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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娆额下不由自主的降下几道黑线,她抽了抽嘴角,以为这前辈严肃了点,脾气大了点,没想到,还是个极其认真且迂腐的老人,朝迟暮翻了个白眼儿后,看向公孙妙:“还是请前辈说说比试的规则吧!”
原以为公孙妙会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就平静的将比赛的规矩说了出来:“三局两胜,第一局比点数,第二局比速度,第三局比破绽,你觉得如何?”
见她挑了挑眉,公孙妙眸底闪过一抹诧异,接着道:“第一局,比骰子点数少,谁的最少,谁获胜;第二局,在一百个骰子中挑选出有瑕疵的三个,谁的速度快,谁获胜;第三局,自创一种新鲜玩法儿,展示期间,要求对手在规定的时间内看出对方的三处破绽,时间最短者完胜。如何,可有异议?”
新鲜,这种玩儿法她还真的未听说过,以往她玩儿的最多的就是猜大小,这种玩儿法最传统,也最无趣,只要掌握了其中的玄妙,玩起来根本就不费功夫。很显然,公孙妙是个高手,还是个高手中的高手,仅是这新奇的玩法,就让她眼前霍然一亮,那么接下来的比试……
她突然表示相当的期待!
“那么赌注是什么?”就在所有人诧异这三个苛刻的条件是,北堂漓突然脑袋一歪,看向公孙妙。
***
本来打算写六千字的,两章,工作忙了点,就合到一章里面了,五千字,今日更新八千,明日继续。
vip417:大结局篇 (13)()
六宫无妃,独宠金牌赌后;vip417:大结局篇(13)
公孙妙但笑不语的摸着胡须转向龙翌、迟暮,北堂娆、北堂漓迅速的交换一个眼神,微蹙眉头同样看向二人,被他们这般盯着,迟暮有些心虚,但还是在龙翌目光深晦的示意下,从怀里面掏出一个信封,放在了面前的赌台上,推到北堂娆面前,故意轻咳一声清清嗓子,逼着自己去直视北堂娆慑人的目光,强装镇定的道:“嫂子,赌注都在上面写着,如果没问题的话,麻烦您签字画押,我们已经签过了。舒悫鹉琻”
“谁是你嫂子?”北堂娆面若寒霜,一个冷刀子剜过去,迟暮立时噤了声,转首哀怨的看向龙翌,然而某个男人却神色淡淡的看着他们母子俩,抿着唇不说话,迟暮叹息,一屁股坐下去,懒得再理会他们。
北堂娆看了眼完好无缺的信封,柳眉高挑,搞什么?不就是一个赌注吗?直接说出来不就完了,居然还摆谱,摆谱就罢了,还弄的跟考试卷似的,直觉告诉她,这当中一定一定有猫腻。在众人的瞩目下,她面无表情的撕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白纸,摸着与平日里没什么区别的纸,她将注意力放在了上面的黑字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完,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而且在右下角的地方还签着公孙妙的大名,盖着他专属的印章,不可否认,这是一张没有任何缺点的协议,可是为什么,她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呢?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看向公孙妙,而公孙妙恰巧在这个时候回过神儿来,两道目光相聚的刹那,北堂娆眸光半沉凝目看着他:“前辈,您拿整个无影楼与我赌,若是您输了,无影楼属于我,若是我输了,云裳阁属于您,您不觉得,这个买卖,于我来说,并不公平吗?”
公孙妙花白的剑眉高挑,饶有兴味儿的看向北堂娆:“丫头,你觉得自己吃亏了?”
北堂娆抬眼直望着他,眉目清然:“自然,您的无影楼有多少价值存在我不知道,可是我的云裳阁可是囊括了云上大陆东南北中区域内的生意,您觉得公平吗?”
北堂娆话音刚落,公孙妙就忍不哈大笑起来,兴趣盎然的从怀中抽出一枚令牌,递了过去:“那么加上这枚令牌呢?不知道够不够资格?”
