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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慎言亲自去端了一盅血回来,却未能抵达桌案旁,托盘就摔在地上,“来人呐,御熙王晕倒了……”
*
百里嫣自从嫁给慕容珝,便搬入了御赐的公主府。
一早,她亲自入使者寝宫,请陌影和凤颐前去公主府游玩,一行人穿过御花园,就见一群御医背着药箱,行色匆匆,朝着永寿宫的方向去。
领首的太医心急如焚地斥问带路的小太监,“御熙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晕倒?陛下不是交代过,王爷所吃所用都要谨慎吗?”
“奴才也不知,王爷腰间一块黑斑,莫名其妙地弄不掉,王爷剜下来四块肉,弄出一个黑虫,就突然晕倒了。”
凤颐侧首看陌影,却发现,不知何时,她竟不见了踪影。
诡异的是,他竟毫无察觉。
照理说,凭牵引之力,他该是能感觉到波动的。
“陌影?陌影?”
百里嫣疑惑转头,见凤颐似热锅上的蚂蚁,血眸嫣红地朝四处乱叫,也不禁担心起来,“这是怎么了?”
“陌影不见了,快分头寻找。”
不远处一个护卫奔过来,“卑职刚才看到,天狼太后把陌影公主掳走了。”
“你说什么?”
那护卫恐慌地跪下,“卑职不敢说谎,刚才卑职经过假山那边,就见一个身穿暗金凤袍的女子,捂住了公主的嘴,将她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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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威胁,阴谋订婚()
凤颐脸色骇然铁青,怒斥道,“既然看到了,为何不护驾?”
百里嫣不敢耽搁,忙召集护卫去追寻,“恒王殿下还是去通传血魔王吧!我去通知锦卫统领,命他戒严皇宫。”
两人便分头行事,
传话的护卫,却心虚地呼出一口气,公主这一计,到底要做什么檎?
*
京城深巷,传来几声狗吠,远处集市上人声嘈杂,似涌动的海浪。
一个小贩挑着卖水果的担子,从集市那边,行来穿过巷子,忽感觉到一股冷风袭来。
他疑惑抬头,就见湛蓝的天空里,落下一个栗色羽翼的女子,清幽无声地,停在了巷子尽头不起眼的木门前魍。
那羽翼静谧无声地收拢,绣着橙红繁复花纹的月白袍服,拖曳在雪地里,似凝了一抹晨曦。
那高绾的发髻上,金光莹莹,映得绝美的侧颜,白润如玉。
小贩傻傻怔住,肩上的担子还在轻颤。
他见过吸血鬼,也见过拥有精纯之血的吸血鬼,却没有见过大白天敢挥展羽翼、且艳若仙女的吸血鬼。
陌影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莞尔,“去,通传巡城锦卫,就说,这里有一场杀戮……”
小贩微怔,回过神来,“姑娘是在对我说话?”
“对,就是你。”
“我马上去。”小贩惊喜地挑着担子,便小跑着朝集市走去,生怕忘记了要通传的话,他口中念叨着“有一场杀戮,有一场杀戮……有一场……杀戮?!”
那么美的女子,怎让他传这种话?
他慌得丢了担子,任凭那果子滚了满地,撒腿就跑去集市上大嚷,“杀人了,杀人了……”
巷子里,陌影则抬手,抵在门板上,真气轻柔无声地穿过门板,挪动门闩。
小院的正堂内,几个黑衣人跪在主位前。
领首一人说道,“属下等都寻遍了血魔京城,还是没有找到太子殿下与静姝公主。”
凤想容一身黑纹锦袍,慵懒歪在椅背上,拿着小镜子端详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容貌。“血魔皇宫里可找了?”
“是,他们并不在皇宫。”
“继续给哀家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这两个小孽畜!敢忤逆哀家?抓到他们,杀无赦!”
“是。”黑衣人应声领命,转身出去。
后面一人又上前道,“启禀太后娘娘,天狼北部干旱严重,不少灾民因赋税过重,集结暴乱。”
“派兵过去,所有暴民,杀无赦!”
