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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等到了夜幕降临慕容逍才重新出现在眼前,很平静的表情,不喜也不怒,九伊见此便问:“看来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慕容逍坐到了她旁边,“膝盖好点儿没?”从那么高的台阶滚下去,膝盖最是委屈。
“比起练武受得伤,这些又算什么。”九伊一颗心都在其他事上:“田润泽和赵良娣怎么样了?”
慕容逍笑了起来,“因秦良娣无意间得知田润泽欲帮私生子逃脱死刑的秘密,田润泽不惜将秦良娣推下台阶,害皇孙不保,伤害皇室,是乃杀头大罪,即刻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绘声绘色的重复了一遍燕帝的旨意,接着又道:“至于赵沁水,虽然田润泽咬定说是因为她突然吼的一嗓子受到了惊吓才松了你的手,但父皇终究要考虑赵侯和赵皇后的势力,只当此乃田润泽的狡辩,不过那一嗓子确实存在,虽然杀头重罪不至于,但轻罪可跑不掉,父皇已经下令免去她良娣的身份。”
九伊彻底松了口气,“赵沁水也算自作自受了,谁让她那样巧的就冒了出来。”
“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慕容逍嘴角笑意已凉,阴如鬼魅。
九伊诧异抬眸:“是你安排的?”
慕容逍只笑不回话,起身弹弹衣袖,“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说着,抱起九伊就往外走。
难得的,九伊一丝反抗都没有,只是一直盯着慕容逍,明明是一张如玉脸庞,掩藏其下的却是一颗充盈着阴郁鬼魅的心,如此一太子,真真骇人。
“直着脖子看我干嘛?”慕容逍笑兮兮的,“你可别忘了自己刚刚小产,身子虚弱得很,不说昏迷不醒,至少也该有气无力的靠在我肩上吧。”
九伊没管她,自顾自的仰着脖子望向前方,慕容逍倒也没再提,他知道她是一个聪明人,到了某些时候,自己便会照做了。
不出他的意料,行至东宫后,九伊自己将头靠了过去,一副心力交瘁的痛苦样,慕容逍露了丝丝笑意,低声道:“就这样温顺点儿,多好。”
“多少女子想进东宫,殿下想要温顺的,可是一抓一大把。”九伊小声还嘴道。
慕容逍笑笑,“巧了,那些我偏偏看不上。”
回至云霄阁,以太子妃为首的一众美人全来探望,慕容逍以九伊虚弱,不便见客为由将她们全打发了,可是太子妃却偏偏不走,说是有事告知慕容逍。
“殿下,赵氏的贴身丫鬟依儿不见了,她闹着要派人去找。”一见慕容逍从里屋出来,太子妃就开始道。
“她犯下如此大错,还好意思提要求!”慕容逍没好气地道,“这事儿不必再管,随便派个小丫鬟过去伺候就行。”
九伊虽在里屋,却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全,待得太子妃走后,慕容逍一回来,她就问:“原来你是命依儿将赵沁水带到的月老庙。”
“她在外面有一个情郎,想和他远走高飞,我正好用此事作为交换条件成全她。”慕容逍边将房门关上,边回。
九伊未言什么,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背主的奴才她都是鄙夷的。
慕容逍走到她面前,“天色不早了,歇息吧。”说着就要去扶九伊,后者绕开他的手:“不用。”
“别误会,我只是礼尚往来。”慕容逍打定了主意要去插这一手,死皮赖脸的要去扶她,“前阵子我被父皇罚跪跪到无法正常走路,是你扶着我出去的,这一次换你了,总该让我还恩吧?”
九伊很是无语,那分明就不是她想扶他出去,是他硬要往她身上靠!
深晓和这个乖张太子来硬的从来没用,九伊索性任他搀扶,谁知走着走着慕容逍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九伊不禁问。
慕容逍笑得眉眼尽绽桃花,煞是惹眼:“我在想,执手走到白头的老人并肩走路是不是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一个人步履蹒跚,一个人小心搀扶。”
九伊怔了怔,“是不是像这样我不知道,但我很清楚陪你走到最后的人不会是我。”她终究会走的,在复仇之后。
这种话慕容逍听得太多了,此刻不过笑了笑,“步履未至,如何断言风云。”言下之意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死!
