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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玉言一怔,神色马上一冷。
她眉尖皱起,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女儿,娇美如花的年纪,个子已与她齐平,也该如二小姐那般过着真正的大家小姐的生活。
她的儿子,也应该如二少爷那样出入时仆人成群,车马随行。
“曦儿,娘明白了。”她拉着云曦的手,往外间走去。
安氏看到她母女二人出来,撇了撇唇。谢锦昆的脸上更是看不到热情。
谢云香仍是低着头不敢吱声,谢云容则是翻了个白眼。
这些人,都是见不得她与夏玉言过得好,云曦冷笑不语。
段奕马上看向云曦,她微微点了点头。
“娘,你说吧。”云曦推了推夏玉言的胳膊。
夏玉言看了一眼女儿,朗声说道,“老夫人的意思是……彻查府里所有的仆人,凡是有过不良记录的全部赶出府邸。以免像今日之事再次发生。”
夏玉言的话刚落,安氏当即跳起来。
她怒目指着夏玉言,“什么?夏玉言,你这是想将整个府里的仆人都赶出府去吗?谁人没有一点儿错处?你竟然使起了铁血手腕对待那些贫苦的仆人。”
云曦冷笑着看向安氏,她这时倒是做起了好人来了。
“本王觉得二夫人说得有理。”段奕忽然说道,“比如手脚不干净的,心思不正的,脑袋愚钝的,都不能要,倘若再出现一次用毒甘蔗做汁水害人的话——”他的眼风斜斜飞向谢锦昆。
“父亲,您说呢?这府里的仆人不该来个大整顿吗?”云曦轻笑说道,“这次是四妹妹的丫头不小心,下次不知是哪个仆人不小心了。”
谢云香恶狠狠的看向云曦。
“就这么办吧!锈娘速将府里所有的卖身契全部拿到言娘那里。”谢锦昆抿了抿唇说道。
安氏这时气得咬牙,她捏着府里仆人的卖身契,这府里的所有仆人都得听她的,手头没有卖身契,又没有掌管府里事务,她等于是一个空有其名的当家夫人了。
她恶狠狠的看向夏玉言与云曦,不经意对上谢云曦的眸子,她心头一跳,那眼神——
不,她不会就此罢休!她辛苦经营的谢府怎能这么轻易的拱手让人?
一行人退出了百福居。
谢锦昆哈着腰送段奕出府,走到府门处时,段奕浅笑说道,“贵府的茶水不错,本王想改天再来,不知谢大人有没有意见?”
谢锦昆吓得脚一软,差点跌倒,还……还来?
奕亲王真的很闲吗?怎么总是掺和他府里的事?但他心中虽抱怨着,口里却只得说道,“王爷不嫌弃鄙府的茶水,请随时来。”
段奕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尚书大人的盛情相约了。”
谢锦昆烦得都要哭了。
云曦陪夏玉言走了一段路,见身边只有桂婶与青衣,便问道,“娘,你这左边脸上整个儿都红了,是不是父亲又打你了?”
刚才在百福居时,她见到夏玉言半边脸有些红肿,当时就想问,但那时人多她便忍住了。
夏玉言将头偏过不说话。
桂婶叹了口气,说道,“三小姐,就在百福居里时,大夫人指责二夫人害老夫人,老爷一时气下打了二夫人。”
云曦冷笑,“偏听偏信,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这样冷情之人,我不会放过他。”
夏玉言闻言忙按着云曦的胳膊,“曦儿,虽然娘也不喜欢他,但他仍是你父亲,你若做得太过,恐世人说你不孝啊。”
她这个女儿,自从上次在曦园的假山上掉下来晕了一天后,整个人就变了,胆大心毒。
“娘放心,女儿自有想法。”
将夏玉言送回了夏园,云曦眼睫闪了闪,心生一计。
她快步回到了曦园,一进门,便直奔桌边上,抽出一张信纸写信。
但云曦不用右手而用左手。
青衣忙走过去给她磨墨,见她在信纸上写着,“至谢尚书大人,感谢大人为奴家与东平侯之事奔波……,钟氏叩谢。”
青衣嘴角抽抽,小姐这是十足的陷害,说钟氏与东平侯私会是谢锦昆一手促成?安夫人还不得剥了谢锦昆的皮!
