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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想起那年父母双亡又与段奕走散的心情,幼年的她坐在陌生人的屋门前,恐惧,迷茫,无助,整日里惶惶不安。
不能往下查?她父母的死就此算了?她的那些恐惧与迷茫白白忍受着?不!
她绝不这么活着!
……
谢君宇的两个仆人得了谢君宇的吩咐后,连夜往京中赶,回到了京中的碧水山庄。
“老爷,夫人,出事了!公子有重要的事情让小人们回来通知府里。”两个仆人进了门就跪拜下来焦急的说道。
谢五老爷与谢五夫人见二人一身风尘仆仆,一脸愤然,忙问,“可是少爷在青州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老爷,咱们被人欺负了呢!”仆人急得哭着说道。
“欺负?是谁欺负你们了?谁的胆子这么大?”谢五老爷的音量都拔高了几分,怒道,“快说,我碧水山庄的人决不饶了他!”
“老爷,夫人,就是那醉仙楼的谢枫,咱们家在青州施灾粮。他们也在青州施灾粮,但是他们太霸道了,居然不让咱们山庄的人施灾粮,还蛊惑灾民打死了君武少爷,连尸首也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啊,老爷,你一定要为君武少爷报仇啊——”
“什么?”谢五老爷又惊又怒,“醉仙楼欺人太甚!敢打死人?实在猖狂!老夫绝不会放过他!”
“是的,大公子也气不过,但是他现在手里的人太少,不敢正面对醉仙楼的人冲突,才让小的们回来通知老爷。大公子说,以老爷能力,一定能将那醉仙楼的谢枫扳倒!”
“老爷,咱们不能饶了醉仙楼的人!”谢五夫人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据说那谢枫颇得谢老夫人的赏识,要是他将来得了势,又是这么一个狂傲的人,咱们五房的人还有得活路么?”
谢五老爷抿着唇,抚着胡子沉声道,“说的没错,不能就此罢休,老夫一定不会放过他!咱们五房的人不能白白死掉,要他以命抵命!”
谢五夫人这时又问两个小仆,“那么大公子呢?他现在在哪儿?”
“大公子跟随着晋王世子呢,说是一同回京。”
只是令谢家五房没有想到的是,一连过了好几日,都不见谢君宇回京。
谢五夫人心中担心,忙派了仆人去打听,得知晋王世子已回到了京中,而谢君宇却是下落不明。
“快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谢五老爷与谢五夫人急得跳脚。
又安排了几十个仆人沿路往青州去寻,找了几日,才在一处山沟里发现了已快奄奄一息的谢君宇。
谢君宇也算命大,断了一条胳膊同时被南宫辰踢了两脚,又被云曦扎了两刀,还没有死。
他掉落的地方正好是一片酸枣林,又是在一处小山涧边上,靠着一点水与一点儿枣子,愣是活了这么多天。
谢五老爷与谢五夫人看到一身血淋淋不成人样的谢君宇时,一个嚎啕大哭,一个气得两眼血红。
谢五老爷咬牙切齿,“我碧水山庄与醉仙楼谢枫势不两立!”
“爹,娘!”谢君宇眼底森寒,咬牙说道,“儿子要将那谢枫的人一个一个做成人人——”
“对,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
云曦离开南宫辰后,靠着太阳辨认着方向,渐渐地走出了谷底的山林。
到傍晚时,她走到一处集镇,买了身男儿身的衣衫,找了间客栈住下。
又命店家送了些热水到房内,梳洗了一番后,换好衣衫走到楼下大堂里准备点菜吃饭。
她刚刚走下楼梯,便听到身后有人喊道,“曦……曦公子?”
仿佛喊的是她,但在这么个陌生的小地方哪里会遇上熟人?
她并没有回头依旧往前走。
身后那人却又继续喊道,“曦小姐好像很忙啊,走路的脚步都是匆匆忙忙的。没时间同在下说一句话吗?”
声音温润,听着有些耳熟。
云曦这才回头朝身后看去,只见楼梯上走下一个青年公子来。
这人穿一身天青色长衫,墨发半散半束,发丝用一只墨玉簪挽起,手执一柄白纸折扇,通身显贵,却又不张扬奢华。如画的眉目浅含微笑,温文尔雅,正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
她的眼睛微微一眯,他怎么在这儿?还是在这么个偏僻的小镇上?
段轻尘走到她的面前,在三步外的地方站定了,额首浅笑道,“曦小姐?真是巧,在这里遇到你了。”
她浅浅行了一礼,说道,“原来是睿世子啊。我是赶路经过这里,天黑了便来投宿,睿世子这是……公差?”
段轻尘一向都是深居简出,极少出门,也从不到外地巡查。
这次怎么出公差了?还这么巧的遇上了他?
而且,按理说左督御史是朝中二品大臣,各地的驿馆可以免费供他住宿,另外还有专门的仆人服侍。
他委屈自己住这客栈做什么?
况且这客栈看起来也只是个三等客栈,住一晚只要几十文的小客栈,而他还是个出生在皇家宗室的王府世子,受得了这份清苦委屈?
