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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慕容逍所料,之后两天,流言愈发猛烈,传出来的告示也愈发新颖,为防止不识字的人不知纸上所言,居然还有人把它作成了画,闹闹腾腾满城都在议论此事,无数唾沫吐向东宫,无数奏章弹劾太子,有胆大包天的,甚至说慕容逍这是间接杀害皇嗣,心肠之毒!
燕帝震怒了,气上书之人,却又不能下旨责罚,毕竟全城都在指责慕容逍,法度再强,也无法责众!要是到时候民愤变成民变,将是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燕帝召去了慕容逍,臭骂一通,下令让他七日内务必将此事解决。
慕容逍当时答得很好,拍着胸脯保证会尽快解决,可是一回到东宫,依旧玩乐自己的,好似外面的乱骂,与他无关。
可是苦了太子妃,终日一张愁苦脸,说得最多的就是:“这该如何是好啊。”
九伊去往尚香院的时候,看到太子妃已经完全坐不住了,紧攥娟帕,不停踱步。
“娘娘也不用太担心了,殿下一定会有办法的。”九伊安慰道。
太子妃看了眼九伊,发现她的神色可不像话语那般轻松,“妹妹不必说这些来安慰我,妹妹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九伊的确如太子妃所说一般,现在外面流言越传越猛,还有甚者说什么芝芳芳根本就不是自杀,而是被慕容逍所杀,硬生生给慕容逍安了个心狠到不惜杀害亲子的恶名,看着如此不利于慕容逍的情景,九伊如何能安慰到自己?
正在两人苦脸无话时,一小奴才走来,将一封信呈在九伊面前:“秦良娣,这是大皇子派人送来的。”
听是慕容巡,九伊接过后并没急着看,先拜别了太子妃。
太子妃满脸狐疑地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早已看不到了,正要收回目光之际,一丫鬟撞入了她的眼帘。
“你来做什么?”太子妃本就烦乱,更是不愿意见这个人。
来人淡笑着,“自然是来给太子妃解忧的,我可有法子解殿下此前的困境。”
九伊走出尚香院好久,才把信拆开,快速看后,疑惑着自问:“慕容巡的最终目的是我?”
一炷香后,慕容逍被九伊叫去了云霄阁,前者还能笑得肆意:“你知道我想见你啦?偏巧这个时候叫我来。”
九伊什么话也没说,只把那封信拿给他看。
慕容逍看后的反应可比九伊大多了,三下两下就把信纸揉成团,站起来大骂:“他把我搞成这样,还想抢我的女人,我看他是一直在梦中吧!”
九伊捡起地上的纸团,边扯开,边道:“慕容巡说只要我肯去他的府邸,就会出手平息这场纷乱,这么简单一个要求,我们为什么不同意?”
“慕容巡这次明摆着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你搞到手,你要是去了,还回得来吗!”慕容逍怒火更甚,抢过九伊手上的纸团,扯至碎削。
九伊可不那样以为,“回不回得来,可不是他说了算。”
慕容逍气得叉腰来回走,最后定在她面前冲她吼:“反正我不管,你就是不准去!你要是敢踏入慕容巡府邸一步,什么后果,你自己应该清楚!”吼完就走,浑身的火气足以驱散初冬的凉意。
“什么后果,我还当真不知道。”九伊收回目光,自言自语,“我只知道这是最简单快速的方法。”
翌日清晨,九伊就收拾着包袱准备去大皇子府,如嬷嬷千劝万劝,最后却被她说动了。
这只是权宜之计,完事后她便会想办法脱身,这是她对如嬷嬷说的,也是真实所想。
哪知刚要踏出云霄阁时,如嬷嬷怀着复杂的心情跑来:“良娣,你不用去大皇子哪儿呢,事情都解决了,没有人再骂殿下了。”
九伊没有开心,只有惊讶,再加上看着如嬷嬷的神色不太对劲儿,快言:“说清楚点儿。”
如嬷嬷抿了抿嘴,“昨夜,全城的告示都换了,说是说是逼死芝芳芳的实则是太子妃,是太子妃嫉妒芝芳芳得宠,还怀上孩儿,生怕地位不保,所以不断对芝芳芳用阴招,最后把她逼上绝路。”
