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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后顾之忧。
佳宁是一个勇敢的女人,她可以为自己的目标如飞蛾扑火一般决绝,而自己,却只能谨慎地守着自己的心。当初那个包养谢元淼的馊主意,就是佳宁怂恿的,结果这主意多馊,他已经尝尽了苦果。不过也不能怪佳宁,她不了解谢元淼,自己是了解的,却还那么说,那就是色令智庸,过于急于求成,结果反倒弄巧成拙。
他转头去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谢元淼,用更长的时间去接近和了解这个男孩,其实不会让自己后悔,他值得。只是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就禁不住自惭形秽,把元淼带向这条窄路,到底应不应该。
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谢元淼压根就没跟着自己往窄路上跑,一厢情愿的一直是自己,人家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朋友,一个导师,没准到时候还是带个女朋友过来,让自己祝福他呢。自己能说什么?郑世钧自嘲地笑了笑。
郑世钧有时候问自己,为一个几乎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的人花费这么多心思,到底值不值得。自己是个生意人,做买卖要有赚头才去做,否则一开始就知道是赔本生意,谁还去做啊,这不是犯蠢么。可是他又一次次能找到理由说服自己,就像佳宁那样勇敢一回,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一些事,哪怕对方并不想要,去做,也是件快乐的事。可是以后再也没有人和自己分享心事了,佳宁,那个精灵一般的女子,她永远离开了他们。
谢元淼发出一声长长的呼吸声,他转了个身,把脸朝向郑世钧这边。郑世钧摘下墨镜,看着他年轻干净的脸庞,脸上的绒毛都几乎能辨,他睡得全无芥蒂,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不知道梦到了什么。郑世钧此刻特别想俯身下去,在那张唇上轻轻吮上一口,看是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柔软温热,可是也只能想想而已。
车子一直往东开,开了快三个小时,终于停住了。车一停,谢元淼就醒来了,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片朝海的山坡上,山坡上盖满了大大小小的别墅,他现在所处的,也就是一座别墅的庭院中,庭院下面就是海滩。“这是哪儿?”
郑世钧说:“我曾经无意间听见内地的同事在吟诵一首诗‘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感觉特别美好,后来便买了一所面朝大海的房子,等春暖花开的时候,就过来看花看海。”
谢元淼哈哈笑起来:“可是现在已经是秋天了。”
“季节是有些不对,但是也有花开。”郑世钧推门下车,指着院子里盛开的木槿说,“或者等春天的时候,我们再来。”
谢元淼从另一边下来,一边合上车门,一边说:“老板,你真无聊,专门买了这套别墅来等春暖花开。”
郑世钧说:“买了来屯着,也是一种投资。跟炒股一样,这个比股票稳妥,风险小,稳赚不赔。”
谢元淼若有所悟,点头:“原来如此。”说心里话,有这么一套临海别墅,还是相当不错的,环境清静优美,远离尘嚣,还能增值,难怪有钱人都爱置买海边别墅。
郑世钧问:“游泳吗?”
“好啊。”谢元淼将书包摘下来,跟着进了别墅。
别墅虽然不怎么有人住,但也有人专门打扫管理,装修风格跟外形一样,混杂着罗马风格和巴洛克风格,大厅靠墙的位置,还有一个大壁炉。
谢元淼指着那个壁炉说:“这能用上吗?”
