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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环依旧是坐在一角,心神都在昨夜看过的书里,她从来都不屑于参与叶子牌这样的活动,认为有辱斯文。
姜端敏她们行礼过后,永宁侯老夫人看了看她们,就说:“定是你们母亲太过严厉,我的乖乖们都瘦了,特别是小阿端,女孩儿该好好爱惜身子才是。”
姜端敏受到点名,就回话道:“只是有些累到,外祖母才是要保重自个儿呢。”
“好好好,知道你们都有孝心。”又转过身嚷嚷说要外孙女们陪她打叶子牌了。
永宁侯夫人在一旁给姑娘们解围,“可是我又老又丑了就不讨喜啦,阿家有我还不够么?阿珠生辰呢,就让她们到一旁玩耍。”
永宁侯老夫人的心腹嬷嬷也一起凑趣,“可见奴婢这些老货是不再得宠啦。”平日孙女们不在时,都是这些嬷嬷陪着打牌解闷的。
姑娘们都聚到花园子,仆妇们都已经预备好了宴席。
清明刚过,空气中总是有几分雾气,带着初春特有的些许寒意。宴席就设在凉亭里面,周围围着薄薄的纱帐,吃食预备了锅子,喜欢吃什么都可以随意,也方便聊天说话。
沸腾的锅子冒着热气,一时凉亭中有些烟雾缭绕的感觉。
窦瑶就热不住说起最近兴起的话题,她是在别家作客的时候闲聊听来的,一早就憋不住了,等着姐妹们来到才一次性说出来。
“我听说,王状元可能要尚主呢。听说赏樱宴上,三公主对王状元一见倾心,而且王德妃也有撮合的意思,很可能快要赐婚了。”窦瑶一下子说了一个大八卦。
众人都很感兴趣,纷纷议论。
唯独姜丽敏手上一抖,筷子里的菜叶子连着蘸料掉在碗里。
姜素敏一听说起这个话题,就格外注意。见姜丽敏有些失神,就悄悄在桌下拉了下她的衣袖。
姜端敏微微皱眉,说:“虽说没有像前朝那样,驸马只能得虚职的规矩。一般嫡长都很少尚主的,何况状元郎大好前程已定呢。”
上辈子她进宫后,就没有留意外界的事情。只是听说三公主嫁到了王家,到底是嫁给谁,她就没有仔细分辨了。如今她再听见王公子的消息,心中居然不再起波澜,好像上辈子的憧憬都随着时间飘散,现在她只剩下对新生活的期待。
姜素敏觉得姜端敏说得很有道理,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贵族教育,原本的一窍不通,也通了三两窍。能基本跟上精英们的思路。
窦瑶就说说这个八卦而已,便又说起别人的消息。
窦环自觉听了一耳不雅之言,匆忙用了宴席。跟窦珠说了几句吉祥话,就推说要回房看书,先行离开了。
姜丽敏被提醒以后,就没有出差错了。冲着窦环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眼,说:“她的性子怎么还是这样?虽说你们家好读书,但怎么就她一个读成了傻子呢。”
窦环是长房庶出,即是窦瑶庶妹。幼时读书颇有天份,自认为除了身份以外不比任何人差。但是出身不容更改,便在读书这件事上下了死功夫,一心要超越嫡出,后来就成了一幅不懂世故,又风花雪月悲春伤秋的性子。
“唉,你别管她,母亲已经训斥过了。但是她啊,就是那副样子。”提起这个庶妹,窦瑶也就只能苦笑。性子已定,旁人怎么说怎么教也没用,她还以为别人要害她呢。
窦珠专心地听着几位姐姐说话,脑子就不停地思考,她遗传了窦家人的脑子,很聪明。仅仅是一些八卦,她就把京城上层圈子的那些事情摸得清清楚楚。
这也是这次小聚的重要任务之一,让窦瑶可以加入到这个层次的圈子里来,从亲戚姐妹开始,一步一步融入京城闺秀圈。
第13章 永宁侯府小聚(下)()