目光落在赌台上那个用黄金打造的令牌时,她的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的将它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良久,她僵硬着脑袋看向面前这位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老人,声音中有种抑制不住的颤抖:“您,您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赌界神话‘黄金左手家族’,公,公孙家族?”
公孙妙弯了弯唇,慢慢抬起隐藏在袖中的左手,那双布满皱纹的左手上,赫然戴着一枚象征着公孙家族身份的黄金骷髅头戒指,在这么一瞬间,北堂娆震惊了,如果说令牌上手指印让她心跳加快的话,那么这个骷髅头戒指,却是能够让她呼吸停滞,她垂眸,调整好呼吸后,眸色倏地变暗,越过公孙妙,直逼向龙翌:“你什么意思?”
龙翌自嘲的弯了弯唇:“你认为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吧!”
迟暮一看,立马站出来挡在龙翌面前,急忙解释:“嫂子,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给我闭嘴,谁是你嫂子?我警告你,你若是再说一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北堂娆霍然转首,凌厉的眸子冰寒的看向迟暮,迟暮脖子一缩,噤了声,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想开口,却被一旁的公孙妙开口拦下了:“小丫头,你莫不是不想与我老头子比试?干嘛这般凶悍的对待他们兄弟二人?我不管你与他们是什么关系,老头子只想好好比试一场,你若是没兴趣,咱们可以取消这场……。”
“前辈误会了,这件事跟您没有关系,您乃赌界的泰山北斗,晚辈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只是……罢了,罢了,晚辈的私事就等比试完之后再处理,让您老见笑了,多有得罪,望您海涵。”娆儿从来到这个世界上时,就首先研究了关于‘赌’的野史文化,其中特别有名的就是这个公孙家族,虽说刚刚在听到公孙这个姓氏时,有了霎那间的猜疑,却不敢往这方面想,真没想到,事情会峰回路转,真的让她有幸遇到了公孙贾的传人,这样振奋人心的消息,远比见到她在现代的师傅与师哥还要兴奋,中国古代的赌术千变万化,自然不比现代逊色,只是可惜她这么多年来,并没有遇到真正的高手,而今……一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赌界的传奇人物,激动的手都在颤抖,更别提那颗敬仰的心了。
公孙妙冷哼一声,收起了自己的信物,扫了一眼立在他身后的两个臭小子,语气不甚温柔的冷嗤:“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准备东西。”
迟暮率先回了神,拉着龙翌就跑了出去,看着二人鞍前马后的背影,北堂娆不甚理解的看向公孙妙:“迟暮他,真的是您的徒弟?为什么他的水平……。”
公孙妙坐在软椅上,懒懒的哼了一声:“那臭小子,不过是老朽云游四海的过程中偶然遇到的,看他痴迷于赌术,便带在身边教了一年,他所学,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不过这小子天资聪颖,能有如今这成就,也算是他的造化了。若不是看在他是七星老家伙的徒弟,老朽还不屑带徒弟。”口气中虽然有着浓浓的不屑,但是细心的北堂娆却发现老者眼底的那抹光泽,恐怕他心里对迟暮还是极其满意的吧?
也是,仅仅一年时间就有如此造化,也难怪他会答应他们来与她比试,像他们这种久居山林的世外高手,向来就不喜这种诚,而她能有幸与一代宗师比试,也算这辈子没有白活。不过,有件事她似乎忽略了,那就是这个老者的年龄,听他的语气,似乎与迟暮的师傅关系很好,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迟暮的师傅似乎与她的曾外公年纪差不多,那,那这位老者,岂不也是……长寿一族的得道高人了?
“前辈,您,您今年到底多少岁了?”实在按耐不住心下的好奇,北堂娆下意识的问出了口。
没想到公孙妙仅是扫了她一眼后,就摸着胡须淡淡的问道:“听说,你是百里笙那个老不死的曾外孙?”