郑世钧笑:“摆设。”一边说一边上楼。
谢元淼没有跟上去,只是坐在沙发里,扭头打量着整个房子,见识一下有钱人的做派,时不时咋舌。说实话,郑世钧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表现得非常平民化,真看不出来他是个有钱人。有钱人应该怎么样?出场的时候应该是前呼后拥,有很多戴墨镜穿西装的保镖?或者再不济也该有个专属司机吧。但他每次都自己带着儿子,像个奶爸一样,还在自己家里吃烤红薯、睡天台,太平民化了。
谢元淼正在胡思乱想,郑世钧下来了,扔给谢元淼一件东西:“接着。”
谢元淼伸手抓过来,是一团轻软的东西,低头一看,是条泳裤。抬头看了一眼郑世钧,郑世钧指着旁边的一间门说:“去换上吧,总不能在沙滩上换裤子。”
谢元淼还是第一次穿泳裤,以前下海游泳的时候,小时候就是赤身上阵,再大一点就穿条内裤,没有穿泳裤的概念。他拿着那条泳裤,以询问的眼光看着郑世钧。郑世钧点头说:“新的。”
谢元淼笑起来,进到那个房间里换裤子,发现是间卧室,一应摆设俱全,看起来像个客房。他也没在意,迅速穿上泳裤,又套上自己的裤子,开了门出来:“好了。”
郑世钧已经将谢元淼的包收好了:“走吧。”
从别墅的一道小门出去,是一条直通海滩的石阶路,几分钟就走到了。十月份的广东,算是夏天的尾声,秋天的开端,还能下海游泳。这是一片私人海滩,没有游客,顶多就是这片别墅区的人们在这里游泳,而别墅多半都是人们买来小住,并不长住,所以现在这片海滩上除了他俩就没别人。
郑世钧脱了衣服裤子,全身穿着一条蓝色条纹的泳裤,露出修长结实的身材,看不出来他身材还挺好的。郑世钧活动了一下四肢:“我先下去了。”率先扑进海里。
谢元淼看他在水里游了一会,似乎不冷,便脱了衣服下海,水微微有些凉,但是一会儿就适应了。他从小也是在海里泡着长大的,入了海,便似回到了自己家里一样自在。
郑世钧也不管他,只是一个劲地往前游,谢元淼就远远地跟着。海浪有些大,郑世钧努力冲击着海浪,在浪头上起起伏伏,谢元淼觉得他有点像是在发泄什么。
眼看着郑世钧就要接近拦截网,谢元淼远远喊了一声:“老板,你不是要游出去吧?”
郑世钧游到拦截网边,停下来,摸着漂浮在海面的浮球:“元淼,你也过来啊。”
谢元淼想了想:“好,等着啊。”然后划动水,往郑世钧游过去。大概许久没有运动了,谢元淼发现那点距离居然像游不完似的,怎么也到达不了郑世钧那儿。突然右腿一抽,谢元淼知道完了,抽筋了,便喊了一句,“老板,我抽筋了。”
郑世钧听见这一句,脸色大变,扔下浮球,拼命朝谢元淼游过来,谢元淼在水里失去了应有的节奏,人就像称砣一样开始往下沉,他不甘心地扑腾着,但是无济于事。
此时郑世钧和谢元淼还隔着十米远,郑世钧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他心急如焚,拼命朝谢元淼游过来,谢元淼已经开始沉到水里去了。郑世钧深呼了一口气,往下潜去,在水中看到了正在下沉的谢元淼,伸出胳膊从身后抱住他,探过头去,渡了一口气给他,然后开始往上划水。
终于到了水面,谢元淼猛地咳嗽起来,他还没有完全溺水呢,郑世钧就把他当溺水人员来救了。郑世钧带着他游到岸边,让他平躺在沙地上:“元淼,元淼,你要不要紧。”
谢元淼听见他的话里都有些颤抖了,他猛地咳了几声,吐出一些水来:“我没事。”
郑世钧猛地将他的头抱在怀里:“对不起,元淼。我不该带你来游泳。”
谢元淼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我没事,帮我拉拉右腿的筋。”
郑世钧放开他,托起他的右腿给他抻筋。
谢元淼看着郑世钧的脸,惊惶之色还没有消退,嘴唇也有些失色,头发贴在脑门上,满脸都是海水,看起来非常狼狈,正低着头认真地给自己揉腿抻筋。谢元淼说:“对不起老板,我也不知道我会临时抽筋。”
郑世钧满脸自责:“不,是我没考虑周到,我不该这个季节带你来游泳的,水下太凉了,你一时间没法适应。”
谢元淼鼓起腮帮:“我怎么觉得是我缺乏锻炼呢。”
“好点了吗?”郑世钧温柔地问。
谢元淼点点头:“好了。”
“走吧,咱们回去,还没吃饭呢。”郑世钧说着,拿起一块浴巾递给谢元淼,自己将另一块搭在肩上,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
谢元淼看了一眼海水,将浴巾披在身上,捡起衣服跟上。
郑世钧一直都不敢看谢元淼,刚才的事想想都后怕,如果他真的溺水了,自己要怎么办,切腹自尽都不能消除罪责。
谢元淼似乎知道刚才的事让郑世钧很担心害怕,估计他还很自责,便追上去,在他后面说:“老板,你别多想,这只是个意外,我福大命大,怎么可能会有事?”
