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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赢了四万六,同谢询一样全押了,一赔十,便是四十六万两。云曦盯着赵典,眼神越来越冷,就是出了么个混蛋,那林姨娘便觉得自己功劳大,在赵淮面前撒娇耍泼,一味的践踏着谢媛。
赵典被云曦盯得头上直冒冷汗,他扑通一声跪下了,边哭边磕头,“两位大爷啊,小的真的拿不出那么多的钱啊,你们饶了我吧,我给你们做牛做马好了。”
青衣心中一阵鄙夷,那赵淮人品虽然不敢恭维,但还不至于是这般草包。果然溺爱出来的儿子便是废物!
云曦一脸嫌弃,“不还可以啊,要不,你就同谢三公子的一样,拿件什么东西给我把玩把玩?”
玩的东西?啊,有了,赵典眼睛一亮,“我大姐是谢家嫡亲外孙女,谢家老夫人送了个金丝玉的玉佩给她,我拿来给你好不好?据说那金丝玉价值万金呢,正好抵消这赌债了。”
真是无耻之极,那林姨娘贪得无厌,生的一儿一女也是一个德行。
“你认为本公子会缺金缺银吗?”云曦冷笑。
“那……你要些什么?”赵典忐忑不安的问道,“只要不要我的命,你说,我爹娘很疼我的,家里有的东西都会给我的。”
家里的东西?那也全是谢媛的!
“听说皇上写了秘旨给你父亲赵大人,计划着提拔哪些官员,我对那名单感兴趣,不如你拿来给我看看?”
“秘旨?”赵典吓得张大了嘴巴,“那东西弄丢了可是要杀头的。再说我爹爹一定还要预备着回复皇上呢。”
青衣木着脸刷的拔出软剑。赵典吓得身子又是一阵哆嗦。
云曦一笑,“你怕皇上杀你的头,就不怕因为欠了我的钱还不上,我也会杀了你的头?刚才那谢询还送了我一截小手指呢。你没看见吗?”
“你当真只是看看?”
“当真,本公子又不做官,要那东西做什么?我只是与人打了赌,赌今年有几人被皇上提拔,我下得赌注可大呢,有一百万两之多,我可不想再输了。再说了,你那嫡母不是过世了吗?你父亲现在告假在家,秘旨定是也放在家里没有时间看。你拿来我看看,两个时辰后还你便是了。”
赵典点了点头,“好,你一定要记得还给我。”
“明天巳时三刻准,送到永福街悦客酒楼二楼的天字号客房。”
“好。”
同样,云曦与他交换了字据,青衣并削断了他的一根手指。那赵典从小就没有吃过半丝儿苦,右手捂着左手不住的哼唧着走了。
云曦捏着两张字据,微微一笑,她本来只想要毁了赵家,断南宫辰的一只臂膀,谁想到谢询也上钩了,正是一石二鸟。
……
顺风赌坊后面的小巷子里停着云曦来时坐的马车,她刚要上车,忽然眉尖一拧,“青衣,你打得过顾太师的儿子顾非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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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肥肥一章,只是想将前两次只打过酱油的某美人引出场,
谢谢:
南轩竹的钻钻,萌萌达! o(∩_∩)o
066章 顾家公子()
“顾太师的儿子?顾非墨?”正在整理马缰绳的青衣闻言马上回过头来,“小姐为什么问起他来?”
“这人正朝我们走来。”云曦凝神看向前方巷子口。
“那咱们赶紧走吧。”青衣给云曦挑起车帘子说道,“那顾非墨一手剑术出神入化,只有主子的轻功能躲得过他。”
青衣跟了云曦一些日子,对这位丝毫不会无功的新主子的听力十分佩服,她能听到有人来了,那就绝对不会错。
“走不了了,这巷子前后都有人把守着。而且两旁的屋顶上也有人。”云曦沉声说道,“我可太大意了,竟然没有事先查一查这赌坊的背后之人,我在这里闹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会不惊动这赌坊的大东家?”
