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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柳曼槐自己开了口,“王医官,俗话说死者为大,为了查明真相,我们当众验尸已是对云小公爷的一种不敬。所以,能为他保留的尊严还是尽量保留吧。在下觉得,只需查验其头部和上肢即可。”
“好,按你的意思。”王医官只将云梨落的上身【果露】了出来。
柳曼槐和司空玉泽一人拿了一个火把站在云梨落尸身旁。欧阳元朗示意云梨落的两个护卫也站到近处来观看。
王医官先是用银针插入云梨落头部和上肢,银针并未变色。接着,他拿起银刀,准备切开云梨落的腹部。
“且慢!”司空玉泽蹙了蹙眉,阻止了他。
“这是?”王医官抬头看着司空玉泽。
“敢问世子和厉王殿下,那日云小公爷被推出来的时候,可有何不妥?他当时的神情是否有异?”司空玉泽转向欧阳英睿和欧阳元朗。
欧阳英睿想了想,轻轻摇头。
“那时他虽然陷身囹圄,可眼里还是带着想活下去的渴望。”欧阳元朗仔细回想了一下,也觉得云梨落当日没有任何不妥和异常。
“如此说来,云小公爷是在凌迟的时候被下的毒!”司空玉泽转回来,“王医官,请先查他的伤口!”
第197章 验出真相()
“好!”王医官命人将火把举得更近了些,细细查看云梨落那日被割的几处伤口。
因为已经过了数日,又是用冰保存在地窖中,云梨落当日被刽子手割开的伤口已经自动黏合在一起,看上去,只是显得皮肤皱巴巴的,颜色有些乌黑。
王医官将银针一一刺入那些地方,银针并未变色。司空玉泽皱了下眉,显然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一直冥思苦想的柳曼槐开了口,手指在鼻尖上摸了摸,“王医官,你蒙住口鼻,划开云小公爷的心脉处看看,大家退后几步!”
“这是为何?”王医官有些不解。
“云小公爷也可能是中了蛊。”柳曼槐解释到,“如果蒙亚图让人在行刑的刀锋上摸了令云小公爷产生幻觉的迷药,那药性维持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而且要经由伤口进入他的血脉,对他的头和心脏产生作用,那需要一定的时间。世子救下云小公爷的时候,他不过只被凌迟了数刀而已,从时间上看应该尚未被被迷药控制,否则世子当时便能看出端倪。”
“你是说蛊毒?”司空玉泽眼睛一亮。
“嗯。我觉得有点像。”柳曼槐点点头,“以蒙亚图的奸诈,他有可能早就在云小公爷身上种了蛊毒,只要世子一救下云小公爷,他就催动母蛊,让云小公爷心智混乱,做出与自己意志相悖的事来。”
“有道理!”司空玉泽点点头,随即对着众人大喝,“兄弟们,请大家先蒙好口鼻,以免发生意外。”
王医官闻言,头上冒出一层薄汗,拿着银刀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还是在下来吧!”柳曼槐拿出方帕蒙住半张脸,走过去,接过银刀。
司空玉泽也蒙上脸,站在她身旁为她照明。
柳曼槐小心翼翼切开云梨落的心脉,看得出,她下刀的时候很谨慎,每前进一寸都很缓慢,当她把那处肌肤划开,用银刀撑着一侧,伸出手去翻看时,欧阳英睿能敏锐地感觉到她的呼吸忽然轻了很多。
不知为何,一看到她那好看的玉指去翻检云梨落的心脉,欧阳英睿就有些不爽。并非因为是云梨落,而是,他觉得他的女人,不该为这些事情劳心劳神。
“小心!”突然,司空玉泽大喝了一声,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少人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随即,便见几只黑色的飞虫从云梨落心脉处飞了出来。欧阳元朗看着柳曼槐,只觉得心一下提了起来。
柳曼槐反应很快,手里银刀上下飞舞,迅速将那几只飞虫杀死。紧接着,她继续剥开云梨落的心脉,将他的心挖了出来,举在火把前,“大家请看!”
