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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一个早上的功夫,柳红英的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家属院。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陆悠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希望马娇娇平安无事吧。
买好菜,陆悠也不急着回家,她推着红烧肉往海边走。路过一片子萝树林时,她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
“谁这么不讲道德,在这里随地大小便?”陆悠屏住呼吸,推着车飞快远离子萝树林。
她跑得太急,差点撞上迎面驶来的一辆水车。
“小心小心!别撞坏我的肥料!”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略有些熟悉的声音,陆悠抬头一看,正对上朱敬忠瞪得极大的双眼。
“陆悠?你这是干啥呢!你差点撞翻我的肥料知不知道!”朱敬忠跳下三轮车,两只眼睛都快急红了!
其实也不怪他着急,他在驻地守了快两年。头一年,子萝树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结的果子非常少,还不到之前的十分之一!
不仅如此,就连其中蕴含的能量,也微乎其微,几乎等于没有!
当时,实验室得出的结论是:也许受了海洋清洁队以及其他不明能量的影响,导致子萝树骤然减产,并失去能量。
更可怕的是,不只是子萝树的能量消失,就连特事中心的特殊能力者,也逐渐失去能力。
关于封锁空间通道的事,只有极少一部分人知道内情。就算特事中心是最高领导的直系下属单位,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了解真相。
实验室不知道,花家人自然也不知道,这就导致,他们得到错误信息,依然将希望放在子萝树上。
所有人都在期待,今年的子萝树能够恢复正常。
作为子萝树的实际管理人员,朱敬忠被寄予厚望,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跟前年和去年相比,今年的朱敬忠,更加尽责尽忠!
他不愧叫朱敬忠。
见朱敬忠小心翼翼地掀开“肥料”桶,检查里面的肥料是否洒出来,陆悠面带怜悯的同时,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太臭了!这种据说是根据古老沤肥原理改良而成的新型肥料,臭气熏天,让人恨不得割掉鼻子!
“朱同志,你的肥料没事吧?”毕竟是曾经一起共患难的同志,陆悠对朱敬忠的态度,也不如最开始那样恶劣。
要不是怕打击到朱敬忠,她真的很想劝劝他,别折腾了,白费力而已!
子萝树会不会减产她不清楚,毕竟她不是农学专家。但是,她能肯定,今后的子萝,不可能再含有哪怕一丁点的能量。
子萝的最终命运,就是成为东方舰队的特产水果。
她很想说出真相,但她也明白,朱敬忠不可能相信她说的话。
“没事没事。你这大清早的,慌慌张张地干什么?撞到你倒是没事,要是撞到红烧肉怎么办?不是我说你,陆悠同志,你可得好好照顾孩子!你还不知道吧,那个谁谁,她就是因为没有好好照顾孩子,把孩子虐待出大毛病!天还没亮的时候,我还听见她在卫生所门口哭嚎呢!”
朱敬忠像是闻不到臭味似的,他靠在三轮车上,用手抹了一把脸,“出了事才知道嚎,早干嘛去了?”
陆悠:……她没想到,朱敬忠不仅是个八卦的同志,更是个……邋遢的同志!
他的手,刚刚才摸过粪桶好吗!
朱敬忠吐槽了柳红英两句,又低头看向胖乎乎的红烧肉,他嘿嘿一笑,伸出“罪恶之手”,想要摸摸红烧肉的脑袋。
“朱同志!”你是不是忘了洗手这回事?
“干嘛?”朱敬忠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盯着陆悠,“我说陆悠,你能不能别叫我‘朱同志’?好歹咱们也算熟人了吧,就算不是战友,也能算朋友。你就不能叫我名字?”
“好吧,朱敬忠。”陆悠免为其难地改了口,她不着痕迹地将木推车推离朱敬忠,停在一个他伸手不可及的位置,这才放心。
“朱同……朱敬忠,你去浇粪……不,施肥吧,我就不打扰你了!”陆悠深深地看了三轮车上的粪桶一眼,为确保安全,又往后退了一步。
看到这一幕,朱敬忠眉头一皱,语气略有些不满:“陆悠,你这是啥意思?虽说我是男同志,你是女同志,但也用不着这样吧?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需要避嫌的人?”
“不,你不是。”你只是一个浇粪的人。
“既然如此,你干嘛离我那么远?”朱敬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他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根香烟,刚想点燃,不知想到什么,又赶紧灭掉。
“算了算了,不吸了。”
“朱敬忠,你怎么了,心情不好?”见他似乎心情烦躁,陆悠顺口关心了一句。
谁知,她就是这么一问,却彻底打开了朱敬忠的话匣子。
“我烦什么啊!我可是朱敬忠,再差也有一杠三星,不管去哪儿,照样混得开。我不烦,你别瞎说!”朱敬忠嘴上无所谓,可脸色却很诚实。
说到最后,他的神情不免低落,“是,我TM就是烦了!你说我到底是为了啥?为了名?我TM在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求个屁的名!为了利?老子都快两年没领奖金!”