九伊笑了,“你不是也有喜欢的女子吗,难道没有那种一旦遇上过某一个人,就将他认定的体会吗?纵是千万佳好摆在眼前,也敌不过他的侧目一眼。”
慕容逍蓦地僵住,这番话,好耳熟
随后的笑里添许苦涩,一面扶着她坐在床沿上,一面言道:“你和她不是一类人,却说出了如此相似的话。”
九伊知道那个“她”指向何方,慕容逍有个喜欢的女子在江南,她刚到东宫就知道了。
“看来我和她还是有相像之处的嘛。”九伊冷不丁地说道,“我想,我和她一样,都是你很难征服的那类女子,所以你近日才在我身上花遍心思,寻找能感动到我的方法,以此去让你的心上人动心吧?”
说着抬起了头,冰冷眸子直视着慕容逍:“又或者说,这也是你为何要答应和我合盟的一个重要原因。”
深重的阴霾将残留在太子爷嘴角的笑意一扫而光,幽如寒潭的双眸和她对视了好久才开了口:“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九伊垂眸轻笑两声:“这些日子,看过了芝芳芳和赵沁水的下场后,我才知道大燕的太子殿下能狠心到什么程度,当然,你或许是将满腹真心都给了心上之人,但此人早有,不是我啊,所以对于你对我那些暧昧举动,我只能这样理解了。”
慕容逍冷冷笑了起来,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快速出房,待他走出去不久,九伊听到了一声清脆巨响,半人高的青花瓷瓶碎了一地。
不显声色,静静的坐着,直到再难听见慕容逍的脚步声,她才平躺下去。
房外,如嬷嬷赶紧来收拾碎瓷片,顺便道了句:“殿下其实很好哄的,顺着他便是,良娣这又是何必呢。”
九伊双眼尤睁,望着床帘,心道:我不过是必须要这样
自独身从五年前那场大火爬出来后,她便是无心之人,唯有铁石心肠,才可披荆斩棘走到复仇的最后一刻,这样的她又如何能容忍一个妖孽的太子爷终日在自己面前甜言蜜语!
她害怕,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冰冷起来的心被暖化,是以赶紧趁此刻心智尤然坚定,让慕容逍打消那一切或真或假的念头,不惜任何代价,不管任何理由!
夜已深,人却难眠,无论是九伊,还是慕容逍,带着一肚子怨气的太子爷直接冲出了东宫,去扣宁府的大门,硬生生把宁飞延拉起来陪他喝酒。
“我真的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不识趣的女人,我对她好,却成了别有用心了!”慕容逍抱起酒就开始灌,“本太子当初就是瞎了眼,答应和这么一个傻女人做生意!”
比起他的狂灌,宁飞延喝得可谓斯文,小喝一口后道:“我看她有一点也没有说错,你答应和她合盟也好,入府后处处照顾她也好,本来就是有其他原因的吧。”
慕容逍愣住了,宁飞延继续道:“羿族全族被灭一事,你”
“够了!”慕容逍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蹭起身子就将酒罐摔碎,“那件事谁都不许再提!”
第52章 打我()
翌日,九伊如常起得早,正在如嬷嬷的服侍下梳洗,忽闻幻辛抱怨声起:“真是倒霉,好不容易穿一件新衣裳,就这样被泼得一身姜黄。”抬起衣袖闻了闻,满脸嫌弃。
九伊侧目望向刚进屋的幻辛:“这是怎么弄得?”
幻辛板着一脸道:“先前刚到后花园,就遇上在乐思院当值的丫鬟从拐角处慌慌忙忙跑过来,掌盘上放的那一碗滚烫的解酒汤全部喂了我的新衣裳。”
九伊没做反应,幻辛还有抱怨:“要说皇宫里面那位也是,这么早急召慕容逍干什么嘛!刚巧又遇到这位太子爷醉得不醒人事,要不然,那丫鬟至于送碗醒酒汤跟送救命药似的吗!”
