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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帝也没隐瞒:“前阵子,朕暗示逍儿可扶持你为太子妃,没想到他却以你出身不佳为由拒绝了,逍儿什么性子,朕还不清楚,若他当真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哪里会管你什么出身,更不会在意什么群臣非议,双手捧在你面前的,一定会是最好的,可这一次,他却说出了那样的话。”
说着扫了九伊一眼,后者尤然镇定,“朕对此很感奇怪,想了好几日,觉得或许逍儿对你并不是他所说的一往情深,但他还是把你留在身边,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对于他这些反常行为,朕只能用他和你之间定是有某种不能让朕知道的关系存在来解释,而今日你又执意要随军前往,让朕不得不怀疑你留在逍儿身边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说了这么多,话题又绕了回来,燕帝就是对九伊随军有所顾虑,了解了因果的九伊倒不显慌乱,快速思索后道:“我和殿下之间的关系就是简简单单的,若陛下不信,大可派人去查。”
燕帝眉头皱了皱,九伊见此在心里暗笑,她知道这个皱眉是燕帝因她那份自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的表现,微顿片刻,接着又道:
“至于我随军前往这件事,我想我是三两句话无法说到让陛下彻底打消疑惑,所以我只想问陛下一个问题。”
眸光转寒,直视燕帝,突增的气场表示此时的她不再是太子良娣秦氏,而是寒渊盟盟主秦九伊,“陛下,怕了我吗?”
燕帝眉头再皱,突的笑了起来,“笑话!朕执掌大燕数十年,何时怕过一个女人。”
“那陛下为何不敢让我前往边宁?”九伊再问,“这难道不是害怕我一个小女子改变一国战局的表现吗?”
一连三问,不过是想逼燕帝碍于颜面不得不答应让她去,但燕帝到底是阅人无数的统治者,她这点儿小把戏怎么会看不出来,可他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因为九伊还有下一句话。
“流言的力量可是很强大的,想必陛下才为此头疼过吧。”
慕容逍陷于流言难以脱身这事,尚在不久之前,切肤之痛记得清清楚楚,九伊说此,无非是想告诉燕帝,她有能力将燕帝畏惧一个女子这种流言散布天下。
第80章 天气()
九伊知道自己走的这一招很险,可是威胁天子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她不想考虑,她只知道自己必须要去边宁,那一战,她已经等了五年了!
燕帝怒火攻心,却是暂压下来,瞪了她好久,她知道燕帝此时都还未开口,已经算是默许了,得此结果,便不再逗留,盈盈一拜,随即退下。
她走出御书房,燕帝随即就召来武貂,“派个可靠的人随军,务必将秦九伊给朕盯紧!”
候在外面的慕容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她无恙出来才松了口气,正欲问她燕帝都说了什么,九伊开口拦截:“一切都解决了,我们快走吧。”说着就一个劲儿的往前,完全不顾慕容逍的询问。
久问却得不到回应,慕容逍甚觉无趣,索性不管了,狂奔去追大军。
好在马儿够快,午时刚过,两人就重回队伍,宁飞延见九伊去了一趟皇宫还能再次出现在这里,可算能放心了,笑慕容逍:“你这个军师终于合法了。”
对大军,慕容逍暂且都说九伊只是军师,与寻常不同,宁飞延此番玩笑可没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回应,慕容逍不过只送了他一个白眼,随后就转头看他的军师去了。
赶路一天,待已入夜,大军才在一树林间歇息,慕容逍的态度着实有些奇怪,晚膳时还和宁飞延调侃,说说笑笑不停,直到一个小士兵指着林边河流说的一通话灌入耳间:
“我家在江南,沿这条河走下去,就能走到了!”
慕容逍神色忽就黯然下去,丢下吃食,若有所思地走向河边。
他嘻哈惯了,突然的沉闷感伤可不奇怪吗,加上九伊坐得离那个士兵远,未听到他说了什么,所以此刻不禁问道:“慕容逍这是怎么了?”
