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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信心,此时也不急切了。
箭被找出来,打开盒子一看,箭头竟然还蹭亮蹭亮的。
徐士让人给换了一匹马,又给车里加了两床被子,就让人将吴进给驾进车,然后自己也爬了进去。
管家一愣,心里顿时哀嚎起来,老爷又犯浑了,念头才闪过,管家嘴上也哀嚎起来,一把抱住徐士的腿,“老爷,您可不能去啊,这大冷的天,能冻死人的。”
徐士轻轻地踢了踢他,怒斥道:“滚边去,前线的将士都还在打仗,他们都不嫌冷,我怕什么冷?去把那些卫兵叫出来,我们这就走。”
随着管家的一声哀嚎,整个徐家都乱起来了。
此时,金兵的营地里也一片混乱,眼睛受伤的士兵清洗过后依然痛得难受,睁开眼睛只能模糊的看到前方很短的距离,受伤的人数过多,这让他们作战的兵力下降了很多。
而京兆府也传来了命令,命令徒单明天无论如何要逼兴城关的人发出求救信息,该死的汉人竟然攻陷了武关,现在围到了京兆府城下,而他们的援军迟迟不到。
徒单咬牙道:“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全部上阵,无论如何要攻上城楼,就算不能拿下兴州府,也要逼得他们传出求救信号。”
穆扬灵睡得很熟,醒过来后心情还算愉悦的洗漱,并将头发给绑起来,穿着轻便的衣服,出去和将士们盘腿坐在地上吃着肉包子。
一个老兵高兴的道:“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肉包子。”
旁边一个百户就笑道:“这场仗要是打赢了,我回头请你吃一个月的肉包子。”
“军爷,这可是您说的。”
穆扬灵吃完包子拍拍手就上了城楼,穆石早站在那里了,正和他的几个手下在说话,看到女儿过来,穆石就招招手,“阿灵,快过来看看,你昨天晚上泼出去的水全结冰了。”
穆扬灵走过去,伸手出去摸了一下城墙,冰冷而滑腻,微微一用力就是一手的冰渣子。
“他们的云梯只怕不好搭了,到时候我们的人手一扳,这云梯就能扳倒,还能扯下其他的云梯。”
穆石就下令道:“找个胆子大,劲儿也打的,到时就蹲在那里,等人爬到一半再扳倒。”
话音才落,斥候就来汇报,“穆千户,金兵已在十里外了。”
“叫人开始准备。”穆石扭头问女儿,“吴进还没回来吗?”
“没有,不过我估计应该也差不多了。”
估计差不多到的吴进刚进城门就被家里的人给抓了,那是个卫兵跑了一天,加上冻了一晚上,根本不是人多势众的知府家丁的对手,只抵抗了一会儿就一块儿被抓了。
徐士吹胡子瞪眼的也被一并抓紧了知府府。
吴善才昨天已经把自己的嫡妻和孙子及儿媳妇给送走了,又给了庶子一些财物,让他带着他姨娘走另一条路逃,没办法,胡人太凶残,还是分开走好。
本来是打算一家子一起逃的,但嫡长子不走,他只能再留一个晚上,无论如何要把他给绑走。
第355章 守城(四)()
徒单脸色铁青的看着他们的士兵摔倒在地上,连带着后面的士兵也扑到了地上,而城楼上的箭矢如雨般落下来,他拳头紧握,问道:“地上有什么?”
