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主子,对不起,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太大意了,还以为那玫瑰香是窗外的玫瑰,没想到竟是有人在水中下了毒。”孤希红着眼上前,单膝跪在莫寻雁面前。
“起来吧,不怪你。云山什么毒都有,偏偏没有这下作的眉毒,百媚生你我也只是听过,从未接触过,如何防范?”莫寻雁的话里带着一丝凄凉。
“下毒的人拆分了百媚生的成分,眉药涂在水壶壁上,混入茶中,而毒药则下在了泉眼里。浸泡热汤后喝了水果茶,便会中这眉毒。”
“你带着孤诺速速离开,找个红粉之地,寻个清白的雏替他解毒。”莫寻雁说着将孤希扶起,“快去吧!时间不多了!”
“是,主子!”孤希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将孤诺抗在肩上,冲了出去。
莫寻雁重新走到床榻边,看着满面潮红的欧阳元青,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毫无征兆的,一串眼泪从她眼里滴落出来。
“郡主,你是不是也中毒了?”君无看着莫寻雁,只觉得她浑身散发出无尽的悲伤和绝望,让他的心也跟着莫名疼痛。
“我……没有。”
“郡主,孟小姐到了,就在马车上!”这时,君浩推门走进来,“世子和驸马恰好不在,正好哄了她来。”
“君无,君浩,你们守着殿下。”莫寻雁站起身,隐去所有情绪,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
“是!”君无担忧地看着莫寻雁起身走出房门。
“金雁郡主,你有何事找我?为何不能回去说,这般神神秘秘是要做什么?太子哥哥呢?怎么他的隐卫成了你的跑腿了?”莫寻雁来到空无一人的后院,撩起马车的卷帘,孟含薇当即开始质问,语气颇为不善。
“孟小姐,你爱殿下么?”莫寻雁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质问,走上马车,在她身旁坐下,低声问到,“为了殿下,你是不是什么都愿意做?”
“为了太子哥哥,我自然什么都愿意。”孟含薇脸一红,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警惕地看着莫寻雁,“你找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太子哥哥呢?为何没有与你在一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很爱他……”莫寻雁这一句像是在叹息。
“我自然爱他!”孟含薇当然无法得知莫寻雁此时的心情,还以为她是在嘲笑和质疑自己,话里明显带了一丝怨气,“我从小就爱他!若不是你,太子哥哥依然是我的!”
“殿下中毒了,你愿意为他解毒么?”莫寻雁平静地看着孟含薇,“你可愿意?”
“中毒?太子哥哥中了什么毒?你不是医术高明么?你为何不为他解毒?”孟含薇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莫寻雁却已经无心再多想了。
“他中了眉毒,无药可解,若是不与人欢好,便会死。”莫寻雁的声音很冷,听上去有些冷酷无情。
“眉毒?”孟含薇瞪圆了眼睛,“你说的是真的么?”
“字字属实!”
“那你为何不替他解毒?”孟含薇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在殿下心里,你是特别的。”莫寻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心在滴血。
“你……”孟含薇突然沉默了。
“若你不愿,我也不会勉强,我会让君无他们找个烟花女子前来……”
“那怎么可以?”孟含薇当即反对,“那样的女子怎么配!”
“孟小姐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莫寻雁直视着孟含薇,眼里除了冷漠,看不出半点别的情绪。
“我,我,我愿意。”孟含薇羞涩地点了点头。
“那好,你在这里等着,等下我会让人来请你。”莫寻雁说着下了马车。
屋内,欧阳元青渐渐苏醒过来,可却被那百媚生弄得神志混乱,他一边抓扯着自己的衣衫,一边唤着,“雁子,雁子!”
莫寻雁推门进来,看到这场景,直接走上前去,握住欧阳元青的手,“阿元,我在。”
欧阳元青此时已经认不出人了,只是闻到那药草香,知道是他的雁子。
“你等着,我把门窗关好。”莫寻雁走到君浩面前,压低声音,“去把孟小姐请来。”
随即,她将所有的窗户关上,拉上布帘,屋内暗了下来。
孟含薇这时已到了门口。
莫寻雁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欧阳元青,看着他迷乱中唇角那一抹略带期待的微笑,她的心狠狠一抽。
决绝地转过身来,走到门口,看着面含春色的孟含薇,“孟小姐,你进去吧。君无他们在外面,不会有人打扰的。”
第69章 心碎无痕()
孟含薇羞涩地点点头,提着裙摆走了进去,门在她身后关了起来。
孟含薇身子一颤,只觉得绚烂的烟花在眼前绽放。不管他唤的是谁,不管他此刻把自己当作了谁,只要得到了他,自己便是他的女人,自己的等待和煎熬便没有白费。
莫寻雁无力地靠在门外的墙上,死死咬着嘴唇,手紧紧捂住胸口,微阖双眼,晶莹的泪珠不由自主地从长长的睫毛下滚落出来。
君无和君浩在一旁看着她如此痛苦,心里也很难受。尽管心中疑惑,可作为暗卫,他们哪里又敢多嘴问个明白呢?
