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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秋月一起将梁怀玉浑身都擦净,然后替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她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梁怀玉微微的发怔。
秋月在一边陪着,也不敢去惊动顾雨绮。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好像时间都在这里凝固了一样。
“小姐。”春杏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沉静,顾雨绮猛然的回过神来,朝外面看去。
春杏快步的从外面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顾雨绮的身前,顾雨绮一惊,“你这是做什么?”她忙其身去搀扶春杏。
春杏却是怎么也不肯起身。
“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她一直都强忍着眼眶里面的泪水,她抬起眸子看着顾雨绮,眼眶一片赤红,“若不是奴婢一时的大意,夫人也许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奴婢有负小姐所托。若是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奴婢愿随夫人而去。”
“你胡说什么!”顾雨绮现在才真的有点怒了。她用力将春杏从地上拉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捏住了她的双臂,“以后不准胡说!娘不会有事,她一定会醒来,你也不准存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即便是娘再也醒不过来,你也不能寻了短见!我不准!”
“小姐!”春杏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从眼眶之中奔流了出来,她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小姐,您刚才叫奴婢去找马的尸体,可是奴婢去的时候,侯爷的侍卫们已经先奴婢一步将那马尸体给烧了!”
“什么?”顾雨绮失声,随后马上就恢复了平静。
她放开了钳制在春杏臂膀上的手,缓步走到梁怀玉的身畔坐了下去,“娘一贯都将贵重的东西收在哪里?”
她略加思索了一下问道。
“在夫人的小书房之中。”春杏已经泣不成声,秋月过去拥住了她,对顾雨绮说道。
“带我去。”顾雨绮深吸了一口气,扶着床框又站了起来。
顾怀中为什么要让侍卫将马的尸体销毁?他居然真的对母亲下了狠手!为什么?之前顾雨绮让春杏防着他,的确曾经是因为怕他起了什么坏心思。但这是她防患于未然的想法。在她的心底并没真正的意识到顾怀中会对梁怀玉下死手!毕竟上一世,害死梁怀玉的并不是顾怀中,而是柳月啊。
为什么要对自己曾经的结发妻子下这样的毒手?若是一开始,马受惊或许可能只是一个意外这个念头顾雨绮还存在的话,那现在她就真的不觉得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了。
她派春杏去将那匹死了的马找回,为的就是验证一下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意外,可是顾怀中居然派侍卫前去将马的尸体都销毁掉,这是来一个死无对证了吗?
顾怀中为什么要害死梁怀玉?即便梁怀玉和他和离是狠狠的打了他的脸,但是他们都已经分开了,一个还远离的京城,有什么大不了的恩怨非要搞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顾雨绮刚才心思飞转想的就是这些。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梁怀玉手里有让顾怀中忌惮的东西,他怕那东西经由她母亲的手传出去,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将母亲弄死。所以路上才会有死士来暗杀她们!顾雨绮这下心思完全被打开了,眼前豁然开朗。死士出现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那些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她和母亲。她自问和母亲两个也没得罪过什么大不了的人。现在她全想通了。
顾雨绮和秋月一起走入了母亲的小书屋,将那书屋都翻了一个遍,却是什么都没发现。
她颓然的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苦思冥想,却是想不起来究竟有什么东西是特别的。
云恪是在三天接到的王彦的信的,当暗卫前来报告说有夔州的紧急信笺的时候,他心头还不免惊了一下。第一的反应就是夔州出事了,否则王彦不会用紧急信笺的渠道来送信。这是暗卫们传递最紧要信息的渠道,平时不会使用。
云恪将信看完之后就再也坐不住了。豆亚引亡。
“叫杜夏来。”云恪对值守的暗卫们说道。
不一会,杜夏就推门进来,跪在了云恪的面前。
“从现在起,你假扮成本王的样子去扈州巡查,切记到了扈州要马上称病,然后闭门不见任何人直到本王返回扈州。”云恪说道。
“是。”杜夏深深的瞥了一眼拿在云恪手中的加急信笺,不动声色的应了下来。
“切不可露出任何的马脚。”云恪眸光一闪,对杜夏说道,“本王会派李蒙眼前协助与你。”
“属下明白。”杜夏的心沉了下去,应道。
云恪对他起了疑心了,上次他去夔州见顾雨绮,虽然回来的时间没有延期,但是他能感觉到云恪似乎真的察觉到了什么。杜夏默默的在心底深叹了一口气,就在刚才云恪下令让他假扮自己的时候,杜夏就已经猜到了云恪要去夔州。
那信就是从夔州一路加急用最快的速度送来的,若不是夔州出事,王彦怎么会用这种特殊的途径呢。
她究竟怎么了?