宁飞延可不打算说,故意耸耸肩,表示他也觉得莫名其妙,最后还道:“想知道,就去问他本人呗。”
九伊听此就不想知道了,起身去靠着一棵大树,为明日的赶路养足精神。
哪晓,她不去找慕容逍,慕容逍却要来找她,还没歇上一炷香的功夫,就听到一声轻响,慕容逍靠坐在了她旁边。
“我已经两年没带兵打过仗了,不知道这一次又会遇到什么,记得上一次”话语至此,突然止住了,似是有什么不愿提及的。
九伊不由睁开双眸,猜测道:“就是因为上一场战役,让你遇到了心上人吧。”
“是啊”慕容逍嘴角含着笑,眸光又落向了那条河流,那条可以通往她所在之地的河流,“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要是我两年前没去打那场仗该多好,那样就永远也不会体会到爱而不得的滋味。”
和慕容逍相识这么久,这还是九伊第一次听到他主动提起心上之人,话语中萦绕的那份愁闷与哀思让九伊不禁有些震动,没曾想,乖劣狷狂的太子爷也有如此一面。
这才是他喜欢一个人会有的样子吧,不轻浮,没蜜语,只剩认真。九伊心道,不禁嘲笑起昨日的自己,还曾被他的某些行为乱了心神。
“喂!你想什么呢!”慕容逍见她一直沉默,偏过头问她。
九伊匆忙定神,“什么都没想,我就想睡觉,你快走远点儿,别再打扰我。”
慕容逍倒也没多说什么,起身就往一边走去,九伊以为他也是去歇息了,没曾想,折而复返给她扔来件外衫。
“行军打仗,军师可是很重要的,你可别还没到边宁,就冷死了。”慕容逍道,话完就走。
九伊看了看身上的外衫,再看了看慕容逍,见到后者走去的方向是河边,才什么负担都没有的盖着外衫睡了起来。
慕容逍迎河风而坐,宁飞延跑来拍他的肩膀,“本就是寒冬腊月的,还来这里吹冷风,是不是得病了。”说着还伸手去摸慕容逍的额头。
“别闹!”慕容逍将他的手打开,“我爱坐哪儿就坐哪儿,你看不惯,就走远一点儿。”
“得!我还懒得管了!”
宁飞延大步就往回走,慕容逍也跟着回了头,不过目光所至的方向,是另一旁树下,见那人睡得安稳,嘴角微有弧度:“我若是不来这边坐着,她会毫无压力的接受我的外衫吗?”
晨起又是马不停蹄的赶路,比之前一天的速度,足足快了一倍,因为一大早边宁就传来消息,南国十五万大军已至边宁城外,昨日进行了第一轮攻城。
虽然在江远率军死守的情况下,边宁城有惊无险,但守城士兵已是死伤惨重,若援军不至,南军虎兵随时都可能破城而入。
“南国还真是豁得出去,马上就要到年关了,除夕都不过了也要来攻城!”路上,宁飞延气愤道。
慕容逍冷嗤:“这肯定是故意的。不过严冬来打攻城战,对他们可不是太有利,粮草供应就是一个大问题。”
“万一他们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呢。”九伊在旁道。
慕容逍沉吟想了想,暂时搞不明白,猛的抽了马儿几鞭子,速度又增,“不管那些了,到时候会知道的。”
就这样,日夜兼程快赶了六日,终于在离开龙城的第七天到达了边宁。
恍若一座死城,这是每一个踏进边宁城的士兵的第一感受,商铺紧闭,房门不开,街上无人,显然百姓都是被这几日的战火吓傻了,不是终日躲在家里,就是早已带着妻儿逃往别城。
面对如此荒凉之境,慕容逍的拳头紧了起来,“这一战,必须要胜!”
