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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们都很满意,因为今年临安城的乡试只死了一个考生,闯历史新低,他们觉得明年的春闱若是能零死亡,那就更好了。
那位倒霉的考生是猝死,其实除了比较倒霉的遇上传染病或火灾,大多死在考场的考生都是猝死或受不了压力自杀身亡。
而传染病和火灾这种大规模的死亡百年都遇不到一项,至少大周朝建国至今从未发生过,但就是这样,每遇秋闱春闱,考场还总是死人,人数虽不多,却总是让人惋惜伤痛。
这件事却给了齐浩然一个启示,考科举不是读书好就可以了,还得身体好,他决定回去得和小舅子说一说,让他日常注意锻炼身体,最好能练一门功夫,不能像范子衿一样,练武的时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看,现在撑不住了吧?
齐浩然边胡思乱想,边把人抬回范府,范思文特意请了假在家呆着,见他们回来,就抬起眼皮问了一句,“考得如何?”
范子衿压根不回答。
夏氏只关心儿子的身体,闻言捶了一下丈夫,道:“没看见孩子还没缓过劲儿来吗?考都考完了,迟两天问怎么了?”
范思文气得胡子抖了抖,但见范子衿微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脑袋耷拉,也就按下话头,不问了。
齐浩然边扶着范子衿给他灌汤,边自信的对姨父道:“姨父,你就放心吧,以子衿的才华,中举是定定的,要是不中,肯定是科举有问题。”
范思文哼了一声,道:“这话在家里说说就行,出去说,小心被文人的唾沫淹死,御史告你诽谤之罪。”
齐浩然只是吐吐舌头,范思文就看着儿子道:“希望他能如你所说的一样才华横溢,可以取中举人吧。”
范子衿被齐浩然灌了好几口汤,热热的鸡汤落入肠胃中带起一股暖意,人也恢复了一些精神,听到父亲不冷不热的话,他就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道:“我要是考不中,你会把恩荫的名额给我吗?”
范思文脸色涨红,气的。
范子衿却靠在齐浩然的身上起身,抬头状似悲呛的道:“没办法,人家有爹可以靠,我要是不努力,这辈子可不就只剩下经商赁货这一条了?”
范子衿成功将范思文气走,夏氏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你就不能好好的和你爹说句话吗?”说着追出去。
范子衿撇撇嘴,靠在齐浩然的肩膀上道:“扶爷回去休息吧。”
齐浩然念在他身体虚弱的份上把人扛回去了,“你干嘛总招惹姨父?”
范子衿总不能说看到他老爹被他气得鼻子冒烟他就没来由的高兴吧?所以就沉默了。
齐浩然自觉他们同病相怜,以为他也和他一样渴望父爱而不得产生的怨忿,走的是他的老路,顿时叹息一声,任劳任怨的留在照顾他。
范子衿都不用掀开眼皮就知道齐浩然在想什么,齐浩然实在是太小看他了。
在齐浩然还在努力却笨拙的讨齐丰欢心,期望能得到一点父爱的时候,范子衿早看透了他的父母。
父亲自以为可以一碗水端平,庶子弱就偏心庶子,母亲自以为深爱着丈夫和儿子,其实就只围着父亲一人转。
齐浩然是在齐丰答应吴氏给齐修远说吴家的那门亲事后才爆发出来,对齐丰彻底失望,忍痛割舍掉父子之情,而他不过是在父亲决定将恩荫名额留给庶兄,而母亲只会大吵大闹,完全拿不出一点手段后对母亲的彻底失望,不再如她所愿去扮演父慈子孝的把戏。
