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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闻说的不错,华玥忌讳晏忻的军功,在武华王府附近必然是设立了许多暗卫盯着,若梓闻出现的太平凡,迟早也会被华玥发现,那个时候就连晏忻也会被牵连其中。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正式最安全的地方,她一定想不到的,我身边又那么多的宫女,她怎么知道是哪一个?再者说,我与她原就不和,我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自己宫里,不常去她那里,她来我这儿自然也是少之又少的。”梓闻胸有成竹的说道。
然而蒋舜华却不由得笑了,梓闻以为,她与华玥不睦,华玥自然也是对她不管不问的,只是事实当真如此吗?
很多人都知道梓闻是华玥最为疼爱的公主,就连上次的事情,晏忻若不是捏着梓闻,蒋舜华又怎么能轻易的渡过难关。
华玥必然是时时刻刻都想知道梓闻的近况,她的宫殿里,最不会少的便是梓闻的眼线,好在梓闻每一次去武华王府都没叫人跟着,若不然,她们两个的事必然早就传到华玥的耳中了。
“正因为公主憎恨着太后,所以公主不会知道,为人母,是如何心疼自己的骨肉。”蒋舜华抬头看着梓闻。
梓闻微微一怔,也看着蒋舜华,她说的话梓闻不明白。
很小的时候梓闻就对华玥满是排斥,她一直认为,是华玥让她失去一切,然而长大了,这种感觉便更加的根深蒂固。她原本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即便自己再一次的被华玥利用,但她是庆幸的,因为她终于可以摆脱她了。
只是没想到,噩梦再一次来临,她眼睁睁的看着她那个完整的家毁灭在她的面前。
血,满眼都是猩红的鲜血。
她多想陪着他们一起死去,然而华玥却偏偏狠心的让她活了下来。
于华玥而言,这仿佛是恩赐,仿佛是救赎。
她为利用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而忏悔,所以毁灭掉那一切,仿佛就是为梓闻报仇了。
可是谁又问过梓闻?
她愿意得到什么,不愿意失去什么?
“我不懂,是的,我不懂她对我到底是爱,还是厌恶!所以这辈子我都不想知道她是如何心疼我的。”从方才开始,梓闻一直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才说出这句话。
温月眼中满是心疼,她是知道的,梓闻最怕的便是被别人提及那段往事。
梓闻的人生已经被扭曲的不成样子,每每看着她明媚的笑颜,温月的心便跟刀割一样难受。
“对不起……我……”蒋舜华也知道自己提及她的伤心事了,微微低头说道。
她忘记了,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正视那赤裸裸的过往。
梓闻一直都在逃避,现在她好不容易有了温月的陪伴,眼看着就要忘记过去了,可……蒋舜华偏是狠心的提及。
“不怪你。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温月的,即便是拼上我这条命,也会好好的护着她。”梓闻强忍着泪水,抬头看着蒋舜华。
只是这誓言一般的话,却不是她想听的。
“好了,你与温月也好久不见了,必是有好多话要说的,今天便先让温月在你这儿,具体的,咱们明天再商议,我先回宫了。”梓闻说着站起来,温月也起身送她。
温月回来倚云居的时候,蒋舜华正坐在软榻上神,听见动静,她回头看着温月,继而低着头,似是愧疚。
“梓闻她……她也是太过在乎我,再者说,留在王府也未必是安全的。”温月小声的解释着。
她知道蒋舜华说话做事都十分周全,今日必然也是因为梓闻不过她的意思让她入宫才如此生气,蒋舜华可不是从一看见梓闻便言语满是针对。
“随她去了,如今你已经入宫,再去追究谁的对错也没用,晏忻最要紧的还是如何应对眼前和以后的打算。”蒋舜华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袖,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对于许多人来说,她的确太过苛刻与冷漠,然而她是不善言谈,不善表达自己的心思。
或许,还是因为自己太过高傲,以为懂得自己的人不必解释太过,不懂的人便随他去了,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一个人,也许是有原因的。
“我原本也没想过能永远能保住所有人,只是且顾眼下罢了,若真到了那一天,死,也许并不可怕,或许都是值得的。”温月忽然说道。
蒋舜华不由得冷笑,原来如此……
原来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只有她一厢情愿的想要保护她而已。蒋舜华已经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了,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是错到。
大错特错!