只见一些白色的肉虫在那里蠕动,这些虫身子不大,头却大得出奇,一看就知道不是蛆虫,而是蛊虫。
不少将士当场就开始恶心反胃,甚至有人呕吐起来。
“果然是蛊!是听命蛊!”司空玉泽大喊,“世子没有说假话!云小公爷当时是被蒙亚图控制了,所以才会袭击救他的世子,世子是为了自保才出的手!”
“即使世子不出手,中了这蛊,云小公爷也活不过三日,他会变成一个毫无知觉的傀儡,最后心脏爆裂而亡。”柳曼槐补充道。
“这天下竟有这样歹毒的东西!”云梨落的亲卫苍白着脸,不敢相信。
“厉王殿下,陈珂建议,将云小公爷的尸身焚化了吧,否则,这蛊虫万一营中泛滥……”
“来人,架起柴火,送云小公爷一程!”欧阳元朗果断挥手。
王医官连忙将烈酒倒在柳曼槐手上,为她消毒。
“我等冤枉了世子,还请世子恕罪!”事到如今,云梨落的人也不得不单膝下跪,向欧阳英睿请罪。
“无妨!”欧阳英睿虚弱地笑着摆了摆手,随即看向华池华藏。
“世子说了,今日之事,虽然情有可原,但是,国法军规不可废。刚才那些闹着要反的将士,请站到前面来,其他的人请退后!”华池威严地扫视着台下众人。
将士们虽然变了脸,却还是有人主动站了出来。有几个带头闹事,却不敢站出来的,被华藏一一点了出来。刚才他们站在后面看了那么久,早已暗暗记在了心中。
“谋逆是死罪,即使是世子也不能包庇各位。念今日事出有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人一百军棍……”华池话还没说完,忽听得众人惊呼,“世子!”
华池转身一看,顿时傻眼,欧阳英睿手中握着一把短刀,自己刺入自己的右臂。
“爷,你!”华池华藏当即跪在他面前,欧阳元朗等人都呆了。
“爷带你们多年,没想到今日你们竟说出这样的话来,爷治军无方,甘愿自罚。明日一早你们便离开军营,各自回乡吧!”欧阳英睿硬撑着说完,脸色灰白,只有喘气的份了。
“世子,我等错了!我等愿意受罚,还请世子保重!”那些将士扑通一声跪下,一脸的悔恨。
“陈医官!”华池抬头看着柳曼槐,眼里噙着泪。
柳曼槐死死地盯着他,像是要在他身上戳出一个洞来。她知道他无奈,知道他不忍心杀了这些将士,可此事太大,他唯有自罚,才能让欧阳离辰不怪罪。
司空玉泽推了柳曼槐一下,她才反应过来,走上前点了欧阳英睿的穴道,咬着唇瓣将那短刀拔出,手忙脚乱地上药包扎。
她一直勾着头,垂着眼眸不去看欧阳英睿,唯恐自己的眼睛会泄露自己的情绪。
“元朗……”欧阳英睿低唤了一声。
“厉王殿下!”华藏看向欧阳元朗,欧阳元朗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大步上前,蹲在欧阳英睿身旁,“皇叔,有何吩咐?”
“爷的园子需要增加几个护卫,你把司空玉泽和那个叫马赟的给爷可好?”欧阳英睿的话说得断断续续。
“没问题!”欧阳元朗点点头。
欧阳英睿头一歪,昏了过去。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早上,躺在自己的床榻上。
“爷,你醒了?”华池心疼地看着他,“昨儿个你可是把大家吓坏了,世子妃的脸一直都沉着。”
“她回来了么?”
“爷都晕了,世子妃能不回来么?她守了你一夜,刚刚才出去给你煎药去了。”华池叹了口气,“爷,世子妃好像真的生气了。”
“没事,把她看好,爷好些了再找她说。”欧阳英睿勾唇笑了笑。丫头,你越生气,越说明你在意我,对么?