经过那一夜,杜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京城的,他只知道自己回来复命之后就沉睡了两天。
他实在是太累了,身体上的疲惫,还有心里深刻的痛,让他真的很想就这么安静的睡下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拿出了一只珍藏在怀中的发簪,第一次他没胆量将这发簪送出去,第二次他没机会将它送给她就被轰走了。
他看着发簪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他很想将发簪毁去,事实上他的手已经用力将发簪掰弯了,但是他还是舍不得,发簪底部尖锐的部分刺入了他的掌心,疼痛让他猛然的清醒。
是啊,他舍不得。
如果她觉得他不配站在她的身边,那他愿意站在她的身后。
他小心翼翼的将那发簪再度掰正,珍惜的收藏在自己的怀里,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哪里有一枚小小的玉坠子,紧紧的贴着他的皮肉。
110 或许父皇早就将他推上了那条路()
坠子是小时候她送他的,或许她可能已经忘记当初对他说过的话,但是他不会忘记。上一世,他只是皇子。他要的是不断的努力向上,只有这样才不会在皇子之间的相互倾轧之中灭亡,而真正登上了那个位置后再回头看,你会发现思考问题的角度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云擎私养士兵和军马的事情他已经呈报给了父皇,非但没有得到父皇的夸奖,反而被他狠狠的臭骂了一顿,说他胡乱猜测,扰乱帝心。他明明将所有的物证都收集齐全,就连人证都有。他派杜夏去江夏办的就是这件事情。
父皇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事情让他一开始很不解,随后他马上恍然,就连他都能查明的事情,父皇心里又怎么会没数呢?
他现在动不了云擎啊!豆共以圾。
云恪联想起了上一世,庚子之乱之后,云擎名声鹊起,父皇赏赐了云擎无数珠宝,还给了他亲王的封号。
原来最了解他们兄弟的还是父皇,云擎骄傲自负,一个亲王的封号让他飘飘然,立马打马回京谢恩。从而离开了他赖以立本的江北大营。
然后就是他被指派去了江北大营,接替了云擎。
他到了之后发现很多将领不领受他的调遣,于是他就将那些将领遣散去了各处,而是启用了自己身边一些暗卫之中的人顶替,杜夏就是那时候从侍卫变成了校尉的。
从太子手里将骁骑营分出来交到他的手上,一直到父皇派他去江北大营接任云擎,再到后来的和柔然之战,其实父皇已经在有意无意的栽培他了。
这一认知让云恪的心底有了一种恍惚之意。
在上一世,他素来都觉得父皇从没看重过他,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点点靠自己的努力挣回来的。就连他手上沾染了兄弟们的鲜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可是现在他真的不会这么想了,努力固然重要,但是如果父皇一直对他视而不见的话,他有凭什么可以出头?他又凭什么可以在云翼逼宫的时候,带兵杀回京城,他手上沾染的的确是兄弟的血,但是在他的背后也一直有一双大手在推动着他。
那就是他的父皇。
云恪走入静王府,收敛回了自己的心神,静静的在书房等候着他的那位好五哥,可是心思却早已经飞到了夔州。
“七弟今日怎么会有空来哥哥的府上?”云翼笑着从外面进来,一脸的春风得意。
他也没办法不得已,自从得了张宛仪之后,朝中大部分重臣明里暗里都对他表了忠心。
喜的他一高兴回来就狠狠的将张宛仪宠爱了一番。
那个女人虽然在大婚之前闹了那么一出,但是的确是以清白之身嫁给他的,而且这些日子下来,她也没去见任何值得怀疑的人。张宛仪虽然不如顾雨绮那么艳丽,但是也是一名美人儿,尤其在床上被他折腾狠了之后那眼眉之间透着的娇弱也实在叫人心动,所以云翼对张宛仪已经有心上人的事情也就不那么计较了。
反正不过大家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谈什么情啊爱的,实在太过矫情了。
就连张宛仪弄死了他府里一个容貌艳丽的侍妾的事情,他都没放在心上。
反正顾怀中已经去了夔州,这是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顾雨绮不久就会回京了,只要她一回来,必定是他的囊中之物。少了一个姿容艳丽的侍妾算什么,那侍妾与顾雨绮比起来,只怕还差一大截呢。
若是等他将顾雨绮弄到手,那他就真的圆满了,有娇妻美妾,还有朝中大臣的支持,只等太子再犯个什么错,大家将他一弹劾,他再在众人的呼声之中登上太子宝位,那他的人生就是十全十美了!