“的确如此,人与人能斗,总不能跟天斗,也都不过。”倘若当真是命里该有的劫难,逃不过去了,也只能认命了……
第99章 夜不能眠()
夜色渐浓,劳累了一天,蒋舜华也不想在这件已经不能改变的事情上面浪费时间,看着温月也有些疲倦了。
“先去休息吧,已经让佩芷帮你收拾出房间了,余下的事情明天再说吧。”蒋舜华微微低着头,看着衣袖上的绣花说道。
温月的确是有些累了,因为进宫的事情她也是思虑了许久,只不过最后还是被梓闻说服了。
“好,那姑娘你也早些休息。”温月说完便退下了。
蒋舜华看着她离去后,不由得长叹了一声,人总是会遇到很多事与愿违的事情,若是每件事都耿耿于怀,岂不是很累。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东西,洗漱之后换上寝衣躺在床上,然而却如何都睡不着。
如果说温月的事情只是事与愿违的其中一件,那么今天华娴与华敏说的话,晏眴的盛情相约才是让她最为头疼的。
晏眴从小便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足以牵动后宫所有女子的心,尤其是华敏。
他们从孩提时代便认识,华敏的心思晏眴不可能不明白,即便是因为晏忻,他对自己也未免太过热情了。
还有华敏提及的画像,她才到宫中不过数日,宫里有什么人她也不知道,但愿是哪一位太妃与自己眉眼处有几分相似。
然而即便是宫中的太妃,也不该是由晏眴保存画像,更何况,连华敏都见过,可见这画像鄙视晏眴时常拿出来观摩的。
晏眴是西周新帝,他的母妃是华玥,当朝的摄政太后,与某位太妃有牵扯实在是于理不通。
然而现在蒋舜华也只好如此安慰自己,她实在不敢想,若事情当真朝着她不愿意想的方向发展,那才当真是可怕。
次日清晨,蒋舜华拖着困倦的身子起床,昨夜自是一夜无眠,佩芷进来伺候她洗漱的时候看着她眼下的淤青不由得心疼。
“您这是怎么了,昨夜可是一夜没睡?您应该叫醒奴婢的,奴婢好起来给您点上安神香。”佩芷知道蒋舜华一向心疼她,深更半夜的绝不会麻烦她的。
这么好的主子,以后怕是再难遇到了。
“安神香也没用的,我是心里有事睡不着。反正我整日在宫里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做,等用过早膳再去睡会儿就是了。”蒋舜华揉着太阳穴故作轻松的说着。
待她梳妆完毕,温月也来了,见蒋舜华一副疲累的样子,也知道她定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担忧了。
蒋舜华透过铜镜看着站在她身后的温月道:“你来了。”
温月走上前去,佩芷看着她轻柔一笑说道:“温月姑娘在这住的还习惯吗?”
“恩,多谢你为我收拾一切,帮我照顾我家姑娘。”温月看着佩芷眼中满是感激。
的确,若是这些日子没有佩芷陪着,蒋舜华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在这里的,虽说一切都不用愁,却是最寂寞的。
“这是自然,温月姑娘与舜华公主是好姐妹,我自然的是要好生照顾了,何必言谢。”佩芷调皮的笑了,她还不明白,为什么温月看起来一副要哭的样子。
“温月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想家了?”佩芷疑惑,放下手中的活走到温月面前:“宫里的确不如王府自在,但倚云居一向清净,你放心好了,在这里没有人会欺负你的。”
佩芷以为她是害怕在公里当差被人欺负,害怕才会哭呢,于是赶忙安慰。
蒋舜华微微低头,什么话都没说,温月这是因为愧疚吧,一大清早的看到自己一夜未眠后的疲惫样子,或许是后悔自己不听蒋舜华的劝告,擅自做主而让蒋舜华担心烦忧了吧。
“不是……这里一切都好……”温月已经泣不成声,可嘴上却如此说着。
她的话更让佩芷摸不头脑,佩芷看向蒋舜华,蒋舜华道:“劳烦佩芷去帮温月倒杯茶,另外去御膳房把早膳取来吧。”
佩芷虽是一脸疑惑,却一按照蒋舜华的话去做了。
温月见佩芷离开之后忽然跪在蒋舜华面前:“姑娘,温月让您操心了,对不起。”
蒋舜华微微的叹了一口,俯身把她搀扶起来:“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只要你自己决定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都不后悔便是了,何故要与我说对不起。”
“可是看你因为我的事情那么憔悴,我……我就后悔自己没有听你的……”温月依旧泪眼淋淋。
“也不全是因为你的事情,其实我自己的事情也是一团乱麻了。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了,我会尽全力帮你的。”蒋舜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安慰道。
温月这才停止哭泣,看着蒋舜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对的,然而她不想让梓闻伤心,在再上,她也想与蒋舜华在一起。
在王府虽是自在,但也烦闷。现在府中就只剩下扶桑与牡丹,她原本便不屑与她们接触,如今让她看着扶桑在王府里只手遮天,她才不愿意呢。
“好了,不说这些了,凡事都要朝前看,咱们都好好的等着王爷回来,相信王爷会有办法的。”对于晏忻的依赖是在潜移默化中养成的。
“对了,王爷去了军营,我皇兄呢,他还在龙都吗?”记得入宫那天她与蒋靖宇约好的一定要回去,可是现在她却被困在皇宫,他性子一向急躁,也不知道晏忻是如何安抚他的。
“七皇子也跟着一起去了,说起来王爷也是真有办法,不过三两句说服了七皇子。”温月擦掉眼泪说道。
蒋舜华这才放心的点点头,还好他没有惹出什么乱子,不然她才真是要头痛了,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晏忻与他说了什么他竟如此听话:“王爷与皇兄说了什么?”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温月摇头。
蒋舜华也只好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等晏忻回来的时候再问他吧。
用过早膳之后蒋舜华刚想去睡一会儿,梓闻却来了……
第100章 当月对饮()
梓闻这么一来我蒋舜华便是不能再安心的去睡觉了,不过梓闻只顾着与温月说话,倒是也没注意到蒋舜华脸上的困倦:“方才过来的时候路上林苑,见那里的木芙蓉开的好,正好舜华也没去过上林苑,我带你们去看看,可好玩了。”
蒋舜华在宫里这几日除了在倚云居呆着便是去昌德宫走走,也却是没有去过上林苑,听梓闻这么说,她倒是来了兴趣:“也好,四处走走也好过在屋子里闷着。”
于是与佩芷四人便一起去往上林苑,约莫着过了一刻钟便到了千秋亭。
一旁还扎了秋千,蒋舜华一见到的便来了兴致,这日些日子她在宫中实在是憋坏了,趁着这个机会还好的玩耍一番也是值得的了。
她坐在秋千上,静静闭上眼由得佩芷推着荡秋千,风在耳边擦过,真想长上翅膀飞出这高墙。睁眼隐隐竟能望得到外头的街道,于是冲着佩芷大喊:“高点,再推高点!”
