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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信蒋舜华希望自己可以帮助含笑,然而这女子间的争执他不便插手,若是太过偏帮那一个人,那么这人以后的日子也断然不会好过,多以最好的办法便是闭口不言。
蒋舜华见晏忻也在看着她,即刻便低下头去不在看他,然而即便如此,还是迎来了扶桑满是怒意的目光。
“今日有王爷在,你们这些奴才做事不当心,虽是我的人,但在王爷麾下,便也是王爷的人,有王爷在自然轮不到我做主。”扶桑冷哼了一声说道。
紧接着她将目光转向了晏忻:“王爷,妾还不是十分懂得驾驭下人,未免有失公允,也好让她们心服口服,劳烦王爷给妾出个注意,如何惩戒她们才是最妥当的。”
晏忻嘴角的笑意有一些无奈,他堂堂武华王,没想到竟落到如此境地:“好,既然你如此说了,为了公允,也让她们心服口服,那本王便来做一回主。”
晏忻还没有成家,龙都王府里的一切都交给管家处理,管教奴才的事上他也着实是头一遭:“你,错在不机灵,惹主子生气。”晏忻说着指了指含笑,含笑垂头听罚。
“而你错在安排不周。”说完晏忻又指了指牡丹,牡丹也即刻垂头听罚。
“两人犯得都不是大错,然而有错就应该受罚。你既然不机灵,便罚你做粗使丫头,去负责一些粗重的活计。”晏忻又指着含笑说完,他说完的时候看了看扶桑,扶桑原意便是如此,晏忻也算是按照她的意思来的。
“而你,扶桑信任你才重用你,然而你却如此不尽心,竟安排这样粗苯的人在主子跟前伺候,实在是辜负扶桑对你的信任。”接着晏忻看着牡丹,似乎是很生气。
扶桑也吓了一跳,她疑惑的看着晏忻,说是要公允,怎就到了牡丹这里便要如此严厉,然而晏忻此刻的样子也着实让她害怕,她也不敢轻易出声。
原本牡丹见晏忻语气那么温柔的发落含笑,还暗自窃喜自己该是被教训几句便罢了,可谁只晏忻竟然如此生气。
“本王素来厌恶辜负主子信赖的奴才,不过扶桑身边也不能没有人伺候,你便去领了二十板子吧。”晏忻消了气说话的语气也温和了几分,不过他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让扶桑与牡丹惊得大气都不敢喘。
只有蒋舜华轻松的冷笑一声,她太了解晏忻了,他怎么甘心自己被压制。
还一会儿扶桑才缓过神来,她即刻跪在地上替牡丹求情:“王爷严重了,牡丹只是一时不小心,平日里她对妾忠心耿耿,从来不敢有半点差错,王爷就念在她是初犯饶了她一回吧。”
牡丹也即刻叩头求饶,军营里板子不似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二十军棍,便是身强体壮的男子挨下来也是皮开肉绽了,何况牡丹一个弱女子,这一顿打下来,必然是要了她半条命。
晏忻眉头微蹙,显得有几分不悦:“怎么?难道本王这样还有失公允了吗?”
