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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玉言点了点头,“她的婚事是我一手操办的,她说作为谢礼,便亲手做了一个枕头给我。我瞧着花样不错,又是花草芯的,便用上了。怎么啦?曦儿,有什么不对吗?”
云曦微微一笑,“没什么,我只是见那枕头是新的,便随口问问。”她顿了顿,手心里摊一只耳环现于掌上,“娘,这耳环也是她送的吗?”
银子做的耳环挂钩,下面垂着一粒碧绿色的珠子,晶莹可爱。
说不上贵重,但贵在做工精美。
夏玉言忽然神色大变,飞快地伸手将云曦手里的耳环抢在手里,惊慌的看着她,“怎么只有一只。曦儿,还有一只呢?”
“在这儿。”云曦从小桌上取来放在夏玉言的手里,“娘,您喜欢这副耳环?这也是四小姐送的?”
“不是。”夏玉言将两只耳环抓在手里,松了口气说道,“这耳环有些年代了,平时都放在箱子里,过年那几天才翻出不断戴的,算算日子……有十五年多了呢!”
夏玉言看了云曦一眼,眼神有些飘渺。
十五年以前?那就不是谢云香。
“娘还记得耳环从哪儿来的吗?”云曦问道,夏玉言的神情有些奇怪,十五年前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耳环,耳环……”夏玉言回过神来看向她,忽然紧张的抓着云曦的手,惊恐的睁大了双眼,“曦儿啊,你可是娘一手奶大的,你不能忘了娘。有一次你发烧烧了三天,娘就三天三晚没睡觉的在床前守着你。
你断奶比你大哥淘气,你大哥只有三天就断掉了奶水,你可是足足哭闹了两个月,每晚不睡觉,一挨着床榻就哭。娘怕你嗓子哭坏了,那两个月里,就抱着你在屋子里在院子里转着圈哄着你睡,晚上不睡觉的哄着睡,白天又陪你玩。曦儿,你知道你在娘心中的位置吗?”
云曦怔怔的看着夏玉言,说道,“娘是世上最好的娘。”
但,她心中却生起一番疑惑,夏玉言怎么突然间说起这些来?说她小时候的事情做什么?
“真的吗?曦儿喜欢娘?”夏玉言惊喜的抓着她的手。“娘怕你不喜欢娘呢!”
“怎么会呢,你是我娘,世上独一无二的娘。”云曦拉着她的手微笑说道,旋即,又正色说道,“不过,娘,这耳环里藏有的种子与谢云香送你的枕头中的草药,放在一起之后中,产生了毒素,娘才会晕倒。娘真的不记得那耳环是怎么来的?”
“毒?”夏玉言睁大双眼看向云曦,“怎么可能呢?不会害她呀?”
她喃喃自语,云曦听不明白。
说到后来,夏玉言干脆闭口不说了,低下头略有所思。
云曦还是不知道那耳环的出处,以夏玉言固执的性子,她不想说时无论怎么问,她也不会再说。
云曦只好放弃了。
吃了药,夏玉言便睡着了。
云曦来到外间。
“小姐,这个枕头怎么处理。”青裳指着手里那个装着鬼火花的枕头问她。
“先留着!”云曦的手里捏着两粒种子,这是她刚刚与夏玉言说话时偷偷的取下来的。
夏玉言宝贝着那个耳环,她只好取出了种子。
十五年前的耳环,现在的枕头,这中间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夏玉言只是个深闺妇人,谁会处心积虑的等着十五年之后再害她?
“青衣今后也留在夏园吧。”云曦道。
“可是小姐,你身边只有一个吟霜怎么行?”青衣不同意。
云曦挑眉,“吟霜懂医术,你会吗?还是要我将关云飞时刻带在身边?”