“明知按照自己的计划,今日就会有不少大臣联名上书燕帝,弹劾田润泽各项大罪,求一个斩立决,而燕帝遇此,多半会询问他这个储君的意见。”九伊说着回了头,“这种关键时候,还出去喝酒,真是不知轻重!”
听到这儿,如嬷嬷忍不住开口道:“昨夜殿下为何会出去喝酒,良娣难道不清楚吗?”
九伊沉默了,双眸定在了一处,不明何事的幻辛觉得奇怪,问道:“他出去喝酒,盟主为什么要清楚?”
问题是抛出去了,却久久未曾得到响应,晨曦散落的明屋,一瞬间就被沉寂笼罩。
这时,一小丫鬟来报:“良娣,户部尚书沈大人听闻昨日之事,特来探望。”
听此,幻辛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去,抢在九伊前先道:“他可有带什么东西来。”
“说是准备了一支百年老参给良娣补身子。”小丫鬟回道,“还有一个食盒,可能装的是点心吧。”
幻辛听到后半句话就笑得合不拢嘴,转身对九伊眨巴着一双大眼,所求为何,九伊自然明白,无奈笑过后挥了挥手,“我尚在小月子,不便见客,正好派你去替我多谢沈大人。”
“遵命。”话音还在,人已经只剩背影了,完全不顾自己的衣衫还湿着。
望着她远去的身影,九伊嘴角渐弯,如嬷嬷却皱起了眉,“现在谁都知道良娣小产不会见客,这沈大人执意前来不说,还备了上次送给幻辛的糕点,这番心思,怕是”
故意把话停在这儿,是在等九伊也发现不对劲儿后自己补充,被这样一提醒,九伊也觉有奇怪之处,接了如嬷嬷的话:“怕真是不单纯的。”
九伊本想等幻辛谢完沈大人后问些具体情况,哪知等来的却是她和沈大人相谈甚欢,还随后者上街游玩的消息。
“这个丫头,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说着,书卷被她重放一旁,本是心有火气,却在下一刻,听到一女子声音之后,霎时消散。
“看来秦良娣恢复得还不错,居然尚有力气骂人!”房门外,赵皇后庄严的嗓音传来。
九伊和一旁的如嬷嬷只剩惊愕,在赵皇后推门而入的一瞬间赶紧跑去床上躺好,赵皇后刚一踏进屋,她就欲让如嬷嬷前来扶自己下床行礼,赵皇后说她刚刚小产,这些俗礼暂可免了。
她却执意下床,行礼后再道:“九伊自小练武,身子骨较好,不至于虚弱到连下床和置下人气的力气都没有。”说此不过是为回赵皇后第一句话。
赵皇后微微含笑,示意如嬷嬷将她主子扶回床上,随后才道:“陛下听闻昨日之事,可谓痛心疾首,特让本宫来看望,见你这般,陛下也可放心了。”
如此虚以委蛇的话,九伊不过笑笑,却也只能回道:“劳陛下娘娘挂心,是九伊的罪过。”
“保不住皇孙,才是你的罪过!”赵皇后收起了所有笑意,肃杀之气勃然而起,九伊望着这样的她,嘴角泛起了冷笑,毫不畏惧地回道:“娘娘这反应不太对啊,我没保住这个孩子,娘娘不该很开心吗?”
足以激起无上怒火的一句话,赵皇后听后只是更显阴沉,“本宫的确该高兴,没了这个孩子,太子暂且无后不说,你的护身符也丢了,坏了本宫好事的人,可没什么好下场!”