当孟含薇的骄喘从屋内传来,莫寻雁再也忍不住,转身就要离开。不曾想,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君无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扶住,“郡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守着,我先回去了。”莫寻雁苍白着脸,摇摇头,那双美眸此刻黯然失神,看上去无比空洞。
“郡主,你……”君无这才发现莫寻雁浑身冰冷,整个人似乎在轻轻颤栗。而且,他这一扶刚好抓住她的手腕,恍惚觉得她手腕处扎有银针。难道她施针封住了自己的穴位?她真的没有中毒么?
君无正要低头去细看,莫寻雁已经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长袖一拉,遮住了手腕,低头走下楼去。
“郡主似乎不对劲,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君浩也颇为担心,这几年的相处,他和君无对莫寻雁的印象都很不错。
“还是守在这里吧,还不知殿下醒来会有怎样一场风暴呢。”君无看着莫寻雁的背影叹了口气。
莫寻雁走出客栈,泪流满面。
春日的阳光照在脸上,莫寻雁有一刻的失神,她抬手捂住泪眼,匆匆拐入一条僻静的巷子,靠在墙边,无声地流泪。
阿元,对不起,我不想这样,可是,我只能这样。
我知道,你唤的是我的名字,我也知道,作为你即将过门的太子妃,我应该为你解毒,可是,我不能。
我的身上有“情殇”啊,我若是和你欢好,不是救你,是在害你!
阿元,我今日才知道,我有多么不忍伤害你。就算你的皇祖父和父皇灭了我的满门,杀光了我的家人,就算我接近你原本就是为了复仇,可是,我还是不忍对你下手。
我不是不知道,若我留下来,为你解了这百媚生,你定会将我奉若珍宝。
我不是不知道,若我留下来,和你欢好,你将在一年内丧命,你的死将会重重打击你的父皇,也将是欧阳皇族的损失。
我不是不知道,我该这么做,这是千载难逢的绝好复仇机会,可是,我做不到。
我只想你好好活着,哪怕你醒来后会怪我,会怨我,我都不想害你。
阿元,我的心好疼。
阿元,你明白么?
阿元,对不起!
阿元,……
泪水顺着莫寻雁的指缝无声地流淌,她胸中的气血突然上涌,猛地咳嗽起来,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莫寻雁明白,银针已经压不住眉毒的蔓延了,这一瞬,她很想就这么死去,可是,想到记忆中那张温柔的笑脸,想到自己的娘亲,她又知道,她的大仇还未得报,不管多苦多难,她必须活下去。
摸出绢帕擦去脸上的泪痕,擦去嘴角的血渍,莫寻雁闪进一所废弃的民房。她将事先扎入身上大穴的银针取了出来,又将腰间那两根长长的银针也取了出来,这才戴上面具,向着另一个方向掠去。
很快地,莫寻雁溜进了另一家小客栈的后院,悄无声息地飞上了二楼,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查看着。
这家客栈不大,客人本就不多,此时正值中午,客人大多在楼下吃饭,留在房间的便更少了。
莫寻雁沿着二楼走了个遍,一直走到最里面靠近角落的一间,刚站在门口,身子微微倾斜一听,便觉得屋内有人,那呼吸声有些重,似乎里面的人病得不轻。
莫寻雁心里一动,摸出一把小小的匕首,顺着那门栓处轻轻一挑,门便开了,她闪身进了屋,将门关上。
“什……么人?”床榻上果然是个男人,全身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看样子似乎是得了重病,连撑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
这屋里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又扯上了帘子,黑暗中莫寻雁无法看清男子的长相,只能听出他的声音里带着极度的痛苦,好像正咬牙忍受着什么。
莫寻雁迅速掠到床边,伸手点了那男子的哑穴,苦涩地说了一句,“别怕,我没有恶意。”
男子眸里闪过一丝恼怒,却毫无还击之力。
“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莫寻雁低垂着眼眸,话里带着无边的凄凉。她缓缓褪下衣衫上了床榻,并放下了帷幔。
男子显然被惊到了,随即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和嫌弃,用尽全力将莫寻雁往外一推,那眼神恨不得杀了她。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有苦衷。”莫寻雁扣住他的手,却发现男子的手冷得可怕,顺手一把脉,“寒症?”
