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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顺闲是十分感激她的,因为她,皇上才没有轻易的放弃。
苏静翕自然察觉到了他话里的尊敬,与往常不一样,不过却没有过多的表示,扫了一眼门口的两个大缸,里面盛满了醋,正在用火烧。
“这个味道这样大,后宫之中是会闻到的吧?”
苏顺闲方才也在想这个问题,可是却没有办法,“是,只是这实在是迫不得已。”
苏静翕皱眉,“既然有醋,那你们再多烧点其他有味道的,只要不是与天花有关的便是,不拘是什么东西。”
混淆视听,虽是有心人还是能够发现,但起码能够拖延一些时日也罢。
苏顺闲稍一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奴才这便去准备。”
“让人送点新鲜的花过来,皇上喜欢海棠,多送几盆过来,”苏静翕见他准备离去,连忙说道。
苏顺闲点点头,“乾清宫便有,奴才等会便送过来。”
重华宫
“娘娘,奴婢去打听了,珍昭仪娘娘入了紫宸殿便没有再出来过,只方才同去的宫女代曼回来了,关雎宫的大门紧闭,谢绝妃嫔的拜访,”绿绮走进来,说道。
乔静姝皱眉,有些想不通,别人不清楚,她与宗政瑾却是再清楚不过,她的肚子里本就没有孩子,何来的皇上因五皇子夭折而伤痛,以至于不能上朝呢。
这其中到底有何缘由呢。
若说中毒的人不是苏静翕,却是皇上,可是为何早间听闻的是苏静翕自己前去紫宸殿,并不是宣召,且进去之后,明知不对劲却不出来。
再说,昨日才是十五,晚间皇上还去了关雎宫,生龙活虎,并没有任何的不对劲。
皇上所食用的,所用的物品,都有人专门管理,且乾清宫每日都有人检查,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会中毒的。
“先别打听这些了,皇上如何说,咱们便如何做才是。”
绿绮应了一声,“是,还有一事,娘娘,慈宁宫方才去请太医了,太后娘娘昏迷不醒,宫里都说是因为太后娘娘担心皇上才……”
乔静姝冷哼一声,担心皇上,无稽之谈,简直可笑至极。
入宫这许久,这对母子,她早就冷眼旁观看的清楚,典型的面和心不合,只怕彼此都是希望对方早日死去才是。
“你去传本宫旨意,这段时间,任何宫人都不能随意出宫,都需经由本宫的同意才可。”
乔静姝知道定然是有大事发生了,且必然与皇上自身有关,可是她并不能猜到具体的,索性也不去猜。
知道的太多是错,或许会活不长。
她所能做的,不过是管辖好后宫,稳定人心,且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也许,这同样是一个契机。
“派人多看着关雎宫些,不要让人趁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一切以四皇子为先。”
四皇子,虽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是却是关乎以后乔家命脉之人,不论皇上是死是活,四皇子都是未来的储君人选。
保护四皇子,于自己,于乔家,都是有益的。
“是,奴婢明白,奴婢这便去,”绿绮福了福身子,往外走去。
乔静姝叹了口气,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论到底是他或是苏静翕,但愿老天都能够让他们平安无事吧。
慈宁宫
“太医,太后娘娘如何了?”太后身边的宫女心里止不住的担忧,一早醒来,发现太后并未起身,她也没太在意,本以为不过是昨晚太后晚睡了些,今早便起迟了。
可是过了辰时,依旧没有见着人起身,这才发现不对劲,之后便是如何叫都没有醒。
去寻刘麽麽,找遍了整个慈宁宫,却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这一桩两桩的变故,让她们这些小宫女有些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医摇了摇头,在心里整理了一番措辞,才道,“太后娘娘并没有大碍,意识亦在,只不过人不清醒,微臣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倒是清楚其中的缘由,必是中了毒,但是身为太后,都能遭了毒手,这背后之人的权力有多大,他自认为自己并不蠢笨,自是清楚。
清楚便清楚,却是没有那个胆子说出来的,除非他不想活了,且是全家人都不想活了。
那宫女虽是太后身边比较得用的,但是与太后却并不亲厚,平时太后有个什么事,也从不会让她去办,而是事事都与刘麽麽商量,闻言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想着想将刘麽麽找到才是。
“劳烦太医先开些药吧。”
“是。”
第一百五十五章 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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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苏静翕凑到他的耳边,轻声的喊着,配合着推他的动作。
宗政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精力依旧有些不济,“翕儿……”
“臣妾在这里,”苏静翕握住了他的手,因为高烧,手上的温度亦是有些不正常的暖和。
嘴角上扬,梨涡轻陷,“皇上是不是不舒服,起来喝点药好不好?”