青衣眉毛一拧,顺速弹出一枚信号弹射向天上,随后又抽出腰间的软剑护在她的面前。“小姐放心,我已通知主子咱们有危险了。现在,只要青衣还有最后一口气,都会誓死保护小姐。”
云曦将身上的大氅拢了拢,目光冷然的望着小巷的尽头。
“就这么走了么?我顺发赌坊助你达到了目的,难道只得那么区区九万四千两银子的好处?”随着话音一落,小巷口人影一闪,一身玄黑衣袍的顾非墨朝云曦走了过来。
青衣朝巷子另一头看去,身后有七八个灰衣人,同时两旁的屋顶上也闪出五六个人来,而前面是一个顾非墨。
她们这是被围困了!
“小姐,顾家暗卫的力量不容小觑,咱们现在唯有死战了。”青衣双手握着软剑护在她的面前。
云曦挑眉看着来人,顾家的人据说相貌生得都不错,宫中的顾贵妃从二十年前被人称为天下第一美人,一直美到现在,整个梁国到目前仍是无人能超越,这人的相貌同样是俊美绝伦,不愧为一母同胞。
顾太师四十多岁生的老来子顾非墨,与段奕,南宫辰齐称梁国三公子。段奕爱男风,南宫辰低调,这位顾非墨却是一个极为张扬之人。
他能文能武,加上是顾贵妃一母同胞的弟弟,又因为姐弟年岁相差了十多岁,自小便颇得贵妃宠爱,因为贵妃是当今皇上的宠妃,因此,也得了皇上的青睐,从小便自由的进出皇宫。
除了段奕,他在京中几乎无人敢与他当面冲突。而她被他盯上了,可谓大为不妙了。
她第一次去见柳晴柔时,就被他跟踪过一次,但那次也仅仅是跟踪,这次居然亮出了杀招。
“原来是顾将军。小人这里有礼了。”云曦双手抱拳,认认真真的行了个公子礼。“小人闲来无事到贵赌坊小玩了一把,按着贵坊的规矩,分纹不少的交了佣金,顾将军为何还要拦着小人?还是这番架势?”
顾非墨薄唇微勾,缓缓朝她走来。
青衣伸手正要拉云曦护在身后,却被屋顶上跳下的几个灰衣人缠在一起,片刻间便响起兵器的撞击声。“主子当心!”
青衣一面迎敌厮杀一面对云曦喊道。云曦悄悄往马车处退去,那车上还有一只她用来防身的匕首。
但顾非墨动作很快,眨眼间便到了她的跟前,高出她一圈的个子生生挡住了她头顶的阳光。
云曦顿感周身寒气骤升,飞快的向后退去。
但顾非墨突然伸手,向她的胸口抓去,人高胳膊长出手又快,而丝毫不会武功的云曦哪里躲得过他的动作?胸前的衣襟便被他抓住了。
“本将对你怀里的东西感兴趣。”他勾唇冷笑。“你要那谢赵两家的东西,到底意图什么?”
青衣见状且战且退往云曦这边靠拢,但她不是顾非墨的对手,顾非墨左手抓着云曦,右手掌风向青衣击去,青衣才出一招便被他打出两三丈远。
那几个灰衣人的长剑同时架在了青衣的脖子上。云曦如一只小鸡被顾非墨抓在手里。
他轻声一笑,“你若将东西交出来,我便放过你的随从。”
她眸光一冷,低头便咬上他的手腕。
顾非墨正分神对付青衣,没想到手无寸铁的云曦反应这么快,他顿时怒了,手下一用力,她前胸的衣襟便被扯开,露出里面粉色的胸衣。
顾非墨一时怔住了,女人?而且刚才抓在手里的是……软软的一团……简直无耻!
云曦勃然大怒,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甩上他的脸颊。
神思不知飞到哪里的顾非墨被一巴掌打得清醒过来,女子胸前雪白一片,但那脸上却为什么这么黄黑?