“天狼太后好凌厉的手段,殊不知,民心所向才是稳固朝堂的根本,若是太后如此镇*压,恐怕正适得其反。”
凤想容狐疑看向门外,对几个黑衣人冷斥道,“哀家对外宣称已经返回天狼,你们可有谁暴露了哀家的行踪?!”
“不是他们暴露的,是我自己查到的。”
那柔婉的声音渐近,几个黑衣人抽剑便冲去门口。
陌影在门槛外,袍袖一挥,强大的真气席卷了几个身躯,便凶猛丢出院墙。
黑衣人起身便要越过院墙返回院子,猝然任然和任离挥剑挡下。
巷子那边,一群城卫迅疾奔过来……
正堂内,凤想容胆战心惊地正襟危坐,盯着面前女子的一举一动,不敢小觑。
听说,她就是这样突然闯入了中军大帐,杀了誉平王的,且取其首级,不费吹灰之力。
“严陌影,其实,哀家正想在处理完一切之后,前去找你好好聊一聊的,真没想到,你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到哀家的行踪。”
陌影在她左手边的高背椅上坐下,“既然如此,也免得我废话,把解药拿来!”
“什么解药?”
“你以匕首刺中百里玹夜,他的伤口痊愈,便留下一条黑痕迹,那分明是毒蛊。我昨日看时,他只是痒,现在却突然晕厥,可见那是致命剧毒!”
凤想容突然松了一口气,料定陌影不敢轻举妄动,肆无忌惮地笑起来,“呵呵呵……想不到,你的医术,还能看出些端倪。他爱上了你这仇人之女,一再忤逆哀家,连哀家安排的婚事都不肯接受,哀家理当惩罚他一顿。”
自成了吸血鬼,她力量强悍,耐心却极其有限。
她认识百里玹夜这么久,他只在她面前晕厥过一次,且那一次是被她下了毒。
他既用了她说的法子,剜肉除毒,竟还是晕厥,可见,那毒蛊之恶,超乎想象。
她多耽搁一刻,百里玹夜就多煎熬一刻,思及此,她便心如刀绞。
“凤想容,你罚也罚了,马上给我解药!看在你是他外婆,我可以不杀你。”
凤想容又开始照镜子,细细瞧着自己的眉眼,笑得柔媚嫣然。
“解药,哀家是有,若你要救他,必须答应哀家的条件。”
说着,她见陌影沉思,又提醒道,“你是知道的,哀家能左右玹夜的生死。平日,他力量深厚,可以斩断一切牵引,不过这会儿,他内力全失,与寻常的狼人并无异样,哀家一眨眼就能杀了他。”
陌影只担心百里玹夜,来不及多想,便道,“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必然去做。”
“你嫁给二皇子百里遥。”
陌影不禁怀疑自己听错,“你说……百里遥?!”
曾经这是她最想嫁的男子,如今,却已然形同陌路,她如何嫁?!莫说凤隐不同意,百里珣和严太后也定然不同意。
凤想容却早已打好如意算盘,“百里遥是靖周朝堂,唯一一个有点本事,且还是人类的皇子。他性情温顺,极善掌控。而且,他的母亲效忠哀家,哀家不能亏待他们母子。”
陌影恼怒握住双拳,“可是,二皇子和严如玉已经……”
凤想容收起小镜,这才端起太后威严。
“陌影,据哀家所知,哀家并没有委屈你。你总是把百里遥当成一个叫莫锦年的男子,不是么?!”
“你怎么知道?”
“哀家昨晚搜了玹夜的梦境。”
陌影惊惧起身,唇角獠牙蹿出。
百里玹夜的梦境,儿子呢?儿子的行踪是不是也暴露了?
她逼迫自己冷静,忙又坐下来,双眸血红地怒盯着她,怒火转为凶猛的杀气,濒临爆发。
“你……你还看到了什么?”