虽然都说,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话虽如此,但是父母有时候都会问问儿女的意见,更别说将要议亲的姑娘们,她们对此事只会更加关注。
窦瑶挥退了那些侍侯吃食的丫鬟,让她们在远离亭子的那处候着,就聊起了大家的亲事。
原本这个小宴是要邀请各家相熟的姑娘,这更加符合将窦珠引荐入贵女圈子的目的。可是,人多必定口杂,想交换一些比较隐秘的信息,还是只有自家人在场比较合适。
其实,窦瑶是想和大家都说说亲事的消息,而窦珠觉得听从长房姐姐的安排也不错,亲人朋友总要一点点结交。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外面对于姜端敏的亲事,总有一些不好的传言。镇西侯在京城贵女们的心中形象并不怎么样,就连他的亲妹妹也因为有些骄纵被人诟病。认为她这桩亲事是魏国公府□□裸地“卖女求荣”,因为年节刚过,魏国公世子,就是姜端敏嫡亲的弟弟,被送到镇西大军中历炼,亲事便接踵而来了。
虽然在大家彻底撕破脸之前,这些姑娘绝对不会当面揭人的短。但是窦瑶担心,有些姑娘的悄悄议论被姜端敏听见,若是导致婚事有什么变故,那她就是罪人了。
铜锅里面的汤还在咕嘟着,姑娘们边聊边吃,都不禁有些吃撑了。
窦瑶一直在不着痕迹地打量姜端敏,发现她是真的瘦了不少,就问道:“阿端姐,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可是管家的事情太忙了,还是婚事准备得太紧张。”
姜端敏一愣,笑笑,“是啊,就是祭祖的事情有些忙,婚事都有母亲准备呢。”说起婚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伸手点点窦瑶的额头,“你啊,当着这么多姐妹的面,还是这样口没遮拦的,怎么当大姐姐的。”
窦瑶面对这样的控诉,一点都没有在意,一幅我就是这样的无赖样。转而认真地看着姜端敏地眼睛,说:“阿端姐,你别太在意旁人说的话。镇西侯无论怎样,都是姑母给你选的,定是能托付终生的好人。”她以为姜端敏被闲言碎语所扰,心里难受,身体也就消瘦了。
在窦瑶心里,姜端敏就是一个比较天真,耳根子很软的人,别人说什么信什么的人,一些闲话之类的都容易想太多。
她总结确实没错,没有重生前,姜端敏就是因为流言而拒了婚事。
姜素敏也一直担心这样的问题,“是啊。大姐姐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都说出来,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总能解决的。别憋在心里难受了。”
姜丽敏也一脸关切地看着姜端敏。
姜端敏看着关心自己的姐妹,就稍稍透露一些心事,梦到前世这样的话可不敢说,只能避重就轻地支支吾吾。
“夜里睡得不大安稳,总觉得这亲事有镜花水月之兆,心里有些不安……”
闻言,窦瑶哈哈大笑,“阿端姐可是对镇西侯上心了,患得患失啦,”促狭地冲姜端敏挤挤眼睛,“安啦安啦,这婚事已经过了定礼,不会有任何变故的。”
姜素敏就单纯觉得好笑,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姐姐是少女之思,导致失眠。穿越以后的日子,她就是失眠专业户,就对她说了自己的方子,“在睡前喝碗杏仁热奶,能睡得更好一些。”
姜丽敏就觉得这是太闲,闲出来的毛病,“你啊,都不知道胡思乱想些什么,还能有人抢亲不成,你和镇西侯都不大可能有人抢的。”
就连原本乖乖坐在一旁的窦珠,也热不住打趣姜端敏,“阿端姐,可是急着要出嫁啦。”
姜端敏被闹得非常不好意思,脸上红云一片,连连讨饶。经过这一闹,她心头的阴霾散去不少。