前面一个士兵灰头土脸的跑回来,喊道:“是冰,将军,地上是冰,很滑。”
“地上怎么会有冰?昨天晚上没下雪……”很显然,这是汉人的杰作。
“将军,您看他们的城楼。”
徒单抬头去看,眯着眼睛看了好久,这才发现城楼在阳光下微微闪着光。
“他们的城楼也结冰了,云梯只怕没有着落点。”
城墙本来是石头建成,云梯只要找对地方,一搭上去就很好立稳,就算城楼上的人推动云梯,最多也就晃动几下就又会重新立稳,除非对方不要命的直起身子用生命去扳倒云梯。
“弓箭手准备,成梯队前进,十排叠加,前面盾牌抵挡,给我压住城楼上的人,让扛着云梯的人上。”徒单咬牙下令。
这是在用生命来攻城了,但京兆府危急,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城楼上,穆石也在下令,“弓箭手准备,给我压住他们前进的步伐,投石机也准备好,只要进入射程,就给我使劲儿的往下扔石头……”
谁都知道,这是一场搏命的战争,他们赢了,京兆府说不定就能打下,他们输了,他们身后的数十万百姓可能就陷于灾难之中。
打到了中午,他们已经阻击了金兵两次的攻势,穆扬灵见吴进还没回来,就气得牙痒痒,“他们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落,三个卫兵就抬着一把弓和抱着一盒箭飞奔而来,身后还小跑跟着一个老者。
“姑娘,弓箭到了。”
穆扬灵接过弓,也来不及问他们详情,将弓弦拉了拉,感觉到张力,眼中顿时一亮,直接对父亲道:“爹,喊话吧。”
穆石点头,让人打停战的旗语,这才站到城楼边上。
穆石则直接进屋,将弓握好,缓缓的将弓弦拉开,徐士一进来就看到她将弓拉了个半圆,他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世间还真有人能将十石的弓拉开。
卫兵也很兴奋,连忙将盒子打开,“姑娘,这是配备的箭。”
徐士忙道:“这箭也是十八年前造的,不知道是否还能用。”
穆扬灵拿过一支箭,折了折,发现坚硬无比,有捏了捏箭头,满意的点头道:“很不错,木是上好的木,箭头也打磨得很不错。”
徐士就松了一口气,穆扬灵坐在椅子上调息,含笑的看向徐士,“这位就是徐老爷吧?”
徐士忙点头,“小老儿真是徐士,姑娘真的能拉开十石的大功,真是奇人,奇人。”
“我只是力气大一些,”穆扬灵笑了笑,道:“徐老爷,这里危险,您还是到城里等着吧。”
“不,不,我就在这里看着就好,姑娘只管去忙,不用管我。”
穆扬灵见他固执,也不多劝,而是将目光移到了外面,此时,穆石已经和对方说上话了。
穆石叫人打停战旗语的时候,金兵的进攻刚减弱了一些,因为地上的冰太滑,让他的士兵摔伤不少,而强势的弓箭进攻也因为投石机破坏了阵型。
徒单也很想知道他有什么话要说,所以骑着马上前,副将连忙拦住,“将军,您不能太靠近,小心他们的弓箭手。”
“放心,除非大排弩箭,否则是不会有这个射程的。”徒单打马上前。
副将一想也是,大排弩箭可是很大的,城楼上只要一摆出来他们就能看到。
“你想说什么?”徒单大声喊道。
穆石阴沉的看了徒单一会儿,眼角的余光看到女儿已经在城楼左角的稻草人后站定,就道:“我想说,我们今天中午暂时休战,都吃上一顿饱饭如何?”
“你耍我?!”徒单怒吼道。
“不,”穆石同样大声道:“你我都知道,这一场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也许我们最后都会死,我们汉人有一句话,就算要死,也要做饱死鬼,所以就让我们暂时休战,都吃上一顿好饭再上来,如何?”
徒单气得脸色都青了,“你这是拖延时间!”
他还是头一次遇见打仗打到一半要求休战吃饭的。
穆石也很无奈,因为他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能把徒单叫出来。
所以面对徒单的指控,穆石很无奈的道:“那有什么办法?不如你们直接退兵,那我就不会作此要求了。”
徒单的副将觉得不对,刚喊一声,“不对。”徒单已经怒吼道:“放屁!”
