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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谈光的道行太深,当初的自己也是被三言两语挖走了大概去。而浅时明面上是一副雪山孤寒天心月圆的样子,内心却还是医者的古道热肠。
白苍澜坐在对面,直接看去了华盈琅的表情。他几乎能感受到,眼前这个像小虎崽子一样的机灵姑娘,应该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大杀器谈光,和人谈话的秘密了。
嗯,这只小老虎真是聪明啊。
再看看自己的好友慕容席,这样的激动急切
他不禁摇一摇头啜一口茶,真是多年了,还是学不会沉稳。
华盈琅却是不管那一套。她越听眼睛越亮,最后几乎要将双眼粘在这个谋士身上。
她的目光看向白苍澜,隐隐带着渴盼。
白苍澜不由得勾起唇角。
这个小虎崽儿,真是可爱极了,这幅样子就像看到猎物非要和他重新划地盘一样。从来没有考虑,自己的能耐能不能打败他。
嗯,不过,谈光么会是一个不错的猎物诱饵呢。
这么有趣的小虎崽儿,她知不知道,进了自己地盘的东西,从来就没有跑出去过呢?
——赶哪天要是谈光知道,自己费心费力侍奉的少主就是个将自己当做诱饵的,不知道能不能一口血闷死。
(第二卷终)
结卷诗:浣溪沙
谁识陌上少年郎?
相思红豆菊蕊黄。
孤灯漏断夜未央。
杯酒莫释春茶晚,
句读难断世无常。
一蓑烟雨向苍桑。
第200章 谋“士”在人成在天()
白苍澜最终还是噙着微笑点了点头。
华盈琅立刻像是得了许可证一样,直接就朝着谈光射去了炽热的目光。
在场的所有人,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得出,她对这个谋士有着非同寻常的兴趣。
就在谈光渐渐被这样的目光打扰,抬头看过来的时候;
就在慕容席暗恨这个招人的,怎么还能勾引的华家家主都侧目了的时候;
华盈琅小声吩咐了身边人。
“哎,玲珑,潇湘,你们有谁愿意和那一位谈先生待一段时间啊。“
华盈琅想,最好的学习方式应该就是守在人家跟前看人的一言一行吧。
结果在场的习武之人也不少。
耳力绝佳的不仅仅是一脸惊诧的韶九音穆浅时萧让慕容席,还有对面能做得了主的白苍澜。
小虎崽真是有意思,干嘛不直接求自己呢?
傻傻的,还不知道和一个男子待一段时间意味着什么吧。
派自己的侍女给人家,难道不是先锋打探敌情?
想到这里白苍澜略略有些不满。
嗯,这个虎崽子真是不乖。有了自己这片领地,还想去抢别人的?
他不满了,所以脸上也没有初时那么纵容了。
而这让华盈琅越发的肯定光指望白苍澜的许可并不会得到什么预期结果。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呢。
所以白苍澜无意之间的举动终于成功地将事态推向了一个极端。
黎潇湘几乎是一脸的惊悚,完全不能接受自家的小姐何时变得如此开放直接
她之前还以为小姐和闲王殿下应该是最匹配的呢。难道说小姐就喜欢温文尔雅的憨厚书生吗?
——也是,华家这么大,小姐日后肯定是要招赘的。
被这种思想影响的黎潇湘,此后和她的父亲走上了为小姐挑人的一去不复返的道路,让日后的白苍澜吃尽了苦头。不过,皆是后话了。
但是相比之下玲珑就能接受的多。
哀莫大于心死的玲珑,对于情爱一事早就彻底的不抱希望了。
她知道小姐就是个不通人情的。即便是在恭州磨砺了一个多月,仍然不能完全的理解一些感情。
小姐的做法,应该是让她们去跟着学一些什么吧。
她于是跟潇湘交头接耳了两句。潇湘完全不能理解她说的重点。
这就尴尬了。
华盈琅于是只好挑一个看起来靠谱一些的。她知道相比玲珑,潇湘比较重感情,何况潇湘的父亲黎老先生还在,古人不都说父母在不远游呢吗?
“不如就玲珑好了,潇湘留下来在我身边?”
两个人各自都十分高兴,似乎都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机遇。
于是谈光接了话,“在下自然是愿意的玲珑姑娘若是担心不能及时回到华家主身边侍奉,那在下的住处也在殿下的居宅附近,离华府不远”
玲珑姑娘?
玲珑姑娘!
什么话!?
把人家邀请进家门了!还叫人家的闺名!不知道人家姓安吗?!
谈光:这我还真不知道怪我咯?
慕容席怒火中烧几欲暴走。
“谈光!你在做什么!”
谈光一脸懵二脸无辜,不知道慕容席想说什么。
“你怎么能怎么能邀请人家姑娘进了你的宅院!”
谈光登时就笑了。
“慕容,你还不明白我?——乘人之危的事儿,我做少了吗?”