“难道,难道前辈您,您与晚辈的曾外公是,是……一个年代的人?”公孙妙闻听此言,似乎想到了从前,眸光中染上了一抹沉郁,须臾退去,淡淡的道:“没错,我们年纪相仿,岁月不饶人啊,转眼,已经过去百年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停下了回忆,目光灼灼的看向北堂娆,唇角边若有似无的挂上了一抹淡笑:“像,真是像啊!”
娆儿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指的是谁,却也没打算问下去,恰巧这时迟暮二人走了进来,打断了二人的思路,公孙妙收回目光,瞥了眼面前的赌具,抓起桌案上的协议,看向迟暮:“重新准备一张白纸,在原有的协议中加上黄金手令牌与戒指,只要这丫头赢了我,我不但把我公孙家族的传家宝送给她,还破例收她为徒。”
北堂娆心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跳动,她看着公孙妙,满眼的不可思议,想要说什么,却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深处,激动的说不出来话……
“不过丫头,如果是你输了,我可以不要你的云裳阁,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至于是什么,等比赛之后我再公布,你可有意见?”公孙妙的声音不高也不低,却足够所有人听清,北堂娆诧异的看着她,有些不解为何他会有这样的一个条件,但想到前辈的资质,自然没有理由去拒绝,于是慎重的点了点头:“晚辈没有意见,悉听前辈教诲。”
公孙妙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放在迟暮面前的骰盅眨眼功夫放在了赌台中央,轻轻的一挥手,迟暮、龙翌还有小漓儿瞬间归了位,台面也被清理干净,不过举手投足间就能做到这样的地步,说实话,在那么一瞬间,北堂娆算是被他彻底收服,心服口服的、满脸期盼的看着面前的骰子,第一关是比骰子的点数少,想到面前这位前辈出神入化的功夫,某女突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为毛,为毛她有一种掉进陷阱的感觉?
那边,迟暮已经用最快的时间写好了赌注,在两人开盘之前,一式两份递到了二人的面前,北堂娆大眼一扫,没有问题,迅速在上方签了字,递到公孙妙面前时,他眼睛里的那抹寒光,让迟暮下意识的紧张起来,幸运的是,公孙妙仅是扫了龙翌一眼,便在上面盖了章,一切手续均已齐全,迟暮大喊一声:“开始!”
公孙妙没有动作,轻轻一抬左手,朝北堂娆望去,“丫头先来。”
北堂娆有点紧张,却还是点了点头,骰盅很快就被拿来了,她亲自检验手中的三粒骰子,没什么问题后才把骰子放进骰盅,深吸了一口气,扬起骰盅,三颗骰子迅速在里旋转,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迟暮、龙翌对望一眼,都有些紧张的死盯着娆儿的那双手,默默无语。
反观公孙妙,一直淡淡的看着她,偶尔与北堂娆的目光短兵相接,离他们最近的北堂漓从母亲的眼睛里看到了奋不顾身,而公孙妙,自始至终,都很轻松,至此,北堂漓突然有些为自家娘亲担忧了,很明显,这场比试,玄啊,不过母亲或许根本就不在意输赢吧,她在意的是这场比赛的过程,与高手过招的机遇,怕是百年难得,更何况对方还是赌界的传奇人物,这个机会可是绝迹不能错过的。
娆儿似乎想要在公孙妙面前展示一番,整个身体因为她身体的和谐柔韧度,是以让那小小骰盅无懈可击的在自己的身体上滚动,无论是指间还是臂弯,亦或者是后颈,无一不例外的将骰盅控制得得心应手,面前的北堂娆好似不是在赌,而是在舞,优美的身体曲线搭配着有节奏感的骰声,让这一局比赛显得乐感舞感十足……直到最后,当她“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骰盅拍到赌桌上时,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那一点。
“请前辈指教。”北堂娆手握骰盅,目光恭敬的看向公孙妙。
公孙妙神色淡淡的往赌台上的骰盅里随意看了一眼,轻声道:“零。”
北堂娆诧异的看向他,抿着唇不说话,迟暮与龙翌激动的走过来,北堂漓却已经迫不及待的上前,揭开了那只骰盅——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三个单脚直立迅速旋转着的骰子,的确如公孙妙所说,零点。面前的骰子尖角着地,又在迅速的旋转中,自然没有点数,小的不能再小。
“你不错。”公孙妙鲜少有赞赏人的时候,对于面前这个容貌、人品俱佳的娃娃,他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不自觉间声音已没有刚刚那般冷漠。
随即也不废话,大手仅是那么一伸,原本还在北堂漓手中的骰盅突然跑到了公孙妙的手下,没有花哨的招式,没有优美的声音,他仅是把骰盅高高举起,漫不经心的摇了几下,重重的,顿在了赌桌上,然后看向北堂娆,淡然而随意。
娆儿抿了抿唇,突然弯腰朝他施了一礼,“前辈,晚辈输了!”