扶桑一下被问住了,怔怔的不敢说话,晏忻神情恢复如常:“这两个下人事情便到此为止,你的脸伤更为重要。”说着晏忻看向蒋舜华:“听扶桑说,她上次脸伤便是你医治好的,本王想到底也是女子,医治起来也更加方便一些,便将你请来了,你且过来看看吧。”
“是,王爷。”蒋舜华应声,在扶桑带着恨意的目光注视下走上前。
蒋舜华似模似样的查看完扶桑的伤口,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扶桑。然而扶桑似乎有些慌张,还不等蒋舜华开口便道:“王爷军事繁忙,便先去处理正事吧。王爷能来看妾,妾已经心满意足了。木槿姑娘与妾是故交,妾信得过她,且她的为人王爷也是有目共睹的,王爷大可放心。”
扶桑还是怕蒋舜华说一些不该说的,虽说蒋舜华打她也是有错,然而现在蒋舜华有五公主撑腰,而自己欺骗晏忻才是莫大的过错。
蒋舜华低着头冷冷的笑了,因为一个男人,整日带着为善的面具,为自己编造一个有一个的谎言只为了这个男人能不讨厌她,那她这一生过的该是如何凄惨。
晏忻本也不想多做停留,扶桑既已如此说,于是他起身嘱咐了几句便想要离开了。
“不过,妾还有一个请求。”晏忻正要起身,扶桑忽然说道。
“说吧。”晏忻脸上没有更多的表情,只是准许扶桑说出她的请求。
“妾想让木槿姑娘留在身边伺候妾几日。”扶桑的声音极近微弱。
晏忻有些疑惑,看了一眼蒋舜华,然而蒋舜华却没有更多的表情,她只是在扶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抬头看了扶桑一眼,眼底连一丝疑惑都没有。
“木槿姑娘是尧军医的医女,你让本王强行替你要来,有没有想过本王不好开这个口。”晏忻面上浮现出一丝不悦。
扶桑赶紧解释道:“不过几日,妾的脸伤有所好转便让木槿姑娘回去,当然了,若是军医处需要木槿姑娘帮忙,便叫人来请便是。妾也只是想着木槿姑娘来回跑到底辛苦,军医帐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
晏忻麾下有百万将士,扶桑与晏忻的营帐在最前方,靠近营门,而军医处则在整个驻扎地的中间,从军医处走到这里大约要两刻钟的时间,诚如扶桑所说,的确是费时费力。
然而晏忻最想要征求蒋舜华的意见,而将舜华似乎也能明白他的心思:“扶桑姑娘说的是,来回折腾的确是费时费力,且奴贴身照顾,扶桑姑娘的伤也能早些痊愈,的确是两全之法。”
听蒋舜华如此说,晏忻便也放心了,于是简单的嘱咐几句便离开了。
扶桑看着晏忻离开,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木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打我的事情我便不计较了,王爷那里我也替你瞒下来了,你只要好好的把我脸上的伤医好,咱们便两清了。”
蒋舜华心中暗自冷笑,两清了,是吗?
第43章 星星之火()
蒋舜华不以为然,从药箱里取出复颜粉,紧接着用案上早已经放在那里的清水调和,扶桑见她不答话,心里有些不愉快:“怎么?还觉得委屈你了吗?”
“何来委屈之说,受委屈的不是你扶桑吗?我该对你感恩戴德才是,然而我,做了便是做了,从来不会后悔,你若是想听那些虚伪的话,恕我不能满足。”蒋舜华将复颜粉敷在她的脸上,因为药力的缘故,扶桑只觉得脸上有些轻微的疼痛。
蒋舜华直到手中的事情忙完才告诉她:“这次的伤不是十分严重,我用的只是普通的复颜粉,这药本就是这样的,刚敷上的时候有些刺痛,过一会儿就好了。”
扶桑见她语气轻柔了下来,也有几分不是滋味,她本是南秦人,如今却在为当初的始作俑者效力,不管是因为什么,她总觉得良心不安。
然而她还是恨蒋舜华的,尤其是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她更加恨眼前这个无论什么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女子。
“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该羡慕你还是该可怜你。”蒋舜华替扶桑付完要之后,扶桑斜倚在榻上,看着跪坐在地上的蒋舜华,长叹一声道。
从前尊贵为一国公主,想要什么便能有什么,天下最好的男子是她的夫君,即便是因和亲才得以有这门亲事,可晏忻却给她极大的荣耀。以世间难求的合浦珍珠为定亲信物,更有无数奇珍异宝为聘,那时,蒋舜华可谓是世间女子羡慕嫉恨的对象。
可一场战乱,便把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毁了,可笑的是,毁掉这一切的却是曾经给予她一切的,如今更是沦为奴籍女子,从前的一切仿佛是南柯一梦一般,大厦倾颓,只剩下残骸,入目便是钻心的疼痛。
“这很重要吗?不问过去,不看将来,安安稳稳的过好眼前才是最重要的。”蒋舜华收拾着摆放在桌子上的物品,也不抬眼去看她。
扶桑冷笑了一声,然而她并不生气,她知道蒋舜华从来都心高气傲,虽然这么多年流浪在外面,但骨子里还是没有改掉养尊处优的毛病。