接下来的几日,柳曼槐甚少出现在欧阳英睿房里。
每日早上,她都会和周文、司空玉泽一起来给欧阳英睿诊脉,一起讨论药方,不过,呆上一小会儿,她就会借口煎药离开这里。
没事的时候,她会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炼丹,或是和那个只剩了一条手臂的小欧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小欧当初在伤兵营也是她给截的肢,和她倒也熟络。如今他在这园子里帮忙做些杂事,忙完自己的事情,他就会去帮柳曼槐整理药材。
好几次,柳曼槐都觉得小欧似乎有什么话要告诉自己,但总是话到嘴边就又吞了回去。她也不问,如今的小欧可是欧阳英睿的人,她不想瞎打听,给自己招惹麻烦。她只盼着那腹黑狐狸快点康复,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了。
这一日黄昏,欧阳离辰的圣旨到了边关,欧阳元朗派人了来。
欧阳英睿迅速扫了一眼那圣旨,扔到一旁,抬眼问华池,“她呢?”
“在煎药。”华池当然知道主子问的是谁。
欧阳英睿没有吭声,微阖双眼,靠在床榻上。
“爷,药材不够了,属下这就让司空玉泽和马赟陪周文去买。”华池脑子一转,低声说完这一句,悄悄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响起,听得出,来人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响声,欧阳英睿的唇角暗暗弯了一下,一动不动。
卷帘被轻轻撩起,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进来,轻轻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桌上,走上前来。
柳曼槐瞥了一眼随意扔在床头的圣旨,蹙了下眉,倒也没去碰,只轻轻伸出手,拉过欧阳英睿的手腕,想要去试他的脉。
没想到欧阳英睿猛地睁开眼睛,手一个反转,反扣住她的手,直直地看着她。
“世子,你!”柳曼槐一惊,第一反应就是要将手挣脱出来,奈何欧阳英睿抓得很紧,她一急,加大了手中力道,欧阳英睿也随之加大力道。
两人就这么拼上了力气,随即,便都用上了内力。
柳曼槐能感觉出,欧阳英睿此刻根本不顾自己才受了重伤,哪怕是引发内伤,也绝不会放开她的手,一时有些恼怒,低喝了一声,“世子,你是想伤得更重么?!”
这一喝,欧阳英睿的手颤了一下,却还是不肯放开,他静静地看着柳曼槐,沙哑着嗓子,“陈医官,皇兄来了圣旨,要爷回京养伤。你可愿意和爷一道去京城?”
第198章 点明身份()
柳曼槐愣了一下,立即拒绝,“多谢世子好意,只是在下闲云野鹤惯了,帝都的生活一定适应不了。”
“爷觉得你是个人才,想请你去逸王府做事,你放心,爷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世子过奖了,周文医术也不错,逸王府没必要请那么多郎中,在下无意入京,世子不必勉强。”柳曼槐说完,手一甩,将药碗送了过来,“世子喝药吧!”