“你说,我在这儿,到底是为了啥?”他看向不远处的子萝树林,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茫然之色。
“应该是为了……理想?”陆悠的语气不太确定。
如果不是为了理想,哪个前途无量的男同志能够忍得了孤独,耐得住寂寞,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岛上挑粪沤肥浇粪?
这不是理想是什么?
一定是理想!
“理想?”朱敬忠重复地念了一遍,下一刻,他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双手捂住脸,声音越来越小。
“是嘛?原来是为了理想……”
“为了理想,我守在这方寸之地,远离自己的家人、朋友、事业、爱好……我几乎放弃了所有,一天到晚都在为子萝树结果而奋斗。我把它们当成祖宗去伺候,说句难听话,连我老子我都没这么伺候过他,它们可真是享福。”朱敬忠自嘲地笑了笑,眼里闪过一抹可疑的水光。
“陆悠,你告诉我,我的理想……它会有结果吗?”
陆悠一前一后地推动着木推车,安抚红烧肉的情绪。
她偏过头,正对上朱敬忠认真而又执拗的目光,好似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唉……”她微微叹息,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说,“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你看子萝是子萝,那它就会结果。你看子萝是其他,它永远不会变成其他。”
“是,是吗?”朱敬忠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两个字,“谢谢。”
他想,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懂子萝树。他不是蠢人,又在驻地待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平时跟子萝树朝夕相处,每日每夜,精细地伺候它们。
如果说,刚开始他还抱有期待。但去年的结果,却足够让他死心。
不过,他也是听命行事,不可能自作主张。
无论结局如何,他最多在这里待到年底。
很快就要离开了啊……明明期盼已久,可一想到离开,他却突然心生不舍。
“陆悠,你,你幸福吗?”话一出口,朱敬忠立马就后悔了,不等陆悠回答,他又接着说道,“我觉得住在这里挺幸福的。你看,这里环境好吧?每天都有新鲜的海鲜,气候也好,夏天虽然热吧,冬天却不冷,挺好的。”
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寸板头,“那啥,我要去树祖宗们施肥,先走了啊!”
说完,他坐上三轮车,用力往下踩,以最快的速度驶离原地,好似身后有恶狗在追赶他。
“可怜,真可怜啊!他这是受到打击,精神错乱了吧?”也对,任谁兢兢业业地干一件事干了好几年,突然发现自己做的其实都是无用功,谁能受得了?
人都是感情动物,最开始的时候,陆悠对朱敬忠印象不好,她巴不得对方得到教训。
可认识这么久,她也不是铁石心肠,不可能再用以前的心情面对朱敬忠。
更何况,相处久了,她对朱敬忠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朱敬忠这个人,其实并不坏。虽说刚来的时候有点狂妄,不知天高地厚。可后来,他用自己的行动向其他人证明,他并不是无用之人。
看着眼前郁郁葱葱,像是焕发了第二春的子萝树林,陆悠完全可以想象出,朱敬忠对自己的工作,究竟有多么尽责!
“麻麻!臭!”等朱敬忠走远了,红烧肉才张大嘴巴,重重地呼吸了一口,并清楚地表达了自己意思。
陆悠:……刚才闻到臭味时,她本想用口水巾给红烧肉捂一捂。可她见红烧肉面不改色,还以为她嗅觉并不发达呢!
“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是臭吗?”陆悠喂红烧肉喝了口温开水,又替她擦了擦口水。
红烧肉挥舞着肉呼呼的手臂,用严肃认真的语气说道:“粑粑,臭!”
“呵呵,小滑头,你也就敢在背后说你爸坏话。当着他的面,你敢不敢说他臭?”陆悠轻轻刮了刮红烧肉的鼻子,笑着打趣她。
“嘭嘭!”红烧肉重重地拍打着木推车的桌面,再次重复,“粑粑,臭!”
“好啦好啦,我知道,爸爸臭嘛!他就是很臭,等他回来,咱们不让他进门好不好?”陆悠替红烧肉调整了一下坐姿,准备继续推着车往海边走。
“麻麻麻麻麻麻……”红烧肉嘴巴一撇,眼睛里很快蓄满了泪水,“臭啊!臭!”
“好好好,妈妈知道臭啦,马上就离开这里!”陆悠也闻到一股跟便便一样的臭味,只是跟之前的比起来,没那么刺鼻。
她也没有多想,推着车,带红烧肉火速离开原地。
“哇……”红烧肉突然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伤伤心心地重复念叨,“臭啊!臭!”
“肉肉乖啊,不哭了,这里不臭,这里香香的!”见红烧肉哭个不停,陆悠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她自己都闻到臭味了,红烧肉怎么可能闻不到?
要不是她带红烧肉走那条路,红烧肉就不会闻到臭味,也不会哭。
她早该想到的,红烧肉是那么地爱干净,平时不管是尿了还是拉了,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她。
随着年龄的增长,红烧肉偶尔还会提前通知她,想要尿尿或者拉便便。
咦,等等!
红烧肉一直在喊“臭啊臭”的,难道不是嫌弃肥料臭,而是她想拉便便?