而一支箭也从城楼的西北角急射而出,副将看到那枝箭,只来得及大吼一声,“将军!”箭已经穿透徒单的眉心直接射到他身后卫兵的胸膛里。
穆石同时下令,“射箭!”
城楼上的箭如雨般疾射而下,副将只能拖住徒单的尸体,大喊道:“撤,快往回撤!”
穆扬灵只觉得手都麻了,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歇了好一会儿。
徐士嘴角颤抖的喃喃道:“射中了,真的射中了。”
穆石已经下令所有骑兵准备,大家前去追击,他只来得及将稻草推开,抓住女儿的肩膀道:“你来守城,爹去追击。”
“爹,穷寇莫追。”
“我知道,爹会绕道去汉中府,尽量将人赶到最东线,不能让他们过汉中府而走。”
是啊,他们败兵而走,汉中府无人守城,他们肯定会在城中屠戮一遍,穆扬灵点头,“爹,多带一点旗帜,人手一根树枝,惑敌之用。”
穆石点头,已经冲下城楼,让人打开了城门,带着人冲出去了。
撤退的金兵因为主将的死亡而慌乱起来,听到马蹄声,大家就四散奔逃,有人力劝副将组织人手杀回去,副将却喊道:“我们上当了,上当了,城楼上根本就不止两千人!”
副将喊道:“前头是两千人,我们打了一天,为什么他们的人数没减少,反而在昨天下午的时候变多了?他们有援军,他们的援军早就到了,斥候是干什么吃的?昨天晚上他们洒水我们也不知道?”
“那将军,您说我们怎么办?”
“退回去,我们已经不能逼他们求援,他们已经有援军了,攻打京兆府的人马不会回来的,我们在这里是浪费时间,我们回去,从后面袭击围城的汉兵,说不定还能为守卫京兆府出一份力。”
第356章 自己吓自己()
“我们从汉中府走,”副将眼里迸射出刻骨的恨意,“一路杀过去,让汉人记住,我们女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却有人犹豫道:“大人,后面有追兵,如果这一切都是汉人的阴谋,那汉中府会不会有提前埋伏的士兵?”
副将脸色一变,想到京兆府突然被围,到他们遭遇到的凌厉攻击,援兵久久不至,连出去送信的传讯兵都没回来,到他们迫于无奈不得不突围,用围魏救赵的法子逼齐修远回援……
副将心中惊疑不定,为什么他们那么容易就突围了出来?显然是齐修远故意放他们出来的,为的是减缓他们的压力,五千人在几万兵马前的确有些不值一提,可这五千人若全是精兵呢?
能跟着将军突围出来的全是他们女真的勇士,可以以一挡三,而这五千精兵要是全都用在守城上,可以挡住两万人左右。
副将脸色巨变,喃喃道:“我们被算计了,这一切都是汉人的诡计,城楼上一定不止两千人,他们把兵力藏了起来,那汉中府可能也埋伏有人,我们之前急于攻打兴城关,所以没察觉,他们一定是等他们回去时埋伏我们。”
“那大人,我们怎么办?”