“放下吧,爷等下喝。”欧阳英睿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下告退。”柳曼槐将药碗一放,径直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欧阳英睿心底漫起丝丝苦涩。
柳曼槐沐浴后回到屋子里,一个人坐在那里翻着医书,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多时就已经黑了,她起身点了灯,刚要再坐下,听得有人敲门,拉开一看,竟是华池。
“陈……世子妃,你去看看爷吧。”华池走进来,一脸的焦急,冲柳曼槐拱手抱拳,“求你了,爷的身子还没康复,若是这样折腾,怕是伤情又要加重了。”
“你……”柳曼槐瞪圆了眼睛,怎么都没料到他一进门就这么称呼自己。
“世子妃,其实爷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可他不要属下等人告诉你。爷他是怕你不肯原谅他啊!”华池豁出去了,就算要被主子责罚,今日他也要把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那日孟锦修命人出手,将你和孤诺逼出逸王府,逼出城门,逼到悬崖上,爷暗中命华剑带人去崖底等着接应你,是想在他们眼皮低下带走你,将你藏起来。你失踪之后,爷一直不眠不休,派我们四处暗访你的下落。那些日子,爷每日都会吐血,他总是把自己关起来,抱着你的衣物发呆。爷虽然不说,可我们都知道,他心里有多苦。”
“后来得知夜枫和书彤在苏城,爷立即就赶了去,他压根不是为了木音去的,他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啊。那时候我们都不相信抱琴姑娘就是你,可爷知道是你,只是,他看出木音对你有意,也知道你对他误会太深,恐怕很难回心转意,所以,爷才没有立即和你相认。甚至,他说只要你跟着木音幸福,他可以放手。”
“可是,爷哪里能放手?他对你的感情有多深,世子妃你是当局者迷,可我这个属下却是旁观者清。属下跟在爷的身边快二十年了,从未见过他对一个女子这么在意过,更没见过他为了一个女子这么哀毁骨立。也许,在你看来,爷是伤了你,可是那是不得已,他当时若不射出那一箭,如何让人相信他对你动了杀心,如何在日后为你换个身份安好地活下去?”
“爷打小被王爷、先皇宠着长大,在世人眼里他纨绔妖邪,毒舌尖刻,可属下知道,自打将世子妃你娶进门,爷对你是真心的好,他把心思藏在心底,默默地为你做了很多。他知道南风公子的事情你受了委屈,便一直让我们查找万宝斋小二的下落,就算你已经离开了他,他也从未放弃过。直到找到那小二,便一直藏着,只为以后为你讨个说法。”
“他不想失去你,所以即使明知道你误会了他,明知道你心里过不去那个坎,明知道你若是跟着木音也能幸福,他还是忍不住回头又去找你,以致差点中了奸人的埋伏,差点真的被炸死。”
“得知你来了军营,爷立即赶来。看着你成日在伤兵营为那些士兵疗伤,爷心里其实挺不舒服。他是男人,还是从小被宠坏了的,怎么愿意自己的女人成日与一群士兵待在一起?若不是因为太在意你的感受,他早就将你掳走带回来了。就是因为怕再次伤你的心,他才会隐忍不发,任你这么以男子的模样示人。”
华池说到这里,抬头看着柳曼槐,“属下知道,属下说这些恐怕都无法消除你对爷的误会,可是,世子妃,很多东西,不是用眼睛看的,是用心去体会的,不是么?如果爷对你不够在乎,他如何会将莫公子暗中送往南风公子身边,又如何会将孤诺和孤希的孩子养到现在呢?他……”
“你说什么?!”一直面无表情的柳曼槐听到这里,猛地有了神色变化,她死死盯着华池,“你是说哥哥他和南风无尘在一起?孤诺和孤希的孩子还活着?”
“世子妃,属下不敢撒谎。”华池挠挠头,“莫公子现在很安全。而当日朱伯断言孤希拖不了两日,她腹中孩子就快要胎死腹中,爷知道你很在意这个孩子,于是和朱伯商量,用药物让孤希提前产下了一个男婴。为了这个孩子,爷不但将自己的内力输送了不少给孤希,助她顺利生产,还耗尽内力护住那个刚出生就奄奄一息的孩子的心脉。”
“爷让朱伯用最好的药材为那个孩子保命,也让属下去找了个刚生下来就因为有病被父母遗弃的婴儿,朱伯从孤希身上抽了不少有毒的血,喂给那个快死的孩子,后来那孩子果然中毒死了,和孤希的尸身放在一起,谁也看不出破绽。”
“这一年来,孤诺和孤希的孩子都被爷放在远离京城的庄子里养着,爷专门请了奶娘和两个丫鬟照顾他。小孩虽然天生有些弱,可是,爷什么好东西都舍得给他,所以现在那孩子已经和正常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了。爷总是说,若你看到一个和孤诺那么像的孩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