越说越沉重:“告示上还说殿下近日一直不发声,是沉浸在丧爱妾、爱子的悲痛之中,心力交瘁到无力应对。”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太子妃可是比任何一个人都想慕容逍的孩子平安落地!”九伊气道,“谁发的告示?”为慕容逍洗白的告示,肯定不可能再是慕容巡的手笔。
如嬷嬷面色更沉,“是太子妃,每张告示下面都有她的画押。”
九伊愣住了,突然觉得一切都合情合理起来,在东宫,甚至是在龙城,也只有太子妃能为慕容逍做到这种程度,为了成全他,不惜自己跳进墨潭,弄得一身黑。
九伊甩下包袱,去往尚香院,太子妃正端坐院中,她知道此刻外面是什么样的情形,她知道自己将代替慕容逍承接只多不少的谩骂声,她更知道如此劣迹加身,怕是再无成为国母的资格。
但她笑了,笑得真切
“我总算为殿下做了一件事。”瞟着九伊行至,太子妃笑着道。
九伊本有太多话要说,但听此就不知道如何开口,纠结了好半天才道:“陛下为了平息民怨,恐是会”
她说不下去的话,太子妃帮她补充了:“我知道即使父皇明白那告示上所说的都是假的,但为了保住殿下的地位,会把我推出去,妹妹不必为我担心,在我发告示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要是殿下无恙,他休了我又有何妨。”
九伊久不曾触动的心突的颤了下,眼前这个女子,让她只剩钦佩
临走时,秋桐突然抓住九伊,小声道:“是暗音给娘娘出的主意。”
第77章 下策()
九伊闻此双眸睁大,当即就明白暗音此举打的什么主意,抹黑太子妃,让她不得不碍于漫天流言而让位,赵沁水才可能有机会。
“太子妃的位置,可不是她想坐就能坐上的。”九伊冷冷道,最后看了太子妃一眼,才走出尚香院。
路至连接东宫后门的一条小道时,忽见虎彪带着一小队人窜进来,看他们神色匆匆的样子,九伊不禁上前道:“你们这是去办要事了?”
虎彪点头:“最近不是流言满天飞吗,殿下昨夜吩咐卑职今早行动,务必去抓两个造谣最甚者,关起来逼他们说那一切都是自己胡编乱造的。”
“关起来?屈打成招?”九伊只能往这些方便想,“这可是个下下策,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怨愤声只会更多。”
“良娣所言极是,本来殿下一直都想等些日子再去处理那件事的,可是也不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突然吩咐属下这样做。”虎彪道。
九伊沉默了,要问昨日发生了什么事,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慕容巡派人送来书信,要以她前往大皇子府为交换条件帮慕容逍平息留言。
虽然慕容逍当即就放出狠话,命九伊不许去,可她什么脾性,他早已摸清,绝对干得出执意而为这种事,所以他为彻底断了她的念想,找来了虎彪,开始处理流言一事。
哪怕是以最愚蠢的方式。
虎彪见九伊面色凝重,还以为她是在为这个下下策的实施而担心,快道:“不过现在好了,满城骂声已不针对殿下,这人就不用再抓了。”顿了顿,声音低了好几分,“只是,委屈了太子妃”
听此,九伊才从对那个下下策的惆怅中醒过来,叹道:“恐怕现在也只有太子妃自己觉得不委屈”
随着日头的升高,崭新的告示进入了越来越多人的视线,比之骂慕容逍更过之而不及的责骂铺天盖地地向太子妃袭去,同是有大臣将此事上书燕帝,燕帝思索之后,颁下一道圣旨。
九伊呆坐在银杏林下,不愿出府,不敢出府,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听到有人在骂太子妃,忍不住就要挥剑而去
如嬷嬷站得远远的,并不想前去打扰,直到一小丫鬟跑来耳语几句后,她不得不走向九伊。
“良娣,陛下下旨了,以太子妃逼死芝芳芳,故意暗害皇孙这等大罪革除其太子妃的身份,并命其立即搬出东宫。”如嬷嬷说时也感心痛。
“知道了。”意料之中的结果,九伊已无多少波澜,她知道,诋毁太子妃品行的那些话,或许燕帝一个字都不会信,但他必须要这么做,只有这样做才能平息民怨,才能让歹人再不能借此使坏,才能保住慕容逍在天下百姓眼中的良好形象!
