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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尤在,美人已经转身,公子嘴角带抹笑意,独立原地,不得不暗叹佩服。
九伊给足了锦妃思索的时间,逾后几日都未曾去打扰,这些天她过得倒算清净,只是这东宫中,可有一个人忙得晕头转向。
“盟主,近日芝芳芳可是片刻不曾歇息,不是去大夫那儿询问你的安胎情况,就是到坊间找有孕妇人观察她们的一举一动。”虽说九伊已经明言叫幻辛不必去盯着芝芳芳,但这位闲不住的属下仍旧把芝芳芳看得死死的,此刻特来汇报。
九伊显得平淡,“看来她已经怀疑我是不是假孕了。”要不然,她决不会到坊间观察孕妇的举止。
幻辛惊讶:“怀疑也需要理由吧,她从哪里发现异样的?”
九伊面露疑色,这也是她正在思考的。
“许是态度。”如嬷嬷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良娣对胎儿的态度!那日良娣居然为了警告赵良娣,说出了只要可以嫁祸她,不惜冒着胎儿不保的危险,自古母亲都是最疼孩儿的,哪里舍得让他受一点儿危险。”
这事儿都是过后听幻辛说起,如嬷嬷才知晓,要是当时她在场,一定会阻止九伊。
九伊神色突的染上感伤,已经做过的事她从来不去懊悔,如嬷嬷这番话,被她听进去的只有最后一句,冷笑了一声,道:“谁说自古母亲都是最疼孩儿的?我可从来没有遇到过。”
如嬷嬷惶恐,看着九伊拖着步子望屋子里,“良娣这是”
幻辛有些责怪道:“嬷嬷以后可不能再在盟主面前说这种话了,盟主的母亲不是正室,一直想生个儿子来争宠,奈何头胎生了盟主这么个女儿后,就再也没有受过孕,大夫说,是因为诞下这一胎坏了身子,自此,盟主的母亲就将气撒在她身上,可以说,盟主自小就未得过半点儿母爱,自是不知晓母亲疼孩儿会疼到何种地步。”
如嬷嬷神色黯然,不说话了,转身时,才发现厅外正站着慕容逍。
慕容逍未管她们俩的行礼,大步往九伊的房间走去,九伊正坐于明窗下,什么事也没做,只是干望着窗外云雾之景发呆。
“喂!今日吃的苦瓜吗?”慕容逍走近就打破了如被冰封一般沉寂的气氛。
九伊未看他,“还嫌日子不够苦吗?干嘛要去吃那玩意。”
“既然没吃,这脸怎么像苦瓜一样难看!慕容逍说着就去拽她,“上次说带你去散心是幌子,今日补回来。”
不问九伊是否想去,相当自作主张,直接拽起她就往从后门奔出,哪儿正有一匹红棕大马等着他们。
“只有一匹马?”九伊左右观看后,问道。
慕容逍蹬步上马,向她伸出一只手,“两马并骑,可不没有一马共骑浪漫。”
话完,不待九伊反应,弓腰伸长手,搂着她的腰,就将她拉上了马背,再扬鞭一抽,马儿急急往前。
沿着无人的小巷出城,一片田野间,狂风肆意在耳旁呼啸,随风入鼻的还有萦绕在慕容逍衣衫上淡淡的檀木香,恍然间,九伊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那个明亮公子,带自己策马狂奔的逍遥岁月。
可是,每每在她陷入深沉的回忆之时,慕容逍总是把她拉回现实中的那一个!
“瞧瞧你这幅享受的样子!”风大,慕容逍嗓门更大,“她们都说做了我的女人就不想再走了,你现在是不是也有同感啊!”
九伊偏头瞪着他,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要是现在他们换了前后方向,九伊绝对做得出来一脚把他踹下去这种事!
马儿在慕容逍的驾驭下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后者玩得感觉疲倦才挽缰勒马。
先慕容逍一步,九伊自己跳下去,顺势坐在草地上,眉眼已经不见愁色。
慕容逍坐到她旁边,望着她笑了笑:“烦闷的时候呢,就该出来策马啸西风,当然,一个人也是没什么作用的,所以你该好好感谢我!”
