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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样的事实,该用什么反应来告诉全世界,告诉婷心,告诉三叔,告诉他自己的孩子…
他南世阳是个那么迫切想要爱的人,他南世阳能被几声‘爱他’骗到了这种地步,他南世阳到最后,还是选择原谅了那个女人。
一个没有养过自己,没有对自己尽过一点责任,甚至想丢了他,把他的一切给私生子的女人。
好蠢啊~
小时候那么蠢,长大了也还是那么蠢~
“呵~”艰难的苦笑没有断过,再低头,张开手掌注视在那上头,眼前的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如相机调焦一般,无法控制…
头痛欲裂,疼的他捧紧了脑袋,疼的他单膝跪下,清亮的眸子被一层水雾蒙上,眼前的视线依旧模糊。
这就像是源自于心底的打击,闷不吭声地,给了他最重的一击。
粗重的喘息着,胸口一片置闷,抬头看向眼前的道路,视线在模糊与清晰之间交错。
有时,他看不清眼前的任何物品,就像一片滤镜插在眼睛里一样,模糊了他的世界…
有时,他能清晰的看到眼前的景色,树是树,花是花,天空还是天空,面前的一个路口依旧是一个,没有变成两个,三个…
眯着眸子,他专注于这病态的视觉上,想恢复过来,想让自己变成正常人,想更加用力的去面对他惧怕的一切。
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当年,他还有什么想不起来的回忆…都一起来吧!
现在的他不需要来自母亲的爱,不需要为那种女人伤心,他什么都不怕。所以,全都来吧!
监控画面前,早已没有了文婷心的身影。在看到他跪下的那一刻,文婷心已经抬开腿脚,快速的往他身边赶去。
被回忆伤到的他,被病态视觉吓到的他,感觉到自己被全世界遗弃的他…在最后的一刻,又被赶到他身边的文婷心给拉回。
其实他乱走乱撞,离出口已经很近了,文婷心跑进迷宫里,只拐过一个弯便找到了跪在地上的他。
她蹲着他身边,双手拉住他的手臂,有些苍惶,不知所措,“世阳,世阳啊…”
文婷心好担心,眼前的南世阳视线半落在地上,半落在前方,他抱紧了脑袋,一双有力的手掌红的发烫,像是用尽全力想控制他的大脑。
居然没有注意到她的靠近,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的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世阳,世阳…”她也用力的抓紧他的手臂,发现无用,只好环臂包上他的身子。
那么一刻,心里有过深沉的懊恼。想让他面对他的困难,却又心疼他被折磨成这般。
“世阳别想了,我带你出去,我们赶紧出去吧,好吗?”紧紧环住他的身子,文婷心用力大喊。
唤回了他的几分神智,因为惊悚而缩小的瞳孔开始散开,放大了焦距。
“世阳,还好吗?现在还好吗?”慌里慌张的问着,文婷心抬头,担忧的捧住他的脸,自己也凑到他的跟前,“看看我,我在你面前,看看我,世阳…”
于南世阳的视觉,瞳孔一直在调焦,散大又缩小,随着他波澜起伏的心理。
终是看清了跟前的人…
“婷,心…”埋头,倾身,他直直的靠在了文婷心的肩头。
什么话都没有说,浑身力气也散尽,浑身都是汗,趴在能让他安心的肩膀上,不过一刻,脑袋便黑蒙一片,直接晕厥。
“好重啊…世阳?”皱起一张小脸,文婷心抱紧南世阳,坚持着蹲住,“世阳?怎么了?”
没成想到,他居然会直接晕去…
后来,文婷心花了好大的精力才撑到南景山跟余阳过来帮忙,一人一边的把南世阳从她身上架起,然后背在身上。
马上送了南世阳去医院…
……
而后的时刻里,文婷心一直陪在南世阳身边。
昏睡的他看起来很不安,经常浑身抽动一番,这时候,文婷心会紧紧抓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安哄道:“没事,没事啊。”
这一觉,他睡了好长的时间,一直睡到了晚上*点,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睁开眼睛的第一刻,视线从模糊慢慢调制清晰。
可以看清天花板上的纹路,可以看清床边挂着的点滴,可以看清一边拉起的床帘…
还好,什么都还看的清。没有像在迷宫里的那样,整个视线模糊到连手掌都识不清。
“醒了吗?”文婷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她坐在他床边,抱着他的大手,时时刻刻给他提供最安心的守护。
文婷心猜想着,可能他真的经历了一番来自心底深处的大战,他缺乏着什么东西,所以他害怕。这个时候,她必须陪在他身边,给予她力所能及的一切。
“世阳,醒了吗?看的见我吗?”倾身,她探至他跟前,一张小脸贴的很近,还抬着另外一只手在他眼前晃动。
手指头晃动了两下,被南世阳伸手抓住,宽大的手指握紧她的,暖和的温度在其间流传。
南世阳眉目一松,心下像是松了口气,万分侥幸。
还好,他还能看到东西,还能看清眼前的婷心。
其实他的世界里,只要能有文婷心就可以了。
他的眼睛能识的清文婷心,已是足够。
“看的见了吗?”又问了一次,文婷心松了握着他手掌的那只手,转而往上移,捧上了他的脸颊。
轻轻的抚摸,浓浓的温情,她轻喘出气,也似是宽了心的那般,“还好,你没什么事。否则,我要气死我自己了。”
“嗯。”南世阳应了下来,嘴角微勾,带起温和的笑意。
“要不要让医生来看一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忧心的问着,文婷心的小手捋着他的额头以及他额前的碎发。
动作很亲近,无意间暖和了他的一颗心。
南世阳微微皱眉,似是思索了半刻,后道:“不想见医生,想见三叔。”
“好,那我打电话给三叔,让他过来找你。”得了令,文婷心起身便要去找电话。
但这身子才起到一半,被他手下一用劲,又带了回来。
压回他的身上,文婷心正想开口,耳边已率先传来他的声音,低沉黯哑,透着一种迷人的味道:“还是想先好好看看你。”
------题外话------
即将进入番外第二段——宫白秋与南义天的过去!