看见姜端敏重新恢复了活泼,大家就有默契地换了一个话题。
“素敏还有丽敏,你们有什么打算么?赏樱宴上可有……”
“阿瑶,胡说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母亲身边,能看到什么人呢。而且,我的理想就想嫁一个前程不错的进士,但是都要看父母亲的意思。”姜素敏简直是服了窦瑶这个八卦专业户。
姜丽敏小心地掩饰着自己,一如从前地仰着脑袋,“那些个男人啊,条件好的,看不上我,太差的,我又看不上。反正以后都是听父亲母亲的,能有什么打算。”
她们的话不无道理,庶女的婚事一般很少能挑剔的。
真心实意的联姻很少用到庶女,因为盟友会觉得你没有诚意。一般都是投机的墙头草会把庶女到处许人,一朝得势就是亲戚,要是没落就是弃子,完全没有任何损失。
窦瑶突然降低了音量,“东陵侯夫人请我母亲作媒呢,说是像替嫡幼子求娶素敏。不过姑母好像推拒了。”
东陵侯府的嫡幼子是京中纨绔的一员,他的房里已经都是漂亮的通房丫鬟,却是扬言要娶一个更漂亮作美人之首。他的通房都是买来或者是自愿卖身的,你情我愿,没有可指责的。东陵侯夫人对这个一直在身边的儿子,简直是千依百顺,那天赏樱宴上看见姜素敏,就一直非常上心。
“对了还有一个,是丽敏的。是姑母托我母亲留意一些新科进士的。”窦瑶又小声地说。
姜丽敏晃晃了头,觉得没有什么不好。她的梦想是当正室,嫁到没什么根基的夫家,背靠着魏国公府这棵大树,她总是可以过得不错的。反正最喜欢的已经不可能,剩下的就没有区别了。
大家又问窦瑶亲事的情况,毕竟在座的姑娘里,她年龄排第二,姜端敏已经定亲了,就剩下她没有着落了。
一问到这个,窦瑶难得叹了口气,母亲希望她可以嫁回外祖家,可是她不愿意,母女就这件事一直僵持着。还有祖母则希望这个嫡长孙女能嫁到勋贵家中,留在京城这个政治中心,不用随着夫君到处奔波。
大家都不意外大舅母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大舅母娘家就是江南有为书院的那家,只不过和朝阳郡主定亲的是长房,大舅母出生二房。京城的圈子就是这么小,兜兜转转有可能大家都是亲戚。
“那你的想法呢?”姜素敏问。
“其实我无所谓嫁到江南,又或是留在京城。不过我对表哥没有意思,不想耽误了他。”窦瑶直白地说出心事。
大家都见过窦瑶嘴里的表哥,那是一个翩翩君子,生得眉清目秀,对窦瑶这个表妹一向耐心温柔,有求必应,可见他对门亲事不是无意的。而且江南廖家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这不失为良配。
婚事是需要你情我愿的,众人对这个无能为力。只能安慰她,以后一定遇到一个知心人,嫁到哪里都不重要。
话说到这里,大家都有心有戚戚焉。
窦珠看见各位姐姐都兴致不高的样子,便佯装不高兴,“姐姐们不是来贺我生辰么?我还没有见到生辰礼呢。”尾音有上扬,听起来像是江南女子特有的腔音。
窦瑶领了她的这份打圆场的情,就帮着开腔道:“就是,她们都没有姐姐的模样,快让她们把压箱底的好东西都拿来给我们阿珠。”
姜素敏被她这个样子弄得哭笑不得,说:“阿瑶这张嘴啊,就应该活撕了才是。”
姜端敏也非常赞同地点点头。
转过头,让青梅把捧在手里的匣子拿来。大大方方地打开,递给窦珠,“这事表姐给你的生辰礼,不值当什么,可不要嫌弃”。
匣子里面是两对镶金点翠小插梳。梳子的主体是紫檀,梳齿间金丝缠绕,上头镶着栩栩如生的蜻蜓,蝴蝶。正是适合小姑娘的穿戴,带着生动的野趣,既精致又活泼。
姜素敏准备的自己绣的荷包。从袖子里拿出来,递给窦珠,“小小心意,祝贺你生辰。”