后半句话着实让九伊无语,“你能别凡事都往自己脸上贴金吗!”
慕容逍笑着望向前方,“没办法啊,谁叫某些人经常忽视我,我要是不多往脸上贴点儿金,你还会多看我一眼吗?”说着,目光又看向了她,这次似是被日光浸染,炽热了好几分。
不过一瞬间的对视,就让九伊有些招架不住,转过头去,也不知道说啥,慕容逍见此,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小会儿后,起身弹着灰尘,道:“出来也好些时辰了,是时候回去了。”
这位太子爷终究还是没有跟九伊一同回东宫,行至离东宫仅隔一条街时,慕容逍突然说自己今日和宁飞延还有约,要九伊自己回府。
九伊未曾多想,自己步行回去,一入云霄阁就看到有客人到访,太子妃正端坐厅内,细细品茶。
“娘娘何时来的?”按太子妃的要求,九伊和她独处之时已经免去了一切虚礼。
“也是才到。”太子妃温和笑着,唤九伊快坐,“听说是由殿下带着出去散心了?”
九伊点点头,太子妃又道:“殿下待你果真是不一般的,东宫这么多女子,这还是他头一回将谁的喜怒放在心上。”
“因为我对他还有大用吧。”太子妃的目光有些奇怪,看得九伊不太自在,下意识的瞟向了下方。
太子妃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以为她所指是肚里的孩子,道:“不管怎样,能怀上殿下孩子,能得到他的关心,都是一件好事。”
如嬷嬷进来了,还端着一个掌盘,说是王良娣差人送来的甲鱼汤。
自慕容逍说九伊有孕以来,总有美人送来各种礼物,云霄阁的人都见怪不怪了,最先还担心有人会不会借机对九伊腹中的孩子不利,查过一段时间发现无恙后,便放松了警惕。
可是太子妃却无法放心,即使九伊说不必麻烦,反正她也不爱吃这些大补的汤药,她也硬要召来大夫将甲鱼汤查看一番。
大夫一闻是甲鱼汤脸色就变了,“回禀太子妃,此汤秦良娣可吃不得,甲鱼虽是补品,却是怀孕初期妇人的大忌,良娣胎气本就不稳,要是吃了这活血的补汤,怕是胎儿难保啊!”
太子妃铁青着一张脸,少见的强硬语气:“来人,去将王良娣给我抓起来,听候发落!”
九伊的目光落在了甲鱼汤上,不由怀疑起来,纵是王良娣想除掉她腹中的孩儿,会蠢到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吗?
“等一下!”九伊唤住领命正欲离去的侍卫,“此事怕有蹊跷。”
太子妃的反应出乎九伊的意料,“纵是有蹊跷,也要先抓起来审问一番再说,这汤可是确确实实是她送来的!”
九伊怔了怔,觉得有些不认识这个太子妃了,“在九伊眼中,娘娘可是柔弱如水,今日”故意将话断在这里,想听太子妃作何解释。
“这是殿下的第一个孩子,我身为正妻,有义务为他守好!”太子妃一改以往的顺善,中气十足道。
要说上一次九伊是从太子妃提及慕容逍时闪光的双眸中,猜出点儿什么的话,这一次,便是确定了。
“娘娘是有意于殿下的吧!”看着太子妃已然起身准备离开,九伊忙道。
第42章 赶走()
太子妃一愣,未回头,反应了小会儿才言:“妹妹胡说什么呢。”
平和的语气中带丝怯意,正好被九伊捕捉,更加确信着道:“娘娘明明就是喜欢殿下的,何苦要装作自己另有心上人?”
