最喜欢啊?”小沁笑着,但云霄却怎么好像感到一股寒意。
“没注意,都忘了她们长什么样了。”云霄一本正经道,笑话,这种问题怎么能回答呢。
“算你过关!”小沁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他敢说喜欢哪一个她可就要掏针了,
“咳咳两位,是要买花灯吗?”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二人的对话,这个老人家戴着一定巨大的斗笠,像是要故意遮住脸。他的面前摆着几盏八角宫灯,灯面是宣纸,与其他店铺的不同,上面没有任何图案,但旁边还摆着笔墨,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沁看那花灯,做工还算过得去,就向云霄点了点头。
“给我们两盏吧。”云霄掏钱,腰间系着的琥珀微微摇晃,卖花灯的老人正巧看到,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精芒。
老人拿起两盏花灯,却并未立即递给云霄,“我这花灯是看人题诗,我便送二位一句诗吧。”他拿起毛笔蘸墨,在灯面上笔走龙蛇,悬空题字不见一丝颤抖,小沁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因为她前世喜欢用毛笔写药方,琴棋书画,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只有书了。看到这老人写字,就知道他是大家。
云霄的注意力却在那墨上,闻到了墨香,再看老人题诗,心下了然,这老人买的不是花灯,是那一句诗吧。
“小姑娘,这一盏给你。”老人先递给纳兰沁一盏花灯,灯面上墨迹未干,小沁好奇地看题了什么诗。
看到的时候,脸“刷的”红了。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云霄也拿到另一盏花灯了,面上看上去还算自然,但耳根子诡异地红了。
“二百两银子。”老人开起价来也是一点不手软,别家的花灯买到二两银子就不错了,他一要价就是百倍。
“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小沁看到云霄对她摆了摆手,嘟起嘴,没有说下去。
云霄阻止小沁说下去,笑得人畜无害,“不贵,那上好的徽墨值这个价。”
老人额头青筋暴起,果真是那家伙的后辈,这话不是说我的字不值钱吗?但他在看到云霄身上的那块琥珀的时候,脸上浮现温柔之色。
“看到你们老朽想起一些事情来,就免费送你们一对东西吧。”老人捋了捋胡须,拿出一个盒子来,说起来他这里的东西貌似就这盒子和那徽墨最贵重了。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红色手绳,不知道是用什么手法编的,总之让人一看到就知道是一对来的。
“这是取自佛祖面前供奉的红线编成的,据说戴上它的男女会一生相依哦”老人有趣地观察小沁和云霄的表现。
云霄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伸手去拿。但小沁比他更快,抢了过来,嘴上说道:“看起来也很普通的嘛,但既然是送的我们就收下了。”立即把其中一个戴在自己手腕上,把另一个塞给云霄。
云霄看得汗颜:小沁,这也太口不对心了。
但他还是很快把红绳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老人看到他们的反应,好笑得摇了摇头。
小沁继续拉着云霄到处看花灯,她第一次出来参加这种活动,所以格外兴奋,“云霄!你看那个花灯!特别像小猪佩奇”
云霄一只手执着花灯,另一只手牵着她。小沁一回头,就撞进他眼里快要溢出来的温柔,云霄白衣墨发,背后的灯火阑珊,让他白皙的脸庞染上些许温暖,他的存在,让漫天灿烂的灯火都只能沦为陪衬。
他的眼里倒映出她的身影,只有她。
暗处,一对母子注意到了他们。
正是庄子上曾经经常虐待纳兰沁的牛氏,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纳兰沁和云霄,“怎么可能,那个贱丫头能穿着这么好在逛花灯会?”
他的儿子牛气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的是一对金童玉女,眼里不掩羡慕,笃定地撇撇嘴,“娘,你肯定看错了,那个贱丫头哪有这么好看,估计是哪一家的小姐吧。”
牛氏赞同地点点头,那个丫头虽说好像是侯府的庶出小姐,但放在乡下这么久了不管不问,肯定是不在意了,说不定她还可以把那丫头讨过来给儿子做老婆。
小沁很快就拉着云霄又去别的地方逛了,虽然云霄没有和她说,但她也知道,云霄肯定是很快就要会京城了,所以才想和他更多地走过一些地方。
有意无意,小沁在把云霄往去向京城的那条路带,一旁的街道越发安静,路口停着一辆檀木马车,没有任何标记,显然是不希望引人注目。
“云霄,有人来接你了呢。”小沁轻轻地说道,云霄要回京城去了,那她呢,还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云霄看到了她的失落,只是在京城他尚可自保,却无暇顾及小沁,这样看来,还是这郊外的庄子对于小沁来说更加安全。他只能安慰地摸摸小沁的头,“放心吧,我答应过的,三年后要一起看京城的花灯会。”
“嗯。”小沁捉住他的手,“你回去以后不许摸其他人的头,尤其是女孩。”
“好。”就算小沁不这么说,他也会做到的。
“回去按照我写给你的药方按时吃药,好好保护自己,一定不能再中其他毒了。”虽然已经说过了一遍,但小沁又不放心地叮嘱一遍。
“那我走了?”云霄后退了半步,现在的分别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聚。
小沁低着头,看不出神情,在云霄转过头去的时候,她突然从后面跑上去,在他的左脸亲了一口。这样做或许有些大胆了,但这是对云霄心意的一个回应,她也不能说那么轻易就喜欢上了一个人,但感觉还是有一些的。从现实的角度考虑,云霄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就算真的活不过十八岁,靠他的遗产也可以安安稳稳过完下半生了。虽然这样的想法有些残忍。
云霄坐在马车上,驾车的是听风。
“听雪,你说小主子为什么一直捂着自己的左脸啊?牙疼吗?”听风不解地问道。
听雪神秘地笑笑,“我看啊,是有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