他手指飞快的伸向云曦的脸上。
果然,触摸到的并不是真的肌肤,然后,他的指甲飞快的一勾,云曦脸上的人皮面具已被顾非墨扯在手里,她慌忙去护,但顾非墨出手太快,人皮面具已被他揭开一角,露出了下巴与嘴角。
“顾非墨这是何故,为什么几次三番的对本王的婪宠纠缠不休?”段奕从小巷上面的屋顶跃下,同时手中扬起一根马鞭向顾非墨脸上卷去。
而紧跟他身后,又有四个蒙面的青衣人持剑刺向困住青衣的灰衣人。
霎时,乒乒乓乓的兵器声响成一片。
顾非墨马上放开云曦伸手去护脸,同时朝段奕怒吼,“奕亲王见到本将为何总是攻击本将的脸?手段当真卑鄙!”
段奕抖开身上的大氅将云曦整个人一裹塞到了一旁的马车里,然后扬手抖开马鞭子朝顾非墨身上抽去,“本王说过,凡是对本王的婪宠存在任合肖想的人,都是本王的仇人!顾将军对本王婪宠的脸意图不轨,难道不是更无耻吗?”
顾非墨被段奕的鞭子抽得左躲右闪,小巷另一头的七八个灰衣人也走过来了,只是站在一旁不敢上前。
公子爷们之间的比试,他们上前无疑会卷入家族纷争中,是以都是不敢出手。
而那四个青衣人将围着青衣的灰衣人刺倒在地后,向段奕方向看了一眼,齐齐跃向屋顶消失了。
青衣一脸疑惑的看着那些人消失不见,她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马车跟前,伸手叩了叩车壁,“您没事吧?”
被段奕扔进马车的云曦跌得七晕八素,半天才爬起来,“没事!幸好你主子来了。”
她坐在车内整理着衣衫,这顾非墨着实可恨,居然来抓她的胸口,这胸衣带子都被他扯断了。云曦咬牙,此仇不报,誓为女子!
“你们主子打得过顾非墨吗?”
“您放心,顾非墨与主子交手十多年,从没赢过。”
“那就好。”云曦松了口气,透过车帘缝隙望向段奕那里。
车窗外,段奕与顾非墨两人打得天昏地暗。而段奕,那眼里看着顾非墨简直是在看掘了他祖坟的仇人。
“段奕!你玩真的?”顾非墨赤手相博,十几招后便落了下风,当下恼怒之中便抽出身上的配剑迎上段奕。
“本王与你搏杀,从来都是认真的。今天不将你打得三个月下不了床,本王便出家做和尚!”段奕冷着脸,手中的鞭子招招下着死手抽向顾非墨。
两人交手一百多招后,顾非墨的袍子下摆已被段奕的鞭子抽烂,顾非墨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段奕,本将要到皇上面前告你,你试图残杀朝中大臣!”
果然如段奕所说,顾非墨的腿已被段奕的鞭子抽得鲜血淋淋。
“告吧,在皇上那里,告本王的状子都堆得有两尺高了,不少你一份。哼!”段奕说着傲然跨过顾非墨,将马鞭子扔给青衣,“回王府!”
说着,他也钻进了马车。
青衣手中的马鞭子一甩,马车从顾非墨跟前扬长而去。那几个一直不敢上前的灰衣人见段奕一走,赶紧走来扶起顾非墨,“公子,你还好吗?”
“你们眼睛都瞎了吗?爷哪里好了?”顾非墨被扶起来,走了两步,却是一瘸一拐的。
“这个段奕,哼!他还真让爷下不了床了,不过,小爷也不会让他好过,没有十天半个月,他的胳膊休想能拿筷子,爷要饿死他!”
“公子,他还有仆人呢,饿不死的。”一个灰衣下属恭敬的说道。
顾公子与段王爷,两人年岁相当,却是从五岁起一见面就打。两人不打到挂彩,绝不罢休。
仆人?顾非墨突然停了脚步,转身问他左右之人,“你们可知京中谁家的年轻女子嘴唇边有颗黑痣的?”
灰衣人都摇摇头,“公子,属下不知,未曾留意过。”
顾非墨眼神微缩,那女子的行为实在诡异,先后莫名出现在贵妃与皇上行刺的当天,然后又出现在晋王世子表妹的院子里,还送了银子,眼下又出手阔绰,豪输十多万两,却只为要谢赵两家的机秘物件?
这女子到底是谁?