守将江远前来迎接,只见他盔甲血迹斑斑,颔上胡须肆意生长,这还是他自南军攻城以来头一次下城楼。
“末将参见殿下。”江远恭敬道,他知道此时此刻,慕容逍是边宁城唯一的希望,所有的嫌弃也好,看不惯他的行事作风也罢,都必须暂放一边。
慕容逍多话没有,只道:“快带我上城楼。”
边宁城楼的守军已经亏损大半,慕容逍一至就命宁将军带人换防,于楼上遥遥一望,才真正切实感受到什么叫边宁易攻难守,地处平坦之地,又有四门,加之南军兵力众多,要是同时进攻,如何守得住。
“边宁并不难攻,你们还坚持了这么多日不是说这次南军派的是第一猛将徐锐吗?”慕容逍疑惑地望向江远。
江远也是摸不着头脑,“末将也觉奇怪,每一次南军的攻势都很猛烈,但却都不至于直接破城而入,打到我们精疲力尽的时候,就扯走了。”
“他们这是在挑衅。就是想诱我军出城。”九伊断定道,看着慕容逍,“你脾气如何,不难打听,徐锐肯定是摸准了你一来,看到边宁城被打成这副惨样子,会为了出一口恶气率军出城迎敌,说不定他们已经在城外设好了陷阱。”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而这段时间的天气太冷了,大军只消被他们包围几天就没什么抵抗力了。”
听此,慕容逍和宁飞延都有些明白,为何南军执意要在这个时候前来攻城,无非就是看准了天气!
“呵!他怕是还没打听清楚,我慕容逍虽然冲动,但也要看在什么时候!”慕容逍双眸渐横,盯着远处密林,南军安营扎寨的地方,“边宁不适合守,出城打是肯定的,但也不是就是明日!不做足准备,如何让他死得更利索些!”
江远还是有所担心:“那万一徐锐等急了就改主意,准备一举拿下边宁城呢!”
慕容逍笑,“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天气吗,我正好借这个天气送他一份大礼。”
次日,徐锐如常派人前来攻城,许是探听到了慕容逍带的十万大军已至,这次出动的人可是攻城多日以来最多的,黑压压一片,耀武扬威地呼喊着奔来,本是仗着自己人多兵强得意洋洋的搬着架云梯来爬墙,奈何走近城楼就傻眼了。
那哪里还叫城墙啊,简直就叫冰墙,一层绵延不绝的厚冰,光滑得架云梯都放不稳,更别说让人爬墙了!
徐锐见此气急,算是初次领教到了慕容逍的厉害,知道要想对付这个异国太子,还需从长计议,只再命人朝城内放了数箭后就率军撤退。
自昨夜派人去给城楼泼水,见到水落冰现后,慕容逍就预知了今日结果,所以此刻连城楼都懒得上,尚躺在房中睡大觉。
九伊从城楼下来,得知他还未起,带着火气去扣他的门。
慕容逍揉着惺忪眼来开门,见是九伊,笑了起来:“知道我还没用早膳,专门给我送来了?”
九伊的确顺便给他带了点儿吃的,不过吃下去不是口,而是胳膊,只见九伊用套上剑鞘的相思猛戳他左臂一下,骂道:“你身为主帅,敌军兵临城下,居然独自躺在这里睡大觉!”
慕容逍本是抱着左臂大喊痛,听到后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不独自在这里睡,难不成还让你来陪我啊。”
九伊火气更甚,抬剑又想去戳他,可这一次就没那么容易了,慕容逍逮住她手上的剑,借力将她扯过来的同时,揽住了她的腰身。
近无距离,紧贴着的胸膛,心跳,听得格外清晰。
第81章 回盟()
“慕容逍——”宁飞延叫喊着跑过来,正好撞见这一幕,笑得更欢,“看来我来得不太是时候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说着调头就要走。
“宁少将军且慢。”九伊回过神过来,推了慕容逍一把,同他拉开了好一段距离。
慕容逍瞪了宁飞延一眼,“有事说事!”没事就赶快走人。
“其实也没大事,就是来告诉你一声,后晚的宴席已经在开始准备了。”宁飞延眼珠来回在慕容逍和九伊身上打转,“并且已经将消息放了出去。”
慕容逍没什么反应,倒是九伊似听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又疑又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命人大摆宴席!”
