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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是她天资过人,聪颖敏慧,要么便是当真有不寻常的目的,迫使她不得不这样做。
但是这些不是苏静翕可以管的,不管如何,都与她无关。
宴席之上,两国大臣尽显友好之态,暗自奉承之外皆是在自吹自擂,为首的人只稍稍控制趋势,并不多言。
歌舞助兴,管乐丝竹,九公主忽然出声道,“尊敬的皇帝陛下,我愿意亲自献上一舞,之外也算是两国舞蹈的切磋,皇上以为如何?”
既然暹罗国是公主亲自献舞,那么,楚周国自然不能再是这些伶人美姬来与之相提并论了,但是既然对方都提出来了,宗政瑾却也是不能拒绝的,否则,便是显示出楚周国胆小如鼠,害怕无能。
并没有多做犹豫,宗政瑾放下酒杯,“九公主既然愿意屈尊降贵献上一舞,朕自是愿意给这个机会,只是不知,九公主想要谁与尔比试?”
九公主的目光自然而然的移向一众妃嫔处,但是却是在偏上首的位置,越往下位分越是低,即使她们愿意出战,博取皇上眼球,以此来争宠,但是九公主却不会给她们这个机会。
毕竟,虽是比舞,但是依旧需讲究身份相当,否则便是自降身份,因为真正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为了比舞。
苏静翕在九公主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的时候,莞尔一笑,对方亦勾了勾嘴角,随即将目光移开。
“我并不了解楚周国的情况,但是不必想也知道,楚周国不仅男儿是人才辈出,英雄本色,女儿也应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并不能算上什么,便由尊敬的皇上决定吧,随意挑出一人便是,”九公主虽是打量了一众妃嫔,但是并未自己提出来,反而笑意靥靥的道。
以退为进,话里话外皆是在捧着楚周国,在场的人大多皆是楚周国人,闻言在喜悦过后,不难思量出其中的深意。
这是在逼得他们难以抉择,若是比舞输了,那难免落人口舌,授人以柄,毕竟人家都说了,楚周国人才济济,女人在舞蹈方面更不该逊色才是,但若是赢了,也只是切磋,暹罗国本就不擅舞,输了他们也不觉得下面子,但是却是罔顾两国的友好之情。
输,不行,赢,亦不行。
当真是进退两难。
那些原本还想靠此争宠的妃嫔,想通了其中的缘由,皆是后背冒出一阵冷汗,庆幸自己方才没有莽撞,否则,当真是得不偿失。
宗政瑾的视线在旁边坐着的一众妃嫔身上淡淡扫过,大多数的人皆是在顾左右而言其他,或是干脆低下头,不与他对视,在那个坐的笔直,与他相对的人身上停留了一瞬,把目光自顾的收了回来。
便是她自己愿意,他却不愿意。
“皇上,臣妾许久没有跳过舞了,听闻九公主说要比舞,却是勾起了臣妾的意愿,只是,不知皇上是否愿意让臣妾满足这个心愿?”舒贵妃在宗政瑾收回目光的时候,适时的说道。
宗政瑾嘴角上扬,“姝儿既然有心愿,朕自是会满足,只是你已经久久不舞,便是输了,也是情有可原,朕不会怪你,不必有压力。”
两人较之默契的配合,丝毫没有给对方插话的机会,便在对话之间决定了人选,即使九公主想要换人,却是不能,毕竟,楚周国的人选是舒贵妃,身份比起她来说,高了不少。
且更加重要的是,舒贵妃已经在初初之时,便已经说明了,自己是久久未舞,宗政瑾更是说了,输了无事,是以即使舒贵妃到时候输了,那其他人也不能说什么。
乔静姝心里酸涩,原来他这些日子以来,并不是忘了她的名字,才每每皆是“舒贵妃”,原来,他也是放在了心上,只是没有叫出口罢了。
压下心里的那一抹酸涩,勾起一抹笑容,“还望九公主不要介意。
九公主不论心里如何作想,面上却是不显,“能有幸与舒贵妃娘娘比舞,是我的荣幸,怎敢介意。”
宗政瑾朝苏顺闲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连忙走下去准备了。
“九公主是客,便你先吧,”宗政瑾并没有询问二人的意见,而是本着来者是客的缘由,让九公主先舞。
按理说,应当是舒贵妃先,毕竟舒贵妃的身份更加高贵一些,而九公主,虽是暹罗国皇后所出的嫡出公主,但是暹罗国毕竟是楚周国的附属国,自是不能与楚周国的公主相提并论的。
九公主也不客气,面上张扬自信,“既如此,我便献丑了。”
稍作准备过后,缓缓走上殿中间临时搭建起来的圆台,微微弯腰,行了一礼,这才重新走回圆台的正中心,乐曲声渐渐响起,众人也停下了交谈,将目光聚集在这一处。
乐曲柔柔的响起,轻移莲步,铃铛亦跟着作响,与琴声鼓声相融,清脆悦耳,薄纱遮面,露出妖艳上扬的眼睛,娇眼如波入鬓流,让人禁不住被吸了进去,更想一窥究竟。
亭亭翠盖,盈盈素靥,舞姿柔美,当真是婀娜多姿,不同于楚周国之舞的含蓄与婉约,而是时时可见其热情与奔放,唤起人心里最原始的激情,妙态绝伦,若仙若灵,仿若是不小心落入凡间的精灵,让人忍不住上前予以呵护。