凤想容得意地笑了笑,“哀家还看到,你和那个男子不同寻常的过去。”
陌影胆颤地摸到腰间的紫檀弯刀,与她含笑的凤眸对视,确定她没有发现儿子,才呼出一口气。
“玹夜所中的毒蛊,会吃人血,咬人肉,吸纳力量,不似你的毒药那么烈毒,却阴柔无匹,一般药石难解,需得哀家特制的解药,方能解毒。你拿到赐婚圣旨,定下婚期,坐上新娘花轿,哀家便把救玹夜的解药给你。现在,哀家乏了,你可以走了。”
“凤想容,你……”
“当然,你不愿受哀家掌控,可以现在就杀了哀家,然后,花十年,二十年,去为玹夜解毒,呵呵呵……怕只怕,到时候,他已经化成枯骨。”
陌影木然走出正堂,任然和任离忙迎上去,“解药拿到了?”
“没有。”
凤隐突然落在院子里,自腰间抽出长剑,“凤想容,要给你女儿报仇,冲着朕来,迤逦当年犯下的错,朕帮她还,你给百里玹夜解药,放过陌影!”
凤想容从正堂内,出来,冷笑两声,“好啊,凤隐,既然你这样说,哀家就成全你!”
她话音落,凤隐便突然摔在了地上。
陌影忙奔过去,“皇舅父……”
凤想容笑道,“别担心,哀家只是怕他耽误你被赐婚,断了他几根心脉而已。”
*
永寿宫,芙蓉殿,灯火通明,御医们始终忙碌不停,
太后靠在床侧的高背椅上,从小憩中惊醒过来,就见百里玹夜正被护卫们抬进盛满褐色药汤的浴桶里,
红煞上前,“太后娘娘,已经三天三夜,您这样靠在椅子上,凤体恐难承受,属下扶您去歇息吧。”
“玹夜不醒,哀家不放心。”她疲惫地揉了揉额角,“陌影还在御书房外跪着吗?”
“是。皇上被她缠得烦闷,这会儿已经去了德妃娘娘的寝宫里。陌影公主似中了邪,这会儿正冒着大雪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丫头到底在跪求何事?”
红煞压低声音,“皇上命人封口,属下也打探不到,催眠了几个太监,都是不知情的。”
“血魔王呢?他不阻止?”
“血魔王也病倒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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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未婚夫,不是他()
太后惊疑一震,似兜头一盆冷水砸下来,苍老的身躯,从椅子上惊跳起来。
她盯着前方的鹅黄的床帏,似看到一场滔天的阴谋。
天狼太后和亲不成,又备下后招,显然是蓄谋已久!
“血魔王好端端的,怎会病倒?他是血魔王,他是吸血鬼,除了翼龙神剑,还有什么能伤得了他?在我靖周皇宫里病倒,这……传将出去还了得?那些血魔活了万岁的亲王,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来兴师问罪。”
红煞忙扶住她的手肘,“皇上已经让御医前去。御医说,是受了什么牵制所致,药石无效,需得除掉那人方成。魍”
“能牵制血魔王的,还能有谁?”太后撑着凤首拐杖,焦躁踱着步子,“凤想容,她到底想做什么?”
“恐怕,她是惧怕,血魔与靖周联手。”
太后疲乏按住额角,“罢了,先不管凤隐的死活,去弄清楚,陌影为何要在那里长跪不起!外面大冷的天,就算她是吸血鬼,也受不得如此寒凉。檎”
红煞应声出去之前,命嬷嬷宫女们小心伺候太后,方出去。
太后走到浴桶前,御医们正往汤药里撒药草。
百里玹夜皮肤苍冷发灰,满身的青筋根根清晰,映在褐色的汤药里,脸色愈加惨淡。
他侧腰上,黑纹狰狞,似一只巨大的乌贼,吸附在皮肤下,有数条根须分散,直往胸背蔓延开去,尾端尖锐,仍似在生长攀爬。
本是风华绝代的男子,被折磨得形容枯槁,御医们看在眼里,亦是唏嘘难过。
太后忍不住问身侧捻着胡子摇头叹息的男子,“王太医,这汤药有用么?!”