可以说,当年表兄弟俩的离家出走,齐浩然是伤心欲绝的对父亲绝望,而范子衿则是对母亲的失望和反抗,至于对父亲,早在他从小到大一件件的偏心中将父子情消磨殆尽。
也就齐浩然能够越挫越勇,自欺欺人的觉得齐丰那样对他是因为他不争气所致。
可以说,范子衿要比齐浩然理智冷血得多,而自他到了北地后他就很能控制住对这个家庭的怒火了,回来却发现他可以轻易的挑起范思文的怒火。
范子衿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甚至享受这种过程,所以在他睡了两天缓过神来,又大吃了一顿,彻底恢复元气后,他决定拒绝齐浩然邀请他去庄子上小住游玩的提议,继续留在范府欣赏庶兄的惶然和父亲的怒容。
而现在秋闱就快要放榜了,齐浩然回来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看他那个有些变态的表兄范子衿了。
第468章 定宴()
范子衿刚成功的将庶兄范子萧激得面无人色,正端着杯茶喝,看见齐浩然,招招手,道:“正要与你说呢,陈骞和我抱怨说从你那里打听不到一点真实的消息,说你不够朋友,正巧过两天要放榜,到时候一起到全聚楼庆贺一番,你也和他们解释解释。”
齐浩然撇撇嘴,道:“什么呀,我都说嫂子和侄子没事,他们硬是不相信。”
范子衿不在意的一笑,“不相信他也跟着你买了嫂子和侄子健康,这不就行了?”他眼里闪过冷意,对赌场的行为他可不只是愤怒,不过他现在一心在科举上,暂时不与他们计较,小人报仇,二十年都不晚。
齐浩然不知范子衿心中所想,将百日宴说了,范子衿答应会出席,想了想,他眼珠子一转,道:“既然吴氏想接受百日宴,你就让她接手吧,不过宴席得从全聚楼定,而且得是一等宴席。”
齐浩然张大了嘴巴,问道:“这得多少钱啊?”
范子衿横了他一眼,道:“又不用你花钱,而且这钱还是我们赚的,你心疼什么?吴氏收了这么多礼,怎么能不付出一些?”
两人当即就敲定了这一单生意,范子衿很欢乐,叫了研墨把单子送去给钱管事,还要求他要服务到位,务必要趁着这一大好机会将全聚楼的宴席推广出去。
钱管事雄心壮志的应下了。
齐浩然回家的时候也懒得去找吴氏,直接把赵总管叫过来交代了一声,宴席定了全聚楼的一等宴,回头把钱送给全聚楼送去。
本来决定外请厨师进府自己办宴席的吴氏看到赵总管递进来的单子差点厥过去,小吴氏拈酸道:“这花销也太多了,一场百日宴竟然比我们家两场婚事的花销还多。”
吴氏咬牙道:“去,把单子退回去,等老爷回来我和他说。”
话音才落,玉杏进来回禀道:“太太,昭华院的王妈来了。”
吴氏压下脾气,面无表情的道:“让她进来吧。”
王妈笑盈盈的进来,给吴氏行了福礼后笑道:“太太,这是大奶奶和四奶奶拟定的宴客名单,到时候还需要您给添加上去。”
徐氏心中一动,给玉杏使了一个眼色,玉杏忙接上来交给吴氏,吴氏沉着脸展开,只看了一页,脸色就微微和缓了。
王妈见了就笑道:“太太,我们大奶奶说了,她身子骨还有些虚弱,四奶奶又要帮忙带孩子,所以这宴客的事就只能交给太太和二奶奶三奶奶了,多有劳烦之处还请太太宽谅一二。”
吴氏低头看着手中的名单道:“有的人家,我们请了他们未必会来。”
“大奶奶说了,太太只管下帖子,来与不来却是各家的事。”王妈虽然如此说,却自信的很,好似笃定她们肯定回来似的。
吴氏想到齐修远已是二品大员,请的这些人倒也算身份相当。
想想,吴氏就点头应下了。
王妈退下,吴氏也不再追究宴席之事,反而拿了一把钥匙叫吴嬷嬷和赵总管去开库房拿银子去交全聚楼的宴席定银。
小吴氏不服,她不知道单子上写了什么,却知道全聚楼的一等宴席可不便宜,几乎是吴府五年的开销。
“母亲,您怎么就答应了?”