“那不行!主子会打死他的!”青衣当场就不同意了。
关云飞长得年轻俊朗,风姿卓绝,主子见到他还不得胡思乱想?那书呆子又不会武,跟着小姐只怕片刻后就会丢命。
“你舍不得关云飞,正好我不想要,这不是最好的决定吗?”云曦眨眨眼说道。
青衣:“……”。
出了夏园,云曦走到一处亭子边上停下了,冷着脸一言不发。
吟霜忙问她,“小姐,可是为二夫人的身体担心?小姐放心好了,那关大夫说的没有错,只要拿走两种草药中的任何一种,二夫人的身体就会慢慢的恢复。”
“担心她的身体是一方面,还有一点便是——”云曦环视了一圈谢府的府邸,没往下说了。
她心中早就想让夏玉言与谢锦昆和离,但夏玉言不同意,她知道夏玉言这是在顾忌着谢枫回府后会上不了族谱。
男子脱离家族,在官场上可是寸步难行。
但要是不和离,他二人还是夫妻。
谢锦昆来看妻子,要说甜蜜话语,其他人自然得回避。
就比如今天这样,老夫人让所有人都远离屋子,让他们二人单独相处。
但谁知谢锦昆却是借着这个借口打夏玉言。有今日一次,只怕还会有下次。
她不能容忍有下次发生,唯一的办法便是与谢锦昆撇清关系。
可是,谢枫那里又怎么办?
云曦抿了抿唇,说道,“吟霜,咱们去看看老夫人。”
……
百福居里,谢老夫人正与赵玉娥在说着家常话。
见到云曦走进来,谢老夫人忙问,“你娘好些了吧?”
“是啊,二舅母好点了吗?外婆刚才说二舅母已经醒了。”赵玉娥见她进来笑着问道,同时招手叫云曦坐在她的旁边。
云曦给谢老夫人行了一礼,说道,“醒了,让大夫睡了瞧,说是身体虚弱要多休息着。”
至于那两种草药相生产生的毒,说了也无用,谢云香已是嫁出的女子,谢老夫人已无权管她。
不过,她进了安家自然有人会管。
“那就好。”谢老夫人松了一口气说道,然后,又叫着林嬷嬷,“将我里屋那个八扇门柜子上面的小箱子打开,取两只老山参给二夫人送去。”
老夫人的东西可不会轻易的送这府里的人,今日一送就是两只,可见她对夏玉言的态度还是不错的。
云曦忙替夏玉言道了谢。
林嬷嬷手里抱着两个长盒子,走到云曦身边时笑道,“三小姐先坐着,老奴这就给二夫人送过去。”
林嬷嬷在府里的地位可不一般,连谢锦昆见了她也要客气几分。
让她替自己跑腿,还是能少就少。
云曦笑道,“嬷嬷年纪大了,怎能劳您亲自跑腿?反正过一会儿我也是要去看二夫人的,不如由我带回去吧。”
林嬷嬷也笑着说道,“难得老夫人今日精神好,三小姐不如多陪陪老夫人,反正老奴现在也无事,走一趟也没什么。”
然后,她朝云曦摆摆手,抱着两个人参盒就走了。
谢老夫人这时说道,“你让她去吧,正好,让她替我看看你娘好得怎样了。”
云曦道了声谢。
过了一会儿,她故作纠结的问道,“老夫人,其实孙女来,是有一个问题想问老夫人。”
见她一脸认真,老夫人忙问,“什么事?你说吧。”
连赵玉娥也放下了手里正锈着的帕子看向云曦,好奇的眨着眼睛。
云曦看了一眼赵玉娥,说道,“老夫人,孙女年纪小,不懂族谱的事,特来请教老夫人。假如说,有一个姓谢少年,功绩卓绝名扬四方,却是个孤儿,没有族谱,想加入咱们谢氏一族,可不可行?”
赵玉娥抓着裙子的手马上一紧,一脸紧张的看向老夫人。
谢老夫人抿了抿唇说道,“如果这位谢姓少年确实如你所说的一样,有着卓越的功绩,有着远近闻名的贤名,我谢氏应当上门去求,而不是人家上门来找我们。说到上族谱,只需族中三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一齐联名写封举荐信就可以了。”
只要三人的联名信吗?