或许这也是天意,一个寒症如此严重的男子,中毒与否都活不长。
男子反抗无用,就这么被莫寻雁抓住,眼看她钻入了被窝。
莫寻雁浑身像团烈火,一贴过来,原本冷得发抖的男子不由自主地就想向她靠近,似乎只要靠近了她,他就没有如此难受。
可男人的自尊显然又不允许他这么做,所以他又伸出脚来踹莫寻雁。
莫寻雁只得用自己的腿将他踢来的腿勾住,一来二往,两人的身子竟以诡异的姿势交纏在了一处。
两人这般亲近,莫寻雁自然闻到男人身上那种男性的气息,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沉香味,让她不由得想起欧阳元青身上松竹般清新的气息,眼眶又是一红。
而男人原本冰冷的躯体在这一打一斗中,在被迫的亲近中,渐渐受到莫寻雁体温的感染,有些回暖。只是,如今他寒症发作,功力尽失,就算身子暖了也不是莫寻雁的对手。
在他的抗拒中,莫寻雁不得章法地褪下了他的衣衫,两人坦诚相见。
出乎男人的意料,莫寻雁此时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她只是抱着他精瘦而健硕的腰,将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男人有些意外,本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无耻的女采花贼,现在才发现这胆大妄为的女人其实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人。
“该死!”男人心中低咒,刚想摆脱她,没想到莫寻雁一个大力将他按倒,翻身坐在他的身上。
男子眼里写满惊讶和愤怒,莫寻雁只觉得这眼眸似曾相识,她浑浑噩噩中伸手盖在那凤眸上,口里再次呢喃了一句,“对不起。”
第70章 启程回京()
当他从莫寻雁身上倒到一旁的时候,看似无意,手从她颈项间滑过,握了一握那个小小的月牙玉佩,又迅速放开了。
莫寻雁忍着酸痛翻身下床,默默穿好衣衫,留下一张银票和几粒丹药,“寒症发作时这药可止痛。”
说完,她解开男子的哑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知道“情殇”会在男子体内留下毒素,反正他也活不长,就当补偿吧。
“爷这算被人票了?”屋内,冷如碎玉的声音响起。
莫寻雁疾步掠回,即将到达园子的时候,找了个无人处取下面具,整理好衣衫,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园子里很安静,众人都还没有回来,她快步走入西暖阁,亲自取了热水,进了浴房。
热气氤氲,水雾缭绕,莫寻雁在木桶里加了两个药草包,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那可耻的气息彻底洗去。
晶莹的泪滴一颗一颗掉落在水面上,激起层层涟漪,仿似久久不能平静的心。
重新将银针刺入腰间大穴,莫寻雁换上干净衣衫,将换下的衣衫洗净晒好,回了房,拿了本书靠在长塌上闭目养神。
虽然,他从未想过要在大婚前做这样的事,甚至,平日两人相处,他都竭力克制自己的忡动,告诫自己要恪守礼仪,连拥吻都不曾真正有过。可是,他没想到一场意外,会让他提前拥有了心仪的女人。
“雁子……”欧阳元青将怀里的人儿一拉,想看着她的眼睛和她说话,却当场愣住。
尽管屋里光线很暗,可是,他一眼就认出,自己怀里这个女人不是莫寻雁。
莫寻雁那双清澈的美眸永远都干净纯粹,和她的清冷相得益彰,也是最吸引欧阳元青的。
可此刻,映入眼帘的这双眸子带着清欲退却后的媚态,羞涩中更带着几分心愿达成的得意,带着大胆的挑豆,带着几分担心和惶恐。
这,绝不是莫寻雁的眼睛!
欧阳元青心中一愣,脑子似乎有些转不过来。或者,他明明已经知道了她是谁,但他太过震惊,不敢相信。
“太子哥哥……”孟含薇扭捏了一下,大着胆子唤了一声。
不是莫寻雁又如何?他中了眉药误把自己当作了莫寻雁又如何?自己已经是他的女人,这是再也无法更改的事实!这个时候,就算他不敢直面,自己也要让他明白,救他的、为他解毒的不是莫寻雁!
“你……”欧阳元青瞬间石化,他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是惊惧,随之而来的是痛苦,他只听见心碎的声音。
就在前一秒,他还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可是,这一秒,他发现,自己就是最蠢最可悲的人。自己从头到尾好像只是做了个梦,压根没有得到自己心仪的女子,自己要的竟是一个自己根本不曾爱过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了?陪在自己身旁的雁子去了哪里?为何会变成孟含薇?欧阳元青愣在那里,似乎是看着孟含薇,又似乎没有看她,眼神涣散,心已经不知所踪。
“太子哥哥,是不是含薇没有把你伺候好?”
“你,你怎么在这里?”欧阳元青用尽浑身力气问出这么一句废话,声音干瘪空洞,就想失去了魂魄一般。
“太子哥哥,是金雁郡主差君浩请含薇来为你解毒的。”孟含薇说着低下了头,“只要是为了太子哥哥,含薇什么都愿意做!”
“她请你来的?”欧阳元青瞳孔一缩,恍如一盆凉水从头泼下,心中又如扎入万千银针,酸涩、疼痛,不敢相信。
“含薇不敢隐瞒,的确是郡主请含薇来的,是她亲自将含薇送到这里,吩咐含薇定要好好伺候太子哥哥。”
“她怎么敢?”欧阳元青在心中呐喊,“雁子,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你?难道你不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你为何要这么做?你让我情何以堪?”
“你速速更衣吧。”沉默片刻,欧阳元青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出去时唤君无君浩进来伺候本宫。”
“是,太子哥哥。”孟含薇眼眸微闪,坐起身子,撩起帷幔,下床穿了点东西,随即走到窗户前,撩开布帘,返身走了回来。
这当然是孟含薇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