不错,乘人之危的事,他的确是没少干过。
而败坏他人名声的,他慕容席自己不是个例子吗?
仅仅是收一个侍女而已,即便是这个侍女曾经是西蜀大世家安氏的嫡女,那如今也是华盈琅的侍女了。
何况谈光并没有说,收人家一个侍女,就是“收用”了。
第201章 旧墨中藏情几许()
他怎么会想到那方面上去?
难道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这个小子带坏了?
他的眼里流过淡淡的不解,不过还是愤怒占了上风。
“你你方才还在说自己倾慕穆姑娘,现在又来收人家华家主的侍女!你这样!这样”
慕容席也是气得胸廓起伏,似乎是个气袋儿,保不齐什么时候充气充多了就要爆胎。
“这样如何?”
谈光一如既往的无辜状。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慕容的事情。
哪里触碰了慕容的底线吗?
自己的所作所为,不都是为了少主铺路,为了在少主面前给慕容铺路吗?
交好韶光门的人,接受一个华家的探子,保不齐还能反串了这个“间谍”。
送上门来的生意,何乐而不为呢?
“你这样,还要不要你的名声!还要不要君子的品行节操!”
慕容席涨红了脸,强行指责道。
“哈?”
这话说得谈光登时就起了火。
名声?
君子的品行节操?
那是什么东西?
他这么想,也这么开了口。
“慕容,你我相交十余载,我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如今看来似乎不然。”
“你自己不明白,这些东西于我而言,是何等的轻视浅薄吗?”
“我不明白,慕容,你竟会这样想,——如若你觉得这是确实值得严严实实遵守的事情,于名节有损的就不该做,我只能说,慕容,你在我不知的时候,变的狭隘了。”
众人无言。
华盈琅的眼睛却是越发亮起来。
谁说的谈光不善言辞不善辩才?
她一定要把这个宝挖过来!
慕容席竟然无言以答。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是,为什么自己就突然暴躁起来了?
“并非如此,我只是”他的声音变得喏喏。
“只是如何?”
谈光的声音变得淡泊清凉,似乎是不愿再与眼前人扯上关系。
“如今我的主公不再是你!慕容,你我不过同僚。我所为所做,何须受你指点?”
慕容席被他的倔强吓了一跳。
“不行!”他着急了。
再这样下去,谈光会不会会不会真的再也不将他当做是朋友?
他急坏了,直接大喊:“你是忘了多少?忘了那时我给你的传书上是写了什么?!还是忘了你留给我的信笺!那些被你藏起来锁在书箱里的话,要我背给你听?你不许,不许离开!”
谈光瞬间大惊失色。
这
华盈琅一脸疑惑,众人一脸惊奇。
咦
谈光满面涨红,他转身就要走。
慕容席一下子感受到似乎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即将离开了。
心里的声音对他说,再不抓住,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武将的武力值。
他满脸狂躁,十分粗暴地站起来,一把拉起谈光,随口说了一句“失陪告罪了”就扯着谈光的胳膊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看见了仇人一样。
远远听到一阵竹林里的竹子齐齐斩断的脆声,听得华盈琅和萧让一阵肉疼。
然后是种种金铁之声,戗然入耳,似是在打斗。
声音渐渐放缓下来,音量也小了。之前的种种怒吼渐渐的弱了下来。
然而两个人分毫没有回来的意思。
夕阳渐渐西沉了。在白苍澜无言以对、坐立难安之际,华醉梦终于摇了摇头。
“三姐,竹林里的东西基本坏了个差不多。”
白苍澜十分主动,“本王御下不严,必定会给华家相应的赔偿的。”
华盈琅还能说什么?
“也罢,天晚当归了。”
那两个人在竹林里都打打杀杀了些什么?
——谁知道呢?
第202章 番外:悦怿若九春()
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
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
流盻发姿媚。言笑吐芬芳。
携手等欢爱。宿昔同衣裳。
愿为双飞鸟。比翼共翱翔。
丹青着明誓。永世不相忘。
——阮籍咏怀八十二首之十二
我是慕容席。
慕容将军府的独子,慕容席。
三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了比我小的孩子。
粉粉嫩嫩的小团子包在小小的襁褓里,父亲对我说,这是个男孩子,和我一样。今后,他会是我的弟弟,也会是我日后的军师。
我那时三岁,并不知道军师对于一个将军意味着什么。但是父亲对我说,他会和我一起长大,陪我一起读书。
这是一个有趣的小孩子。
每一次刚刚睡醒的时候,我叫他,他都反应不过来,湿湿的大眼睛看着我。
看起来小小的,特别好欺负。但又软软的让人不想欺负他。
后来他那双眼睛,就在我的脑海当中停留了很多年,成为了童年遗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记忆。
直到他也长大了,直到他的眼睛,变得更加深邃漂亮。
那时我就捏他的脸蛋玩,很滑,很软,我怎么玩都玩不够。
他是一个可爱的玩具。
四岁时我开始随父亲习武,拿着小小的木枪一招一式的拼刺。而他刚刚一岁,学走路,还没学好,就想跑。
他常常因为练习跑而摔倒,我常常因为蹲马步蹲久了忘记松筋骨,而在站起来的时候摔倒。
我们常常一起摔倒在后院的沙地上。那里是我和父亲以及一些亲卫练枪的校场。
摔倒了他也不哭。年纪小小的孩子就爬过来,躺下,待在我身边,像我捏他的脸一样捏我的脸。
我也觉得好玩儿。
他抓周的时候,我也去了。父亲勒令我坐在一旁看着,不准帮他。
我第一次觉得委屈。他是我的弟弟,为什么不能帮他?