她果然还是查到了慕容巡身种的绝魂丹被自己所解,这是九伊的第一反应,随后笑容更加:“燕老太爷都走了这么久了,娘娘才查出来,看来,是我高估娘娘了。”
赵皇后身边的宫女火气都比她本人大,起码一直瞪着九伊,倒是她本人仍然不显怒意,“嘴皮子这样厉害,希望手段不要让本宫太失望。”
言罢就已转身,一名宫女急忙上前去为主子开门,怎知门一开,就傻愣在那儿呢。
“我是孤魂野鬼吗?让你吓成这样?”慕容逍的声音异常冷凛,小宫女赶紧跪地道:“是奴婢失态,还请殿下责罚。”
慕容逍没管她,直接向赵皇后走去,“母后刚才好是威风,要不是父皇提前放我回来,您是不是都要把我的美人吃抹干净了?”笑着说的,却是带足了刺。
扶着赵皇后的宫女最先为主子打抱不平:“殿下,秦良娣适才对娘娘说话的态度都可以拉出去打板子了!”
“是吗?”越过赵皇后的肩膀,望了眼九伊,后者早已将头偏过,连看戏的兴致都没有,见此的慕容逍笑意收了大半,“我怎么偏偏没听到?”
“殿下,你这分明就是故意的!”仗着有皇后撑腰的宫女胆子很大,奈何最后扬手让她住口的就是这个撑腰人,默声看了慕容逍半天的赵皇后终于开口了:“太子刚刚那话的意思,是想为秦九伊抱不平吗?本宫可是你的母后!”
“您对我的爱妾放那些狠话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是我的母后啊!”慕容逍重声道,说完走去床沿落坐,握了握她的手,冰冷的,“也不知道多穿点儿,我才走这么一小会儿,就不会照顾自己了?”
将她凉得刺骨的双手捧起,哈上几口热气,送去阵阵暖意。
赵皇后尚在一旁看着,九伊半点儿不敢反抗慕容逍,动的只有眼珠,在眼前男子和赵皇后身上瞟了好几个来回。
赵皇后被这个桀骜不驯的太子爷嗝得说不上话,只想赶快走人了,怎奈慕容逍并不打算让她走得如此轻松,还送去了一番话:
“我知道依九伊寒渊盟盟主的身份,一旦孩子没了,就会有很多人来找她的麻烦,今早进宫的时候,我已经向父皇表明了态度,我好不容易遇上一个真心喜欢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将她从我身边带走,若有人胆敢伤害她,就是与我慕容逍为敌!”
音落,又在跟九伊凉手哈气。
闻此,赵皇后不以为然的笑笑后抬步就走。
人去房门重关,慕容逍骤然就似变了个人,毫无客气的将九伊的手甩开,什么话也没有,绷着个脸出了房。
九伊扫过他的背影,不削一顾的轻笑两声,人前嘘寒问暖,人后就冷若冰霜,不过是对自己昨夜所言的报复。
“良娣不必担心,殿下这气最多生两日。”如嬷嬷在旁道。
九伊有何担心,还道:“这样很好。”
人前亲密无间,人后泾渭分明,只问生意,不惹情爱,这样很好
走出云霄阁的慕容逍心烦意乱,跟在身后的一谷也是胆战心惊,多字都不敢言一个。
“一谷!”走着走着,慕容逍忽然从花园里折下根树枝横在一谷面前,“来,打!”
一谷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殿下,奴才可是什么话也没有说,什么事也没有做。”
“我有说要打你吗!”慕容逍心里包着怒火,将树枝扔给一谷后挽袖伸出光胳膊,“打我!”
一谷更加害怕,抱着木枝浑身都在颤抖,哭喊着:“殿下,您就饶了奴才吧,您可是千金之躯,奴才哪儿敢打啊。”
“那么多废话,我叫你打你就打!”慕容逍严厉道,“要不然我赏你几板子。”
一谷这才战战兢兢举起了树枝,如蜻蜓点水一般在慕容逍胳膊上划了一下,没什么意外,成功又收获了慕容逍的一顿骂:“我没管你饭是吧!力气跟猫似的!”
好在骂归骂,没有再让他打的意思,收回胳膊的同时又道:“从今日开始,这根树枝你就随身带着,我只要一上云霄阁,你就拿出来打我,直到把我打醒为止!”
“啊?”一谷比先前还惊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