“行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与你打哑谜了,蒋舜华,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将你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即便是在太后面前,我也是只字未提。”扶桑看着蒋舜华眼中一闪而过的惶恐,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原来她也有怕的时候,然而自己这又是为什么呢?将她的身份告诉华玥,便一切都一了百了了,自己也不用费尽心思的与她斗了。
“虽然我们两个有过节,但这事,我该跟你道谢。谢谢你在华玥面前为我隐瞒身份,然而你知道吗,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即便如今你是华玥的人。”蒋舜华抬眼看了一眼扶桑,略有些伤感。
在这么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她们本应该是相辅相成才对,然而现在,却是如此的水火不相容。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便会对你有所好感吗?即便如此我也是讨厌你的,从前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虽然是倾国倾城,但在身份上却不得已要低你一头,然而现在呢?你我都是出身风月的人了,我还有西周太后为我撑腰。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所有的人都都喜欢你,都向着你!”扶桑忽然满脸泪痕。
“这并非是身份的原因,你想要别人尊重你,首先你自己得尊重你自己。可你所能让别人尊重的,都是别人给你的。还有,你可知道,华玥并非是个明主,你为何偏看一时的好。”蒋舜华淡然一笑,因着扶桑的身份,这些话,她该说的。
然而扶桑并不理会她:“南秦已经亡了,就凭你,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若是什么都不做,即便是死了,也无颜去见已经枉死的南秦百姓。”蒋舜华从来都没有想过靠自己的力量去光复南秦,她没那个心力,更没有那个本事。
她只想把能的事情都做了,对得起自己的心,对得起已经死去的人。
“好,说的好。也难怪王爷对你念念不忘,世间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你,为了你,这么多年那么多世家小姐看都不看一眼。”扶桑不禁苦笑,其实这些她都不奢望,她只是希望在晏忻的心中,她能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位置,就那么一点位置就足够了。
然而晏忻的心里只有她,只有眼前这个人。
从前她是一国公主之尊,与晏忻的身份也是般配的,而现在她不过是个奴籍女子,一辈子都拜托不了这个卑贱的身份,她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可南秦的覆灭是他一手造就,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种地步。”有些事情,发生了便再也磨灭不了,她可以接受弱肉强食的生存规则,但永远都不可能心甘情愿的被欺压。
扶桑不能明白她身上担负的责任,其实她很想放下,只是现在,还没有能让她放下的理由。
她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可以说服她放下的解释。
“他这么多年都在找你,他怕你落在别人手里,每每得到你的消息他都第一时间赶到,生怕你落在别人的手里,他在恕罪,你难道不知道吗?即便是这样你都不肯原谅他吗?”扶桑有些不能接受,蒋舜华身上流淌着南秦皇室的血液,她能明白她的责任,可一介女子,有些事情到底还是无能为力。
而晏忻,为她付出那么多,只想能得到她的原谅,可她心里却记得仇恨。
“所以他对我好,我就应该忘记以前的仇恨。狠狠的打我一巴掌,只要他哄我,我就应该没有任何尊严的贴上去,原谅他,甚至看他愧疚还要安抚他,告诉他不是他的错,错在我。是吗?”蒋舜华深知自己不是以德报怨的人,只要有人伤她,即便她不能以牙还牙,也绝对不会再给他好脸色。
“可那些又是我的错吗?”蒋舜华抬眼看着扶桑问道:“他能做错事,我也能永远都选择不原谅他。”蒋舜华将药箱合上,起身便走。
帐中只剩下扶桑,孤零零的坐在榻上,看着帐中烛火晃动。想起来牡丹还在受刑她便气恼,抓起桌子上的茶盏摔在地上,她好恨,为什么别人想要费尽心思啊得到的,蒋舜华连看都不会看一眼,仿佛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而那些男人,偏还喜欢的不得了。
而正在这个时候,牡丹受完刑回来了。她被两个将士抬着进来的,这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牡丹赶紧将扶着她,让她趴在软榻上。
“怎么样了,我去叫军医来。”扶桑刚想要去,却被牡丹拉住了。
“不必去了,受刑的人不能请军医来医治,他们不会来的。”牡丹气息微弱,腰上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扶桑满眼都是眼泪:“那怎么办?”