郑世钧回头看了一眼谢元淼,猛地转身将他抱在自己怀里:“对不起,元淼。”
隔着薄薄的浴巾,谢元森发现郑世钧的身体有些颤抖,而且心跳非常迅速,似乎还没有从后怕中恢复过来。他没有立即挣开,过了大概一分钟,他才推开郑世钧:“我说了没有事,老板,你不必自日巨,;二之。郑世钧沉默地点了点头:“这种意外,我再也不会让它发生。“然后转过身去。谢元森在他转身的那瞬间,看见他的眼圈有些红,心里一软,他是真的在为自己担,心。
第四十六章缘分()
谢元淼在客房的浴室里冲完凉出来;看见郑世钧还是披着浴巾坐在沙发上发呆;两只手十指交叉,抵在唇齿间。他回头看了一眼桌上,饭菜已经摆好了,便走过去坐下来。“我饿了,老板。”
郑世钧反应过来,抬头看见谢元淼;他已经洗好澡;穿着他原来的衣服,头发没有擦干;一缕缕地竖立起来,看起来十分清爽;充满活力和阳光。他长吁了口气:“饿了你就先吃;我去冲个凉就来。”
谢元淼当然没有先吃,他坐在餐桌旁等着郑世钧。刚才郑世钧两次将自己抱在怀里,他很紧张自己,也很害怕,这点能够理解,但是这其中的感情,却让人想忽视也忽视不了,太明显太浓烈了。这段时间相处以来,他竭力不去从郑世钧的言行中分辨超出正常友情的东西,郑世钧也确实彬彬有礼,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说过出格的话。但是刚才,他就做了三回,其中包括在水下渡气。
当然,水下那次可能是急救措施,这个可以不算。可是自己还从来没有亲过别人,初吻就献给了急救!谢元淼想骂粗话。
郑世钧很快就下来了,他在谢元淼对面坐了下来:“饿了吧?吃饭吧。”
谢元淼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大虾,还没夹到碗里,虾子就掉下去了,谢元淼瞪着桌上的虾,眼睛要和虾子一样红了。
郑世钧说:“用手拿吧。”说着给谢元淼舀了一碗汤,又给自己舀了一碗。
谢元淼将掉桌上的虾子捡起来,狠狠地剥它的壳。郑世钧将酱油碟子推过来一点:“蘸点酱。”
谢元淼也不蘸酱,直接塞嘴巴里,一边含糊地说:“这样比较鲜。”
郑世钧看着谢元淼,那颗噗通噗通狂跳不已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下来,鼻子却有点酸,不管经历什么,他永远都充满了斗志和活力,还有浓浓的生活气息,让自己这个比他多活了十年的人都自愧弗如。
郑世钧夹了点鱼放到谢元淼的碗里:“元淼,你哪天过生日?”
谢元淼抬眼看了一眼郑世钧:“十月二十四。”
“阴历吗?”
谢元淼点点头:“嗯。”
“真巧,跟我同一天过生日。”郑世钧说。
“啊?”谢元淼吃了一惊,“你也是阴历十月二十四?”