宗政瑾点头,想要起身,却没有多少力气,有些颓败。
苏静翕仿若没有看见一般,招呼苏顺闲一起,慢慢的扶着他起身,在背后塞了两个软枕,坐在床边,端起一旁的药碗,舀了一勺喂他。
他没有反应,没有张嘴。
苏顺闲方才将皇上扶起之后,便已经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苏静翕没有生气,放在嘴边吹了吹,“皇上放心,不会很烫的,还是说,皇上如臣妾一样,十分怕苦,不敢喝这药?”
神情有些苦恼,“只是便是皇上不敢,臣妾却是不能让皇上如了愿的,良药苦口利于病,皇上如何都是要喝了的。”
宗政瑾轻笑了一声,示意她将药碗端过来,几口便直接喝了下去。
苏静翕见他乖乖配合,有些高兴,拿起帕子,为他擦了擦嘴角,“皇上可要用些蜜饯?”
宗政瑾摇头,这是真的将他当作了小孩子么?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差,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脆弱了。
他生病的次数很少,喝药的时候也不多,除了最初的母妃在世的那几年,之后从未有人因此哄过他。
除了母妃,便是她。
有多少次,是因为她破了例,但又有多少次,是她给了他不一样的惊喜。
苏静翕将手伸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烫,“皇上,臣妾再帮你擦擦吧,擦完了你也舒服些。”
“陪朕说说话,”宗政瑾没有力气,话也说的不完全,几个字耗费了他许多的努力。
苏静翕笑了笑,“皇上想要臣妾说什么都可以,只不过还是等臣妾为皇上擦拭过后再说吧。”
宗政瑾没有再说话,抬起手想要摸摸她,却看见了自己手上的疹子,颓然想要放下。
苏静翕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将他的手心贴在自己脸上,两人四目相对,“我爱你,你便是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因为你就是你。”
这句话说完,两人很久没有再说话,便这样一直看着。
苏静翕也不觉得难堪,或许是以为没有了多少时间,此时不说以后或许便再也没有了机会,说出自己的心意,并不难,难的是对方恰好也乐意接受你的心意。
不过,现在,显然这些都不重要了。
为他擦拭过后,重新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裳。
宗政瑾睡前,没有说一句话。
苏静翕对此毫不在意。
她如何做与他无关,那是她的选择。
……
一晃几日过去了,两人没有再谈论类似的话题,他没有赶她走,她便选择对其他的装作不知。
或许是因为每日都有许多事情要做,苏静翕觉得时间过的很快,每日都守在他的床前,断断续续的说上许多话,不论他是否听了进去,也不论他是否有所回应,更不论到底是说给谁听的。
他每晚体温都是升得极高,苏静翕不得不半夜醒来,为他用酒精擦拭好几遍,生怕他因为自己的疏忽,坏了脑子,那对他来说,绝对是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
本来以为自己会醒不来,还特地让苏顺闲和听瑶喊她,可是每每到了规定的时间,她却是比谁都准时。
苏静翕将其很矫情的归结为爱情的力量。
“娘娘,依微臣看,皇上已经到了第三阶段了,好在皇上的脸上并未有疹子,以后便也不会落了疤痕,皮肤发红红肿,疹也化为黄色脓性,这一阶段也会更加容易忽然发热,更需要多加注意。”
张太医顿了顿,“这段时间是最难熬的,但是熬过了这段时间,便是第四阶段,结疤过后便能够脱离危险。”
是否能够苦尽甘来,成功与否,皆在这最关键的几日。
大多数人亦是在这个时候熬不过去的。
苏静翕闻言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并没有气馁,凑过去对床上的人,喜悦的道,“皇上,你听见了没,熬过了这几日,便都好了。”
苏静翕也不论他有没有听进去,自顾自的说道,“臣妾相信皇上可以撑过去的,一定可以。”
宗政瑾的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说话。
苏静翕知道他定是极为难受的,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很多时候,不是亲身经历的人,便不能发现其实很多东西并不是说说便够了,语言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用手描绘着他的轮廓,抚平他的眉头,凑近他的耳边,道,“皇上,不要放弃,便当是为了臣妾和珺儿吧。”
他的身体没有退烧的迹象,但是苏静翕却不想放弃,依旧坚持反复为他擦拭。
这几日,她睡的都极少,眼下也止不住的有了一层淡淡的阴影,她也顾不上收拾自己,一心想着如何让他可以坚持下来。
这个过程,即便她不是亲身经历,她亦是知道,定是极为痛苦的。
平日里那样一位刚毅决断的顶天立地的男人,却因为病痛的折磨,一次次的皱起了眉头,握紧了拳头。
因为之前她没有注意,他因握得太紧,至于指甲陷进了肉里,带出一道道血痕,她便做主将他的指甲全剪了。
晚上睡觉了,她也是趴在他的床边睡,而没有去榻上,两手都握着他的手,只要他有一点反应,她便能够醒来。
宗政瑾醒来的时候,眯着眼看见她正在费力的为他擦拭,旁边除了她,没有别人。
宗政瑾也不想去猜测,为何她做主不想要别人的在这里,因为他不用想,他便知道,她定是不想让他脆弱的一面,呈现在别人面前,即使他并不是很在意。
或者说,以前在意,现在没那么在意了。