“从汉中府东线走,我记得那儿有一条路,过东谷直接绕去武关。”
副将命令一下,大家立马收拢队伍,往汉中府东线而去,追击而来的穆石见状,微微眯起眼睛,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对方的阴谋,但他必须得保证他们要从东线过,不会回过头来祸害汉中府的百姓,所以穆石立马带了人不远不近的追上去,速度会让对方时刻奔命,却又不会交手。
如果是平时,副将一定能发现不对劲儿,但徒单身亡给了他致命的一击,加上之前的自己吓自己,他现在满脑子浆糊,只知道快点到武关,从后夹击齐修远,也好为他们的失败多赎罪。
“穆千户,前面就是武关了。”
“武关易守难攻的成都不亚于兴城关,那里有将军坐镇,我们人少,不用去理会,回汉中府,将城门关起来,进入戒备状态。”
穆石的到来让汉中府的方知府老泪众横,他这两天一直生活在胆战心惊和水深火热之中,生怕金兵回马把汉中府给屠了,更怕大周放弃汉中府,不少幕僚都劝他趁机逃走,他也心动过,但看着外头的百姓,他就是迈不动脚,现在穆石来了,他总算是不用煎熬了。
穆石派人给女儿送信,他就守在了汉中府。
本来如同空城一样的汉中府瞬间活了起来,城楼上插上旗帜,城门打开,让所有百姓进入,到晚间才关闭起来,不仅衙役守在了城楼上,还有青壮自愿过来帮忙守城。
穆石安抚方知府道:“将军从未放弃过汉中府,我们将金兵从东线赶走了,这一切都在将军的算计之中。”然后又惋惜道:“可惜我们兵力不够,不然在汉中府埋伏下一方人马,肯定能将金兵全歼。”
方知府强笑一声,纵使心中恼怒,此时也不好发火,他还等着穆石给他守城呢。
说得好听,一切尽在算计之中,之前兴州府能不能守住都不一定,反正他就知道汉中府被齐修远无保护状态了两天,他和汉中府的百姓也担惊受怕了两天。
见方知府眼里闪过的恼怒,穆石也不知要如何解释,只是挠挠脑袋,觉得还是等将军和军师回来再让他们来处理。
穆石觉得换做自己,自己肯定也很生气,但他现在是军人,打仗本来就是冒险的,他们人不够,就只能采取最利于战局的布局。
而此时,穆扬灵刚刚随着徐士到吴善才家。
穆石去追人,她留在城楼上处理后续的事情,等到她将一切安排完,这才想起吴进来,忙把那三个卫兵叫来问,这才知道,吴进被他爹给扣下了。
卫兵愤愤然道:“姑娘,吴善才想要逃走,他自己逃就逃吧,还非要把吴公子给抓走,我们一行人都被抓到了知府府,耽误了好长时间,本来我们早应该到了的。”
“那现在吴善才逃了吗?”
“没有,”一个卫兵得意洋洋的道:“姑娘不是叫了两个人看着他吗?他们发现吴善才想逃,就去通知城门,谁都能走,就是吴善才不能放行,吴善才到了城门口就又被逼回来了。”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穆扬灵挑了挑眉,“我记得守住南城门的是官衙里的衙役吧?”
城里的兵都上了城墙,南城门只能让衙役去守了,那些人不是吴善才的手下吗?
“我们说了,他们要是敢放走吴善才,不管这仗是输是赢,将军回来肯定会拿他们祭旗,就是他们的家人也落不到好下场,吴善才是朝廷命官,他逃了,最多就是被降职,罪名肯定得这些衙役担着,这些衙役祖辈都在兴州府,最怕的就是株连亲族,所以吴善才虽然发了火但就是出不去。”
“那他是怎么就愿意放了你们?”
“是吴公子说服的,”卫兵得意洋洋的道,当时吴进悲愤交加的看着父亲道:“父亲,这弓箭是杀敌军首将用的,成了,兴州府之围可解,不成,他们也尽力了,可这弓箭若不送到穆姑娘手里,这城不管能不能守成,阵亡的将士和百姓都将算在您的头上,就算圣上能放了您,这兴州府和汉中府的百姓能放过您吗?齐修远兄弟能放过您吗?父亲,我知道您的苦心,但您也为儿子想想,为您的孙子想想,为吴家的列祖列宗想一想,我们不愿背负这个骂名,不愿啊!”
吴善才被儿子说得满面通红,又羞又愤的瞪着儿子道:“我愿意逃吗?我还不是为了你,要不然昨天晚上我早走了,孽子,孽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
虽然骂得厉害,但吴善才还是将徐士和三个卫兵给放了,将弓箭交给了他们,但却扣押下剩下的七个卫兵和儿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反正这么做以后心里就安定了不少。
吴进刚才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此时情绪一过就抹了一把,然后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