谢锦昆是安家庶房的姑爷,钟氏与安氏是姑嫂关系。钟氏与他书信来往托付事情,这也说得过去,安夫人不信才怪。
写好后,云曦将墨汁吹了吹,递给青衣,扬眉说道,“马上去一趟东平侯府,做个‘不小心’的样子,掉在了安夫人路过的地方。”
青衣眼睛一亮,“是,奴婢这就送去,谢锦昆敢打二夫人,也让他尝尝被打的滋味。”
……
安氏回到自己的园子里气得砸了一通东西。
她咬牙怒骂:“那夏玉言居然是个命好的,我就瞧着四丫头在她园子前一直晃着,就知道有事发生,谁想到让她躲过去了,还权加一级,要这府里仆人的卖身契。这往后,我不是在府里寸步难行了吗?”
江婶忙上前安慰她,“夫人,不是还有表少爷那里,明天,表少爷的计划一成功,那夏玉言不不得向夫人低头?”
安氏勾唇冷笑,“对,我且忍一时,看那夏玉言还得瑟多久!”
……
到傍晚时,谢锦昆接到东平侯递来的贴子,邀请他到醉仙楼吃酒。
还说有重要的事相商,要他务必前去,不得失约。
谢锦昆捏着胡子想了想,东平侯也许是同他商议四女儿与安家庶房婚事的事宜,便没有多想,坐着轿子到了醉仙楼。
伙计将他引到三楼的福字号客房前。
谢锦昆正要伸手敲门,哪知那门从里打开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两个婆子拉进了客房里。
“给老娘打!狠狠地打!”一个妇人恶狠狠的喝道。
谢锦昆听这声音有点耳熟,抬头正要看看是谁时,脸上便被人抽了几巴掌,紧接着肚子上又挨了两脚。
疼得他一阵发晕,身子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很快,一个妇人尖叫着抬起一脚踢上他的脑门,口里还在大骂着,“老匹夫,敢算计到老娘的头上来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看老娘今天抽不死你!”
他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一只大脚板朝他的脸上又踩了下来。
扑通!
谢锦昆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快吃晚饭的时候,谢锦昆的轿子才回府。
轿子一落地,抬轿子的人马上朝府门前守门的小厮说道,“快去搬一张春登来将老爷抬进去,老爷被人打了,走不了路了呢!”
轿子里的谢锦昆哼哼着骂起来,“你想死了吗?竟敢如此高声宣扬老夫被打!”
云曦与青衣远远的看着一众人将谢锦昆抬进了府里。
青衣忍着笑小声的对云曦说道,“小姐,当时你没在现场看真是可惜了,这谢尚书被安夫人打得可惨了。安夫人的气力可真大,一巴掌就将谢尚书给拍倒在地。”
云曦面色清冷默然不语,谢锦昆冷血无情,不喜欢夏玉言却又娶回去,对她们母女俩更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儿子丢了也不管,这样的人不配为人父为人夫!