听此,太子妃知道过多狡辩不过只是掩饰,苦笑着转过身,“妹妹猜得不错,我的确喜欢殿下,昔年尚在闺阁时的我就听过太多关于他的故事,无论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二皇子,还是那个娇比女儿家的风流太子,每一点都吸引着我,所以你不敢想象我在得知自己将被派来同他和亲之时,有多欢喜。”
说到这里,太子妃眼里又闪现亮光,但这次只有一瞬,过后,取而代之的是千万惆怅。
“可是老天爷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在我穿好凤冠霞帔,即将启程前来大燕时,奴婢告诉我,她打听到殿下早有喜欢的人,并且在醉酒后放出话,即使他娶了我,也没有丝毫真心可以分给我!”
“所以娘娘”九伊话至一半,太子妃就接着道:“我在来大燕的路上不断思索,我该怎样面对这样一个夫君,我知道,若我一味乞怜宠爱,殿下定会更生反感,所以我想到了这个办法,赢得他的尊重,我从来不求得他真心,只望生死相随,永不生厌。”
九伊有些震惊,眼前这个柔弱女子的爱居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娘娘不觉得委屈?”
太子妃笑了,“不日就可遥遥望上他一眼,此生足矣。”
人儿随话音一同远去,九伊定在了原地,多年前,她也觉得遥遥望上一眼就是此生足矣,奈何于今朝的她而言,如此小小的期望都成了再难实现,阴阳之距早已为他们隔断了所有
约是一个时辰后,幻辛回来,本有要事相禀,却在见到染尽苦闷的九伊静坐在银杏林下时,踌躇不敢向前。
“有什么事就说吧。”九伊余光扫到了她。
幻辛这才走过去,“属下刚从太子妃审问王良娣那边过来,如盟主所料,王良娣对甲鱼是活血之物并不知情,她只是见盟主宠爱最甚,有意巴结,刚巧在花园中不小心听到芝芳芳和丫头在说甲鱼汤是大补品,才会命人送来。”
“芝芳芳她还当真闲不住啊!”九伊嘴角一抹冷笑,随即起身,“走,我们可是还没有去她的恬院逛过呢!”
恬院内,芝芳芳正坐在石凳上抚琴,迷离之音,在见到九伊来后,也未曾停下。
九伊没有打断她,直至一曲终了才道:“见你丝毫不诧异我突然造访,定是知道我会来吧?”
芝芳芳笑着起身走向九伊,“王良娣那碗甲鱼汤一出事,自然就知道秦姐姐会来找我的。”
“你故意暴露自己的?”九伊双目转寒,直视着她。
“没错,要不然秦姐姐怎么会光临我这座小院。”芝芳芳一直笑着,“自你有孕以来,可是一直对我避而不见呢!”
闻此,幻辛最显激动,拿着把短刀就逼向芝芳芳的脖颈,“你想干什么?”
芝芳芳不露惧意,任凭幻辛的短刀在那儿,只望着九伊道:“不过只是想让姐姐给我解解惑罢了。”
九伊美眸渐眯,拉成一条线,恰如一柄利剑,直直射向芝芳芳:“解什么惑?”
“自然是殿下为何要说姐姐假孕咯?”芝芳芳将目光放在了九伊的肚子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幻辛反应强烈,短刀又逼近了芝芳芳一分,倒是九伊最为镇定,和芝芳芳对视了好久才言:“看来你已经通过了这几日的奔忙确定了我假孕,但是这疑惑,你该去问殿下啊,听他如何回答你!”
芝芳芳轻哼了一声:“秦姐姐这样说,不过是料定了我没那个胆量去问殿下吧,但姐姐莫要忘了,我可有胆量告诉赵良娣,她要是知道了你假孕,怕是不会像我一样客气了吧!”
这一次笑的是九伊,先示意幻辛收回短刀,再言:“你也知道这次假孕是殿下筹划的,要是被他得知你查出了真相,还肆意宣扬,坏了他的计划的话,你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不用我说吧?”
赤裸裸的威胁,芝芳芳难以再笑,仅仅能做的,只有咬牙切齿地瞪着九伊,而后者在离去前还道:“做人啊,当真糊涂些最好,知晓一个随时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大秘密,想想就很煎熬!”