这个问题实在不是问题。
云曦原以为一定要得到谢锦昆的同意才可上族谱,哪知老夫人提都不提他。
既然没有谢锦昆的什么事,那她还担忧什么?
她心中大喜,忙说道,“孙女明白了,多谢老夫人解惑。”
赵玉娥这时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眉眼里都是浅浅的笑意。
谢老夫人见她二人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不免好奇,忙问云曦,“曦丫头是不是发现了一个颇有作为的谢姓少年?”
云曦说道,“有没有作为还不清楚,只是目前看着他,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他正在努力着。”
“有本事就带来我瞧瞧,谢氏这一代年轻人,有能力的太少了。”谢老夫人说道。
没有谢枫入族谱的顾虑了,云曦这才说起了夏玉言。
“老夫人。”她走到谢老夫人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求老夫人给我娘做主。”
谢锦昆打了夏玉言,这件事她绝对不会罢休!
“你娘?你娘怎么啦?”谢老夫人忙问,“你娘忙府里的事忙不过来,我会多找几个管事婆子来给她帮忙,你不用担心。”
“老夫人!”云曦的声音清冷,“我娘究竟做错了什么?老爷竟将她打晕在地?老爷几次三番的对我与我娘打骂,这是不是想赶我们母女俩走?如果他不想要我们了,嫌弃我们了,我们离了这府里也就是了,曦儿哪怕是坐在街上去要饭去,也强似在这府里让老爷打我娘!”
“你说什么?你父亲又打你娘了?这个逆子,打老婆算什么东西?”谢老夫人怒得猛拍桌子,“我离开夏园的时候,见你父亲的态度不是好好吗?他什么时候打的?”、
“老夫人前脚一走,他马上进了屋里打了我娘,老爷说我娘私吞了香妹妹的嫁妆,所以要惩罚她!”
赵玉娥忙问云曦,“曦儿,二舅母被打得严重吗?”
“打了一巴掌,身上还挨了一脚。”云曦说道。
“这个分不清是非的愚人!减嫁妆是我的主意!”谢老夫人哼了一声,“走,看看你娘去!”
谢老夫人到夏园里看望了夏玉言,果然如云曦说的那样,脸上一记耳光印记,身上踢了一脚却是看不见,但那脸色不好看,想必踢得不轻。
“金珠!马上将老爷与夫人找来!”谢老夫人的脸色铁青,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敲击着地板。打发妻?亏他下得了手!
不多时,安氏与谢锦昆到了夏园。
谢老夫人一见到谢锦昆,抬手一捞将手里的一只茶碗用力的砸去!
谢锦昆不敢躲开,硬生生的接了一下,头上很快就流出血来。
站在一旁的安氏吓得不轻,赶紧将头低下。
“母亲,您这是怎么啦?怎么生气了?您可要当心身子啊!”谢锦昆也顾不上抹掉头上的茶水渍与血渍,走到谢老夫人的跟前跪下了。
“找你们不为别的,便是言娘的事情!今天我给她做主,你们两个和离吧!”
谢老夫人的声音不高,却是惊住了一屋子的人。
夏园的仆人们吓得不轻,二夫人和离后,她们是不是要被赶出去了?
安氏则是得意的笑着,那笑容藏都藏不住。
云曦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帘,她微微勾唇,让给你,不是怕你,而是让你跌倒得更快!
以前她想动手,却有个夏玉言在府里,又顾忌着谢枫,如果他们离了这谢府,这府里的一切,又与她何干?
谢锦昆一脸惊讶,“母亲,言娘和离了,可就会耽搁云曦的婚事了。一个和离了的妇人带着一个未嫁的女儿到府外去住着,孤苦无依,难免引人闲语。”
云曦抬头看向谢锦昆,眼神攸地一冷。
他有这番好心吗?这个时候心疼妻女了?