这样的人被打,她不会有一丝的同情心。
……
大约是惧怕谢锦昆与老夫人的双重施压,安氏老老实实的将府里仆人的卖身契送到了夏玉言手里,云曦仍然让青裳跟在夏玉言身边服侍着。
到一更天时,朱雀才回来。
他敲了敲云曦的窗子,“小姐,晋王府柳姨娘的阿姆找到了。”
云曦推开窗子,见朱雀风尘仆仆的模样,不禁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小姐,属下去晋王府打听的时候,那阿姆已经不在王府,只好四处打听耽搁了时间。属下找到她的时候,见她正被晋王府的仆人们追着打,被属下救出来,现在安排在醉仙楼里住着。”
云曦点了点头,“我去看看她。”
换上“言立”常穿的男儿衫,戴上人皮面具,云曦从地道出了谢府,到街上买了一匹马,骑上马很快就到了醉仙楼。
福生见她来了,马上迎了进去。
“东家,有位阿姆被我安置在后院里,她一直不肯住下,直嚷着要出去找人。可她一出门,就有人跟着她。”
云曦道,“我去见见她。”
阿姆穿着一身灰蓝色袿子坐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发呆,见到云曦走来,马上起身迎上去。
她拉着云曦的手问道,“言公子,看到我家姑娘了没有?今天天刚亮的时候她说去找你,老奴说想跟着去,她不同意,这都一天了也没看见她的人,公子可知道她在哪儿?”
云曦心头一哽。
“她……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她嘱托我送你回乡下去。”
阿姆松了一口气,说道,“老奴早就劝过她,南宫世子不是良人,让她早些离开,可她说要报了仇再走,她呀,不听老奴的话,老奴担心她的身子今后——”她看了一眼云曦没往下说。
“她的身子怎样?”云曦眼神动了动,“阿姆,她要为谁报仇?”
“她为她父母。可老奴觉得奇怪,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她根本就不记得父母的样子。十多年没提这事,可去年冬天时却忽然说要上京来,一定要到晋王府去。为了让晋王世子接近她,她往身上的衣衫上洒了不少药粉。”
“药粉?”云曦挑眉,“为什么?”
阿姆叹了一口气说道,“能迷住晋王世子,但是——却能让她与晋王世子绝育。”
云曦顿时一惊。
重生的春燕,她走的可是一条不归路,她活着只是为了让南宫辰死!
还有什么比这更震撼的,她当她是亲人,她又怎能无视她为她赴死?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对阿姆说道,“阿姆,柳姑娘让我送你回乡下去,我这就送你回去吧,待在城里,晋王府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当晚,云曦拿了些银两给阿姆,让朱雀连夜将她送出了城。
云曦来醉仙楼的一楼,前面的正厅里,依旧是杯碗光错,欢声笑语,宾客满座。
福生见她走来忙迎了上去,“东家,可是要看帐本?最近都是安昌公子整理的。他的字迹工整,帐目一目了然。”
她点了点头,“嗯,全都搬到尊字房里。”
“是,东家。”福生转身去吩咐着小图搬帐本。
云曦正要往楼上走去,身后有一人叫住她。
“言东家?可算是又见到你了。”那人欣喜的说道。
云曦转过身来,是一个灰青色长衫的少年,正是被她安排到醉仙楼里当帐房先生的安昌。
“安二少爷,有事吗?”云曦上下打量他一番,他比刚进酒楼那会儿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衣衫虽然还是简朴,但却是干净整洁没有破洞,看来,他手头攒了些银钱。
“嗯,有事。”他点了点头,“我明天想请一天假。”
云曦道,“明天是上元节,你这是要回家去团圆吧?准了,以后,请假的事跟福生说一声就好,不必跟我说,因为,我来酒楼的时间不多。”
安昌的神色暗了暗,“不是,家里……,算了,不说也罢,明天我是想去观月楼看一个人。”
云曦这时想起段奕说过的话,说东平侯也会在明天去观月楼,安昌这是想去见见他的父亲吧?母亲厌恶他,也许父亲好呢?
“好,你想去就去吧。”
“多谢言东家。”安昌一脸的欣喜。
云曦坐在尊字号客房里翻着帐本,酒楼的盈利比想象的要好,让她大为意外。
趁着夜色,她又重新来到悦客酒楼的后院,后院寂寂,围墙高耸。
云曦心中不禁生疑,这个地方居然连着她的卧房,还是在床下。这会是什么人挖的地道?