其实燕帝对太子妃手下还是留了情的,让她搬出东宫,更多的是有保护之意,一个失了身份的太子妃若是继续留在东宫,就同皇庭内冷宫中的妃子有何区别,哪一日被人暗害了都不知道。
“她离开也好,起码可以做她自己了,不是和亲郡主,不是独守空房的太子妃,就只是李涟而已。”九伊感叹道,随后又问:“她几时走?”
如嬷嬷看了看日头:“应该快了吧。”
九伊起身,“我们去送送。”
不过相隔几个时辰,再次在尚香院见到太子妃时,其打扮已如一介普通女子,褪去华衣,珠钗再无,唯一没变的是嘴角的笑容,依旧端庄,依旧温和,依旧心甘情愿
太子妃不言,九伊也没有多话,静静陪她走出尚香院,快穿过后花园时,突然瞥见一抹粉影,侧目望去,后者脸上全是得意忘形的笑。
九伊实在气不过,低声吩咐了如嬷嬷几句,如嬷嬷随即就退下了。
“娘娘打算去哪里?”马车上,九伊问。
“我已经不是太子妃了,妹妹若是不嫌弃,可以唤我一声姐姐。”李涟回道,“至于去哪里殿下已为我安排了城郊的一处竹屋。”
九伊听此才放了心。
马车刚驶出城外,李涟就叫停,和九伊一起下车:“妹妹就送到这儿吧,答应姐姐,往后,你可要好好照顾殿下。”
九伊本是无法给出承诺,她不可能一直照顾慕容逍的,她迟早都是要走的,但此刻李涟的目光太过热切,看得她不由的就点了头。
李涟这才笑了,就在这时,秋桐指着城楼,叫了起来:“娘娘快看!”
九伊和李涟一起回头,只见至高城楼垛口处,一身墨绿锦袍的慕容逍正遥望此地,李涟眼眶已经湿润,嘴角直是往上扬,在她看来,满身骂名换他一眼,已是足矣。
可李涟下一瞬就收回了目光,抬袖拭干泪痕,快速重回马车,好像生怕自己再多看楼上那个男儿一眼就再也抬不动脚离开了
九伊定在原地看了极速而去的马车好久,直到漫天尘沙都再度平息,她才转身回城。
慕容逍在城门口等她,显然心情也很沉重,别说玩笑话,就是一个字都没听他说,只默默的和九伊一起往东宫走。
此时的大皇子府也没什么愉快气氛,李涟突然跳出来揽责,坏了慕容巡一大半计划,此刻正饱含冲天火气,定坐在书房,唯一在动的就只有眼珠。
“殿下也不必太过动气,我们本就不指望借流言风波就可一举动摇太子的地位,纵然太子妃出来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太子还是给所有人都留下了一个后院女人太多,自食恶果的形象,要知道,边宁的守将江远,可是个出了名的痴情种,家里只有一个正妻,身平最看不得这种花心的人。”吴正道。
慕容巡重吐了一口气,“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
一侍卫前来扣门,得慕容巡恩准后,进屋道:“殿下,据卑职找云霄阁的人打听到,秦良娣本来已经收拾好包袱准备前来找你,可惜突然闹出太子妃那件事,据那人所知,太子妃之所以那样做是被赵姨娘的丫鬟唆使的。”
“赵沁水?”慕容巡眉头渐皱成川,握紧的拳头砸向桌案,只闻一声重响,“坏我好事的居然是她!”