他拿了一本书。我后来知道,当时的他拿的是战国策。嗯。他会是我的好军师。
父亲和谈叔叔商量着要给弟弟起名字。
他们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就来说笑着问我。
我还记得我的回答是:“弟弟的眼睛亮亮的。就叫亮亮吧。”
于是他光荣的有了亮亮这个小字。后来他的父亲谈叔叔根据这个小字给他起名,叫做“谈光”。
谈光虽然曾经名声很差,但是为人真心不错。
他身上为数不多的黑历史,有一条就是他的小字是我起的。
故而每每我在说不过他的时候,常常以此作为我是他的“长辈”的事实来压制他。
那一年还有一个喜事,父亲和母亲添了一个妹妹给我。
妹妹也像弟弟刚出生的时候一样,小小的粉粉嫩嫩的团子。
但是对于孩子来说,先出生的往往都是互相好奇的伙伴,再后来的就变成了侵入和抢夺的外来者。
我因而不是很喜欢妹妹。
我就和谈光一起,整蛊妹妹。
妹妹那时被我们闹得直哭,我那时并不知道女孩子比男孩子娇弱的道理。
就算知道,刚生下来皱巴巴红彤彤的妹妹,难道能比粉粉嫩嫩还能陪我玩的谈光弟弟有趣吗?
——在未来的时刻里,我曾经无数次的感激我的父亲,没有将刚出生的谈光抱给我看,而是在他已经满月之后才让我见到他。
我逃过了觉得所有小孩子都生得极丑的第一印象,并没有因此产生心理阴影。
第203章 番外:磬折似秋霜()
后来的几年,我们都长大了。
我有时还会觉得不忿——父亲让我辛苦的练武,却从来就没跟他说过,让他也和我一样这般努力的修习武艺。只是疯狂的训练了一段时间的轻功,能够在战场上逃命就算了。
我心里曾经感到过深切的不满。
父亲对我说:“谈光不是你的亲弟弟,他是你的谈叔叔的儿子。日后,他会成为你的军师。一个军师应该做的不是上阵杀敌,而是在中帐里陪着将军分析大局指明方向。”
原来,我和他是不同的。
我也隐隐觉得,这样才对。
谈光那样玉雪可爱的样子,长大了也会是一个精致的美公子,不会像自己一样长得如同父亲那般英武不凡。
他的身体天生远远不如我,对于上战场的人来说甚至称得上孱弱。这样的他,我也不想看到他为了练武而将自己折磨得遍体鳞伤的样子。
那样,我会像被扎了麻穴一样,细细密密难以忍受的疼。
我们依然是此间少年,各自蓬勃的成长着。
无数次的春雨秋阳,夏暑冬寒,我在沙场习武练兵,骑马纵横,他也在一旁的琼花树下执卷或读或写,修习兵法。
他和我有一个时光见证的约定。
我立志成为三国最伟大的将军,他立志成为最优秀的军师。
直到有一天,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来到了我家。
他叫白苍澜,我叫他幼主。
幼主来慕容府时,我和谈光年纪都不大。时年十四岁的我和十一岁的谈光,再加上比谈光只大一岁的白苍澜,我们三个很容易就交好走到了一起。
但是直到父亲再一次找到我,我才明白,白苍澜不是我应该叫苍澜的那个衣衫褴褛卖字画为生的少年,他是皇子。
那一瞬间我才明白,原来我应该叫他幼主。
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年纪越来越大,父亲逐渐的不喜我和谈光那般没大没小。
在我眼里,谈光是我的弟弟,我该护着他。而在父亲谈叔叔乃至所有其他人的眼里,谈光是我的属下,他是我的手下军师,是父亲为我准备的幕僚。
原来,谈光和我,终究是不一样的。
我心里很难受。
谈光也会很难受吧。
我没有跟谈光说。
第二天我去求了幼主,——在幼主没有及冠之前是不能被叫做少主,——我对他说,他可以收我为他的手下,我愿意效忠于他。
但我有一个前提。
收我做他的属下,必须让谈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