“肉肉啊……”
“噗……啪……”
陆悠话刚开口,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紧接着,一股便便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开。
“哇……麻麻,坏!”感受着屁股下面热乎乎湿漉漉的触感,红烧肉哭得好不伤心。
明明,明明她都通知麻麻,说了她要拉臭臭啊!为啥麻麻不搭理她,让她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还是把臭臭拉在了尿布上。
红烧肉扯着喉咙哭嚎着,满心满眼都是委屈。
她委屈啊!
“哇……臭啊!”
陆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红烧肉哄好。
这孩子,平时不哭不闹,一哭闹起来,真是让人吃不消。
唉,这么大点儿的娃娃,咋就那么有主意呢?
陆悠:心好累!
隔天,秦建国跟随大部队回来,这刚走到家门口,还没进去呢,就听到自家闺女奶声奶气地说:“粑粑,臭!”
风尘仆仆归心似箭的秦建国:……好啊!他才跟自家闺女分开没几天,媳妇儿就开始教闺女说自己坏话!
幸亏他为了给媳妇儿一个惊喜,没有提前跟她说哪天回来,这才有机会发现媳妇儿的阴谋。
他清了清喉咙,正准备发出声音吓吓她们,就听见他媳妇儿用气急败坏的语气说:“粑粑怎么这么臭?”
“粑粑,臭啊!”这是他闺女的声音。
秦建国:……外面艳阳高照,他的心却洼凉洼凉。
“咳咳!”本想再偷听几句,收集更多证据,可想见媳妇儿和闺女的念头最终占据上风,秦建国还是忍不住咳嗽两声,这是在提醒里面的两个女人,好歹注意一下影响。
果然,他咳嗽过后,里面的声音立马消失。
秦建国得意地一笑,看吧看吧,在这个家里,他还是有威信的。
下一秒,他就听到自家闺女如雷鸣般的声音:“麻麻,坏!粑粑,臭臭!”
“哈哈哈,闺女,这可是你自己的便便,你连自己的便便都要嫌弃啊!”
秦建国:……光听他媳妇儿邪恶的语气,他完全能够想象出,她到底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不行,他实在等不及,他必须马上、立刻、立马看到她们娘儿俩!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这毫无组织毫无纪律性的母女俩人,肯定犯了不少错误。
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他必须阻止她们,并任劳任怨地替她们收拾烂摊子。
“媳妇儿!闺女!我回来了!”秦建国理了理衣服领子和军帽,确保自己仪容仪表没有问题,这才用钥匙打开门,从容不迫地走了进去。
客厅里的俩人同时回头,用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七十的脸,齐齐望着秦建国。
秦建国挺直的脊背突然一弯,他迅速丢下手里的行李,冲向陆悠母女俩,“媳妇儿,闺女,你们有没有想我?”
他蹲在地上,伸手将一大一小两个女同志紧紧抱住,好似要将心中的思念全部宣泄出来。
“建国,欢迎回家。”陆悠靠在他的胸膛上,轻声说道,“还有,我想你,特别想你。”
才怪呢!她早就习惯秦建国的离别。
不仅是她,住在这个岛上的家属,个个都已习惯。
当然啦,就算已经习惯了分别,可她依然期待重逢和相见。
“秦建国同志,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里,我真的太难受了!”家里卫生没人搞,衣服没人洗,饭也没人做,就连红烧肉拉粑粑的时候,也没人抢在她前头,帮孩子处理。
陆悠抬起头,脸上真情流露,“建国,你回来就好。有你在,我很幸福。”
太好了!洗手间里堆的那盆尿布,终于不用她来洗了!
“媳妇儿,辛苦你了!”秦建国抱着自己的媳妇儿和闺女,感觉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粑粑,粑粑!”突然,红烧肉伸出肥嘟嘟的手指头,往她爹的鼻子底下伸过去。
秦建国不明所以,他怕闺女累着,立马将红烧肉往上一搂,然后……红烧肉那根手指头,直接戳进他的鼻孔。
“啥味道这么臭?”秦建国吸了吸鼻子,又抽出红烧肉的手指头,放在嘴巴上亲了亲。他闺女的手指头,就算再臭,也是香的!
红烧肉:……
陆悠:……
两人直直望着他,又看着挂在他鼻子上的那一小坨便便,不知道该说啥好。
“粑粑,粑粑,臭!臭啊!”红烧肉见她爹没反应,顿时急了,她赶紧伸出手指头,想要把她爹鼻子上那坨便便抠下来。
秦建国还以为闺女这是想跟他玩呢,他张开嘴,轻轻咬住红烧肉的手指头。
陆悠:……不忍直视,不忍直视啊!
“咳咳咳!建国,吐了吐了,赶紧吐掉!”陆悠只是想逗闺女而已,她可没想整秦建国。
毕竟,她跟秦建国小别胜新婚,等到了晚上,说不定还要滚床单。
到时候……他咬过红烧肉的手指头,四舍五入一下,就相当于她咬了红烧肉的手指头。
靠!害人终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