吴氏等吴嬷嬷和赵总管走了,这才横了儿媳一眼,道:“你懂什么,这名单除了秦相等几个一品大员外,高至从一品,低至从三品全都有,他们若是来,带来的礼金肯定不少,最要紧的是,以前我们吴家只能宴请三品左右的官眷,何时能请动一品二品?这是一个机遇懂吗?回头把老二和老三都叫回来,给他们拾掇拾掇,再把京中各位大人公子的名字关系背熟,到时候前院就由他们兄弟俩跟着老爷出去招呼。”
徐氏眼睛早亮如星辰,闻言高兴的应下,只有小吴氏还嘟着嘴心疼那些钱。
吴氏见状就叹了一口气,当年她执意要嫁齐丰,齐丰也执意要纳她为贵妾,而吴家新逃到临安,日子过得苦,也都指望着齐家能帮扶一二。
这难免就惹恼了祝家,虽然祝宛说不介意,面上也大方的接纳了她,但私底下,祝家没少针对吴家,在祝宛活着的那几年里,吴家没有一个能在官场出头的,而祝宛死后,她做小伏低的照顾齐修远兄弟,却发现齐修远对他恶意不减,而齐浩然也被夏彤接过去抚养,祝家对吴家的打压更是不遗余力,她虽然大恨,却不得不压下性子求和。
好在老天怜悯,祝宛死后没多久祝家就被调派出京城。
因为远离京城,吴家虽然还是被打压,却在齐丰的帮助下找到一些生机,慢慢出头,她也就不用再压抑着委屈自己的儿子去讨好齐修远兄弟。
但吴家过了好几年的苦日子,小吴氏吝啬爱财的性子也已经养成,嫁进来后她很想掰过来,但都没什么效果。
她倒是不介意她爱财,财谁不爱?
但也要分得清主次,像徐氏,她不也眼红李氏和穆氏的东西?但此时她就知道,这场百日宴带来的人脉远过于花出去的钱,更何况,请来的这些人一点也不会叫她们亏本,最后得的礼金必定不少。
齐浩然不就是不想白白的把礼金给他们所以定了全聚楼的一等宴席吗?
定就定吧,反正最后他们赚了就行。
不过有些话可以给既是儿媳又是侄女的小吴氏说,却不好和徐氏说,所以吴氏找了个理由把徐氏支开,就拉着小吴氏低声教她。
等小吴氏从主屋里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不忿,眼角眉梢甚至隐隐带着喜意。
徐氏的丫头一直盯着,见状回去回禀了二奶奶,徐氏不屑的撇撇嘴,道:“这么浅显易懂的问题竟然还叫婆母教她老半天,也不知道吴家是怎么教养的?”
徐氏将一套孩子的金饰放好,挥手道:“你亲自给昭德堂送去,就说是我这个做二婶的给侄子一点见面礼。”
玉橘问道:“二奶奶,您不过去看看?说起来二少爷出生您还没去看过呢。”
徐氏不在意的靠在仰枕上道:“等百日宴后再去吧,你以为西府稀罕我们去看?当初她难产,洗三,我们可都是被挡在门外的,就连太太这个做祖母的想看看孙子都进不了门,她们在防着我们呢。”
第469章 放榜()
玉橘不屑的撇撇嘴,“大奶奶和四奶奶也太小心了些,生怕有人害了二少爷似的。”
徐氏没说话,东府和西府的矛盾由来已久,冲突最大的一次,公爹把大伯推出去,造反的罪名差点就落到了大伯的头上,而如今公爹会被从族长的位置上下来不也有大伯的手笔在吗?
现在东西两府看着和睦,公爹笑呵呵的不管西府的事,而四叔时不时的也跑过来和公爹问安,但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面上的和平罢了,要不是外面有人看着,两边早闹翻天了。
以后这副家业要继承,肯定还得掰扯。
公爹和婆婆打算将齐家的家业全都给二爷三爷继承,四叔可能会不计较,但大伯会不会放手可不一定,何况,就算大伯看不上这点家业,祭田什么的还是得嫡长子来继承。
而且,公爹和婆婆真舍得大伯和四叔手下的那些钱财产业?