“什么叫这都什么时候了?”慕容逍不以为意,“后日是除夕,难道不该把酒祝新春吗?”
九伊瞪大了双眼,激动道:“现在可是在行军打仗!”
慕容逍笑:“就是因为现在是在行军打仗!”走至门前,目送远方,眼前浮现的是敌国大军,“我若是不喝酒庆贺,南军可能安心去过除夕吗?”
大年三十很快到来,已经知道慕容逍此夜计划的九伊觉得应该没什么凶险之处,便想着趁此空闲回寒渊盟看看。
可是现在城门紧闭,城外又是南军的天下,走错一步,就会让自己陷于绝境,从哪里出去成了个天大的问题。
正在她久思不得之时,慕容逍来了,拉起她的胳膊就要把她往外拽。
“你要带我去哪儿?”不说清楚,九伊可是不会走的,任凭慕容逍怎样拉,就是定在原地不动。
慕容逍回头笑,手上劲儿更大,“去你想去的地方。”
九伊将信将疑地随着他去了,先被带去换了套衣裳,粗麻烂布,活似乞丐穿的。
但即使是打扮成了这样,慕容逍尚是觉得不妥,命人端来泥水,手去沾后就要往九伊脸上抹,“穿得破破烂烂,脸蛋却这样干净,别人不怀疑才叫奇怪。”
九伊知他意思,但还是下意识地就往后躲,“我自己来。”说着也去沾泥水,毫没女儿家好干净的顾虑,拼命往脸上抹,不会儿,一张脸就脏得不成样子了。
慕容逍看得惊讶:“你这也太拼了吧,我还准备说你意思意思就得了,你还是女子吗?真能受得了脏?。”
九伊冷冷有笑:“若你曾从地狱中爬出来,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
九伊已经转身出门了,慕容逍还怔在原地,直至九伊大喊一句“你还愣在哪里干什么”,他才召回心神,慌忙往脸上抹了两把泥后就去追九伊。
慕容逍带九伊行至城东门一侧的城墙根处,走近,九伊就看到哪里已经被凿开一个仅供一人钻的口子,而为防止敌军探知由此攻城,宁飞延亲自带兵守在那里。
宁少将军见到一脸稀脏的慕容逍就忍不住笑,还故意道:“这是谁啊!我怎么都认不出来了。”
“再笑把你丢去城外,让你一个人和十五万大军死拼。”慕容逍斥道。
“你要是对我那么狠心的话,苓儿第一个不饶你。”宁飞延还是笑出了声,慕容逍挥起拳头就要揍他,一旁的九伊可看不得他们这样玩闹,不悦道:“你们够了,既然要出城就赶快。”话完就不再管他们,自顾自的去钻洞。
“你的美人发话了,还不快跟上。”宁飞延笑意不止。
慕容逍含着气指着他,“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宁飞延望着他已经入洞的背影,正经了好几分,“你回来的时候要是无力收拾我了,我也饶不了你。”
待得慕容逍和九伊走远,宁飞延立马命人将洞口填好,为防万一,留了两个人在此守着,自己则快速上了城楼。
宁将军正在城楼中央,目及远方,满脸都是担忧:“殿下此去,当真没有问题吗?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可怎样向陛下交代啊!”说到最后满满都是后悔。
“父亲放心,殿下聪慧,肯定能全身而退。”宁飞延安慰道。
慕容逍所选这个打洞的位置极隐蔽,钻过去就进入了一片灌木林,别说敌军不知道城内有人出来了,就是上面守城的士兵也被密集的林子挡了视线。
灌木林尽头已有两匹大马,九伊和慕容逍跨上马背,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