她本是怕高的,但如今高墙之外的市井对她来说,却是那样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即便现在出不去只是看看也好啊!
“你就不怕摔下来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原本在一旁说话的梓闻与温月看着他一时呆愣了,佩芷闻声回头看了一眼,赶忙跪下:“皇上万安。”
秋千没了佩芷的控制,一时间还停不下来,晏眴走到方才佩芷的位置停下秋千:“下来!一个即将成为武华王妃的人,怎能玩的这样疯,不怕被人耻笑吗?”
他就那样立着,难道他就这么爱训人吗?
“舜华参见皇上,皇上万福!”虽然心中不满,但礼数还是少不得的,皇宫真是个累死人的地方,见了谁都得福身行礼。
“朕今日,是受人之托,方才去了你居住的倚云居,你竟不在,于是想着你是不是嫌闷得慌出来玩了,便来上林苑看看,果不其然。”言罢,晏眴取出一封信:“这是武华王夹在奏章中要朕带给你的。”
蒋舜华结接过信许久都不知道说些什么,连道谢都忘记了,
不知怎么的鼻子一酸,泪就这样涌了上来,所有的思念与委屈顿时浮上心头。
“别哭,唉……你别哭,是不是朕说错什么了?”晏眴显然有些手足无措:“武华王走到着急,也没来得及跟你道别,其实他心里是挂念着你的,他也是想着早些处理好军营的事情……”
还不能佩芷拿着手帕过来,晏眴便已经递了过去,他的手帕上有着一股淡淡的兰香,那一刻他的脸不再绷得像石头一样,那一刻的温柔一如晏忻就在她的眼前一般。
是啊,他们是兄弟,那样相像的脸,只是武华王的眉间却多了几分柔情,虽然平日里他总是板着脸但对蒋舜华始终是温柔的。
晏眴永远是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对江山亦是,对世间的任何事都是如此吧。
“多谢皇上。”蒋舜华把手帕还给晏眴,微微俯身道谢。
“你不要多想,过不了多久武华王便回来。”晏眴眼中似乎有些失望,只是蒋舜华还不明白他究竟是因何失望:“好了,跑腿的事朕也算是顺利完成了,朕还有些折子没看完,就不与你们闲话了。”
说完晏忻便转身离开了:“皇上好走。”蒋舜华微微俯身送他。
经了晏眴这么一忽然出现,她们也没有兴致再玩了,说了一会儿话便各自离去了。
梓闻原本也是来接温月去她宫中的,事到如今蒋舜华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随她们去了。
与佩芷回到倚云居的时候她便去睡了,知道傍晚才醒来,看着夕阳已经完全落下,蒋舜华只觉时光当真是稍纵即逝,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天便又的过去了。
或许是睡了太久的缘故,她隐隐觉得又有些晕,晚膳也只用了一点点。之后便一直坐在廊下痴看着天空。
月色渐露,她才支开佩芷,寻了些酒自斟自饮。
月下独酌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几杯酒下肚已渐渐有了醉意,只是脑子却越清醒了。
“舜华公主好兴致啊,月下独酌,然独乐乐不若众乐乐。”月光如水,许是天气有些冷的缘故,来人披一件披风,松松挽着个髻步履,摇曳的朝蒋舜华走来,脸上仍是淡淡的,清丽的容颜又带着丝丝倦怠,月色下美得这样动人心魄。
“是啊,独乐乐不若众乐乐,贵妃娘娘可是要来一杯?”蒋舜华已经有些微醉,然而她却自顾的端起酒盏一饮而尽,脸上霎时升起一阵红晕。
人人都只道后宫妃嫔乃至她们的家族一生荣华,只是深宫中她们的寂寥与苦楚又要道于谁人说?华敏,她真的快乐过吗?她之所以入宫,不正是中宫之主的算计吗。
“舜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