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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哪里是担心出什么事儿,她是宽心。她的永宁自来都胆怯懦弱,如今还容易走出一步,盛明珠便像是她的救星,哪怕前头太子说着不让她与盛家来往也全都抛诸脑后了。
永宁郡主身量娇小,内侍给她备下的是一匹小马,连弓箭也是特质。
两个人刚刚到围场边缘,盛明珠眼尖,已经瞧见了一只灰兔,她心到大着,本想留着弓箭补大猎物拿回家也让父亲开心,却还惦记旁边的小郡主,想猎来哄哄小姑娘,免得她无聊,嗖的一箭便射了出去。
旁边永宁郡主正要鼓掌,于此同时另一支箭却也射了出去,后盛明珠一步。
她正要上去捡,便见一身上穿着红色侍卫服的男子已经上前,背对她将箭上带着她标识的箭拔掉,“恭喜七皇子,猎得灰兔一只。”他拱手朝骑马缓缓而来的男子道。
盛明珠皱着眉头,听旁边永宁小声道,“这是我七皇叔。”
那马上男子面容看不太清,却一副倨傲的高高在上之态,盛明珠还瞧见了他眉心的一颗痣,连低下头,表情越发不喜。她与爹爹说过未来皇帝是谁,却也不曾告诉爹爹这未来皇帝觊觎自己,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儿,有些芥蒂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拉着永宁要走。
那侍卫翻身上马,又看着远远走了的盛明珠,仰头间眸中有些难以言说的恶意。七皇子道,“飞池,走吧。”
柳飞池拱手,又先一步探路。
接下来的时间,盛明珠每一步猎取猎物,总会被人后夺,纵使那人是未来皇帝盛明珠这脾气也不是小的,惹不起还躲不起?忙又带着永宁到了另一个远些的,无人猎场,却正眼尖瞧着一只雄鹿从眼前飞奔而过,脑袋上的鹿角更是显眼。
瞄准之后只听噗通一声,忙从马背上下来,又告诫永宁,“你在这等我”便兴冲冲朝前走去,刚走一两步脚下土却突然一松,她面前陡然一黑,接着脑袋上无数碎草盖了下来。
第78章 寻找()
一阵许久的沉默过后,再也没有草木等东西掉下来。
盛明珠仰着头往上看,冬狩来的早,如今刚到中午,正是阳光最热切的时候,直视上空令人目光有些不适,不多久突然有脚步声传来,有细碎的东西往下掉。她眯着眼睛,上头的阳光却似突然被人挡了一样。
“柳飞池?”
上头隐约露出一张脸,却是许久没见的柳飞池。他穿一件红色的侍卫铠甲,有树荫遮挡,盛明珠不太瞧得清他神色。
她看不清楚自己,柳飞池却看得清楚她。他很喜欢盛明珠的长相,精巧无比,只可惜今日却要毁在自己手里,唇角便拉开,有心想说些什么。
“飞池,走吧。”
后面七皇子魏祀叫了一句,柳飞池便从坑上起来,走至魏祀旁边。
魏祀是魏帝的幼子,也是老来子,很受宠爱。因着他母亲早死,宫中的柳妃娘娘曾经照顾过他一段时间,所以成了庶民的柳飞池才有这个机会进了宫做了侍卫,“殿下,她居心叵测,害死了我姨娘,又害的飞蓉被毒蛇咬伤容貌尽毁,此仇不报,我不为人子,不为人兄。”
魏祀早听柳飞池说过这么一段,眉头微皱,“你想如何?”
柳飞池知道那坑底不深,上头二人说什么盛明珠都能听见。他更是故意让她听见,入了宫当了侍卫见多了刑罚,才知他以前的玩世不恭都是笑话,真正让一个人害怕,便是她明明知道自己将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却无能无力。
“此处偏远,本就是我故意引她至此,想来一时半刻不会有旁人来。”
柳飞池道,“我记内侍说过,这片区域常有熊的踪迹”
盛明珠确实心中忐忑,却又不想如了柳飞池的意,一声也没吭。突然觉得脸上有粘腻的东西滑过,却见上方的洞口处柳飞池拿了个罐子不知在倾撒什么,她忙往后的干草去躲去,很快就闻到一股子甜腻的味道。
是蜂蜜。
总不会是柳飞池突然善心怕她饿死在这里?