随着乐曲的越发激烈,舞姿也是越发的变化多端,六六三十六个旋转,快得让人不能看清她的身形,微风带起的衣袂飘飘,仿若是蝴蝶环绕其间,弯腰跪地,头朝后仰起,与玉腿相接,竟是形成了一个圆形。
乐停,舞结束。
宗政瑾即使欣赏过那么多的舞蹈,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她的舞却是别有一番风味,让人难以忘却,带头鼓起掌来。
众人回神,也连忙鼓掌,一个比一个热烈。
“九公主当真是才貌双绝,舞姿过人啊,”宗政瑾眼里露出一丝赞赏,说道。
九公主走下台来,行了一礼,“多谢皇上的夸赞,想必贵国的舒贵妃娘娘也不会差,我习舞之时,师傅便曾称赞过舒贵妃娘娘的舞蹈。”
宗政瑾并未把这样的挑衅放在眼里,淡淡的笑了笑,“是么?朕也很少见识过她的舞姿,便一同来欣赏吧。”
清颜白衫,青丝墨染,素朴至极的舞裙只在裙摆及袖口之处点点红梅点缀,其余地方却是素白,却显轻盈多姿,清风舞翩纤,舞凤髻蟠空,袅娜腰肢温更柔,整个人仿若置身于黑夜,却让人移不开眼睛。
月影凄迷,露华零落,落寞、寂静、烦闷、苦涩,与期待、盼望、等候完美的复杂的结合在一起,在她的身上,他们可以体会到那矛盾至极的情感,且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遏云歌响清,回雪舞腰轻,只要君流眄,君倾国自倾。
一曲终了,乔静姝维持了最后的姿势,久久未动,趁着起身之时,不着痕迹的擦干了脸颊上的泪痕,“臣妾献丑了。”
宗政瑾虽没有如其他人那般沦陷,但是即使他漫不经心,亦是轻而易举的窥视到她内心的情感,即使这只是一支舞蹈,但是谁说这不是她内心的反应呢。
压下心里的感慨,“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一会吧。”
乔静姝福了福身子,无声的退了出去。
苏静翕放在看的清楚,他的内心是有触动的,并没有如其他妃嫔那般,暗自嘲笑舒贵妃的不自量力,而是第一次为这样的女人,从心里有些同情。
不顾自己怀有身孕,即使所选的舞蹈轻盈,动作幅度亦不大,但是意外总是不能完全避免了,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上首的那个男人。
为了他的江山,为了解他的困境,一切都是为了他。
可是,他的心里,又有多少是为了她呢。
而他的心里,又有多少是为了她苏静翕呢。
舞的是内心的感受,舞之以情,才能动之以情,或许以一支舞将自己的情感表现出来,且是淋漓尽致,乔静姝自己都不会想到这样的效果。
也许,于她来说,只要他有那么一点回应,自己便足够了,梦中亦会是甜蜜的,但是若是对于苏静翕而言,却是不够的。
苏静翕很贪心,这么一点于她而言是远远不够的,之前,她以为只要自己爱着便是,不论他是否回应,可是从此刻起,她需要他的回应。
且,为之愿意付出她一生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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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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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暗地里较量的比舞,并未评论输赢,即使众人内心已经有了比较的结果,可是没有一个人说出来。
于是,便不了了之。
“九公主,既然你是代表暹罗国的来使,那么朕自会命人好生款待于你,带你好生领略京城的风土人情,九公主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你父皇特地修书过来,请朕好生照顾你,”宗政瑾掀过了那茬,转而说道。
九公主经过刚才的较量,内心颇为不忿,但是到底不会表现出来,闻言起身行了一礼,“如此便多谢尊敬的皇帝陛下。”
晚宴进行到这里,已经接近尾声,但是,九公主依旧没有将她原本众人所默认的目的说出来,仿若并没有这码事一般。
九公主不提,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提出来。
于是,这场款待暹罗国来使的晚宴便以极其和乐的气氛结束了。
苏静翕回到关雎宫,明显感觉有些疲倦,即使她什么也没做,但是时时提着一颗心,不敢放松一丁点,精神上总是劳累的。
任由听瑶帮她按摩,转头面向代曼,“本宫走了之后,关雎宫可正常?”
代曼有些纳闷,但还是回答道,“正常啊,奴婢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娘娘,可是有什么问题?”
