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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恤太后,特地将晚宴挪到中午举行,然此时也不过申时一刻罢了,用晚膳较之平时稍微有点早。
但是,宗政瑾不在意,她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提出来等上一两刻钟再说。
“今晚便留在这里吧,不必回去了,”宗政瑾边净手,便开口说道。
苏静翕应了声,她本也不想来回折腾。
两人用过晚膳,沐浴过后。
苏静翕躺在他的腿上,听他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读着《启蒙读物》,独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冽低沉,没有白日的冷淡与平静,刻意放低的温柔。
或许,他不仅仅是一位明君,也可以是一位好父亲。
她的孩子的父亲。
宗政瑾边摸着她的肚子,边读着这对于他来说幼稚至极的书本,内心却并没有排斥与不屑,反而倾注了他几乎所有的耐心。
一字一句的读着,亦读到了他的心间。
或许,他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门外,苏顺闲如往常一般值夜,听着皇上淡淡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无声的笑了笑,皇上还是这样最好。
以往,皇上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即使有时候在笑,他在身边看着却感受不到笑意,笑的也是冷漠无疑。
不同于如今,会笑、会温柔、会生气、会赌气,这般的鲜活,才像是一个人在活着。
宗政瑾翻了一页,余光瞥见人已经睡着了,轻笑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把她抱着放在床榻上,自己也在旁边躺下,搂在怀里,闭着眼入眠。
…………
“你确定是她?”宗政瑾冷笑,“俞家就她一个人活着,无权无势,如何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舒贵妃站在下首,“回皇上,臣妾连夜彻查,查出来的证据确实是指向清妍阁的俞选侍,有宫人说,俞选侍这几日都在那条道上逗留……”
“舒贵妃,你入宫多少年了?”宗政瑾打断了她的话,忽然问道。
乔静姝不妨他忽然间问起这个,有些不解,但还是回答,“回皇上,臣妾嫁与皇上,如今已是第十个年头了。”
“十年……”宗政瑾重复了一句,冷笑,“你在朕身边十年,难道你就学了这么点东西?”
乔静姝心里一惊,连忙跪下,“臣妾该死,求皇上降罪。”
“降罪?哼,你明知朕不会动你,”宗政瑾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她,不求绕,不狡辩,只求降罪,一如既往的聪明。
“朕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你聪明你可以活着,那你的家人呢?朕很好奇他们是不是也和你一样聪明。”
“皇上……”乔静姝心里一惊,忍住眼里即将漫出的眼泪,头伏地,“都是臣妾的错,求皇上不要牵连无辜。”
“在朕看来,从来没有无辜的人,只有朕能不能看得顺眼的人,何况乔太师并不无辜……”
“臣妾一定好好彻查此事,求皇上饶过家父。”
比起无情,她从来都会输给他。
他的心里装的是江山,她的心里,装的便是乔家,他们二人注定不会放弃彼此心里的那些东西,而去迎合对方。
因为,他们一样的倔强,一样的执着。
所以,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谁都没有错,错的是命运。
宗政瑾听她隐忍的哭泣声,心里没有一丝动容,“传朕旨意,俞浮衿褫夺封号,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至于你……下去吧,”宗政瑾冷冷的望着她,“不要逼着朕赶尽杀绝。”
舒贵妃磕了一个头,泪水顺着脸颊落下,“臣妾……遵旨。”
宗政瑾见她步履蹒跚的走出去,轻轻的摇了摇头,手指扣着桌案,“你呢?查出什么来了?”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跪在地上,“回皇上,属下经过调查,查出这件事确实是俞选……俞浮衿所做的无疑,只是背后自有指使之人。”
“哦?”
“俞浮衿将鹅卵石装在衣袖之中,这几日经常去往那条道路上,每次放置一点,由于宫里的太监打扫清理鹅卵石是三日一次,她去的时间凑巧,刚好躲过了第一次太监的清查,而若是皇上没有发现,第二次清查正在昨天下午,亦是太后娘娘宴席结束之后。”
宗政瑾点了点头,若是他真的没有发现,或许昨天太监清查过后,那些鹅卵石也就会消失不见,正好没有证据可以指明。
“前些日子,太后娘娘与贤妃娘娘、湘贵嫔娘娘、宁德仪、灵良媛几位主子闲聊过后,派太监专门去采购了一批松绿鹅卵石搁置在池里养鱼,据说这样子养出来的鱼更加灵活,宫里的许多池里便都放置了些,以及几位主子的宫里亦有。”
“可知道是谁提起的?”