段奕又为什么如此护着她?
“给爷马上去查,京中有钱人家的年轻女子一个也不要放过,特征是唇边有颗芝蔴大小的墨痣。查到了速来报我。”
“是,公子。”
她要了谢家的东西,跟赵家的……谢家?顾非墨忽然一笑,叫住灰衣人,“不用查了。”
“是,公子。”原来是谢家的小姐,顾非墨挽起袖子看着手腕上的那个牙齿印勾唇冷笑,那日查刺客,谢询对着这人喊妹妹,被段奕耍手段糊弄过去了。
谢询有四个妹妹,大妹妹早已嫁入晋王府,据说已身怀六甲,断然不是她。那么还有三人,唇边有颗黑痣,如此显眼的特征,不会找不到她。
只是,同是谢府的人,她为什么要与谢询做对?
顾非墨被属下人扶着正要离去,又见一旁本来守在屋顶的五个属下均在地上,顿时怒道,“段奕竟敢伤了我的人!”
“公子……”一个受伤的灰衣人说道,“刚才的四人不是奕王府的人,很像是青云阁的。”
青云阁?那个神秘的江湖组织?顾非墨的眉尖微拧,他们的出现,是帮段奕还是帮谢府?
……
赵典捂着少了半根手指的手溜回了赵府,一路向父亲赵淮的书房里走去。才拐过前院正厅躲开来往的客人,便被一个人喝住了。
“站住!又去哪里鬼混了半天了?”
彼时正是谢媛死后的第三日。赵淮看见他耷拉着脑袋走进府里,恨铁不成钢的怒道,“又到哪里去了?你嫡母过逝了,现在府里每天都有很多人前来吊唁,你就不能给老夫做做样子长长脸?不要惹人口舌?”
赵典低着头不吭声,一面是手上正在钻心的疼,一面是正在想着怎样偷偷溜进他父亲的书房里偷出那道密旨。
“好了,老爷,他还是个孩子呢,让他一直守着灵堂,累坏了怎么办啊?咱赵家大房可只有他一个男儿啊。老夫人都没有说他,老爷您又何必生气呢?”林姨娘拉了拉赵淮的袖子柔声说道。
林姨娘昨天被赵淮拎到谢府前跪着认罪,但也只跪了两刻钟不到的时间,便被谢府的人婉言送回了赵府。
谢老夫人怎会看不出赵家的阴谋?想将谢府推到舆论的风口怎会让他们得逞?
赵淮看着赵典轻哼一声,“歇得也差不了吧?你现在赶紧的去灵堂,同你姐姐一起守灵。谢家人也在呢,别让他们抓着把柄说闲话。”
“是,父亲。”赵典恭敬的行了礼,转身朝灵堂走去。
等赵典一走,赵淮则马上拉着林姨娘进了正屋里,这间赵府最大的房间原是谢媛的,谢媛前晚死,次日林姨娘便让人收拾一新自己搬了进来。
赵淮将林姨娘推到屋里,又让婆子守在外面,然后将门关了,拉着林姨娘一直走到里间。
林姨娘娇羞一笑,“老爷,客人们随时会找你呢。妾身知道您想妾身的身子了,但那谢家人还盯着妾身呢,老爷您再忍忍两日。再说,这还是青天白日的……”
林姨娘口中说着拒绝着,两只胳膊已如蛇一般缠上了赵淮的脖子。
她与赵淮本是青梅竹马,祖辈都在同一个村子,是从牙牙学语就一起玩耍长大,十来岁懂了情事就私定了终身。只是林家穷,高傲的赵家长辈便没有同意这门亲事。
后来赵淮中了状元,娶了谢媛几年都没有生下孩子,才将林姨娘收进房里纳了妾,生了赵典与赵嫤一儿一女。赵淮又是家中的独子,林姨娘生了儿子无疑是赵家的功臣,因此,从小便喜欢着林姨娘的赵淮对林姨娘更是宠爱。
赵家老一辈对林姨娘也另眼相看更是不在话下。
再加上谢媛大小事都听赵淮的,林姨娘虽是妾室,实则与赵淮恩爱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