窦珠本来没有太过在意,结果一上手,就发现是十分罕见的双面绣,花朵和蝴蝶都像是活的一样,配色非常实用,可以配大部分的衣裙。很是惊讶的窦珠问:“这是阿素姐姐做的吗?真的好漂亮,我就没有见过这么好的秀艺。那不就是要绣很久么?”大部分的窦家人,手工都不怎么样,一时间窦珠很是羡慕。
姜丽敏伸头看了看荷包,毫不在意地说:“你以后就知道她了,生辰年节的时候,就荷包,帕子,扇套,络子坠子轮着送,收多了,就不稀罕了。”她把自己的匣子打开,递给窦珠,“给你。”她送的是一直八宝璎珞,上面点缀了五六种颜色的宝石,是她的珍藏中比较值钱的一件。
窦珠都欢欢喜喜地接过礼物,一定要亲手泡茶谢过姐姐们。
丫鬟们收拾好锅子,端上了一早就备好的干花,茶具,还有热水和炭炉。
窦珠便有模有样地给大家泡花茶。
花茶在江南十分时兴,简直风靡了各家的后院。在江南要是不懂花茶,外出交际时可能会被鄙视。流行的一种竞技是,看谁的花茶冲泡以后,能最贴近鲜花的模样。从冲泡的手艺,到炮制花茶的过程,花样百般。
窦珠手艺确实一绝,水温控制地刚刚,白瓷茶碗中漂浮的鲜花,枝叶吸水后饱满舒展,花茶完全没有被烫得褪色,依旧保持着枝头的鲜亮。
大家品过花茶后,都一致表示,京城或许很快也要兴起花茶了。
姜素敏想起上辈子的女儿,最喜欢买盐渍樱花回来做蛋糕了,随口就说,“樱花也可以做成花茶呢,只可惜在樱园时都没有收集。”
第14章 定下婚期()
魏国公府上下都陷入了忙碌当中,因为大姑娘姜端敏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
毕竟府中的主子们都有心里准备,大姑娘的大婚可能很快就提上日程。镇西侯年纪真的不小了,像他这般的年纪,大多都已经当爹,还有些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镇西侯府要求早日完婚,魏国公府觉得也是合情合理的。
在原本的计划中,魏国公府的主子们都是这样打算的。大婚的日期定在来年春天,一年的时间可以把婚事办得尽善尽美,不至于仓促。也没有像一般贵女那样,筹备上两年再大婚,也算是体谅了镇西侯府。
只是没有想到聘礼送来不久以后,镇西侯府老夫人就亲自上门拜访,带上钦天监算好的吉日,希望订下大婚的日子。
镇西侯老夫人再三表示抱孙心切,又说镇西侯李景身边至今都没有女人侍侯,实在是洁身是好的很,希望小两口尽早完婚。然后又示弱道,自己身体越发不济,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重孙出生。
简直是软硬兼施,魏国公府的主子们完败,终于同意定下婚期。
就这样,在魏国公府收到聘礼以后,三书六礼中的纳征和请期就这样极有速度和效率中过去了。姜端敏大婚的日子就定在今年的七月初。
自从魏国公府与镇西侯结亲以后,外界对这桩亲事的流言就没有消失过。其中主流是魏国公府已经没落到要“卖女求荣”,给嫡女定下一个这样杀人如麻的夫君。
传出流言的人,各有各的目的。
更多的是不满镇西侯府与魏国公府结亲,勋贵的权力联盟更加巩固。虽然魏国公府不如从前,但是谁也不能否定作为郑国的两大国公府之一,它在勋贵间有着特殊的地位。与实权在握的镇西侯联姻,可以很好地过渡它现在处于低迷的时期,等待一个新的当家人接手。
没落的世家对这些流言更加热衷,勋贵的没落,更多权力的放空,他们也有机会可以从中浑水摸鱼。
一品公府嫡长女配一个二品侯爷,谁也不能说不般配。不然,又怎么会传出这么多的蜚短流长,坊间更是闲言碎语不断呢。
四月底的那天,魏国公府的大门就被“哐哐哐”地敲响,然后上到老夫人,下到马厩的马夫,都知道镇西侯府派了大队的军士前来送聘礼了。打头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