包子老早就有想过要给南义天来一段特写,不会长,大概就两章~或者一章~很快很快哦!
完结后还在万更的bb只有包砸啦!大写的勤奋特加1!
no5那么美好的南义天!()
南景山被叫到医院之后,南世阳只问了两个人的事情。
一是二蛋现在过的怎么样,二是想知道,宫白秋当年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南世阳不说,不提,那个结便永远在。所以他想知道,想对宫白秋以及他父亲多一些了解。
就像对于路口的害怕一样,不去面对,永远不知道怎么样克服。
有些事情,越是害怕的事情,越是不想知道的事情,可能只有了解一番,才能给自己一个交代。
并不指望他能认识到宫白秋的另一面,也绝对不认为他多了解一些,就会认识到宫白秋有她善良的一面。
之所以想知道,纯粹只是想给自己逃避了多少年的心有个交代。
南景山对宫白秋的事情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是他手上有一个好东西,早年南义天留下的一本日记。
没错,依然是一本日记。
与南世阳一样,南义天也喜欢写日记,也会用日记记录他对宫白秋的感情。
这并不是父子两之间的默契,而是南义天的习惯被转向传给了南世阳。
南景山就是知道南义天有记日记的习惯,希望南世阳能将父亲的特点延续下去。才会在离开前,特地送南世阳一本日记,交代他每天都要写。
这还是头一次,南世阳跟他提出想了解父母的要求。南景山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不解释,也不作劝解,只答应下来,他回南家以后,在屋子后面的树下挖挖看,看看那日记本还在不在。
当年南景山因为知道自己要离开这个家,自己没有办法再保护好南义天的东西,所以他将日记埋在了跟南义天时常散步经过的树下。
当天晚上,南景山回到南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挖了那本日记出来。
十几年了…让他喜出望外的是,十几年的时间过去,日记本还埋在原地,没有分毫移动。只是打开日记本以后,里头的纸张已经发黄,已经被虫蛀烂,字迹也有些模糊,发着一股子霉味儿。
带了那本日记回家,在南世阳之前,南景山率先品读起这边日记。
把叶晓凡哄睡着以后,打开了书桌前的台灯,他将日记本放在台灯下面,轻轻翻开…
日记的头一句给了南景山很大的触动,心口突然一痛,眉目微皱,绞出酸涩的弧度。
南义天用钢笔写的日记,字迹清秀,圆满,有着属于他的味道。
而这第一句便是这样的话——致我短暂的人生。
“哥…”不禁念出他的名讳,给南景山带来了深重的回忆。
哥的身体一直不好,从儿时起便被断言必然活不过二十岁。
‘生命不在于长短,重在珍惜。青春虽短,却不做后悔。——题记’
这是日记的第二句,字里行间透露着南义天对生活的珍贵,对生命的爱惜,对每一刻时间的宝贝。
叫南景山不由忆起哥问过他一句话:“你会写日记吗?”