“盛明珠,此事一过,之前咱们的仇恨,我都既往不咎。”他隐了一句,无论你是生是死。
柳飞池将罐子摔在地上,心中畅意。魏祀眉心微皱,他不认识盛明珠,虽觉柳飞池这样待一个女子有些过份,终究没说什么。
“永宁郡主怎么不见了?”
“她胆小惯了,该是被太监抱回去了。”
盛明珠在深坑中站着,隐隐约约听的脚步声远了,这才走了出来,尝试性的想要爬出去。周围没有断藤,甚至因为刚倾洒下来的蜂蜜导致十分光滑,她只抠了一手的泥,又半天爬不上去去,想哭的心都有了。
“盛三姐姐”
上头枯草被人拨弄开,盛明珠看到永宁一张怯生生的脸出现在眼前,一时只觉得阳光普照,“郡主!”
“盛三姐姐你别怕,我力气小拉不上你,我去叫侍卫来。”
盛明珠点了点头,又交代永宁郡主让侍卫带些麻绳过来,永宁听了记住后便连忙朝外跑过去。
皇家围场占地本就十分广,而且因着不论是皇子亦或者皇子从属的大臣,都想拿了头猎讨得帝王欢心,大家心里都有数,每个区域的猎物也就那么多,你猎多了旁人自然没有。盛明珠所在这个区域便被划分成了七皇子及五皇子的区域。
永宁郡主虽然年纪小,但是皇家的子女却没有不懂这些的,她刚看见了七皇叔在捉弄盛三姐姐,如今却不能再找他的人过去。
“永宁?”
永宁郡主一直在这边缘走,魏祀旁边又跟着好些侍卫,哪能看不见一个半大的姑娘家。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魏祀问道。
旁边柳飞池也在,“郡主刚才不是跟盛家三小姐在一起么?怎么不见她人了?”
永宁后退一步,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神色闪烁,连自己都骗不过又怎能骗过魏祀和柳飞池。
“身子不舒服吗?为什么脸色发白?”魏祀便问了一句。
其实盛明珠对他来说道无所谓,只不过若被永宁瞧见了,就有些麻烦。柳飞池也知道这点,因此魏祀在说话时便垂着头。
“刚才刚才骑马,有些害怕。”
永宁心中越发紧张,她从来没有与旁人说这么多话,还是一个她心中惧怕的人。魏祀笑了笑,又让一旁侍卫扶着永宁上马,待她坐安稳之后,道,“刚才我瞧见盛三小姐似乎不小心跌入陷阱中,你是不是也看见了?”
永宁点了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
魏祀自然对太子这个长女性子稍有了解,“刚才盛三小姐不小心误入陷阱,如今我正要回头找人去救她”
永宁郡主微微垂头,只沉默着。片刻出了丛林,便听见太子的声音,到底是亲爹,往常时候不显,这时候永宁郡主很快就下马跑过去,揪着太子衣服下摆,到弄的太子有些受宠若惊,从前女儿可从未这般亲近他。
“永宁?怎么了?”
刚说完,又扯下她手,“你皇爷爷在这儿呢,怎么都不行礼。”
旁边不止魏帝,还有王相及等人。如魏帝这般年纪的打猎便是做个花架子,如今出来更像是郊游。
“你凶她做什么?永宁这丫头自小就这性子,朕又不是不知道?”人老了便有些偏疼,尤其偏疼弱的。魏帝看着永宁脸色发白,便问,“永宁丫头,你怎么了,身体不适吗?”