就连她都心动得想要动手,更别说那两位了。
而大伯和四叔又不是傻子,产业肯定不会挂靠在自己名下,到时候要分家肯定是一场大战,现在的平静不过都是一场假象,而孩子就是他们的依仗。
如果没有儿子,那以后这家业该谁来继承那还真不一定。
也难怪李氏和穆氏防备他们,这是徐氏在接二连三的被拒绝见孩子思考了好几天后得出的推论。
但她不知道,其实穆扬灵拒绝他们见孩子,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预防病菌传播,给孩子一个良好的养病条件。
毕竟当时孩子实在是太过弱小,为了不诱发其他病因,所有能接触到孩子的人出入都要换一套衣服,将手,脸,脖子擦洗一遍,门窗通风,外面还挂着过滤灰尘的布网,可以说当时穆扬灵对孩子的安全卫生重视到了变态的地步。
而她不可能要求吴氏徐氏等人做这些,而且她们还涂脂抹粉,大家关系又不是特别好,穆扬灵拒绝她们来一点压力都没有,哪里知道就这么让人误会了。
玉橘听了二奶奶的分析,顿时不敢再多嘴,将东西送去昭德堂的时候也老老实实地不敢东张西望。
李菁华对徐氏的礼物表示了感谢,收下后就让文翠带玉橘下去了。
穆扬灵打开一看,金长命锁,金手镯,金脚镯都齐全了,穆扬灵看着喜欢不已,李菁华见了无奈道:“不知道还以为你才是孩子呢。”
穆扬灵吐吐舌头,将东西给文棉收好,道:“据说孩子带银比较好,而且也好看。”
穆扬灵送给小宝的满月礼就是一套银饰,李菁华只给他带上了一对银手镯,此时,他正摊手摊脚的躺在榻上,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突然就冲着母亲那边翻身过去,他努力抬起头看到了母亲,有些迷茫,然后委屈的撇撇嘴,使劲儿的把头往穆扬灵那边看。
李菁华和穆扬灵立马停下动作,专心看着他的动作。
小宝见没人理自己,等着毯子上的花纹看了半天,最后一使力,啪的一声又转了回来,正对着屋顶,他这才灵活的扭头去看母亲和婶娘。
穆扬灵和李菁华赶紧把目光移开看向别的地方,一边假意说着话,小宝见她们没看他,黑溜溜的眼睛就眨了眨,然后又左右看了看,小心的试着翻一下身,却发现翻往母亲那一边很好翻,往婶娘这一边却怎么也翻不过去。
他小小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伸出小手生气的拍了拍榻,啊啊的叫了两声,然后抬头朝母亲和婶娘看去。
已经回过头来继续观察他的穆扬灵和李菁华反应不及时,被他的目光抓了个正着,小宝这才知道自己一直被看,他委屈的眼圈一红,“哇”的一声就哭出来,边哭还边踢腿。
李菁华忙把孩子抱起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屁股笑道:“真是傻小子,要是母亲不看你,你打算怎么办?”
抱着孩子在屋里哄起来,穆扬灵乐不可支,看着越大红润可爱的小宝,穆扬灵想,拥有一个孩子似乎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十月十三,秋闱放榜,学子们拥挤在贡院门前看榜,范子衿自然不用自己去挤,他让研墨去了,齐浩然见挤成那样,赶紧叫飞白去支援,两人的狐朋狗友都跟着在外头站着,伸长了脖子问,“子衿,你有多大的把握?”
虽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答案,但他们就是忍不住受虐的去问,果然,范子衿不屑的道:“我若是连秋闱都拿不下来,我还有脸去准备明年的春闱吗?”
路过的学子听到这话,很是看不惯范子衿的狂傲,特别是他们还是一群官二代的样子,更是抵触。
文无第一,范子衿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对,等了半响,研墨和飞白的影子都没看到,就不耐烦站在这里枯等着,让陈骞将他的小厮留下通知研墨飞白他们的去向,带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