“父皇前几日提了让臣弟去扈州行营看看。臣弟想着今日就过去,临行前来和五哥告别。”云恪说道。
“哦。那你去就是了。”云翼不以为然的说道,“又何必辛苦跑来一次。”
“皇兄一直对臣弟照顾有加,臣弟哪里有不来和皇兄说一声的道理。”云恪垂手道。
“哈哈。”云翼被云恪说的心里舒顺,也没有疑心有他,大力的一拍云恪的肩膀,“你有心了!”他嘴上这么说,心底却是不屑,不过一个扈州行营罢了,这个傻弟弟看的比什么都重,扈州行营里面那二万的骁骑营骑兵比起兵部的实权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不过这个弟弟还算是没白养,自打父皇将扈州行营从太子手里分出来交给他,他就主动去请辞了兵部的职责,平白的让这美差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云翼心底得意,却不知道兵部尚书慕容家早就对云恪已经死心塌地了。
云恪肯让出兵部的职位给云翼,那是因为他对兵部已经成竹在胸。
“你和父皇告辞了没?”云翼不忘问了一嘴。
“还没。先来和皇兄说一声。”云恪说道。
云翼心底更是高兴,上路,知道先和自己说,对于这样听话顺从的弟弟,他自然是放心的。他心底这么想,嘴上却不是这么说,“那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离京要先和父皇说一声,哪里是先跑来我这里呢。”
“皇兄在臣弟心里是什么分量,皇兄不知道吗?”云恪淡淡的说道。
“哈哈,行了,知道了,你赶紧入宫去和父皇辞行吧。”云翼得意的说道。
云恪离了静王府又入了宫,这才回到府里让人整理行装。
就在其他人都以为云恪是在府里整理东西准备去扈州行营的时候,一匹快马悄然的离开了安王府,从京城的北门离京,一路朝夔州的方向狂奔而去。
顾雨绮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急疯了。
百年的人参用了一根又一根,梁怀玉依然如同一个毫无生气的瓷人儿一样一动不动的躺着,没有半点的反应,而且她的气息也越来越微弱,顾雨绮现在连睡觉都不敢,生怕她一闭眼,床上的人就会连呼吸都终止掉一样。
夔州城里有点名气的大夫都被顾雨绮请了一个遍,几乎每一个看完之后都是摇头,叫她准备后事吧。
她以府中有病人,为避免将病气过给定远侯为名去向夔州镇守司大人递了帖子,让他将顾怀中请去镇守司府暂居。
顾怀中一开始并不像离开,他拒绝了几次,还是顾雨绮亲自去找他,他看到了顾雨绮眼底的恨意才讪讪的应了镇守司大人的邀约,搬出了梁府。
顾雨绮发起疯来的样子他也是见过的,梁怀玉现在铁定是醒不过来了,除非有什么千年人参之类的救命良药或者是哪一位路过的菩萨显灵了。
她手里的和离书也被他拿在了手里,早就烧了去了,目前他还有什么可惧怕的?
即便顾雨绮怀疑是他搞得鬼,有证据吗?就连那疯马的尸体他都烧了去了,顾雨绮还能找点什么渣子末子的出来?
没有证据,她顾雨绮一介平民女子拿什么告他一个定远侯?
怪只怪他太了解梁怀玉了,就连她藏东西的习惯都了然于胸,她还是和少女时候一样的天真浪漫。
顾雨绮是他的亲生女儿,即便被顾雨绮知道点什么,但是话从她的嘴里说出去,没人会信,他的功夫已经做足了,当着夔州那么多官员的面跪在梁府之前求梁怀玉的原谅,世人都道他深情痴情,又有谁会去相信顾雨绮那个有忤逆父亲前科的女子的话呢?
哈哈,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顾怀中思量了一下,决定还是暂时搬出梁府去治疗腿伤。
他还要哄着顾雨绮和他回京,现在不要惹毛了她才是。
一个小丫头片子,如今有没了母亲的庇护,以后不依靠他,还能依靠谁去?
110 道别珍重()
“少主。”阿辉落在了楼萧的门前,轻轻的叩动了一下他的门板
“进来。”里面传出清雅的声音,阿辉马上推门而入。“这是都城来信。”他将秘信送上,楼萧展信之后眉头微微的一皱。
“少主。我们应该要动身回去了。”阿辉在一边小心的提醒着自己的少主。
“知道了。”楼萧用纤长的手指夹着信放在火上一点,让密信瞬间化成了粉末。
他留在梁府。以为以顾雨绮的通透和志向应该不会只想当一个窝在后宅的女子,可是万万没想到一个梁怀玉就让顾雨绮大失分寸。倒是他看高了顾雨绮了。梁怀玉是顾雨绮的软肋,一个有软肋的人必定会在成就大事的路上有所顾忌。他想让顾雨绮磨砺成一把锋刃,就要为她剔除所有的杂质,让她浴火重生,变得纯粹,干净。
梁怀玉就是顾雨绮的的杂质,原本他已经动了要利用梁怀玉使顾雨绮随他回梁都城的心,可是计划竟然赶不上变化快。梁怀玉出事了。
有趣,那个素来爱惜羽毛的定远侯竟是耐不住性子自己动手了?
他大概不知道当初他托人辗转求道的转生阁的阁主就住在他的亲生女儿的家中。
顾怀中在惧怕什么?几次三番要将自己的妻女杀死而后快,梁怀玉已经出事了。顾雨绮应该就是下一个。不过他知道顾雨绮派人去找了出事的马匹,心却定了下来。
顾雨绮不是梁怀玉那么好哄,想来她应该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有此举动。
若是他有时间,他必定要留在这里看这场好戏怎么收场,可惜现在梁都之中出了些事情等着他回去处理。
楼萧略加思索,“我让你找的东西呢?”他抬眸看向阿辉。
“属下带来了。”阿辉从怀里取出了一只盒子,“少主,暂时只有这一条人参的年份差不多够。”
“恩。”楼萧点了点头,“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