云曦不禁微微眯眼,心中生疑。
段轻尘对她脸上生起的疑惑丝毫不在意,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在下出公差呢,如今正要回京,路过这里便到此住宿了。曦小姐如果不嫌弃,由在下请曦小姐吃晚饭如何?”
云曦抬头看了他一眼,想到那天晚上她偷偷潜入兵司库时,他不动声色的帮她解了围,对这人更是好奇了几分,便点了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反正她穿的是一身男儿衫,又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与一个男子同桌吃饭也不会惹来闲语。
“那就请吧。”段轻尘指向窗边的桌子说道,“这儿不错,就坐这儿了。”
很快,饭菜上来了。
他出手倒也阔绰,点的全是店中最上等的菜肴。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一个闺中小姐穿了男儿衫只身一人在外行走,只是闲闲的说些各地的风土人情与她闲聊。
对于他这个不怎么出远门的人,还能说出各地的奇异趣事,云曦心中更是惊讶了。
吃罢饭,云曦同他告辞到楼上客房休息。
段轻尘也说要休息了,也上了楼。
云曦一直朝前走,发现他一路跟着。
她微微挑眉。
他轻笑一声说道,“我也住这一排呢,是这间屋子。”他指着一间屋子说道,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云曦不禁讶然,他住她的隔壁?
换了床铺,换了睡觉的屋子,再加上南宫辰的话与那诡异的双头蛇短箭的事,一直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因此,她一夜烦躁,彻夜未眠。
天朦朦亮时,她便起床梳洗,来到楼下。
段轻尘已坐在桌边,桌上摆了整整一桌子的小菜外回两碗清粥。
他朝她点了点头,笑道,“早,曦小姐,一人吃饭太寂寞,不如一起?不知道曦小姐喜欢什么口味的菜,轻尘便将店中所有的小菜全点了。”
云曦看了他一眼,道了声“谢”,走到桌边在他的对面坐下了。
桌子上摆了二十多个小盘子,时令蔬菜,各色腌菜,干肉类,应有尽有。
她十分怀疑,这一桌子的小菜,这个只有十张吃饭桌子的小店,做得出来这些吗?还是他为了装阔气让人从外面搜罗而来的?
吃过早点,云曦悄悄的问了店里的伙计,伙计说段轻尘是一人来的,她前脚来,他后脚就到了。
这么巧?一个人?
他不是出公差吗?一个人出什么公差?哪怕是微服巡查。至少也会带上随行挑行李的仆人,怎么是一个人?
她悄悄的退了客房走出了客栈,没有惊动段轻尘,到街市上买了一匹马,然后策马扬鞭飞快地朝京中的方向奔去。
走到一条叉道口的时候,她看见前方有一人骑马站在路边等候着。
天青色阔袖长衫,风姿卓卓,明亮的阳光照射下,那人的一双眸子极黑极亮,面含微笑,“曦小姐,巧啊?”
云曦微微拧眉,如果说一次二次偶然遇见是巧,那么三次四次便是蓄意了。
她缓缓的打马上前,微微一笑,说道,“睿世子,的确是巧。”
她将‘巧’字的的音咬得极重,似笑非笑的看着段轻尘。
段轻尘也不恼恨,依旧温和说道,“大约是在下久不出门的原因,走到这里居然迷路了,如果曦小姐不嫌弃,带着在下回京如何?如果不方便的话,曦小姐画一张指示图也行。”
迷路?段轻尘?
云曦的眼神眯了一眯,说道,“没有不方便,你跟着我走吧。”
她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两人各乘一骑,朝京城方向策马而去。
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事发生。
累了,两人就停下歇息,饿了渴了,段轻尘就自告奋勇的打来溪水烤了野味送到她手里。
云曦冷眼看着他忙前忙后,心中的狐疑则是又升了一层。
两人骑马的速度都很快,赶在城门关前回了城。
“多谢睿世子一路护送。”云曦朝段轻尘点头一礼。
段轻尘却笑道,“不,是多谢曦小姐这一路的指引,不然的话,轻尘还在山林间转悠着呢,天晓得哪一天才能回京?”
说完,他朝云曦额首一笑打马离去。
云曦看了他一眼,也很快离开了,朝醉仙楼的方向而去。
段轻尘见云曦离去后,马上跳下马来,坐进了一旁停着的马车里。
“世子,您这急匆匆的跑出京去,一夜未回,也不向皇上告假,王爷都问起您了呢。”赶车的车夫忙说道。
“这不是回了吗?回王府。”他道。
云曦在街市上买了身女衫穿了,又雇了一辆马车,快二更天时,回了醉仙楼。
夏玉言看到她的时候,以为两眼花了,忙命青衣与桂婶多点了蜡烛。
待看清真的是云曦时,夏玉言抱着她就哭了。
“你不是跟着太后去礼佛吗?这……这是做什么去了?一去就是大半个月,怎么瘦成这样了?还变得这么黑?”