郑世钧点头:“阴历是这一天。”
谢元淼看着郑世钧:“没想到香港人也过阴历生日。”
郑世钧说:“跟朋友都过阳历生日,家里人都给我阴历生日。”
谢元淼笑:“真会占便宜,生日都要过两个。”
郑世钧笑起来:“是啊,每年可以吃两次生日蛋糕。”
谢元淼问:“那你比我大几岁?”
郑世钧说:“十岁。”
“哦。”谢元淼心说,原来他今年才二十九岁么,凯文都五岁多了,生孩子可真够早的。
过了一会儿,郑世钧突然说:“人们说,有缘分的人才会一起过生日。”
谢元淼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的话,然后轻描淡写地说:“可是世界上有几十亿人,一年才三百六十五天。”
“就算是这样,那概率也是很小的。”
谢元淼耸耸肩,不置可否。
饭菜的味道很好,典型的粤式大餐。谢元淼心说,郑世钧每年来这里住几天,花钱请这么个大厨放在这里闲置,不浪费么。
吃了饭,郑世钧领着他上楼上的露天阳台吹风看风景,指着一个方向说:“那边就是香港。”
谢元淼引颈探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海岛轮廓:“这里是深圳?”
“嗯,跟香港比邻的深圳。你想不想去香港玩玩?”郑世钧随口问。
谢元淼摇摇头:“没多大兴趣,听说香港特别拥挤,到处都是人和房子。”
郑世钧转头看着谢元淼:“香港是购物天堂。”
谢元淼哈哈笑:“对我这样的穷人来说,香港就是橱窗里的陈列物,只能看不能摸,还是别折磨我了吧。”说实话,他对购物完全没有兴趣。
“以后等有钱了,买几个橱窗好了。”郑世钧笑道。
谢元淼试想一下这种可能,无所谓地笑了笑。
海边别墅的风景初看是特别美丽,但是看多了就会觉得单调,墨绿的海,海面上一片苍茫,蓝天从头顶往天际蔓延,慢慢就变成了灰白色,辨不出蓝色的本质,最后与海交融成一体,海面上空荡荡的,偶尔会有两只海鸟。这样的风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单调,所以有钱人只买来做别墅,不住家,因为长住会叫人无聊之极。
谢元淼终于回归正题:“凯文是不是很伤心。”
郑世钧沉默了一会:“是的,我没想到他会那么伤心,他才不到六岁,就对他妈的死体会这么深刻,我有些意外。”
谢元淼想了想说:“我妈去世的时候,元焱八岁,好像真正只伤心了一两天。”
“我宁愿他跟元焱一样,这样才会快乐。”郑世钧叹息说。
谢元淼说:“可不可以给凯文打个电话,我跟他说说话?”
郑世钧看着谢元淼,点点头,然后进屋去拿电话。电话通了,郑世钧跟那边说:“凯文在吗?让他来听电话。”
过了一会儿,对方又回话说:“小少爷不愿意接你的电话。”
郑世钧说:“你问问凯文,元淼哥哥要跟他说话,他要不要听。”
过了好一会儿,郑世钧听见话筒里传来凯文的声音:“喂,哥哥吗?”
郑世钧赶紧将电话递给谢元淼,谢元淼接过来:“凯文吗?我是淼哥哥。”
凯文听见谢元淼的声音,就抽噎起来:“哥哥,凯文没有妈咪了。”
谢元淼听见凯文的哭声,心化成了一滩水:“凯文乖,凯文有妈咪的啊,只是妈咪去了天上。她会一直看着你,陪着你的。”
凯文吸了一下鼻子:“真的吗?可是他们把妈咪埋在墓地了。”
谢元淼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敏感的孩子,只能说:“哥哥也没有妈妈了,但是哥哥的妈妈一直都活在哥哥心里,所以我觉得妈妈没有死,她一直都陪着我。凯文的妈咪一定也是这样,每一个妈妈都不会离开自己的孩子的。”
凯文抽噎了一下:“真的吗?”
“真的。”谢元淼耐心地安慰着他,“妈妈时刻都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