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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用膳之时,外面便狂风肆虐,豆大般的雨点哗啦啦的落下,冲走了地上的灰尘,却洗不掉人心的肮脏。
苏静翕八分饱过后,便放下了筷子,“撤下去吧。”
“娘娘,”代曼小跑进来,雨水湿了半边身子,叫道。
苏静翕正准备起身去内室,闻言便转身,有些纳闷,却又似乎间明白了什么,“何事?”
“娘娘,舒贵妃娘娘查出来,那宫女是咱们关雎宫的了,”代曼心里急,当下也顾不得自己的衣服是否已经湿透,只连忙说道。
苏静翕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真是如此,越是害怕什么便越是来什么。
“舒贵妃娘娘可有什么旨意传出来?”
既然都已经发生了,消极逃避自是不可以,唯有主动的去面对,去解决。
“并无,只是宫里方才都在传……传是娘娘早就得知舒贵妃娘娘怀有身孕,害怕自己的恩宠失去,特地想方设法的谋害舒贵妃娘娘……”
“胡说,这些人怎么能如此信口雌黄,胡乱诬陷娘娘呢,”听瑶闻言颇为气愤,这已经不只是简简单单的谣言了,若是皇上心里信了,那便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便是皇上不信,但是只要他心里有一丝怀疑,两人心里亦会有隔阂,日后若是娘娘犯了错,这个便是压倒娘娘最后的也是最有力的稻草。
苏静翕怒极反笑,这些人现在的手段是越发的高明,当真是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
若是以前,她或许会直接去找他,以显示出自己的无辜与无害,可是现在想来,便是她之前总是这样做,反而引得别人将她当作是只没有牙齿的老虎了。
可是她们终究是忘了,便是没有利齿,那也是只老虎。
苏静翕摸着自己已经越发得大的肚子,缓缓勾了勾嘴角,为母则强,便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也必须坚强起来,勇敢起来。
既然做不到让人折服,更做不到让人敬佩,那就做一个让人惧怕的人好了。
不过,比起这个,她反而更关心另外一件事,“这些谣言是什么时候开始传出来的?”
“似乎便是早间已经隐隐有谣言传出来了,只是并不严重,到现在,几乎宫里已经传遍了……”代曼也十分气愤,从早间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时辰,短短的时间之内,被传成这样,背后定然不止一人做那推手。
苏静翕自是知道这个道理,她早就知道她不得人心,宫里的那些妃嫔当真是恨不能生挖了她,看来,这些日子,独霸恩宠,招来了许多怨气。
是以,她们才能如此团结一致,合力对抗她。
“那想必皇上也知道了。”
苏静翕其实更加好奇的是,到底这背后之人是谁,是谁有这样大的能力与权力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不仅仅是她的关雎宫,便是舒贵妃管治了多年的重华宫,亦着了道,那人的能力想必不是普通人。
放眼整个后宫,苏静翕认为,能够做到此事,且合理的控制这些流言的走向及时间之人,当真没有几个。
或许是一人所为,或许是几人合谋。
以前,她以为谋害的背后之人,知道与否并不重要,反正人人都有或早或晚的发生的可能,可是这一次,她是第一次,那样强烈的想要知道,到底是谁主导了这场祸事。
可谓是一箭三雕,一让舒贵妃肚子里的孩子被视为不吉之人,若是谣言当真是真的,那么日后即便她诞下的是个皇子,却也再无继位之可能,皇家最难容的便是这不吉利之人。
二也挫了苏静翕的锐气,让她与皇上之间生出嫌隙,失了恩宠,“她”便有了机会,同时也是在解决她肚子里的这个有福的孩子。
三是让其他的一众高位妃嫔人人自危,被皇上怀疑,若是不能想个法子,解了这怀疑,失去的便不只是自身的恩宠,恐怕亦会连累了她们的家人。
想到此,苏静翕相信,“她”定然是已经有了替罪羔羊,且不只有一个,想了万无一失的法子,而首当其冲的便是苏静翕。
“让小福子继续查,你们随本宫去重华宫吧。”
“娘娘,雨才刚停,路面湿滑,重华宫路又远,还是……”听瑶一贯担心她是否会受伤,连忙劝道。
苏静翕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无事,你去叫小贵子吧,让他跟着一起。”
重华宫
“娘娘,珍修容求见,”青绮走进来,小声的通传。
若是其他人,她自是会以娘娘正在午歇打发了去,可是这珍修容,且情况特殊,她却是不敢擅作主张。
乔静姝缓缓睁开了眼眸,“她怎么来了?”