北堂漓诧异的看向娘亲,连带着迟暮、龙翌也是一脸的不解,怎么还没打开,就输了呢?
反观公孙妙,却高深莫测的笑了,刚开始淡淡的笑,而后变成了开怀大笑:“哈哈哈,不错,不错,你这女娃娃,当真是不错,不愧是她的曾孙,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在眨眼间就有答案,女娃娃,你真的让老夫开了眼界!”笑着笑着,他揭开那只骰盅,所有人目不转睛的望过去——
原本应该有三个骰子的骰盅下,却空无一物!
不顾龙翌、迟暮、北堂漓三人见鬼的目光,公孙妙左手轻轻一扬,在骰盅和手指之间的间隙中,三枚骰子正静静的停在那里。北堂娆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她唇角微微向上,露出一个淡然而心悦诚服的微笑:“早就在书中了解到,公孙家族有一种袖底收骰术,原本以为这只是传说,没想到还真的存在,今日有幸一饱眼福,就是死了,我也甘愿了。”
“前辈高明,晚辈输的心服口服。”北堂娆面露崇拜,再一次,深深的向公孙妙鞠了一躬,公孙妙含笑受下这一礼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眼力不错,这么快的速度居然也没能瞒住你。”
娆儿脸上微红,“前辈快别取笑晚辈了,这第二场比试……。”
“怎么?你想弃权不成?”老人家说变脸就变脸,刚刚还目光含笑,眨眼间就沉了眸色,不悦的蹙着眉看向娆儿,娆儿面露尴尬,赶紧解释道:“前辈误会了,晚辈的意思是,可以开始第二局了。”
公孙妙脸色微微缓和,迟暮眼疾手快的将骰盅撤走,每个人面前放了一百粒骰子,不给两人犹豫的空档,立马高声喊道:“开始!”
北堂娆深吸一口气,袖头仅是那么轻轻一甩,双掌猛地拍上桌面,一百颗骰子在内力的催使下一跃而起,美眸快速的在百颗骰子间移动,不过眨眼功夫,便挑出了三颗有瑕疵的骰子,随着其余骰子的陨落,她漂亮的玉手夹着三颗骰子抬眸看向公孙妙,然,当她注意到他手中的骰子数量时,面色倏地一变:“前辈,这,这是……?”
公孙妙清淡的眉目落在北堂娆的身上:“丫头,赌台之上瞬息万变,虽说要求的是三颗,但是这些骰子里却不止是三颗,如果一味的墨守陈规,那岂不是要让其余的两颗坏了整盘赌局?不管你是没看到其余两颗,还是奔着三颗所去,这一局,你照样输了!”
北堂娆震惊的站在原地,手中的骰子何时脱落都不自知,反而一瞬不瞬的望着公孙妙手里的骰子,良久之后,她抬起那双漆黑如墨的美眸,黯然道:“前辈教训的是,晚辈,晚辈受教了。”的确,赌桌之上的规矩向来因人而异,碰到公平的赌瞅许还会按规矩来,但若碰到那些按拳头办事的,她这种死脑筋的人或许会死的很惨。有时候,真的要按天时地利人和来办事,她虽然输了这场比赛,却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