牡丹与扶桑不同,她与蒋舜华没什么交情,认准了蒋舜华是与她敌对的,便会争个你死我亡:“姑娘,牡丹身上的伤不要紧,眼前最重要的,是您不能再心软了。得不到王爷的疼爱,您便什么都没有。王爷看木槿的眼神您还看不明白吗,她若是再用一些手段,这军营里,还有您的位置吗?”
扶桑眼神有些闪躲,无意间她瞥见桌上有瓶金疮药,她急忙握在手中,许是蒋舜华留下的。她心里还有些犹豫,与蒋舜华同是南秦人,私心里,她不想蒋舜华死。
然而蒋舜华的真正身份,她也不能告诉晏忻,晏忻正满世界找她,若是得知木槿便是蒋舜华,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与她在一起。
“你不懂,现在我不能与王爷唱反调,王爷喜欢的,我不禁不能吃醋嫉妒,还得巴巴的奉上,现在有太后给我撑腰,王爷在如何也要与我过过话,这天下女子多是争风吃醋的,我偏要大度宽容,容人所不能容,如此一来,才能握住王爷的心。”扶桑微微垂眸,故作轻松的说道。
说着她打开药瓶,闻了闻,确信是金疮药便小心翼翼的脱牡丹的衣服:“我帮你敷药,你忍着点儿。”
牡丹点点头,忍着痛让扶桑帮她上药,她知道扶桑还是有些心软,于是道:“可木槿也不是寻常女子,她的手段你我是见识过的,若是王爷为了她而不顾一切,那么我们又该怎么办?王爷与太后的矛盾,天下人皆知,你我都不能保证,王爷是否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扶桑给牡丹敷药的力道忽然加重,牡丹吃痛的嘤咛了一声,不过她知道,她说道了扶桑的痛处了。
是啊,她若只是木槿便也罢了,她还是蒋舜华,晏忻这么多年的忍气吞声都是为了她,若蒋舜华可以摒弃前嫌,便为为她乱了这天下,晏忻也是心甘情愿的,而自己,又拿什么跟蒋舜华争呢……
第44章 于事无补()
军营里的夜晚显得格外萧条,然而将士们早已习惯了远离家乡的孤寂,此刻也都安然睡去。
与此同时,西周龙都,皇宫
暗夜之中,有黑影游走于瓦砾之间。皇宫禁地他也是出入自由,不能说西周皇宫的守卫松懈,怪只能怪他太过厉害,快如风,游走无形,不等他们有所察觉,便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青灵远在军营监视着晏忻,一时间宫中的人能拦得住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刺客无言的人屈指可数,就是知道这一点无言才选择在今日行动,也算是万无一失了。
可是晏眴又怎么会让无言得逞,这西周功夫了得的可不只有青灵一人!无言进得了皇宫,却近不了晏眴的身,还没走近他的寝殿半步,便被暗中等着他的人,拦住了。
“晏眴可真是怕死,日日派人守着,鼠胆小辈,何德何能掌管天下,还不如早日从那龙椅上爬下来,让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