她其实并不贤惠,也不乖巧,更不听话,可是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却是那样的合他的心意,不知如何,便那般的放在了心上。
他是帝王,他知道自己不能将她真的放在心上,可以宠她,可以惯她,却唯独不能爱她,不能动情,更不能动心。
这是不允许的。
强行的结果便是如他的父皇母后,爱而不得,死得痛苦。
如果躺在这里的人,是他的父皇,想必他的母妃也会如她这般,守候在身边。
可是相反,若是躺在这里的人是母妃,他的父皇,便不会如母妃那般对她,虽然残忍,但这便是他的父皇。
可是如果躺在这里的人是她,他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他不是他的父皇,却也不是他的母妃。
她能为他失了性命,他不会为她失了性命。
或许,因此,他活着亦不会好受,可是他却会活着。
“朕要是死了,”宗政瑾见她看过来,眼神极其不赞同,却坚持说道,“你也要活着。”
我要是死了,也希望你可以活着。
代替我,活下去。
“如果可以,你便去那江南水乡吧,朕相信,你会喜欢那里的,”宗政瑾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多的力气可以说这么多的话。
苏静翕没有哭,没有笑,面色平静的望着他,“我会在皇上之前死去。”
如果一定要死,她绝对不会死在他之后。
不论,他这次是否能够活下来。
宗政瑾有些颓败,她对于某些事总是太过执拗,无论说再多次,她都始终只坚持自己所愿意坚持的。
或许,便也是因为这样的性子,所以无论别人劝她,定不要爱上他,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他,且不愿放手。
即便是死,亦不能。
或许这样的性子太过刚烈,太过固执,但是这就是她,这就是他的她。
“那你就去死吧,”宗政瑾有些赌气的说道。
苏静翕听他孩子气的话,有些想笑,却忍着了,“若是我死了,皇上会不会难过?”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便端着水盆往外走去。
宗政瑾的视线追随着她,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难过?
当然会难过。
如何可以不难过呢。
便是为了让自己不难过,他也应该好起来。
值得他好起来的理由实在是太多,有什么理由不坚持呢。
第三阶段,的确比之前更加凶猛,他这两日一直都迷迷糊糊的,便是包括喂药和流食,都是苏静翕一点点喂进去的。
从来,让人帮忙扶起他后,她都不愿意让别人待在这里打扰他们,更不想,让别人在她面前同情他。
他不需要,她也不需要。
她相信,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的人,第一次在她面前脆弱不堪,不论他是否清楚,不论他是否在意,她却为他不值。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问他,为何会忽然之间便染上了天花。
自始至终,她都只想要他快些好起来,至于其他的,并不重要。
“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会陪着你。”
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论你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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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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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平安度过第三阶段了,”张太医和李太医两人相继把脉过后,面露喜悦,说道。
苏静翕也忍不住有些喜极而泣,过了第三阶段,便说明他已经脱离了危险,起码性命无忧。
忍不住都过去,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将他叫醒,忽视了他带有怨念的眼神,“皇上你无事了,无事了。”
宗政瑾并不是没有意识,只是人依旧很虚弱,这才闭目养神,太医方才说的话,他早就听见了,见她如此高兴,也不好扰了她的兴致。
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皇上,娘娘,只不过接下来于皇上而言,依旧并不轻松,脓包皱缩,红肿消失,结成黄绿色厚痂,伴随着的是难以忍受的瘙痒,皇上万不可抓破了,否则便会留下疤痕。”
苏静翕闻言便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他也看着她,轻笑了一声,“不如臣妾将皇上绑起来吧,要是抓破了,落下了疤痕,岂不是有损皇上的美貌?”
其实,于外人而言,并不能看出什么,宗政瑾的疹子都起在了不能为外人看到的地方,即便抓破了,也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知道。
旁边的张太医等人听了,心里一惊,这可是在冒大不违,娘娘可真是……大胆至极啊,慌忙的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宗政瑾并没有生气,亦跟着勾了勾嘴角,“翕儿负责貌美便是,朕却是不在意的。”
反正他早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