旁边绕的人数过了十人,永宁郡主越发惊慌,只恨不得把头藏进衣领,整个人往太子身后缩。可心里又还想着盛明珠,魏帝看她缩回脑袋,目中已经有了失望,却是心疼自己的孙女,幼年被恶仆欺凌。
正准备让人送她回府,却见她又从太子背后伸出脑袋,圆滚滚的眼睛看着自己,“皇祖父盛三姐姐”
“父皇,刚才儿臣在前面射猎,似乎是去岁不知谁设下的陷阱,盛三小姐误踩进去。永宁瞧着害怕,儿臣便急着把她送出来。”
魏帝似了然了,便冲着魏祀点头,“你做的很好。”一时又皱着眉头,“你说盛家那丫头掉陷阱里头了?王福,一会儿你跟着侍卫进去瞧瞧?”
魏祀又看着一边的永宁郡主,“永宁估计是担忧那盛三小姐,她这胆子素小,又怕人群多的地方。父皇,不如我先派人把永宁送回去,盛三小姐落那陷阱偏远,围场又大,只侍卫去搜寻,怕一时半刻找不到。”
柳飞池点了点头,拱手道,“陛下,臣还稍微记得那地方,一会儿可为王公公带路。”
魏帝便点了点头,他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是皇家的围场,说是射鹿猎熊,其实大多都是驯养被放生的,否则哪里有那么多给冬狩的贵族们。
永宁一路被带至太子妃身侧,很快又被太子妃的下人拉来了马车,要送到后面帐篷处休息。
太子妃听一旁的太监说了刚才的事情,也素来晓得女儿性子。便跟皇后这儿找了理由,夜里到帐篷那里,伺候永宁的嬷嬷正在给她收拾东西,原本的骑装已经换了,嬷嬷也准备好小包,袱,可她却怎么都不肯回府休息
傍晚时候起了雨。
“管都督?这就不猎了?”
管平骑着一匹黑棕色的骏马回来,一身的水泽,连睫毛都是,很快翻身下马,伺候的内侍忙接过他马上的猎物,“都督风采不减当年,一会儿都要给陛下送去么?”
冬狩宴里清俊男子的猎物有人呈交陛下,还有心仪的同样给自己心仪的女子。似管都督,从前都是送到陛下那里。
管平摇了摇头,“先放那里。”
旁边已经有下人端来净手的盆子,管平矮下身子,到底下了雨,手上沾染了些血迹,旁边内侍已经递来崭新的白绢,他一边拭净手上的水泽,却听有隐隐的声音传了过来,眉头微皱,又看一旁的内侍。
“是永宁郡主,今儿个要回太子府休息,却耍性子,怎么都不肯回去。”那内侍小声说道。
管平听了便没放在心上,准备入帐中去换了自己的湿衣。
“永宁,天色都晚了,你素来认床,这帐篷你哪睡得着。你听母妃的话,冬狩三日呢,明日一早还能来。”太子妃苦口婆心。
“母妃,我要去看盛三姐姐”
“有你七皇叔在那儿看着呢,再者说是皇家围场,那盛家小姐不会出什么事儿的。永宁,你听母妃的话,今夜回去休息,明儿一早便能见到她了。”
管平原本掀开帐帘的手便停在那里,稍微驻足了。那永宁郡主口中支支吾吾的跟母妃说了些什么,偏偏太子妃问她的时候又回答不上来,不一会儿便哭了,管平只听了个大概。
那内侍正在伺候管都督的马,这畜生比平常家里的人都要金贵,尤其今儿下了雨,可得伺候好才能入厩。雨势大了,他擦了擦脸上的水,却在薄薄雨帘中看来刚的人去而复返,“管都督,您怎么”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从手中接过缰绳,策马已经没了人影。
内侍甩了脸上的水,又扭了袖子上积了半天的雨水,“伺候半天白伺候了这么着急也不知道干什么”
第79章 独处()
时至傍晚,又已经下雨,魏帝一旁的伺候的人担心他身体,便早回了。太子等人依次回了之后,便只留了飞池在此处继续等着,还有魏帝身边伺候的王福公公。
“柳侍卫啊,这盛三小姐还没找着,你便在这里饮酒吃肉,恐不太妥当吧?”