云霄阁中,九伊刚回去,如嬷嬷就来道:“已按良娣的吩咐,让丫鬟小苗假意被大皇子的收买,道出东宫这日的事情。”
九伊点点头,“流言一事闹到现在,最气的一定是慕容巡,赵沁水的背后可是赵侯和赵皇后,要他知道是赵沁水搞的鬼,既帮她树了一个敌人,还让赵皇后更加难拉拢慕容巡,真可谓一箭双雕!”
说着想起了先前行至后院时,瞥见的赵沁水那得意的笑,拳头不由又紧了好几分。
这晚,慕容逍抱着酒罐来了,边走边灌,见到九伊就往她旁边坐,嚷着:“这次你看到了吧,我这个太子当得有多累!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打我的主意,无数人在找我的过错,他们的招数让我防不胜防,最后还需要一个女人出面,才能摆平。”通红一张脸望向九伊,指着她问:“你说,我这一次是不是很窝囊!”
九伊知道他不好受,心性那样高的人,早已习惯将一切玩弄于鼓掌,自是受不了遇到事情居然要牺牲一个女人,但要九伊说什么安慰他的话,可是开不了口的。
只听她道:“事已至此,殿下也只能接受,若是因此低迷,才是真正的窝囊。”
慕容逍不太乐意了,“你说点儿好听的宽慰我一下,会死啊。”
九伊不想和一个酒疯子多言,起身就要走,慕容逍见此,赶紧将他拉住,身子摇摇晃晃,话语还挺清晰:“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那些人好看,我会站上至尊之位,让他们都对我俯首称臣!”吼到最后猛地将酒罐摔破,是出气,更是宣誓。
见他斗志尤存,九伊不禁带笑,慕容逍又往她身上扑,喃喃念着:“你一定要陪着我到那一天。”
九伊怔了怔,笑容全收,正经道:“我和殿下的那比生意中,本就说好了会帮你登临帝位,任务没完成,我自是不会走的。”
“不”慕容逍紧紧抱住她,不停重复道:“那不一样那不一样”
翌日晨曦如旧,如嬷嬷按时带着人来九伊房中伺候她洗漱,谁知一进屋就被吓了大跳。
只见冰冷地板上,慕容逍正横躺在那儿,睡得正香,浑身散发的酒气袭遍全屋,浓得光是闻着,都感觉不舒服。
“快,快去把殿下扶到床上去!”如嬷嬷回过神来,赶紧吩咐道。
喊叫声惊来了九伊,只见她从偏房而来,看到这场面,不由觉得头疼,“怎么滚下来了”她昨晚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慕容逍弄到了床上。
下人刚要把慕容逍扶到床上时,他突然闹了起来,大喊道:“什么叫没什么不一样!”
这可把扶他的下人惊到了,有个胆小的,直接就松了手,另外一个还没来得及反应,慕容逍又滑到了地上,如嬷嬷看得可是揪心,又叫来了两个人才把慕容逍弄上了床。
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九伊都不清楚,她在听到慕容逍吼出那句话时就已发愣,那是慕容逍在回她的话,回她昨晚对他说的那句:“没什么不一样。”
第78章 江远()
慕容逍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早已忘了昨夜的事,只看着自己躺在九伊的床上,笑她:“我们昨晚同床共枕了?有没有亲密举动啊?”
九伊白他一眼:“你昨晚和地板挺亲密无间的。”
慕容逍搞不懂,“什么意思?”
九伊故意不回,走出房间只觉痛快,终于有这么一回,是自己让那个太子爷苦问未果了。
可是走出去没多久,心就沉了起来,慕容逍吼得那句“什么叫没什么不一样”不停在耳畔回荡,听得她心乱。
如嬷嬷端茶过来,“良娣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那样难看。
九伊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随意拿起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