苏静翕摇了摇头,“本宫也不知道,不过随口说说的,不必放在心上。”
她本来以为,今晚这样的一个绝佳的好机会,那人定然会把握的,可是如今看来,显然还是自己想错了。
或者是说,那人其实从一开始便不是想要真的伤害她,而真正的意图,只不过是舒贵妃肚子里的孩子。
于苏静翕,不过是顺带罢了。
苏静翕有些挫败,即使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还算得上是聪慧,可是许多问题依旧是不能理解,“日后本宫不在的时候,更要把关雎宫守好了,有什么拿不了主意的事,就去寻夏麽麽。”
宗政瑾给了她这么多的宫女麽麽,其实还是有很多用处的,清欢与清柔二人一天十二个时辰皆有一人伴随在她左右,清梦与宋麽麽便专心准备她的吃食,夏麽麽倒像是个指挥。
年纪大了些,伴随着的自然便是丰厚的阅历,遇事沉稳,为人冷静,这是她这么久观察以来的结果,可以堪以重用。
“是,奴婢明白。”
“你去把小福子给本宫叫进来,”苏静翕挥手示意听瑶不必再按摩,坐起身来,说道。
“是,”代曼应了声,便转身出去了。
“奴才给娘娘请安,”小福子进来,行礼道。
“本宫交代你去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苏静翕揉了揉眉心,问道。
小福子点点头,“回娘娘,已经办妥了。”
苏静翕轻笑了一声,“你是越来越得本宫的心了。”
之前,因为宫里有流言传出,是她想要谋害舒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企图将这谋害皇嗣的罪名安在她的身上,她只好使用了一些非常手段。
既然有人说,那便再添一把火,让他们说的更加猛烈些,隐隐为那个人造势,“帮助”她行事,好让她开始下一步计划。
可是,到了今晚,已经好几日了,可是依旧还是没有一点动静,苏静翕不禁怀疑,那个人是否真正要对她下手了。
或者说,时机未到。
隐隐的不安,心里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感觉告诉她,自己现在做出的决定其实并不是最合适的,更不是最好的。
“奴才不敢,娘娘折煞奴才了,”小福子跪在地上,低着头道。
苏静翕叹了口气,抛开心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先这样吧,暂时不必做什么了,你先出去吧。”
她需要好好想想。
“娘娘,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安歇吧,”听瑶在一旁劝道。
苏静翕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再等一会,本宫饿了,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给本宫拿点过来。”
“是。”
是了,吃的,今日在宴席之上,舒贵妃即使喝的不是茶,而是特地换成了与苏静翕一样的清水,但是她对于案桌上的吃食并未命人仔细查看,而是直接便用了,虽然量不是很多,可是以她的性子,有了身孕,如何会那般的粗心大意呢。
况且,便是再爱那个男人,身为一个母亲,总是不会拿自己的孩子的性命去开玩笑的,而且是在这子嗣大过天的后宫中,跳舞可是时时伴随着意外,丝毫不小心便可能是一尸两命。
起码若是让苏静翕来选择,她是绝对不会如舒贵妃那般的。
或者说,是苏静翕看错了人,舒贵妃本就是一个心肠歹毒,骨肉不分的蛇蝎毒妇。
还有宗政瑾的表现,亦十分奇怪,太医诊断舒贵妃有孕过后,他只是命人送去了惯常的赏赐,并未赐下养生麽麽,虽说舒贵妃年纪比她大,但是毕竟是两度小产,如今再有身孕,理应更加珍惜些才是。
可是偏偏,他没有那样做。
还是说,他并不期待那个孩子。
以至于,乔静姝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然后对肚子里的孩子不闻不问,任之其发展,听天由命,所以才在初初诊断之时,便将这个消息给透露了出来,引来后宫妃嫔的嫉妒与怨恨,现在亦不多加注意。
苏静翕相信,如果乔静姝真心想要这个孩子,以她的能力,定然可以瞒到三个月以后,等胎坐稳,甚至更久,可是她亦偏偏没有这般。
莫非,这两个人都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还是说,这个孩子,本就不该存在的。
苏静翕正胡思乱想之际,听瑶从外面进来,将燕窝搁置在她面前,“娘娘,方才苏公公派人来说,皇上……皇上今晚不过来了。”
苏静翕点点头,心中存了事,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端起瓷碗,尝了几口,便放下了,正准备起身,余光瞥见听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些纳闷,“怎么了?”
听瑶不敢隐瞒,“皇上方才往重华宫去了。”
苏静翕一愣,随即勾了勾嘴角,“本宫知道了,先伺候本宫梳洗吧。”
今晚舒贵妃付出了这样多的努力,若是他不去看看,如何对得起自己内心的那点触动呢。
其实,苏静翕早该想到的,他不只有她一个女人,相反,他有的是女人,最不缺的也就是女人,她能做的,不过是想在这许多女人之中脱颖而出,对他来说,做那最特别的一个。
被他放在心上的那一个。
可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她还需多加努力才是。
不过,毕竟,来日方长不是。
听瑶见她似乎并未放在心上,也没有想象中的落寞,虽有些庆幸,但更多的却是担忧,不敢耽误,连忙扶着她往浴房而去。
…………
宗政瑾确实是往重华宫来了,他也早就该来了。
挥退了一众的宫人,独自走进去,路过拐角,一眼便见她一人坐在榻上,面朝窗外,舞裙早就换过,但是宗政瑾却放佛从这华丽的宫裙上看见了那道白影,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