—“写啊,老师每天都会布置。随便写写。”当时,南景山的回答是这般。
到此刻才理解,原来日记对南义天的意义,在于珍惜,在于保存。
开始一页页翻着日记,开始品读南义天满满正能量的一本日记,南景山真的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感想。
从日记本到他手里以后,他便没有想过要去窥探哥的私人物品。
那是对他敬爱兄长的不尊重,南景山不做这种事,为的是想让兄长带着属于他自己的秘密好好上天堂。
此刻会想去翻开日记,可能也是观点的改变。想与世阳一样,从另一个角度,好好的去认识,了解一番他尊敬的兄长。
南义天活出了二十岁的年纪,二十出头好几,他都还活着,还留在这个世上。
医学在进步,他的生命也有了延期的转机,一直到后来进行换肾手术以后,他有可能真的可以活下来。
可惜…最后,还是死在了宫白秋的手下…
…南义天,一生悲哀的存在…
南义天从生下来后,便被查出了i型糖尿病,那个医学不发达的年代,有了这样的慢性病,注定了他的生命不会长。
一日保一日,一天拖一天,他的人生已经没有精彩与正常途径的过程。他的人生只求安稳与延长…
他很温柔,很平和,也很积极的去面对他人生中的每一天。
南家的小孩很闹,会吵,会骂,会打人,也会栽赃陷害,而这一切的喧嚣与南义天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他就像乱世里一只独立而生的孤鸟,站在只属于他的位置,不高,不低,不卑,不亢。
看着南家的孩子们闹,吵,或是打架陷害,南义天永不插手,也不会让自己被拖下水。
他身上有一道圣旨护体,让所有人,所有事都惊扰不到他。那道圣旨便是老爷子的偏爱以及他可怜的身世。
南景山是南家唯一肯接近他,与他交好的小弟。唤他一声‘哥’,他便将南景山视作了唯一的兄弟。
他的好,他的宠,他的温和,他的气质有着兄长应有的风范。
南景山尊他如山,如天,如神…
南景山也护他为宝,为钻,为金…
长达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他做的最妥协的决定便是答应娶下宫白秋。
一个从未见面的姑娘,一个以冲喜的名义嫁给他的姑娘,一个未来要成为他另一半的姑娘…
在答应老爷子要求的第一刻,南义天已经做好了要为那姑娘遮风挡雨一世的准备。
只因他是个病秧子,只因他的人生不长,只因他自知姑娘委身于他,他便该负起责任。
从来没有进入过社会,也从来没有接触过太多的私心,太多的肮脏,南义天一点都没有怀疑,宫白秋嫁给他带有另外的目的。
成婚那天,坐在宫白秋对面,他面色苍白,语气虚弱温和,用他的立场理解着她:“我知道你是因为家里原因才下嫁于我。往后的日子,我会好好待你。”
大掌覆在宫白秋手背上的那一刻,他感觉到宫白秋的手在颤抖,一股属于男人的保护欲冲上头脑,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宫白秋在他眼里从来都是干净洁白的。从成婚的那天起,护她,守她,宠她,与爱她,种种念想在他的脑海里生根发芽,结成执念。
初结婚时,她很胆怯,看到他会怕,有意无意便躲他,出现在南家众人面前的时候,也会往他身后躲,有着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那个时候,南义天会哄她,鼓励她,给她他所有的耐心,也用尽全力的去帮她脱离她的龟壳,想让她融入他的生活。
而他成功了。非常成功。
宫白秋不会怕他,不会不敢与他说话,不会在他面前装弱装娇小,更不会配合着他的心意,勉强自己去与他完成压根不想完成的夫妻义务。
而在那个时刻,南义天没有惩罚她,没有说责她,甚至包容下她的小脾气,迁就着她的缺点与错误,也替她背了不少黑窝。
这一切犯傻的行为,他自认为,那是他身为丈夫应尽的义务。
宫白秋是他妻子,宫白秋嫁给了他这样一个病秧子,在她美妙的年龄,送到了他这样一个短命的人身边。他没有不待她好,不宠溺她的理由。
于是,就这样,他用他最大的肚量,爱着她的一切,保护着她的所有。
南义天是个傻子,傻到了宫白秋与南余正暗送秋波好些时候,一直到宫白秋怀孕,才从她嘴里亲口获知。
他的日记本里,第一次负能量,第一次打击便在那个时候。
他以为自己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晚上,刚刚送走医生,刚刚怀着好心情回来,刚刚想大声告诉她‘他当父亲了,他很开心’。
谁知道,满腔热血未出口,满腹欢喜还在喉内,宫白秋却给他来了开头一炮:“我不要孩子。你让那医生别把消息放出去,明天我就打掉。”
当时,她坐在他的床上,冷着一张脸,语气也透着刺骨的寒意,凉了南义天的一颗心。
南义天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勇气迈出的步子,怎么走到宫白秋床边的,怎么坐在她面前,怎么问出下一句话…
整个过程,他的脑袋是木的,他的神智是混淆的,他不敢,也不愿意,甚至害怕提到他的那方面…
“是因为…你怕我走了以后,孩子会拖累你吗?”
如果是因为孩子,如果是她不想带他的孩子,如果是她瞧不起病秧子的他…南义天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让她留下孩子。
“我不会要孩子的。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宫白秋愧于面对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炽热,太过温柔,她厌恶他眸子里的温和,那是她心里最难跨的障碍,“我的话就放在这里了。孩子在我肚子里,我说不要,你也留不住。”
是啊,若她不想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