“据说是湘贵嫔娘娘,太后娘娘当时很高兴,立即便让太监去准备了。”
“那俞浮衿呢?她的鹅卵石从何而来?”宗政瑾在这几个女人之间想了想,问道。
“属下调查的结果是从祺贵人处得来的,”那人垂首恭谨,紧接着道,“自从皇后……俞妃娘娘逝去后,俞浮衿便时常与丽小仪在一块,但是似乎丽小仪对她并不好,只丽小仪禁足过后,也就是这几日,她们似乎才没有再见面。”
宗政瑾点了点头,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
俞浮衿与上官湄同住一宫,按理说,她要是想拿到鹅卵石有便利优势,但是偏偏俞浮衿与苏静翕并没有多大的恩怨,动机反而不足上官湄或丽小仪多。
“你怎么看?”宗政瑾转了转扳指,沉声问道。
“属下以为,俞浮衿背后有主谋毋庸置疑,只是这人或许不止一个,或者说,参与者不止一个。”
宗政瑾冷笑了一声,“你退下吧。”
他的后宫真的是一直都这么热闹。
伊影阁
“主子,苏公公来了,”丽小仪身边的宫女小跑进来,一脸喜色。
郁洵美见着之后,心里一乐,连忙起身,迎了上去,“苏公公,皇上可是说把本嫔放出去了?”
苏顺闲脸色不变,“丽小仪,皇上有旨,接旨吧。”
郁洵美从苏顺闲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当是如自己猜想的一般,款款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丽小仪郁洵美,妇行有亏,不思己过,骄纵妄为,谋害皇嗣,特褫夺封号,降为末等更衣,禁足伊影阁,无昭不得出入,钦此!”
郁洵美越听越不对劲,几乎愣在了当场,眼泪滚滚而下,“不,不,不,这不是真的……我要见皇上……皇上……”
“郁更衣,你便好好待在这里吧,皇上不会见你的,”苏顺闲使了个眼色,自有人拦住想要往外跑的她。
“咱家好心奉劝你一句,俞选侍如今已在冷宫之中了,至于你的家人,郁大人也不再是左都御史了,因为你,外放到外地去了,你若是还想……”
“不,不,你们没有证据,你们没有证据,你们不能……”郁洵美心里慌乱不已,只能抓住这最后的一根稻草,大声说道。
苏顺闲冷哼一声,“证据?你与俞浮衿私下谋划,企图谋害皇嗣,证据确凿,已经被呈上去了,皇上也认定了,你的罪责是逃脱不了的。”
说完也不再管她,扫了一眼周围,“你如今是末等更衣,这些宫人和许多份例也用不上了,来人啊,都带走吧。”
“不,不是这样的……”郁洵美坐在地上,仿若失了魂魄。
第一百零五章 错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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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俞浮衿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以及丽小仪降为末等更衣,禁足伊影阁的消息传遍了后宫。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谁也没有料到,她们只不过昨日才听说苏静翕动了胎气却没有大碍,来不及失望,今日便听闻了这样的消息。
毕竟,皇上一直鲜有真正的动过怒,就如之前的阮美人失了孩子,皇上也不过是重重提起,轻轻放下,最终降了位分罢了。
可是这次,显然不是那样简单。
还没等她们想清楚皇上到底意欲何为,皇上很快颁发了第三道旨意,湘贵嫔、宁德仪、灵良媛各降一级,贤妃禁足三月,以示惩戒。
众人听闻之后,当真是害怕难安,惊恐万分,风声鹤唳。
越猜测皇上的心思越不得边际,害怕下一个便轮到自己,只能不断的祈祷上苍,让自己躲过一劫。
慈宁宫
“皇上当真是越来越不把哀家放在眼里,恨不能把哀家这颗钉子给拔了,”太后听完宫女的禀告后,气得把杯子拂在了地上,痛声道。
刘麽麽也不敢招呼宫女去收拾,只自己上前,重新倒了一杯茶,“太后娘娘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太后冷哼一声,“是不值当,哀家气坏了身子,只怕正合皇上的意,他现在是巴不得哀家死呢。”
“他谁都不找,竟然是不问是非,不管证据如何,只偏偏找了这些时候与哀家走得近的人,除了湄儿,竟是一个不落。”
刘麽麽叹了口气,皇上此举,摆明了是在借此机会,告诉后宫妃嫔,若是谁再胆敢与太后走得近,便是这样的下场,连浸淫后宫多年的贤妃也不例外。
如此,太后所想,只怕是越发的难以实现了。
“好在祺主子无事,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太后斜睨了她一眼,“他要是胆敢拿湄儿开刀,哀家此时也不会只是在这里发发脾气了。”
“太后娘娘说的是,”刘麽麽连忙低下头,后悔自己刚刚的失言。
“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你可知道?”太后平了平心气,沉声问道。
刘麽麽仔细想了想,“那日湘贵……湘婕妤与太后娘娘提了一句松绿鹅卵养鱼好,之后太后娘娘便随口让太监去准备了,至于之后的事……想来行事的是俞浮衿,但应该也是被逼无奈。”