九伊走得潇洒,似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得知假孕真相的芝芳芳会对自己不利,紧跟在侧的幻辛却是放心不下,一出恬院就道:“属下还是觉得死人最可靠。”
此话什么意思,九伊当然明白,这也是她一贯的作风,奈何今日一反常态,只道:“既然慕容逍想让她知道,她就一定还有大用。”
幻辛蒙了,“盟主的意思是芝芳芳确定你假孕,是慕容逍刻意安排的?”
九伊微微颔首,“要不然我还当真想不出芝芳芳如何在慕容逍派人盯着的情况下,还能钻空子查到真相。”
幻辛不解之余还生出一股子火,发着闹骚:“这个太子爷到底在搞什么!自己编出一个谎言,去随意告知别人也就算了,还不告诉我们,害我们白担忧,这不是在给我们添堵吗!”
尾音刚收,就有一股内力直往幻辛而来,不着痕迹间,已让她左肩吃痛。
“那个该死的打我!”幻辛边言,边持刀往左面竹林闪去,九伊随之望过去,只见她骤的在竹林前止步,气愤又不敢动手地望着走出来的两个男儿。
“在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好习惯!”慕容逍又弹了幻辛脑门一下,后者在九伊示意莫要动手的情形下,只能干瞪怒眼。
“回府之前你不是说去宁府找少将军议事吗?怎么又议回东宫了?”九伊看了一眼随着慕容逍而来的宁飞延,再对前者道。
宁飞延显得有些惊奇,“到宁府找我议事?这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
“我怎么不知道”还未吐尽,就被慕容逍忙着扯了扯衣衫,宁飞延心领神会之下傻笑着改口:“我知道,我知道,他就是去找我议事的,这不是议完了以后刚好快要用晚膳了吗,就过来蹭他一顿饭!”
“从宁府赶来东宫,就只为了一顿饭?”九伊反问,宁飞延顿时显得有些尬,一旁的慕容逍故意咳嗽了两声,对九伊道:“我们正好要去用膳,一起?”
九伊摇了头:“不用了。”
话完就欲离开,和慕容逍擦肩而过时,不由道:“殿下若是当真要找个美人相伴才能吃得下去饭的话,还是找太子妃吧,人多热闹,她定会很欢喜的。”
“喂!你搪塞我也不至于用这么烂的理由吧,太子妃可不喜欢热闹!”慕容逍还在后面嚷,九伊依旧脚步不停,心里回道:没错,太子妃确实不喜欢热闹,但她喜欢你。
宁飞延在旁哈哈笑了起来,“本来我还对你突然派人把我从府中叫出来很不开心的,现在才知道这一趟没白来啊,居然可以看到我大燕太子被人拒绝的好戏!”
慕容逍狠狠白了他一眼,一句话不说就往前面走,方向是芝芳芳的恬院,宁飞延赶紧跟过去继续嘲弄。
九伊回到云霄阁不久就收到慕容逍带着宁飞延前去恬院的消息,一时之间更加迷糊,满脑子都在想那个慕容逍到底在干什么。
这时,如嬷嬷端了杯热茶来,“良娣,太子妃先前派人来说了,虽然已经证明王良娣确实对甲鱼汤易置滑胎不知情,但为儆效尤,王良娣贬为寻常侍妾,只是芝芳芳无法定罪,她不过只是和丫鬟议论了下甲鱼汤大补,别的什么都没说,太子妃想知道良娣可有什么意见?”
“芝芳芳也是料定了自己不会惹祸上身,才敢自己去做。”九伊显得平静,“至于王良娣一事,就按太子妃所说的办吧。”
如嬷嬷应下后,并未急着离开,九伊不由问:“可是还有什么事?”
“殿下今夜歇在芝姨娘处了。”如嬷嬷语调低了几分。
九伊听此,本就未散的疑云又添一重,沉吟好久念了一句:“他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歇在那儿了吧。”
翌日,晨曦初洒之际,就有一震耳消息传至九伊处,昨夜芝芳芳惹怒慕容逍,后者下令直接将其祛除出府,赶往尼姑庵。
而更惊奇的是芝芳芳居然只是哭闹了一阵后就卷铺盖上路了,半点儿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与幻辛的拍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