柳飞池如今入宫当的侍卫,以前的世家子弟脾性却没收,自来就瞧不起阉人,随手抹了嘴边的油渍,“王公公,如今林中下雨,有什么猛兽也未可知,那盛明珠是金贵人物,你们阉人是伺候人的,咱们可是有正当官职的,命也不比旁人贱?”
似王福这样在宫中伺候多年的,通常都是见面三分笑,如今脸色阴沉了片刻,又道,“柳侍卫,你可是自己在陛下跟前说要协理咱家的,过了今儿那盛三小姐找不到,真出了什么岔子,咱们要挨陛下的训斥,你也跑不了。”
柳飞池从案几上起来,又推开王福指在自己鼻尖的手,“这林子这么大,一时半刻我也记不清楚在哪儿啊王公公好像是在那里”他指着一个方向,却愣了一下,只见一匹快马在雨幕下飞奔而来。
那人一身黑色的骑装,墨发半湿。
“属下见过管都督”,柳飞池连忙半跪向管平行礼。
宫中侍卫归东厂管辖。一个皇帝将几乎命门一样的东西交给外人来保管,世家恨毒了管平,柳飞池却惹不起他。
管平下了马,眼神漠然的看着底下跪着的柳飞池,又看一旁的王福,“王公公,如何了?”
王福便苦着脸,道,“奴婢刚才已经牵着狗去找过了,但下过去,气味儿都冲散了,猎狗也寻不见。这柳侍卫却说记不清之前的位置,找了三个多时辰,也没见到人”到底也是金枝玉叶,指不定心里多慌。
“先把他绑了”,管平吩咐道。
柳飞池还跪着未起来,很快被侍卫围住,他顿时抬头,“属下不知所犯何事?”
管平却没回他的话,柳飞池只道是盛明珠失踪了,现在还没找到人。王福又凑在管平耳边说了些什么,柳飞池还以为他要问自己话,却没料管平只是让人取了把伞,很快又带着侍卫进去找人。
已经到了夜里,因着下雨却没有月色。
盛明珠浑身湿透了,也过了三四个时辰,早上吃过之后到现在肚子里都没什么东西,便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上头,雨势还大,刚开始她在下面躲一会儿,如今浑身都湿透了,躲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凑洞口多喊几声救命。
说不准在她冻死前会天降正义,盛明珠搓了搓自己冻麻了的手臂,心里头也麻麻的。
管平径直带着侍卫到了魏祀之前的地方。
这围场中有深坑出现的地方只有最深处的熊窝,想到这里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更是猛跳了几下,他知柳飞池和她速来就有仇怨,没想到这厮竟然如此大胆
“盛明珠”他提着夜灯,一路往深处走。
盛明珠被雨水淋得瑟瑟发抖,恍惚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叫后几声时才突然站起来,“我在这里”雨势有些大,她自己说话都有些听不见,又生怕那人走了,连忙再喊了一句,“我在这里。”
她说第一声儿的时候管平就听见了,连忙将夜灯扔下,自己快速朝发声方向走去。
“你在下面吗?”
盛明珠将脸上的湿发拨开,又仰头看着上面。冬日的雨或许是凉透了,管平看着底下那人,她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唇也是苍白的,看上去非常可怜,像是绒球刚出生的时候,蔫哒哒的,只一双眼睛是水润的。
“管叔叔”刚才一个人待着什么事儿也没有,甚至还能说些话安慰自己。
可真当过来了人,盛明珠就有些想哭了,她一个人待在这里真的好怕。柳飞池还故意撒了那么多蜂蜜,黏腻腻的,说不准还会招来熊。
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聪明人很少干蠢事,管平这么些年或许也就干果一件这样的蠢事,夜色暗的很,他走得快,身后的人甚至都没有看到他的背影,他已经下去了。
盛明珠身后稍微躲了一下,里头没光,她看着前方,只瞧见影子,“管叔叔?”
管平从袖中摸出了火折子,吹亮之后也只是一点的光,却让盛明珠看清了他的脸,微吐了一口儿气,洞里的空间不大,两人脸几乎贴