“哼,”太后冷笑,“被逼无奈?俞家都死光了,留她一个人苟活在世上作甚?若是她真的有心,当初皇后死的时候,她也应该跟着一起去死,否则,残存在宫里,白白让人践踏。”
“太后娘娘说的是,只怕她当初是太过害怕吧,”刘麽麽接话道。
她虽是太后身边的麽麽,在其他妃嫔面前也有几分脸面,但是说到底,她依旧只是一个奴才,是以,她最为明白,人活着的时候,自是不畏惧死亡,但是当死亡真正的来临之时,总是不愿意那样甘心放弃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便是这个道理。
太后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也不管这许多,“那她后面的人,也就是这几个无疑了。”
刘麽麽稍稍作想,“太后的意思是丽小……丽更衣或是湘婕妤……”
“或许不止,她们就算不是真正的主谋,但是到底应当也为俞浮衿提供了方便,对此事也是知情的,包括湄儿,”太后摇了摇头,“好在她这次无事,要不然又得后悔了。”
太后对上官湄可谓是用心良苦,可惜总是恨铁不成钢。
自从上官湄进宫以来,她便不断的以自己的能力帮助她,晋位分,解禁足,这样的事情都不止发生一次。
即使上官湄在她的三令五申下改了点性子,但是相差却不大,况且,还有一个,不论上官湄变成何种人,都对上官湄视而不见的皇上。
但是,不管上官湄是何种样子,也不管她做了多少错事,只要她是上官湄,只要她身体里流淌着太后的血脉,太后就不会将她抛弃,置之不理。
为此,不惜与皇上闹到今日这个局面。
太后的心思,刘麽麽总能猜到两分,“是啊,这次也算是惊险了,想必祺主子也能吸取教训了。”
“哀家跟在她后面,帮她收拾烂摊子也不少了,如今也不求她能真的变化多大,只求她能在哀家的庇护下,好生的活着,”太后感慨道。
“想必祺贵人能明白太后娘娘的良苦用心的。”
太后嗤笑一声,“罢了,这次的事情就当做是给湄儿一个教训吧,哀家也不管了,便当作没有发生过吧。”
长春宫
“皇上也真是狠心,真是无情,”贤妃见传旨的太监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开口道。
青衣心里十分担忧,自家娘娘鲜有禁足过,距离上一次,似乎还是刚刚入宫之时,已然过了许久,“娘娘,皇上兴许是一时之气,等气消了便无事了,娘娘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
贤妃勾了勾嘴角,转身往内室走去,“怎么会?本宫为何会生气?不过是禁足罢了,比起另外几人降位分,本宫已然是受了优待。”
“娘娘……”青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按她对自家娘娘的了解,这个时候不应该发脾气的么?然后等气消了再寻求对应之策,无论如何,绝对不会是现在的像这样的平心静气。
贤妃走到椅子上坐下,“你没有想明白?”
见她摇头,贤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说道,“贵德贤淑,若是皇上也降了本宫的位分,本宫会是什么?”
青衣心里一惊,豁然开朗,四妃分别为贵德贤淑,每个位置上只有一人,淑妃未惹怒皇上,那么如果自家娘娘也被降了位分,虽是只有一级,那么必然便不再是四妃之一了。
而且,会屈居淑妃之后。
这必然不是自家娘娘所能容忍的,相比之下,现在的禁足,可谓是好了太多。
毕竟皇上并未说免去自家娘娘协理六宫之权,而且还有二公主在,自家娘娘只需等三个月一过,自然能恢复以往的风光。
“娘娘看的长远,奴婢自愧不如,”青衣由衷的说道,“那娘娘可打算做些什么?”
贤妃摇了摇头,“罢了,先这样吧,皇上这次可谓是真的动了怒,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再去做什么真的惹怒了皇上吧,否则得不偿失。”
青衣点了点头,应了声。
“对了,俞浮衿没有招供出什么吧?”贤妃想到什么,忽然开口问道。
青衣摇了摇头,“当时俞浮衿被带去冷宫之时,据清妍阁的奴才讲,当时她很平静,似乎早有预料一般,没有丝毫的挣扎与反抗,也未与苏顺闲有过具体的交谈。”
贤妃点了点头,可是心里并未真的放心,她向来谨慎,此时不说不代表以后会露出什么蛛丝马迹,一个活人远没有一个不会说话的人来得有安全感。
当初俞浮衿,表面是投靠了丽小仪,也就是如今的郁更衣,但是背地里却是她贤妃的人,否则,单单的一个小仪,如何能有能力让她一个罪臣之女在后宫中活的下去。
当她告诉她,郁洵美对苏静翕恨之入骨之时,贤妃便知道机会来了。
利用郁洵美为幌子,贤妃只需躲在郁洵美之后,即使之后被发现了,也可以让郁洵美做替罪羔羊。
更让她惊喜的是,在布局过程之中,竟然发现郁洵美投靠了湘贵嫔,如今的湘婕妤,她一直都不知她们二人何时勾搭在一块了,可是有湘婕妤在,她贤妃能更加的稳操胜劵。
有湘婕妤向太后提出鹅卵石之事,让俞浮衿有工具可用,郁洵美为她扫清了障碍,或许,还有同样对苏静翕饱含恨意的祺贵人提供的方便,她贤妃只需在后头排兵布阵,尽享胜利的果实。
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情,贤妃本该无论如何都不会被牵连的,可是偏偏皇上抓着这一点不放,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