只怕是别有用心吧,一个女儿养得这么大了,可以拿来做家族联姻的筹码,谁知忽然就跑了,他怎会甘心!
“只是公布一下你们和离了,她们二人以客居的身份依旧住在府里,只是,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再说了,老太爷当年留了十万两银子给曦丫头做陪嫁,她们二人的将来也不会困难,你就不要操这份心!不和离,我怕她母女二人哪天被你给打死了!”
谢老夫人的话一落,堵得谢锦昆哑口无言。
安氏则是恶狠狠的看向云曦,那眼底的嫉恨,恨不得淹死她。
一直在传说这死妮子手里的嫁妆多,没想到竟然有十万两银子!
老太爷真是太偏心了!
“老夫人,这都和离了,怎么还住在府里?这在大梁国可是绝无仅有的事!这可会遭人非议的!”安氏不甘心,都和离了,中馈还想抓着手里不放?
“就这样了!限你在天黑前将和离书写出来!”谢老夫人再不看谢锦昆,丢下一句话,扶着林嬷嬷的手离开了夏园。
朝中官员的娶和离,以及休,都会在官中备有文书,并不是如小户人家那般一句话的事。
谢锦昆虽然心中恼怒,但老夫人发话,他不敢违抗。
夏玉言醒来时,桂婶将老夫人的决定说与她听。
“是三小姐找了老夫人。”桂婶说道。
夏玉言一惊,“三小姐?她人呢?”
……
安家,云曦脸上戴了人皮面具,换了身丫环衫混进了安杰的家里。
安氏自己出钱找了些仆人勉强的操办好了这场婚事。
因此,府里多了一个人,众人竟也没有怀疑。
都认为是谢府的陪嫁。
新房里,安杰正与谢云香在说话,旁人听不到,云曦却听得到。
屋里,安杰笑着说道,“想不到,你竟然有这等本事,将那三十抬的嫁妆给调换了,抬了三十个空的来,又换掉了七千两的银票。这下子,那个夏玉言贱人可有得受了吧?给她安一个私吞庶女嫁妆的罪名,岳父大人一定不要放过她。哈哈哈——”
谢云香笑道,“你如今是我相公了,那夏贱人母女害得你母亲也就是我婆婆有家不能回,如此还上一报,也是作为我一个新进门的媳妇,对婆婆敬了一份孝礼了。嫁妆少了,我父亲担心别人会闲语,自然会想法补齐,咱们可是白得了一份嫁妆,谢府的老太婆减我的嫁妆,我自有办法补回来。”
算计了夏玉言,讨好安杰,她将来的日子才会过得风平浪静。
“你可真是我的贤妻,我安杰他日飞黄腾达,定不会忘了你今日的相助。”
原来那嫁妆是谢云香自己搞的鬼?这还真是贼喊抓贼!
不过,谢云香,此时你乐得开怀,待会儿可不要哭得伤心!
虽然安夫人对安家这一庶房的人全都恼恨着,但安老夫人为了面子,还是开了祠堂让安杰带着谢云香到祠堂里上香拜祖先。
云曦趁着无人注意,将谢云香的一个丫头敲晕了,顶替了她的位置进了东平侯府。
谢云香是新嫁娘,身边多了许多新脸孔,她一时也没有记全。
见到云曦还以为是夏玉言送她的陪嫁,因此并没有多问。
何况云曦早与一众仆人都说过话,套过了关系,她说是谢二夫人安排来的,众人也没有起疑心。
谢云香的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
她往东平侯府的一众人脸上一一看过去,眼里带着蔑视。
蠢不可及的安夫人,一切都以老婆为主的东平侯,有这两人在,这府里就不会太平,她是必要搅浑这里。
云曦扶着她慢慢的往祠堂里走去。
走到祠堂门口时,云曦忽然绊了谢云香一脚,同时塞了两张纸到谢云香的袖内。
谢云香腿一软,身子倒在了祠堂门口。
东平侯府的人大惊。
在祠堂门口摔跤,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