云曦在心中说道,在青州天天晒太阳能不黑吗?从车队里独自跑出来,隐在南宫辰的车队里,又一直没有吃东西,后来回京又是匆匆赶路。几天折腾下来,瘦是必然的。
云曦任由她抱着,心中暖暖的,这是她的母亲,这是在她的家里,她不孤单,她不是一个人。
“娘,女儿是在陪太后斋戒呢,所以才瘦了,这黑了嘛……,天天坐在太阳下诵经,所以黑啊,身体健康就行,黑又有什么关系?关在屋子里,过几天又会变白。”
云曦胡诌了几句对夏玉言说道。
“是这样的?”夏玉言将信将疑。
“还能哪样啊?”云曦笑道。
……
青裳与吟霜随同双龙寨的人早三天前就回来了,二人见云曦回来,双双松了一口气。
青裳说道:“小姐,你要是再不回来,奴婢可就顶不住了。你快回你房间看看吧。”同时,她的脸上异常的兴奋。
吟霜看着青裳的小得意样,则是撇着唇,翻着白眼。
“看什么?”云曦看了二人一眼,一肚子的狐疑。
“你自己去看。”青裳将云曦推进了她的尊字号客房。
云曦走进房内,只见一屋子的大小盒子,堆了好几十个,还有一卷一卷的画轴堆在桌子上。
她一一打开盒子,里面照旧是各式小玩意,稀奇话本子。
云曦扯了扯唇角。
她十六了,不是九岁,他怎么总当她没有长大?
她打开一卷画轴。
画面让她心中一跳。
开着桂花的树下,女孩坐在少年的肩头伸手去摘高高枝头的桂花,臂弯里挽着一个篮子,里面已装了小半篮丹桂。
又一幅,小女孩被父亲罚着背书,父亲的背后,窗外,少年高举着一个木板,上面用墨炭写着密密麻麻的句子,小女孩一脸的得意。
还有,她坐在林间的草地上,他在给她梳头。
段奕啊段奕——
她微微一叹,抱着画卷倒在榻上睡着了。
……
夏玉言说,新府邸在她与谢枫二人的轮流监工下,已接近尾声了,三月初就可以搬进去。
那只是一间旧宅,稍加改造,多请几个工匠,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的确可以完工。
两人坐了马车往谢宅而去。
马车里,夏玉言拉着云曦的手说首,“曦儿,你回来了正好,娘带你看看你的园子,你大哥的屋子因为是旧屋改的,早已经建好了。现在就等你的院子完工了。
你的院子一砖一瓦全部是新做的,所以慢了一些,还有一些花木正在移植。待会儿你到园子里看看,喜欢什么样的花木,娘给你买来种在园子里,现在是春天,适合移栽。”
“娘,你看着哪样好就种哪样。”云曦笑道,夏玉言对她真是事事关心,谢枫住翻新的旧屋,她住新屋。
谢枫知道了会不会嫉妒她?
夏玉言笑着摆着手,“那怎么能随意?你也大了,要出阁了,还能在家里住几天?娘想着,在你出阁前怎么着也得让你高兴着。你大哥么,他反正就是这家里的人,以后多的是时间来疼他。他要是跟你抢敢嫉妒你,娘会骂他!”
“出阁?”云曦一怔。
“是啊,你去年及笄了,今年在家的日子就要用天算了。娘已经让你大哥给你留意着你的亲事了。”
云曦一时头疼。
段奕还在青州呢,什么时候回还不知道,这事儿总得他先提吧?可眼下夏玉言竟提出给她寻亲了。
段奕知道了还不得急?心神不宁还办什么差?
青州的事不处理好,皇上可是不会让他回京的。
“娘,女儿的亲事么……”她的眼珠子转了转,心中生出一计来,说道,“太后说想帮女儿寻门亲,所以啊,娘就不要操心了。”
“太后?”夏玉言眨眨眼,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说道,“要是太后给你选亲的话,娘还真的不能跟她争,那就先放着吧。等太后的意思。”
云曦这才松了口气。
母女俩说着话,不多时便到了夏宅。
云曦在青裳的搀扶下跳下马车。
“曦儿,你看,怎么样?喜不喜欢?”夏玉言站在宅子前指着门楣说道。
云曦记得她离开京城的时候,这里还只是一处废弃的宅院,据说是一个做了生意亏掉的人的旧宅子,一直想卖,但因为宅子太大便没有卖出去,又因为那人已没有钱请不起仆人打理,园子便荒废了。
她离京二十多天后,宅子竟然变了个样。
府门果然宽阔气派,比隔壁的谢府还要华丽贵气。
两个守门的石狮子也比谢府的大上一圈儿,台阶是用上好的白玉石铺的。府门也比谢府的宽上三尺。
她临行前就对谢枫说过,府门就是要气派,只要将谢府比下去,不管出多少钱都行。
“娘,我喜欢。”她要的就是这种气派,她要让谢府的人个个仰视她们不敢小觑他们母子三人。她就是这么任性!
与夏宅相隔三丈的谢府前,站着安氏与几个仆人。
安氏的脸上明显是嫉妒,那两眼都要喷出火来了,咬着唇怒目看向夏宅这里。
“哇,想不到谢枫公子给了二夫人那么多钱,听说啊,修那个门楣就花了好几千两呢!”
“谢枫公子这么有钱?”
“当然了,他还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