话虽这样说,人却已经起身,坐了起来。
“奴婢不知,她什么也没与奴婢说,”青绮摇摇头,走过来扶着她起身。
乔静姝有些闹不明白,但却也没有再纠结,“伺候本宫梳洗吧。”
苏静翕坐在偏殿,并未等多久,便等来了方才正在午歇之人,连忙起身行礼,“臣妾给舒贵妃娘娘请安。”
“珍妹妹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乔静姝虚扶了一把,走到一边坐下,“珍妹妹亦坐着吧。”
苏静翕应了声,款款入座,“打扰了舒姐姐午歇,还望舒姐姐不要怪罪。”
“哪里的话,本宫也应该快要起了,”乔静姝轻笑了一声,说道,“久不见妹妹,妹妹却是出落得更加可人了。”
乔静姝这句话当真是发自肺腑,乃是大实话,不过一两个月未见,她的相貌却是较之年前长开了许多,五官亦是越发的精致。
虽说怀孕会令女人易老,吸去精血,但是于她而言,并未有多大变化,所穿的衣裳亦是宽松的,这样瞧着,轻易看不出她是有身孕之人。
若是未入宫,想必也不过是个满心等待嫁人的年轻姑娘罢了。
如她当年一般。
苏静翕忽然从她的脸上瞧出了几分落寞与惆怅,便知她或许是想起了什么事,也不说破,而是说道,“瞧舒姐姐说的,妹妹瞧着舒姐姐也是越发的貌美呢。”
这话亦是真诚的,舒贵妃即使已过了双十年华,但是姿色丝毫不减,更不输给她们这些年轻的姑娘,有些女人,便是越成熟越有魅力,岁月的沉淀,赋予她们的不是皱纹,不是斑点,而是由内散发的美。
乔静姝勾了勾嘴角,“妹妹贯是个会说话的,哄得本宫心里舒坦着呢。”
舒贵妃从未想过与她为敌,这话不论真假,她都只有给面子的配合,而不是真的追究其真与假,或是恶语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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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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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妹妹此次前来,所为何事?”乔静姝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不动声色的问道。
她隐隐能够猜测,她是为了早间之事,否则,以她的性子,她定然是不会来她的重华宫的,毕竟她入宫一年有余,她是从未踏足过她的重华宫。
苏静翕淡淡的笑了笑,“妹妹知道姐姐是个聪明人,明人不说暗话,妹妹也不想与姐姐说那些有的无的。”
“方才妹妹的宫女与妹妹笑谈宫里今日新出的流言,妹妹当时只是一笑置之,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这之后却是出乎了妹妹的意料,妹妹实在是有些看不惯,便只好来寻姐姐说个一二。”
不等她接话,苏静翕继续说道,“妹妹亦知姐姐定是意难平,只是妹妹还希望姐姐万不要被蒙了双眼,看清了这背后之人才是,歹毒之心不是人人皆有,但是防上一防却是有必要的,姐姐说是与不是?”
话说的这样直接而隐晦,可谓是坦承至极,乔静姝自是听出了其中蕴含的深意。
其实她初初听闻这个流言之时,便和苏静翕想的一样,只是听着苏静翕的这一番话,便知苏静翕并不知道她的秘密,她自是不会傻到说出来,便如她所言,防上一防总是有必要的。
她不想与她为敌,不代表她不想与她为敌。
勾了勾嘴角,“本宫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只是这人嘛……妹妹放心,本宫虽不知道到底是谁,但是自是不会随意的诬陷她人,更加不会将罪责推到妹妹身上。”
从她入宫以来,这一年多的时间,虽说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之前是舒贵妃帮了她,但是她却相信她的猜测不会错。
舒贵妃或许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于她却不差。
“妹妹自是知道姐姐的为人,还请姐姐也相信妹妹,妹妹从来都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姐姐但可放心,”苏静翕语气肯定,眼露真诚。
“只是,妹妹亦不是一个喜欢坐以待毙之人,更不是一个任人欺负之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有人不长眼的欺负到了妹妹头上,妹妹自问是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的。”
这句话若是有心人听到,自然又是一番不小的风波,可是此时说出来,却也是在隐晦了显示出她的诚意。
“妹妹大可放心,姐姐心里亦是有杆秤的,来日方长,谁好谁坏总是能见分晓的,妹妹受了于此事上受了委屈,姐姐心里亦不好过,若是可能,姐姐自会惩治那人,好叫妹妹心里舒坦。”
乔静姝自是体会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也正因为如此,她愿意向她把话说透,虽知自己是否误会她,对她来说或许影响并不大,她也并不在意。
可是听与不听是一回事,自己说与不说又是另外一码事。
苏静翕点点头,“姐姐有这个心,妹妹很欢喜,若是可能,日后定然经常来叨扰姐姐,还望姐姐不要嫌弃妹妹扰了姐姐的清静。”
乔静姝的意思,苏静翕也听清楚了,也乐得去回应她,毕竟,于自己而言,影响并不大。
这亦是示好的意思,乔静姝一直以后所期盼的便是,她能够记得自己所与她的好,日后可以回报一二,如今她既然抛出了橄榄枝,乔静姝也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岂会,妹妹若是无事,尽管来,姐姐定然欢迎,”乔静姝勾了勾嘴角,笑着道。
“既然如此,妹妹出来也有一会了,便不打扰姐姐了,姐姐好生安胎才是,”苏静翕站起身,福了福身子,说道。
乔静姝亦站了起来,“嗯,只是前几日殿中省将今年新上贡的料子分了来,姐姐忙着这些糟心事,却是没来得及将这些东西发下去,妹妹既然来了,便挑上几匹带回去吧。”
旁边的绿绮连忙从库房抱出几匹上好的,颜色也正合适的雨丝锦,苏静翕只瞥了一眼,便转过身来,“姐姐有心了,妹妹在此谢过。”
“妹妹不必客气,青绮,替本宫送送珍修容,”乔静姝跟着客气了一句。
“是,”青绮应道。
绿绮见她们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转过身来,“娘娘,珍修容是来示好的么?”