这一次,她破例的没有立刻进入地道,而是绕到了酒楼的正前面。
悦客酒楼与醉仙楼不在同一个街区,规模比醉仙楼要大上一倍。
此时虽然已是二更天,但酒楼里依旧是灯火辉煌,门前车来车往。
云曦拂了拂袍子,施施然的走了进去。一个瘦老头掌柜见到她进来,眼神闪了闪,然后从柜台后走出来迎上去。
“这位公子可是有事?”
云曦眯着眼看向他,微微扯着唇角,“掌柜为什么这么问?为什么问我有事?而不问我是来吃酒的?”
瘦掌柜笑道,“凡来酒楼吃饭吃酒的都是直接找桌子,不找桌子也会上楼找雅间,而公子却盯着小老儿的柜台看,眼睛还往后院瞧。”
“呵呵——”云曦一笑,这掌柜的居然一眼能看穿她。
她袖子一甩大步往酒楼的后面走去,对身后跟着的掌柜说道,“你们东家呢?在下这次来的确不是来吃酒的,是来看你们东家的。”
两人已走到了酒楼的后院,听不到前厅里的喧哗。
瘦掌柜这时对云曦恭敬的俯身一礼,说道,“我们东家知道公子会来找他,早已留下了话。他说,除非公子有能力买下悦客酒楼,并且不用借着外力能轻松的跃过两丈高的院墙,他便出来见您。”
这是什么条件?
云曦眼神一眯,买下悦客酒楼?
以她现在的能力买下来也没有问题,但关键是她想用手里攒下的钱为大哥进谢氏一族做铺路,还有,便是想阻止南宫辰的爬升之路,用光了,这两个计划就实施不了了。
另外,要轻松的爬上两丈高的院墙?
知道她不会爬高墙的人有顾非墨与段奕。会是这两人中的一个?
云曦微眯着眼盯着瘦掌柜,瘦掌柜向她行了一礼不再理会她,走开了。
她无语的扯了扯唇。
悦客酒楼的东家分明是不想见她!
再买一座酒楼最快要到年底,爬墙的问题就更难了,她已是十来岁的大人,习武早已过了年纪,再说前后学的时间也只有一个月左右,这不是刁难她吗?
云曦转身出了酒楼。
这时,三楼一间屋子的窗户无声的开了,一只男子的手抚在窗棂上,手指修长白皙如玉竹,轻轻的敲击着窗棂望着酒楼下走过的云曦。
瘦掌柜推开门,站在门口对屋里的人恭敬地说道,“主人,刚才那位小公子说要见您,属下按着您的话说给她听了。”
“嗯。”男子回道,声音温润动听。
云曦走出酒楼的正厅,她忽然停了脚步猛地扭头朝楼上的一扇窗口看去,却只看到窗户口有一角翠色的窗帘晃闪了一下。
她神色一凝,有人在偷看她?
悦客酒楼的柴房里与柴房周围依旧寂静无声,连那地道口的灰尘依旧是同她出来时一样。
这处地道直达她的床下面,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酒楼的东家一定与谢府有关,只是,究竟会是谁?
……
顾非墨正百无聊赖的在墨园里练剑。
谢枫翻过院墙跳了进来,走到院中的小石桌边坐下。
顾非墨眼睛一亮,马上收了剑走到他的面前,头上的汗水也不擦,开口就问,“师兄,这么晚了找我有事?是不是谢三小姐的事?”
谢枫斜了他一眼,破例的一次没有发火,说道,“不是,你给我调班一天,明天我去城东门巡视,让李治回去休假。”
顾非墨眨了眨眼,“不是吧,师兄,我特意让你休假一天,你还要当差?为什么?”
“不为什么。”谢枫站起身来转身便走,“就这么定了,我走了。”
顾非墨哼了一声,“军营里倒底谁是头?最近时间里你怎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