王太医忙俯首,“太后娘娘有所不知,殿下身体与力量特殊,他拥有天狼的精纯之血,又有血族的精纯之血,还遗传了太后娘娘的严氏神奇之力,三种力量混合进化,形成一种更强大的力量。而这毒蛊诡异,只吸纳殿下力量,越长越大,殿下的力量已近枯竭,它便开始吸纳血液,臣等用尽法子,也未能找出有效的救治之法。看这蛊虫生长的速度,恐怕殿下就将……”
太后不想再听下去,眸光严峻,冷扫众人,“哀家不能失去玹夜,我靖周也不能失去玹夜!哀家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必须将他救活。”
众人齐声道,“臣等遵命!”
半个时辰后,那毒蛊滋长才稍停,御医们忙又加重驱除毒蛊的药草用量。
红煞从殿外进来,单膝跪在浴桶前,一身寒凉,驱散了浴桶里散发的热气。
“太后娘娘,属下查问过任然和任离,他们说,陌影公主已经见过了凤想容,凤隐是为救公主被凤想容所伤。”
太后见孙儿不醒已然心力交瘁,听得此话,脸色愈加难看。“那丫头不来救玹夜,去见凤想容做什么?尽是添乱!”
红煞正要回答,守在浴桶边缘的一位御医惊喜嚷道,“醒了……殿下醒了!”
“陌影……”嘶哑的声音,虚弱难辨。
浴桶里的男子,睁开眼睛,已然拼尽全力。眼前一片模糊,灯影刺目,人影重重。
他努力地想辨清,心里最放不下的女子,却终是失望。
“陌影……”
“夜儿?是祖母!”太后忙上前,握住他的手,疼惜地泪落下来,“你昏迷了三天三夜,总算是醒了。”
百里玹夜颓然低头,正看到身上的毒蛊张狂贪婪,触目惊心。
“皇祖母。陌影呢?”
“她……”
红煞道,“陌影公主正跪在御书房门外,跪求赐婚。”
“赐婚?”他这个样子,怎与她成婚?
太后亦是费解,现在最需要的是解药,“她要和谁成婚?”
“和二皇子百里遥。”
“和那个孽种?”太后勃然大怒,“那丫头疯了吗?玹夜病成这个样子,她不来看一眼便罢了,竟要和那个孽种成婚?玹夜对她情深意重,她怎能这样做?”
红煞忙跪下,“太后娘娘,事情不是您想的那个样子的。”
“那个忘恩负义的蠢丫头,若非哀家当时把她带离王府,她早就被王府里那群下人折磨致死。”
百里玹夜靠在浴桶上,黯然一叹,有气无力地摇头,一呼一吸都吃力。
“皇祖母,是孙儿伤她在先。她心思剔透,早就看出,我们一直在利用她。孙儿已然油尽灯枯,她另觅良缘,也是人之常情。终究,是孙儿强求了她,她执意为二哥庆贺生辰,是孙儿阻挠……一切都怪孙儿……”
他死了,她终于可以和她的莫锦年在一起,再也无人去打扰。
只是,她现在是血魔储君,怎可能得偿所愿?
太后嗔怒摇头,“玹夜……”
“皇祖母别担心,孙儿会好起来的。”
御医端来几盅血,王太医道,“殿下,这是老臣为殿下调配的,加了几味药草,配合药浴,可暂时克制这虫蛊,不过,殿下的力量却无法让它返还。”
“有劳太医。”太后亲自端起汤盅,亲手喂到百里玹夜唇边。
那血喝下之后,他却剧痛无比,毒蛊似被突然唤醒了,生长比前一刻更凶猛。
“不好,针灸……快拿针来!”王太医命令。
浴桶内,褐色的药汤激烈动荡,被毒蛊折磨地近干枯的身体,剧烈地颤抖,御医们惊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