乔静姝轻轻的摇了摇头,“以她如今的地位以及恩宠而言,是不需要向本宫示好的,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娘娘实在不必如此妄自菲薄,皇上待娘娘还是不同的……”绿绮有些无从开口,却是不得不安慰道。
这样的劝慰自是苍白且无力,乔静姝早便看清了,一步一步的走到今日,她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若不是情况所逼,她实在是不愿意如此算计。
可是既然都选择算计了,失去的那些东西又何必苦苦抓住不放呢,到最后,累的还不是自己么。
“皇上待本宫到底如何,本宫心里清楚,你不必如此劝慰本宫,只是照如今这个情形看来,本宫当初的赌注并未下错。”
“娘娘说,珍修容会知道么?”绿绮也知道自己的安慰无用,索性换了个话题,问道。
乔静姝想起方才二人的对话,点点头,“或许她已经知道了。”
苏静翕不是一个蠢笨的,她比皇后当初发现的更早,是以才选择把赌注压在她的身上,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她不是自己行那谋逆之事,后宫之中必然会有她的一个位置。
绿绮也不多问,而是将话题引回来,“那娘娘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既然珍修容都主动摆出了态度,本宫自是要帮她一把,”乔静姝淡淡的笑了笑,“传本宫旨意,宫中还有谁胆敢议论此事者,直接仗毙,不必回禀了。”
帮她亦是在帮自己,毕竟,那人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自己,利用自己,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些。
绿绮一愣,这样的铁血手腕娘娘可是从未有过的,不过她也自知许多事都不是她能够去置喙的,闻言福了福身子,“是,奴婢这就去。”
紫宸殿
宗政瑾坐在上首,瞥了一眼下面的人,“你想笑便笑,何必生生憋着。”
孟闻天很配合的笑出了声,肩膀抖个不停,好不容易才勉强停住,“皇上,不是微臣说,这就是微臣不愿意娶妻的原因,日后你可万不要再逼迫微臣了。”
按他的观点来说,娶个女人便是等同于娶个麻烦,且还是搁置在自家里头,日日相见,想避都避不了,简直是在自找麻烦,自寻死路。
他本就生性散漫,放荡不羁,万不会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去束缚自己,压抑自己,便是如那话本里所言的生死缠绵的爱情,不论多轰轰烈烈,或是幸福美满,他都宁愿放弃不要。
若不是有家里的母亲,时时管制他,加上有面前的这位日日见不得他好,他当真宁愿宿在外头,无事之时便寻几个红颜知己,岂不是畅快至极。
“你觉得呢?既然朕痛苦不如你陪着朕一道,”宗政瑾嗤笑一声,不屑道。
即使他知道孟闻天的性子是如何,可是娶妻生子,传宗接代本就是人生常理,孟大人当初便是为了他所牺牲的,如今对于孟大人留下来的唯一血脉,宗政瑾是不可能放任孟闻天不管的。
他可以纵容孟闻天偶尔的不守规矩,亦可以对孟闻天时常闯祸视而不见,可是便是因为心里的那份愧疚,亦是因为对孟大人的承诺,他是不可能让孟闻天日后一直这样下去的。
不过,其实在宗政瑾的心里,若不是当初登基为帝,选择承担了这份重任,对他来说,心里却是十分羡慕孟闻天的。
他自小便被困在这深宫之中,即使之后出宫建府,可是那个时候亦是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做他自己内心真正愿意做的事情,一心想要做到最好,一心想要报仇雪恨,一心想要延续这份血脉活下去。
他承受了太多,不得不压抑自己,强迫自己,若是不能做到今天的这个位置,那他也不会有机会来感慨回忆这些,而早就是一杯黄土,长眠于地下了。
既然选择了,便要一直走下去,贵在坚持。
而他,不后悔。
“皇上,你打算如何做?”孟闻天自是不敢再与他顶嘴,要不然最后吃苦头的人定是他自己,这个道理,他很早之前便明白了,换个话题才是最合适的做法。
果然,宗政瑾的注意力被转移,“你觉得呢?”
方才苏顺闲来禀报之时,正逢孟闻天与他在讨论政事,于是便让他一同听了,若是知道他会笑话他,当时便该将他轰出去的。
后悔已晚矣。
“咳咳”,孟闻天正了正脸色,严肃道,“微臣以为,这背后主谋的真正意图才是让人耐人寻味的,应当查出这人才是。”
宗政瑾点点头,这么多年来,他都不怎么管理后宫之事,之前是由皇后所处理,便是皇后做出那档子事,他在初初气愤之后,反而心平气和的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